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给身体强化和购买道具花了我不少时间。等到我被传送到这个世界时,
已经是于砚辞的行为艺术展当天了。没办法,
身上不备着点东西就出门对于我来说比**衣服就出门还别扭。
我乘着大型无人机到达婚礼现场上空时,白沙滩的水晶仪式台之上,苏晚晴正在撕巴于砚辞。
缀满小巧贝壳和浅粉色玫瑰的通道,白纱与沾着露水的百合花搭建的典雅拱门。
海风轻拂悬挂仪式台四周的薄纱帷幔和以蓝宝石点缀的精致黄金挂饰,
激起清脆悦耳的叮咚声。天晴如洗,波光粼粼,一切浪漫得如同电影海报。
完美复刻了我当年反复修改了三个月,满怀憧憬地递交给于砚辞的婚礼企划书。当然,
现实是,我和他的婚礼,司仪台词是套用模板的,鲜花是批量订购的,
连婚纱都是租赁的大众款。他的理由是“家中长辈还是喜欢传统稳重的款式,
你选的太跳脱了,显得不够庄重。”我居然还信了,
甚至还心疼他夹在长辈意愿和我喜好之间为难,主动妥协,安慰自己心意到了就好。
我一直以为那份企划书,只是被他考虑后,遗憾地束之高阁了。
直到于砚辞亲口向我坦白:“关山月,你还敢提那个玩意儿?婚礼时你很开心啊,
毕竟费了那么大劲终于得逞了啊!你是开心了!但那对我来说就是一场漫长的折磨和侮辱!
在众人面前我被逼着娶了你这么个阴险恶心的东西!
你还想让我花时间满足你那些脑子有病的幻想?我实话告诉你,
你一出门我就把那堆废纸扔垃圾桶了!
”也不知道他是费了多大劲找回这份被他扫进垃圾桶的企划书的。我活着的时候,
他觉得我们的婚礼是折磨,是羞辱。现在,宁可被所有人当疯子,
他也固执地为我这个死人举办梦想中的婚礼。真是可笑。“于砚辞!
”苏晚晴揪住双目无神的于砚辞白色礼服的前襟,
尖利的叫声平等地折磨在场所有人“你还没跟我离婚呢!法律上我还是你老婆!
你在这里跟一个死人办婚礼?!你把我当什么了?!你不就是想逼我主动提离婚,
你好少分点财产吗?我告诉你,没门!我可不是关山月那个傻子!”她手狠狠一扫,
将于砚辞手中抱着的放着我黑白照片的相框打落在地。相框离手的瞬间,
于砚辞空洞的双眼中骤然爆发出骇人的戾气和积压已久的怨恨。“财产?呵!
”于砚辞的声音嘶哑“苏晚晴!看看你自己!神经质,控制狂,
一个自以为才华横溢的公主病患者!你的所谓艺术就是坨狗屎!
捧着你的人根本不是因为你的什么狗屁才华!全都是看在你爸的面子上!要是没有你爸,
你以为谁还会来买你那些不可回收垃圾!收起你那副受害者的嘴脸!当年你听着山月惨叫,
用刻刀一点一点磨断她手指的时候!你楚楚可怜装受害者,污蔑她袭击你的时候!
你有过哪怕一丝丝良心不安吗?!”他的声音通过仪式台上的麦克风,清晰传遍了整个海滩。
下方原本还带着看乐子心态,偶尔有几个举着手机拍照录像,
数量稀稀拉拉的宾客们(虽然于砚辞广发邀请函,
但H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顾忌于家和苏家的颜面,大多只是“因故”无法前来,
来的多是些不怕事大的小报记者和纯粹看热闹的乐子人)瞬间炸开了锅。
窃窃私语变成了震惊的哗然。无数镜头对准了台上撕扯的两人,闪光灯亮成一片。
苏晚晴的脸瞬间褪去所有血色,眼中充满了被当众揭穿的惊恐:“你你你胡说!”“我污蔑?
!”于砚辞赤红着眼睛,“要不要我把当年你助理偷偷录下的,
你威胁她帮你做伪证销毁证据的录音放出来?
让大家都听听知名自诩清高的知名艺术家苏晚晴女士是怎么用刻刀磨断人两根手指头,
还以这种残忍行径为傲的?怎么用假录音和自残栽赃陷害无辜的?!”“呵,
不过我也没比你好到哪里去,”于砚辞自嘲“我早就知道真相了,
但我居然只是觉得那是因为你太爱我了,我甚至,”他痛苦地咬紧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