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了你的事。”周教授的声音带着心疼,“国内待不下去就别硬撑了。我这边刚申请下一个罪犯心理研究的项目,缺个得力的助手,你愿意来瑞士和我一起做研究吗?手续我来办,机票也给你订好。”
江叙白望着外面磅礴的大雨,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好,”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教授,麻烦您帮我订下周一的机票。”
挂了电话,江叙白闭上了眼睛。
这次不再是她们不要他。
而是他选择不要她们了。
天刚蒙蒙亮,一阵喧闹声就把江叙白吵醒。
江叙白慢慢从狗屋中坐起身。
他来到别墅门前,看见客厅里围了一圈人。
江母正给江陆夹菜,江父把剥好的鸡蛋递到江陆手边,江雨晴坐在旁边,手里拿着温好的牛奶,连林知夏都站在沙发旁,目光落在江陆身上时,带着些许温柔。
江陆坐在沙发正中间,脸色还有点苍白,却掩不住眼底的得意。
他抬眼扫过门口的江叙白,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像是看到了什么碍眼的东西。
江叙白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还是那套囚服,袖口磨破了,露出手腕上镣铐留下的红痕。
今天是他二十五岁的生日,二十年前的今天,他被地下组织抓走,十二年前的今天,他被警方送回江家,可没有一个人在意。
“江叙白!你怎么才起?”江母最先注意到他,语气瞬间冷了下来,“你是不是在监狱里养出了好吃懒做的毛病!”
江父放下手里的碗,“阿陆昨天就出院了,你连医院都没去一趟!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有没有阿陆这个弟弟?”
江雨晴冷笑一声,扫过江叙白的囚服,满是鄙夷:“果然是在那种地方待久了,连基本的规矩都忘了。阿陆刚受了惊吓出院,你不主动探望就算了,还穿着这身晦气的衣服晃悠,真是没教养!”
“没教养”三个字像针一样扎进江叙白心里,他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他想起十二岁刚回江家时,他们也是这样骂他,那时候他还会哭着辩解,可现在,只剩下麻木的疼。
就在这时,江陆突然声音软下来,带着刻意的委屈:
“你们别骂哥了。昨天我没去接哥出狱,是我不好。五年前哥把我送进监狱,我心里一直有点怕,所以不敢去……哥,你别往心里去,原谅我好不好?”
他说着,还抬眼看向江叙白,眼底却藏着一丝挑衅。
林知夏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偏向:
“叙白,阿陆年纪小,当年的事对他打击太大,你多体谅体谅他。他刚出院,情绪不稳定,别跟他计较。”
“哥,”江陆突然话锋一转,眼神直白地落在林知夏身上,“我刚出院,你总得送我个出院礼物吧?我别的都不要,就想要知夏姐。你把知夏姐让给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