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书之外的她

史书之外的她

主角:沈清阿锦
作者:安俊笔记

史书之外的她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8-11

1黄沙中的命运转折我叫阿锦,锦绣的锦。娘说,取这个名字是希望我一生能锦衣玉食。

可我出生的那天,外头正刮着黄沙,鸡鸭被吹得乱跑,家里穷得连一口热粥都没有。

说白了,我的人生从一开始就跟“好命”没半点关系。

我原本打算一辈子老老实实在村里嫁个人,生几个娃,等老了就抱着火炉烤手。

可命运偏不让我安生。那年春天,战乱烧到我们村,官军和流寇打得跟疯狗一样,

村口尸体堆成了小山,血顺着水沟往下流。我背着破包袱逃命,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

前面冲出来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他脸色苍白,眼神却冷得像刀:“救我。

”我当时真是脑子抽了——周围全是杀红眼的兵,我要是停下来,就是连我一块儿砍了。

可我不知哪来的胆子,把他往草垛里一推,又用我的包袱盖住他。我才刚转身,

就听见后面有人问:“看见一个伤兵没?”我摇头,说:“看见了也不敢留,咱命要紧。

”他们一哄而散,跑去别处搜人。等我回头,草垛里的男人睁着眼看我。

那双眼睛很奇怪,像是要记住我一辈子。“你叫什么?”“阿锦。”我不耐烦,

“你自己能走吗?不能走我可不背你。”他抿着嘴笑了笑,那笑容让我后背发凉:“能走。

”后来我才知道,他叫——算了,你也一定知道他的名字,因为史书上写得清清楚楚。

只是那本史书没写,在他还只是个落魄逃兵的时候,是我救了他。我救他,不是因为多善良。

我只是觉得,这个男人不一样,他的眼神像一把刀——不是要杀我,而是要劈开一条路。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这条路会把我带进一场翻天覆地的风暴里,

也让我成了史书上不存在的人。2草垛里的生死抉择我原以为救了他就算两清了,

各走各的路。可没想到,三天后,他居然又找上我。那天我正蹲在河边洗破衣服,

手冻得通红,一抬头,就看见那双熟悉得发冷的眼睛。“你怎么跟鬼似的?

”我被吓得差点翻进河里。他嘴角微微勾了勾:“我来找你。”我第一反应是跑,

可还没站稳,他就伸手拽住我胳膊。“你救了我一次,我欠你一条命。”“好啊,

那你就还我——”我话没说完,他突然贴近,压低嗓子,“跟我走吧,我要做的事,

需要你这种脑子的人。”我愣了半晌:“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这脑子,

只会算几颗豆子能熬一锅粥。”“不是。”他盯着我看,那眼神让人不舒服,

“你骗过官兵,还镇定得很。我见过的人里,不是怕死,就是急着邀功,

你——跟他们不一样。”我没说话。说实话,他的眼神让我想起小时候见过的一只饿狼,

浑身是伤,却盯着猎物不放。可狼是不能跟着走的,走了就是命不要了。我摇头:“不去,

我还要回村。”他笑了一声,转身就走,仿佛早知道我会拒绝。可没走几步,

又回头丢下一句:“半个月后,城东的破庙。如果你来了,

就是一条新命;不来——等战火烧到村子,没人能活。”我心里骂了句疯子,

却还是记住了那个时间和地点。半个月很快到了。这半个月,我看见的是:隔壁村被烧光,

逃出来的人饿得啃树皮;在路边被兵抓走的姑娘,连叫都没叫完就不见了。我突然明白,

他说的不是吓唬我。所以,那天我还是背上破包袱,去了城东的破庙。庙里冷得能冻死人,

可炉火却烧得正旺。他坐在火边,看见我就笑了。那笑容不再是饿狼,

而是猎人看见陷阱里终于落下来的猎物。“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

”我翻了个白眼:“说得跟买卖似的。”“没错。”他递给我一碗热汤,“但这买卖,

保你能活。”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是走进了机会,还是走进了陷阱。可我知道,

从那天开始,我的名字——不会再被史书记下。3破庙中的新命契约跟着他之后,

我才发现——原来“活下去”也能这么危险。他带着我一路北上,先是混进了一支商队,

又不知怎么跟几个披甲的军官称兄道弟。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被招进某个将领的幕府里。

我成了他的“随身仆妇”,表面上帮人洗衣煮饭,

实际上——替他听消息、记人名、摸底细。“这些你怎么记得住?

”第一次见我随口背出十几个军官的来历,他挑眉问。我咧嘴笑:“天生的,记账也一样。

”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说:“你有这本事,就该用在更大的事上。

”可我很快发现,不是每个人都欢迎我。那天,幕府里来了个穿紫袍的女人,

眉眼冷得像刀子。她叫沈清,是那位将领的亲信,也是个极有手腕的女人。

她第一眼看到我,就皱眉问:“她是谁?”“我带来的人。”他淡淡说。

沈清笑了笑:“带女人进来,不怕坏了规矩?”我装作低头摆弄手里的茶壶,

心里却已经知道——麻烦来了。果然,不到三天,营里就开始传闲话,

说我是狐狸精、说我来路不正、说我会害死主子。这些话,有一半是沈清放的。

可我不能回嘴,因为我知道,一旦闹大,我第一个就会被丢出去。更糟的是,

有一次送信回来的小兵,偷偷塞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今夜三更,西门有人要你的命。

我捏着纸条的手在抖。按理说,我该立刻去告诉他,

可想到自己只是个无名小卒——他会信我吗?更何况,这里每个人看我的眼神,

都像是在等我出事。那晚,我躲在厨房的柴堆里,外面有人踩着雪地走过,

刀鞘轻轻碰在门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我屏住呼吸,直到脚步声渐远,

才敢抹掉额头的冷汗。我明白了——我不是跟着他就安全了,我只是换了一种死法。第二天,

他却像什么都不知道,照样给我递来热汤:“喝吧,今天冷。”我看着那碗汤,

突然想问——他是不是已经知道有人要杀我?可我没开口,因为那一刻,

我意识到一件事:在这个局里,我不只是他的“人”,我还是一颗可以随时被弃的棋子。

4幕府暗流涌动那天营里气氛很不对。士兵们来回搬运兵器,军官一个个黑着脸,

连饭都顾不上吃。我在厨房端汤的时候,听见他们低声议论——前线有一支敌军偷渡过河,

正往咱们大营逼近,而咱们的斥候连人影都没看到。我心里一动。偷渡?

那河我走过——去年大旱,河底淤泥厚得能陷人半条腿,要是带着重甲过河,

根本不可能悄无声息。除非……他们走的是上游那条被淤泥掩住的旧支流。我没说话,

先去把厨房的地图翻出来看。果然,那条支流被画得很浅,旁边还写了个“废”字,

估计早就没人当回事了。我提着汤盆进了主帐。

里面正围着一堆人——他、将领、还有几个参将,正吵得不可开交。

将领拍桌子:“要是今晚守不住西线,我们整个营都得完!”有人建议增兵,

有人主张撤退,没人敢拍板。我走过去,把汤放在他手边,低声说:“不是西线,是北上游。

”他愣了下,眼神锐利地看向我:“你确定?”“旧支流,去年大旱露出来的,

底下全是淤泥,只有轻骑能过。要是他们打算偷袭,必定走那条路。”我压低声音,

“你查查今天的斥候,是不是有人没回来。”他盯着我看了几秒,

转身对将领说:“我带人去北上游守。”将领皱眉:“情报呢?”“情报在我这儿。

”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头,“信不信由你。”半夜,北上游的确杀出了敌军轻骑,

被他带人一口气截断。等到天亮,战场上只剩一地尸骸和泥水。我躲在帐后,

看着那些人抬着尸体回来,才觉得自己手心全是汗。他推开帘子出来,看了我一眼,

笑得意味深长:“阿锦,你救了整个营。”我撇撇嘴:“我只是记得路。

”“不是——”他低声说,“你记得的是人的命。”这件事之后,

没人再敢当着面叫我“狐狸精”了。沈清看我的眼神也变了,不是友好,而是警惕。

我知道,我从一个随时能被弃的棋子,变成了——必须被看住的棋子。只是我没想到,

这种“被看住”的日子,会让我在下一次变故里,差点丢了命。

5北上游的生死赌局那年冬天,天冷得铁锅都能冻裂。营里的粮草刚补上来,

人心稍稍安定,就传来一个消息——朝廷要召他进京,面见皇上。所有人都说这是好事,

甚至沈清都难得露出笑脸。可我心里却隐隐不安。进京,意味着他要离开军权的庇护,

意味着走进的是一群笑里藏刀的老狐狸圈子。我跟他说:“你去可以,但别带我。

”他盯着我看了半天,慢慢说:“我需要你。”进京的那天,城门外铺着厚雪。

京城比我想象中还要金碧辉煌,但空气里有种冷冰冰的味道,不是冬天的冷,是人心的冷。

我被安置在一处偏院里,平时只帮他整理信件、记往来的官员名字。可有一天,

他出门赴宴没回来,半夜,院门被踹开,一群穿飞鱼服的锦衣卫冲了进来。“钦差办案,

阿锦,你涉嫌谋反!”我当场懵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反绑着押进了死牢。牢里阴得要命,

墙角的水一夜能结冰。隔壁关着的犯人不停咳嗽,像在数我的呼吸声。

我问狱卒:“为什么抓我?”狱卒冷笑:“你给某人传递军情的证据都在这儿了,

等着砍头吧。”军情?我才明白,他们把那次北上游的事翻了出来,

说是我暗中与敌通谋、借机取得信任……而这罪名,

是铁板钉钉——因为上头递交奏章的人,正是他。我笑了,笑得眼泪差点掉下来。

原来他不是不知道有人要害我,而是亲手把刀递出去。第三天夜里,

有个蒙面的狱卒悄悄靠近,把一小片蜡丸塞到我嘴里:“咬碎,装死。”我下意识照做,

喉咙一紧,眼前一黑,倒在地上。等我再醒来时,我已经躺在一辆破草车里,

车外是荒郊的风声。那个蒙面人低声说:“你现在是个死人了,能不能活下去,

全看你自己。”我这才明白——所谓的出卖,不是完全的背叛,

而是一场把我从棋盘上移走的局。只是,他没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6京城死牢的真相我假死的事,没几个人知道。逃出京城那天,

我身上只带了一袋干粮、一把匕首,还有比寒风更锋利的疑问。三天后,

我在城西的一家破茶馆,听见了他的消息——他被皇上亲封为“平北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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