地下室的霉味混着铁锈味钻进鼻腔时,林晚星的指甲正深深抠进水泥地的裂缝里。
指尖传来水泥的粗糙感,像是要把她的指甲磨平,每一次用力都能带起细小的灰屑,
嵌进指甲缝里。可她一点也感觉不到疼,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逃,
用尽一切力气逃出去。身后传来皮鞋碾过碎石的声响,缓慢,却像重锤敲在神经上。每一下,
都让她的心跳漏半拍。那声音从走廊尽头一点点靠近,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仿佛地面都在随之震颤。她猛地回头,撞进一双淬了冰的黑眸。沈知衍站在阴影里,
昂贵的黑色大衣下摆还滴着水,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边缘正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晕染开。他手里把玩着一枚银质刀片,
刀片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冷冽的光——那是她藏在枕头下,准备划开绳索的东西。
刀片被他的指尖反复摩挲,边缘泛起的寒光映在他眼底,像极了冬日湖面碎裂的冰碴。
“跑啊。”他轻笑一声,笑意却没达眼底,嘴角的弧度像是用尺子量好的,僵硬又冰冷,
“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林晚星喉咙发紧,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后腰撞到冰冷的铁架,疼得她倒抽冷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三天前她趁着沈知衍外出,用发夹一点点撬开了卧室门锁,那发夹是大学时他送的,
银色的蝴蝶造型,曾经被她视若珍宝,没想到如今成了她反抗的工具。
可刚跑出别墅区的铁门,还没来得及感受自由的风拂过脸颊,就被他安排的人拦了下来。
那些人面无表情,动作麻利,像拖一件物品一样把她带了回来,途中她的额头撞到车门,
现在还隐隐作痛。现在她被转移到这处陌生的地下室,脚踝上多了条精致的银链,
链条打磨得很光滑,却冰冷刺骨,另一端牢牢焊在墙壁的钢环上。银链很长,
足够她在地下室里活动,能走到角落的铁架旁,也能触碰到那张简陋的木板床,
却又精准地让她无法触及门口,像是画了一个无形的牢笼。沈知衍蹲下身,
冰凉的指尖抚过她渗血的膝盖。他的手指很修长,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指甲缝里干干净净,
曾经她最喜欢这样的手,觉得干净又好看。可现在,这双手带来的只有恐惧。“星星,
你怎么就不明白?外面那么危险,只有待在我身边才最安全。”他的语气温柔得像在哄小孩,
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蛊惑。可拇指却突然用力按住伤口,
疼得林晚星浑身一颤,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他的手背上,瞬间被体温蒸发。
“放开我!”她挣扎着踢向他,声音因为疼痛和愤怒而嘶哑,“沈知衍你这个疯子!
”男人脸上的温情瞬间碎裂,像玻璃被狠狠砸在地上,四分五裂。他掐住她的下颌,
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骨头,林晚星感觉自己的下巴快要脱臼了,牙龈都在隐隐作痛。“疯子?
是,我是疯了。”他猩红的眼底翻涌着偏执的巨浪,像要把她吞噬,
“从你对着那个医生笑的时候就疯了!你忘了我怎么说的?你的笑只能给我看。
”林晚星猛地想起上周她感冒发烧,浑身无力,沈知衍请来的家庭医生很年轻,态度也温和,
临走时说了句“林**恢复得很好”,她当时实在没力气,只是下意识地弯了弯嘴角,
那笑容浅得像水面的涟漪,转瞬即逝。就因为这个,当晚沈知衍就像变了个人,
他砸了整间药柜,玻璃碎片飞溅,划伤了他的手背,鲜血直流。
可他却抓着她的手按在伤口上,逼她感受温热的血液流淌,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你看,
你让我流血了,你只能看着我流血,不能对别人笑。你的眼睛里只能有我,只能有我一个人。
”“那个医生……”她声音发颤,带着哀求,
“他只是……只是出于礼貌……”“只是什么?”沈知衍冷笑,笑声里满是嘲讽和愤怒,
像冰锥一样刺人。突然松开手,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扔在她面前。是部手机,
屏幕上正播放着视频——那个年轻的男医生倒在血泊里,额头上有个狰狞的伤口,
周围散落着破碎的眼镜片,看着触目惊心。视频里还能听到他微弱的**声。
林晚星的瞳孔骤然收缩,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捂住嘴,强忍着才没吐出来。
胃里的酸水涌上喉咙,又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别怕。”沈知衍抚摸着她的头发,
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指腹穿过发丝,带着微凉的触感,
眼神却像在看一件完全属于自己的物品,“他没死,只是以后再也不能用那双看你的眼睛了。
我派人把他送到国外了,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他凑近她的耳边,
温热的气息带着危险的甜腻,像毒蛇吐信:“星星,别再试图挑战我的底线。你逃一次,
我就毁掉一样你在意的东西。下次,可能就是你那个远在国外的弟弟了。你说,
如果他在国外出了什么‘意外’,会不会很可怜?”林晚星浑身冰凉,像被投入冰窖,
从头顶冷到脚底。她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这个男人偏执到骨子里,为了将她留在身边,
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的弟弟是她唯一的亲人,从小相依为命,她不能让他出事。
弟弟的笑脸在脑海中浮现,与视频里医生的惨状重叠,让她不寒而栗。
沈知衍似乎很满意她的恐惧,他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笨拙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
他的动作很轻,像是怕弄疼她,可林晚星只觉得浑身僵硬,每一寸皮肤都在抗拒着他的触碰。
“饿了吧?我让张妈做了你爱吃的虾饺。”他转身打开墙角的保温箱,
里面果然放着热气腾腾的虾饺,还冒着白气,香气扑鼻。那是她以前最喜欢的味道,
张妈总能把虾饺蒸得皮薄馅大,汁水丰富。可林晚星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毛骨悚然。
这个男人总能在极致的暴戾后,瞬间切换回温柔体贴的模样,这种毫无预兆的转变,
比持续的疯狂更让人窒息,你永远不知道他下一秒会是天使还是魔鬼。“吃点东西。
”沈知衍把餐盘递到她面前,眼神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像在对待一个不听话的宠物,
“我数到三,如果你还不吃,我就亲自喂你。一……”林晚星别过头,拒绝进食。
她知道反抗会带来什么后果,但她无法忍受在这样的囚禁下,还要接受他的“恩赐”。
这让她觉得自己像个摇尾乞怜的狗,尊严被践踏在地。“二……”沈知衍的声音没有起伏,
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林晚星的肩膀微微颤抖,却依旧没有回头。
沈知衍的脸色沉了下来,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他没有强迫,只是拿起一个虾饺,
自己咬了一口,然后突然掐住林晚星的下巴,将嚼碎的食物蛮横地喂进她嘴里。
食物混着他的唾液,带着屈辱的味道,强行闯进她的口腔。“咽下去。”他盯着她的眼睛,
语气冰冷,没有一丝温度,“你想死?没我的允许,你连死的资格都没有。你的命是我的,
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屈辱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进嘴角,
咸涩的味道和虾饺的鲜香混合在一起,无比怪异。林晚星被迫吞咽着,
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难受,每咽一下都伴随着尖锐的刺痛。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突然觉得无比陌生。他们曾经是大学同学,沈知衍那时是众星捧月的校草,成绩好,
家境优渥,长得又帅,身边总围着一群人。而她只是个普通的女生,
安静地坐在教室的角落里,喜欢画画,喜欢在午后的阳光里看书。
她永远忘不了他第一次向她表白时,眼里的羞涩和真诚,他说:“林晚星,我喜欢你,
想和你在一起。”那天的阳光很好,洒在他身上,像镀了一层金边。可什么时候开始,
这份感情变得如此扭曲可怖?是从他开始限制她和男同学说话,
还是从他偷偷扔掉她和朋友的合照?“星星,别想着逃了。”沈知衍的声音缓和了些,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指尖的冰凉透过皮肤传来,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就像现在这样,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别人来打扰,多好。
”他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项链,吊坠是个小巧的铃铛,做工很精致,
铃铛上还刻着细碎的花纹。“戴上它。”他把项链戴在林晚星脖子上,动作很轻柔,
金属的冰凉贴着她的肌肤,“这样你走到哪里,我都能听到声音。哪怕在隔壁房间,
我也知道你在做什么。”铃铛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地下室里,
却像是催命的符咒,一声声敲在林晚星的心上。每一次呼吸,
都能感受到铃铛贴在胸口的重量。林晚星闭上眼睛,绝望像潮水般将她淹没。她知道,
自己可能永远也逃不出这个男人的掌控了。他用爱编织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牢牢困住,
而这张网的材质,是偏执和疯狂。沈知衍看着她顺从的模样,满意地笑了。他俯身,
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仿佛刚才那个暴戾的人不是他。“乖乖听话,
我会对你很好的。”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就像以前一样。我们还会像以前那样,
一起看电影,一起做饭,一起……”可林晚星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从他开始疯狂地收集她的头发,每一次梳头掉落的头发他都小心翼翼地捡起来,
放在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还在盒子上标注了日期;从他开始跟踪她的行踪,她去了哪里,
见了谁,说了什么话,他都了如指掌,
甚至能复述出她和朋友聊天的内容;甚至从他偷偷换掉她的避孕药时,
他们之间就只剩下无尽的深渊。夜深了,地下室里很安静,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还有墙壁上老式挂钟滴答滴答的声响,像是在倒计时。沈知衍躺在她身边,
手臂紧紧地环着她的腰,力道大得像是怕她会凭空消失,勒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林晚星睁着眼睛,看着黑暗中男人沉睡的侧脸。他的睫毛很长,
在微弱的光线下投下淡淡的阴影,睡着的时候看起来竟有几分无辜,像个单纯的孩子。
可只有林晚星知道,这副无害的皮囊下,藏着怎样一颗偏执而疯狂的心。她曾在他睡着时,
看到他眉头紧锁,嘴里喃喃地喊着“别离开我”,那声音里的恐惧和绝望,让她心头一颤。
可第二天醒来,他又会变回那个掌控一切的魔鬼。她轻轻动了动,想换个姿势,
脚踝上的银链发出轻微的声响。沈知衍立刻醒了过来,警惕地看着她,
眼神里没有丝毫刚睡醒的迷茫,只有满满的戒备,像一只随时准备扑食的野兽:“怎么了?
”“我想去洗手间。”林晚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怕他又会发怒。
每次晚上醒来,他的情绪都格外不稳定。沈知衍沉默了几秒,然后起身抱起她。
他的动作很轻柔,仿佛她是易碎的珍宝,与他白天的暴戾判若两人。他的怀抱很温暖,
带着他身上特有的雪松味,可林晚星却觉得像掉进了一个温暖的陷阱。从洗手间回来,
林晚星突然说:“沈知衍,我冷。”男人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脱下自己的睡袍裹在她身上。
睡袍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雪松味,那是她曾经最喜欢的味道,
可现在闻起来却只剩下压抑。睡袍很长,几乎能盖住她的脚踝,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
像是一种变相的束缚。“星星……”沈知衍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别这样。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会忍不住……”林晚星没有理他,只是蜷缩在他怀里,
闭上了眼睛。她知道,想要活下去,想要找到逃跑的机会,她不能一味地反抗。或许,
她可以试着伪装,试着迎合,让他放松警惕。就像猎人捕猎时,也会先收起利爪。
这个想法让她感到一阵恶心,但为了自由,她别无选择。接下来的日子,
林晚星表现得异常顺从。沈知衍让她做什么,她都乖乖照做。他给她喂饭,她就张嘴,
甚至会对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那笑容是她对着镜子练习了很久的,恰到好处,
不会显得太过刻意;他给她洗澡,她就安静地站着,任由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
哪怕心里充满了抗拒,也不会表现出来;他抱着她睡觉,她甚至会主动靠在他怀里,
用手环住他的腰,感受着他胸膛的起伏。沈知衍显然很满意她的转变,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
看她的眼神也温柔了许多,像是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他开始带她走出地下室,
回到那栋豪华的别墅里。别墅里的阳光很好,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落在地板上,
形成明亮的光斑。别墅里的一切都没变,还是她熟悉的样子,昂贵的家具,精致的摆件,
墙上挂着的画,都是她曾经喜欢的风格。只是多了许多监控摄像头,客厅的角落,
走廊的尽头,甚至她卧室的门口,都安装着小小的黑色镜头,像一双双眼睛,
无时无刻不在注视着她。角落里还放着几个巨大的笼子,金属材质,刷着黑漆,笼门紧闭,
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林晚星每次看到那些笼子,都会浑身发冷,
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再次逃跑被抓回来,会不会被关进里面。沈知衍似乎很喜欢看着她,
无论她在做什么,他的目光都紧紧地追随着她,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牢牢困住。她看书时,
他就坐在旁边处理工作,目光却时不时地落在她脸上,数着她眨眼的次数;她画画时,
他就安静地站在身后看,会突然说“这里的颜色太深了”,然后拿起画笔替她修改,
笔尖划过画布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她睡着了,他就坐在床边,
一遍遍地抚摸她的头发,嘴里还会低声念叨着什么。有一次,林晚星半夜醒来,
听到他在喃喃自语:“星星,你终于不跑了,真好。你看,你的头发又长了一点,
比上个月长了0.3厘米。今天你喝了两杯牛奶,比昨天多喝了半杯。
你今天跟我说了七句话,比昨天多了三句,很好,继续保持。”林晚星的心猛地一沉,
原来他连这些都在记录,像记录实验数据一样记录着她的一切。她假装翻身,背对着他,
眼角的泪水无声地滑落。这种无处不在的注视,让林晚星感到窒息。但她知道,
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她必须抓紧时间,寻找逃跑的机会。
她开始留意别墅里佣人的作息时间,观察沈知衍每天的活动规律,像一个潜伏的间谍,
收集着一切有用的信息。机会很快就来了。沈知衍的公司出了点事,
一个重要的项目出了纰漏,据说是合作方泄露了机密,他需要去外地处理。临走前,
他反复叮嘱家里的佣人看好林晚星,又在她脖子上的铃铛里装了定位器,那个小小的铃铛,
不仅能发出声音,还能实时传输她的位置。“星星,等我回来。”他抱着她,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舍,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别做让我不高兴的事。
我会每天给你打电话,如果你不接,或者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你知道后果。
”林晚星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个温顺的笑容:“我等你回来。你放心,我不会乱跑的。
”她的心里却在盘算着逃跑的计划,像一盘棋,每一步都在心里反复推演。
看着沈知衍离开的背影,林晚星的笑容瞬间消失。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沈知衍走后的第二天,林晚星假装肚子疼,脸色苍白,额头冒汗,演得像模像样。
她甚至提前掐了自己的大腿几把,让眼泪看起来更真实。守在门口的佣人见状,有些慌乱,
赶紧去叫家庭医生。林晚星趁机支开了她:“不用叫医生了,我躺一会儿就好,
你去给我倒杯热水吧,要温的,太烫了我喝不了。”佣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去了厨房。
林晚星迅速回到房间,用早就藏好的发夹撬开了窗户的锁。这发夹是她之前藏在床板下的,
一直没找到机会用,金属的表面已经有些氧化,带着淡淡的锈迹。她没有立刻逃跑,
而是先去了沈知衍的书房。她记得沈知衍有个保险箱,藏在书架后面,用一幅画挡着。
她试着输入自己的生日,“咔哒”一声,保险箱竟然打开了。里面果然有沈知衍的护照,
还有一些她的照片,从她上大学时到现在,各种角度的都有,甚至还有几张她睡着时的照片,
有的是在教室里趴着睡觉,嘴角还带着一丝口水;有的是在家里的床上,头发乱糟糟的。
照片的背面都标注着日期和地点,林晚星一阵恶寒,拿起护照塞进怀里。
她又在书房里翻了翻,找到了一把车钥匙。她记得沈知衍车库里有一辆不起眼的大众车,
应该是他用来低调出行的,平时很少开,车钥匙就放在书桌的抽屉里,
和其他几把豪车钥匙放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一切准备就绪,林晚星深吸一口气,
打开房门,快速向车库跑去。她的心脏跳得飞快,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虚浮而无力。走廊里的监控摄像头在她身后转动,
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就在她即将跑到车库门口时,
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你要去哪里,星星?”林晚星浑身一僵,仿佛被施了定身咒,
缓缓转过身,看到沈知衍站在不远处,脸色阴沉得可怕,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领带系得一丝不苟,手里还拿着一个公文包,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
“你……你不是去外地了吗?”林晚星的声音发颤,她不明白,他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