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生子满月酒,他拆骨入狱

私生子满月酒,他拆骨入狱

主角:顾远航林雪芬
作者:梦皓悦

私生子满月酒,他拆骨入狱第2章

更新时间:2025-08-01

手机在桌上嗡嗡地震着,像一只不停挣扎的困兽,顾远航的名字在黑暗中反复跳跃,刺得人眼睛疼。

我几乎要喘不上气。林雪芬那句“只要他进去”像一道惊雷炸在我脑子里,里面蕴藏的寒意和决绝,绝非一个普通调查员对某个商业目标的厌恶。那是……恨?

“为什么?”这三个字像是从喉咙口硬挤出来的,带着干涩的颤音。心快要跳出胸腔,一半是被真相冲击的惊骇,一半是这个女人此刻散发出的绝对掌控力带来的压迫感。她处心积虑伪装身份潜入厂里,就为了这一刻?

林雪芬(或者说,林雪芬这张面具下的灵魂)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似乎想从那强装的镇定中挖掘出更多脆弱。她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但镜片后的眼神,像是淬火过后的钢针,冰凉而尖锐,剐蹭过我的心。

“为啥子?”她慢慢开口,浓重的川渝口音第一次剥去了那份小心翼翼的掩饰,变得清晰而低沉,像生锈的刀刃在砂纸上拖行,“顾远航害死的,不止是你老汉的厂子。”她顿了顿,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沉重的力量,“还害死过一个人。我亲妹子,林小雪。”

我猛地抬头,血液瞬间冷透了。

她不再看我,视线越过我的肩膀,投向办公室窗外无边无际的黑暗,声音平铺直叙,却字字滴血:“六年前,你们俩还在大学耍朋友那会儿,他在老家的地下**输了批狠的。欠账太大,高利贷堵家门要剁他指头。他走投无路,哄骗我那个在县城信用社做临聘柜员的妹子小雪,帮他从钱箱子里‘借’十五万出来周转。跟我妹保证,第二天他有钱了就还上,最多几个小时。”

“小雪傻,信了。第二天,那十五万,连他顾远航人影子,一起人间蒸发。钱箱短库被翻出来,小雪当天下午在家……喝了农药。”

我如遭雷击,身体晃了一下,下意识扶住桌沿才稳住。六年前?大学?那阵子顾远航确实说家里有急事,急匆匆离开了一个多星期,回来时憔悴得不行……我那时还以为是他家老人身体不好!

“他们屋头有点权势,赔钱封口,抹得干干净净。小雪的死,成了卷款逃跑,成了她畏罪自杀!”林雪芬的声音陡然拔高一个度,那压抑已久的恨意像火山熔岩般喷发出来,烫得空气都扭曲了一下。她随即又强迫自己压下去,但那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异常清晰,“我找了他六年。好不容易查到你们这儿,结果……”她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充满讽刺,“他又把爪牙伸向了你家的厂子,伸向你这个枕边人!”

真相像一把锋利的冰锥,猛地扎进我的太阳穴,剧痛伴随着刺骨的冰冷席卷全身。六年前,那个在顾远航口中“家境贫寒自尊心又强,压力太大导致精神失常自杀”的可怜女孩儿……他当时还假惺惺地唏嘘了好一阵!原来是他亲手把她推向了绝路!还用她一条命当了他东山再起的垫脚石!

难怪他能那么坦然地在我家厂里吸血,面对我的付出和煎熬毫无愧疚!他根本不是人,是畜生,是披着人皮的狼!

巨大的愤怒和彻骨的悲凉瞬间淹没了我。我以为自己是傻,在垃圾堆里捡丈夫。可现在才明白,我从一开始,就是站在一个巨大的、用人命堆砌的谎言深渊旁边!

桌面嗡嗡作响的手机,此时格外刺眼。顾远航这三个字,成了钉在耻辱柱上的符咒。我甚至能想象他此刻在电话那头不耐烦的表情——大概在奇怪那个一向逆来顺受的妻子,怎么敢不接电话?

“唐欣,”林雪芬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冰冷的安抚力量,“他现在给你打电话,多半是假模假式地试探,想确认你有没有收到‘某些东西’,或者看你死没死心,还有没有油水好榨。”

这尖锐的剖析像一把刀,瞬间划破了我心底最后一丝自欺欺人的幻象。疼,但疼得清醒。

“啷个选,在你。”她恢复了那种平稳的声调,但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是把这些材料烧了,假装啥子都不晓得,等他把你老汉一辈子的心血,连皮带骨拆散了,换个地方,用这个钱给你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生的娃儿,办满月酒?”

我的手心一片冰凉的冷汗。手机震动的麻木感从指尖蔓延到手臂。

“还是……”她向前微微倾身,隔着桌子,目光如炬,不容回避地笼罩着我,“把它变成一把刀。一把送他下地狱的刀?”

手机持续震动发出的嗡嗡声,成了这寂静空间里唯一的、令人神经快要崩断的噪音。我看着屏幕上那个名字——顾远航。这三个字此刻不再是曾经我以为的“丈夫”、“依靠”,而是“吸血鬼”、“骗子”、“杀人凶手”!

胸腔里汹涌的恨意几乎要把我撕裂。我想立刻接起电话质问他、怒吼、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别接。”林雪芬的声音及时响起,低沉却异常清晰,像冰冷的镇定剂注入我几近沸腾的血液,“接了,他就有防备了。让他摸不清你在想啥子,就是最好的第一步。”

我掐紧的指尖几乎要刺破掌心,最终,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口气带着浓重的铁锈般的血腥味。我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把将还在执拗震动的手机屏幕朝下,用力扣在冰冷的桌面上。

“啪”的一声轻响,像某种终结的宣告。

林雪芬看到我的动作,那双锐利的眼睛里,终于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认可。

办公室内重新陷入死寂。桌上那些盖着“伪造”“挪用”红章的打印件,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扎眼。那些冰冷的数字和日期,不再仅仅是吞噬厂子的罪证,更是他害死林小雪、践踏我一切的铁证!

“现在呢?”我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喉头滚动了一下,“怎么送他进去?光凭这些…行吗?”我知道顾远航的狡猾,他背后还有他那套错综复杂的关系网。

林雪芬嘴角终于弯起一个极微小的弧度,不再是冷笑,而是计划步入正轨时猎人般的冷静。“放心,唐**。这半年,我踩点扫厕所,你以为真就光扫灰了?”

她再次伸手探进她那个深不见底的工作服口袋。这次,拿出来的不是工牌,而是一个小巧的银色U盘,和一个火柴盒大小的黑色电子设备,上面有个细小的指示灯正闪烁着幽绿的光。

“厂里的监控硬盘、顾远航‘备用手机’的通话录音、他那个小情人莉莉和财务总监私底下交易的证据……都在这盘里。”她晃了晃U盘,语气轻描淡写得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还有这个,‘耳朵’,装在他那辆宝贝路虎的副驾底下有段时间了。连他最近跟几个‘朋友’商量怎么快速套现厂子资产的录音都有。”

我倒抽一口冷气!路虎?他前两年死活要买,说是谈生意门面,花了大价钱!副驾底下?她怎么做到的?!这半年…

“财务总监也干净不了。”林雪芬冷冷补充,“没点油水,能让他那么明目张胆地开假票、平账?”

“够了!”我打断她,只觉得一股热气冲向脑门,是绝境逢生的激愤,“现在怎么办?交给警察?”

“急啥子?”林雪芬摇头,眼神里透出老辣,“就这点东西,送到经侦队,顾远航顶多是个职务侵占,他家里活动活动,判得轻。我们要的,是把他这些年吞下去的本金利息…一毛不少地吐出来!”她刻意加重了“本金利息”四个字,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我桌面上那份最大的亏损项目报表——三年前我爸注资“扩大生产”的那笔,八百万!“吐出来,回到该回的地方。顺便,让他进去的年限……翻个倍。”

要把钱也追回来?还要让他刑期更长?

“明天上午,”林雪芬声音压低,每一个字都带着指令的重量,“顾远航约了他那个‘融资’的‘朋友’,就在厂子西头那个小破茶楼‘闲云阁’包间碰头。主题:以鑫源股权为抵押,‘拆借’短期高息借款。”她嘲讽地弯起唇角,“说白了,就是提前把厂子贱卖了套现金。他等不及了。”

我脑子飞快运转:“你意思是……”

“你需要,”她的眼神锐利如鹰隼,“在他们谈妥细节,‘推杯换盏’最得意的时候,‘无意’地,推开门,走进去。”她着重强调了“无意”二字。

“然后,装作又惊又怒地发现……这些材料。”她的目光落在我扣在桌面的手机上,指尖点了点,“当然,你只是‘刚巧收到’了一个‘热心网友’的神秘邮件,‘六神无主’地来质问他而已……”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肋骨。

陷阱!

林雪芬给我的U盘和那微小的录音设备,冰冷地躺在掌心。监控硬盘、私密通话、利益链条……桩桩件件都致命。

“好。”这一个字几乎耗尽了我肺里所有的气力。演戏?演一个被‘骤然发现丈夫惊天背叛’而惊怒绝望、却尚存一丝愚蠢‘期待’的妻子?行!顾远航,你不是最会演深情吗?这次,换老娘陪你演!

窗外的天色不知何时透出一线灰蒙蒙的鱼肚白。漫长煎熬的黑夜终于要走到尽头。

“嗡嗡嗡——”桌上,被我扣过去手机再次疯狂地震动起来。

又是顾远航!没完了是吧?我像被针扎了一样缩回手,盯着那只嗡嗡作响、执拗不休的小方块,恨意在瞬间又被点燃。

“接。”林雪芬的声音如同淬火的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诡谲,“就用现在这口气——六神无主,带着哭腔,还有点……疲惫的绝望。该啷个说,还用我教你噻?”她的眼神锐利地扫过我,那是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漠然和残忍。

我深吸一口气,指尖冰凉,划过屏幕的瞬间几乎控制不住颤抖。刻意抽了抽鼻子,让声音听起来含混、沙哑,带着刚刚经历“巨大打击”后的虚弱和不敢置信。

“喂……远航……”我开了口,每一个字都费力地从喉咙里挤出来。

“欣欣?”电话那头,顾远航的声音听起来意外的温和,甚至透着小心翼翼,与几分钟前疯狂拨打时的焦躁判若两人,“你怎么才接电话?我都快急死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厂里有什么事?”他刻意加重了“厂里”两个字,试探的意味浓得几乎要溢出听筒。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果然!他在试探!

林雪芬无声地动了下嘴唇,口型是:哭出来。

“没、没什么……”我用力闭了下眼睛,再开口时,一丝真正因屈辱和愤怒而涌上的哽咽不受控制地染上了鼻音,“就是……我爸……护工说刚才血压又有点不稳……我怕……刚回办公室冷静会儿……”我把爸的情况推出来做盾牌。

“哎呀!爸又不好了?欣欣你别吓我!我马上……”他声音里立刻充满“焦急”,但那虚假的关心在我耳朵里如同砂纸摩擦,“你别慌!有我在呢!厂子的事你千万别瞎想,安心照顾爸!知道吗?”他立刻抓住“厂子”这个话题,想堵我的嘴?

林雪芬冷笑,无声地比了个口型:逼他。

“厂子……远航……”我猛地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听起来更像是在压抑崩溃的临界点,“下午……我邮箱……突然……有人……”我语无伦次,呼吸急促,“发了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财务的单子……我……我头好痛……”说到这里,我喉咙一紧,恰到好处的哽咽哽住了话语。

电话那头瞬间沉默了。

这死寂的几秒钟,像冰水一样浇灭了我最后一丝渺茫的幻想。他在权衡,在判断我的“混乱”究竟是真是假,在评估暴露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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