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名单无声降临深夜十一点半,清河大学3号女生宿舍楼406室,
只剩下键盘敲击和林晓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晓晓,你还不睡啊?
”苏小小从上铺探出脑袋,小声问道,她的床头还亮着一盏小夜灯,
柔和的光晕映着她有些苍白的脸。“马上,这个模型还差最后一点就跑完了。
”林晓头也不抬,手指在笔记本电脑上飞舞,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和数据图表构成了她理性世界的堡垒。作为物理系公认的学霸,
她信奉的是逻辑、数据和可验证的真理。对铺的李思思合上手中的《异常心理学案例集》,
轻轻推了推眼镜:“小小,你是不是又看那些灵异论坛了?脸色这么差。
”苏小小缩了缩脖子,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嗯……我看到一个关于我们学校的旧帖子,说几十年前,
这栋3号楼好像出过事……有个宿舍管理员,在凌晨的时候,在走廊里……”“砰!
”一声闷响打断了苏小小的话,宿舍门被大力推开,
带着一身水汽和沐浴露香味的陈默走了进来,
她利落地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短发:“又在传播恐怖故事吓唬我们家小小呢?思思你也是,
别老看那些神神叨叨的书。”她走到苏小小床前,拍了拍床栏,“怕什么,有姐在,
妖魔鬼怪来了也得挨我两拳再说!”陈默是体育特长生,主攻散打,
性格如同她的名字一样——沉默寡言是假,雷厉风行才是真。她的存在,
总是能带给宿舍一种粗线条的安全感。苏小小勉强笑了笑,没再继续说下去。
林晓终于保存好文件,合上了电脑。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准备去洗漱休息。
就在她站起身,目光无意间扫过宿舍中央那张共用书桌时,动作顿住了。桌子正中央,
平铺着一张纸。一张明显年代久远、边缘已经卷曲泛黄的纸。纸的质地粗糙,
像是那种很多年前使用的劣质牛皮纸。“谁放这的?”林晓皱了皱眉。她记得很清楚,
半小时前她去接水时,桌子上还是空的。“什么?”李思思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也注意到了那张纸。陈默凑过来,大大咧咧地伸手拿起:“啥玩意儿?通知单吗?
这纸够老的。”就在陈默拿起那张纸的瞬间,宿舍的日光灯管极其轻微地“嗡”了一声,
光线似乎恍惚了一下,但又立刻恢复正常,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苏小小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猛地坐起身,紧张地盯着陈默的手。“给我看看。”林晓从陈默手中接过那张纸,
触手是一种异常的阴凉和粗糙感。纸张的顶端,
是用一种暗红色的、仿佛已经干涸许久的墨水书写的繁体字——《宿舍守夜人名单》。下面,
是四个用同样暗红色墨水写就的名字,笔迹歪歪扭扭,
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林晓苏小小陈默李思思正是她们四人!
一股寒意无声无息地爬上林晓的脊背。恶作剧?谁干的?能用这种纸,这种墨水?而且,
名字的笔迹……“谁搞的鬼?”陈默也看到了名字,眉头拧起,声音提高了八度,
“一点也不好笑!”李思思没有说话,她走到门边检查了一下门栓,确认是从内部反锁着的。
“门是锁好的,而且,”她指了指桌子,“我们刚才都没离开过座位,除了陈默。
但陈默回来前,桌子是空的。”苏小小已经从上铺爬了下来,躲在林晓身后,
声音发颤:“这……这纸的颜色……好像……好像那种老式的……”“**。
”李思思冷静地接上了她不敢说出的那个词。林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是学物理的,
相信一切都有解释。她将纸张翻到背面。背面果然有字,
同样是那暗红色的、令人不安的字迹,罗列着几条规则:一、名单现,守夜始。
每日凌晨零时至四时,名单所列之人,须按序于宿舍走廊守夜,每人一时辰。二、守夜之人,
不得交谈,不得回应。三、守夜之人,须持烛而行。烛火熄,即刻退回舍内,不得延误。
四、无论闻何声,见何影,不得回首。五、寅时三刻(注:凌晨3点33分),巡夜人至,
须背身而立,待其步声远去。规则的墨迹在这里似乎格外浓重,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而在所有规则的最下方,还有一行更小、更扭曲的字,
仿佛书写者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守夜完成,名单更新。守夜失败,名单补缺。
”宿舍里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以及彼此间逐渐加快的呼吸声。
“补……补缺是什么意思?”苏小小的声音带上了哭腔。“意思是,不照做,或者失败了,
就会死。”李思思的声音依旧平静,但镜片后的眼神锐利如刀,仔细审视着每一个字,
“然后,会有新的名字补上来。”陈默一把从林晓手中夺过名单,
三两下就想把它撕碎:“装神弄鬼!我看撕了它还能怎样!”然而,令人心悸的事情发生了。
那张看似脆弱泛黄的纸张,在陈默用尽全力撕扯下,竟然纹丝不动,连一个褶皱都没有产生。
它坚韧得超乎常理。陈默不信邪,又拿出打火机,蓝色的火苗舔舐着纸角,可纸张依旧完好,
连一点焦痕都没有。“这……这怎么回事?
”陈默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就在这时,宿舍的灯,
“啪”地一声,熄灭了。十一点五十分,准时熄灯。月光透过窗户,在室内投下惨白的光斑。
黑暗中,那张躺在桌上的泛黄名单,仿佛在散发着微弱的、不祥的红光。
名单上她们四人的名字,在朦胧的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林晓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23:51。距离规则中所述的守夜开始,还有九分钟。
第二章:初夜惊魂(上)黑暗放大了所有的感官。宿舍里一片死寂,连呼吸都被刻意压低了。
苏小小紧紧抓着林晓的胳膊,手指冰凉,身体微微发抖。陈默不再尝试毁掉名单,
而是死死盯着它,仿佛在跟一个无形的对手较劲。李思思则走到窗边,
撩开窗帘一角向外望去,校园路灯昏暗,远处建筑的轮廓模糊不清,
整个世仿佛都陷入了沉睡。“现在怎么办?”陈默压低声音问,带着一股烦躁。
林晓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高速运转的大脑冷静分析。名单无法销毁,规则诡异,时间紧迫。
她是一个相信逻辑的人,但眼前的一切显然超出了常理范畴。当务之急,
是应对即将到来的“守夜”。“规则说‘按序守夜’,”林晓拿起那张诡异的名单,
借着手机屏幕的光,仔细看着名字的顺序,“第一个是……小小。”“不!我不去!
”苏小小几乎要哭出来,把头埋在林晓背后,“我会死的!外面一定有东西!
”李思思转过身,语气严肃:“小小,冷静点。规则虽然诡异,
但目前为止它给出了明确的指示。如果我们不遵守,‘名单补缺’的后果可能更严重。
陈默刚才已经试过了,我们无法破坏名单,这意味着我们很可能已经被‘它’盯上了。
”“它?它是什么?”苏小小声音颤抖。“不知道。可能是某种……存在。”李思思摇摇头,
“但规则就是它的‘游戏方式’。我们必须先遵守,才能找到活下去的机会。
”林晓赞同李思思的判断。未知是最大的恐惧,但规则至少提供了一条路径,
尽管这条路径布满荆棘。“思思说得对。小小,你必须去。规则里提到了‘持烛而行’,
蜡烛……”她环顾四周,“蜡烛在哪里?”仿佛是为了回应她的疑问,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宿舍门后那个平时放杂物的角落。那里不知何时,
静静地立着四根白色的蜡烛,粗如儿臂,长度约二十公分,旁边还有一盒老式的火柴。
它们就那样突兀地出现在那里,像是早已等候多时。苏小小看到蜡烛,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无声地啜泣着。林晓走过去,拿起一根蜡烛。触手冰冷、滑腻,像是某种凝固的油脂制成。
她闻了闻,没有任何气味。火柴盒也很旧,上面的图案模糊不清。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手机屏幕上的数字跳到了23:58。“没有退路了。
”林晓将一根蜡烛和火柴塞到苏小小手里,感觉她的手指冰冷得像冰块,“小小,听着,
规则很重要:不能说话,不能回应,拿着蜡烛,蜡烛灭了就立刻回来,
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能回头!记住,最重要的是不能回头!还有,
3点33分……不过你是第一个,应该碰不到那个时间。”苏小小泪眼婆娑地看着林晓,
又看看李思思和陈默,眼中充满了绝望。陈默用力抱了抱她:“别怕!我们就在门后看着你!
有什么不对,我立刻冲出去!”李思思也轻声说:“小小,集中精神,只看前方,
记住规则就是你的护身符。”23:59。林晓走到门边,手放在门栓上。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掌心渗出冷汗。这太荒谬了,违背了她所有的科学认知,
但那股无形的压力真实不虚。00:00。当时针准确指向零点的刹那,
一种难以言喻的变化发生了。并非声音或光线,而是一种“感觉”——仿佛宿舍内外,
变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门外的走廊,不再是他们熟悉的那个堆放着杂物的走廊,
而是弥漫开一股陈旧的、带着淡淡灰尘和某种难以名状腥气的寒意。与此同时,
桌上那张泛黄的《宿舍守夜人名单》,顶端“林晓”的名字,微微闪烁了一下暗红色的光芒,
然后黯淡下去,紧接着,“苏小小”的名字亮了起来,如同被无形的血液浸透。“时间到了。
”林晓的声音干涩。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拉开了宿舍门。门外,是深邃无边的黑暗。
走廊的声控灯没有像往常一样亮起,远处的安全出口指示牌散发着幽绿的、微弱的光芒,
反而更添阴森。寒气如同活物般从门缝涌入,激得人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苏小小站在门口,
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手中的蜡烛几乎拿不稳。“点上蜡烛,出去。”林晓低声命令,
语气不容置疑。她知道,此刻任何的犹豫都可能带来毁灭性的后果。苏小小颤抖着划亮火柴,
“嗤”的一声,微弱的火苗燃起,点亮了白色的蜡烛。烛光跳动了一下,稳定下来,
散发出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了苏小小身前不到两米的范围。光晕之外,
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她回头最后看了一眼室友们,眼中满是恐惧,然后咬紧牙关,
迈出了脚步,踏入了那片未知的黑暗走廊。林晓轻轻将门掩上,只留下一道缝隙。
三人屏住呼吸,透过门缝紧紧盯着外面那一点摇摇欲坠的烛光。
苏小小的身影在烛光的包裹下,缓缓地、僵硬地向前移动。每走一步,
都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烛光将她颤抖的影子投在两侧的墙壁上,扭曲、拉长,
如同张牙舞爪的鬼魅。走廊里寂静得可怕,
只能听到苏小小极其轻微、带着啜泣余音的呼吸声,以及她自己那无法控制的心跳声。
一分钟,两分钟……时间仿佛被拉长了。苏小小按照规则,没有回头,只是缓慢地向前走着,
从门口走向走廊尽头的楼梯口,再折返。烛火在她手中不安地跳动着,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就在她第二次走到楼梯口附近,
准备再次折返时——“咿呀……咿呀……”一阵极其细微的、若有若无的声音,
突然从楼梯下方飘了上来。那声音,像极了老旧的摇椅在轻轻摇晃。苏小小的脚步瞬间僵住,
身体明显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手中的烛火猛地一阵乱晃,光线骤暗,几乎熄灭!
门后的三人心脏也提到了嗓子眼。林晓死死抓住门框,指甲几乎要掐进木头里。
陈默肌肉紧绷,做好了随时冲出去的准备。李思思则眼神锐利,试图捕捉声音的来源和规律。
摇椅声持续着,不紧不慢,带着一种古老的韵律,在这死寂的凌晨走廊里回荡,格外磣人。
苏小小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肩膀剧烈地耸动着,显然在极力压抑着哭泣和回头看的冲动。
第三章:初夜惊魂(下)摇椅声持续了大约一分钟,终于渐渐低了下去,直至消失。
苏小小在原地僵立了十几秒,才仿佛重新找回了力气,继续开始移动。但她的步伐更加缓慢,
更加僵硬,仿佛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烛光似乎比刚才黯淡了一些,能照亮的范围也缩小了。
接下来的守夜时间,成为一种漫长的煎熬。每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
门后的林晓、陈默和李思思,精神高度紧张,不敢有丝毫松懈。
她们不仅要注意苏小小的状态,还要警惕宿舍内外的任何异常。大约在凌晨一点左右,
一阵若有若无的唱戏声,隐隐约约地从走廊另一端飘来。声音缥缈空灵,听不清具体唱词,
但那腔调婉转凄切,带着一种古老的哀怨,时断时续,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
苏小小的身体再次绷紧,但她牢记着规则,没有回应,也没有回头,只是死死盯着前方,
继续她那缓慢而绝望的行走。林晓注意到,当唱戏声响起时,名单上苏小小的名字,
那暗红色的光芒似乎波动了一下。她心中凛然,这些诡异的现象,并非只是心理作用,
它们与这张名单,与“守夜”的行为,存在着某种真实的联系。陈默紧握着拳头,
额头上青筋隐现。这种无力感让她极其烦躁,她宁愿直面看得见的敌人,
也不想面对这种无形无质、却又无处不在的恐惧。
李思思则默默记录着:摇椅声、唱戏声……出现的时间、持续的长度、对守夜人的影响。
她在试图寻找规律,寻找“它”的行为模式。时间一点点流逝,
苏小小的体力似乎也到了极限。她的脚步变得虚浮,有几次差点摔倒,全靠意志力在支撑。
蜡烛已经燃烧了近半,烛泪不断滴落,在她脚下凝固成诡异的形状。终于,
当时针指向凌晨一点时——仿佛有无形的枷锁松开,
门后三人同时感觉到那股笼罩在走廊上的阴冷压力骤然一轻。几乎在同时,
苏小小手中的蜡烛,“噗”地一声,毫无征兆地熄灭了。不是被风吹灭,
而是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掐灭。苏小小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向406宿舍门。林晓立刻将门完全拉开,苏小小一头栽了进来,
瘫软在地,脸色惨白如纸,浑身被冷汗浸透,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
她手中的蜡烛残骸掉在地上,滚落到一边。陈默迅速关上门并反锁,
李思思则扶起几乎虚脱的苏小小。“怎么样?你没事吧?”林晓蹲下身,急切地问。
苏小小只是剧烈地喘息着,眼神涣散,过了好一会儿,才“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紧紧抱住李思思,身体抖得像筛糠。“好了,好了,回来了,没事了。
”李思思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但眼神却示意林晓和陈默看门口。地上,
那根熄灭的蜡烛,白色的蜡身上,不知何时,浮现出几道暗红色的纹路,像是渗进去的血丝。
而桌上那张《宿舍守夜人名单》,“苏小小”的名字已经黯淡下去,下一个,
“陈默”的名字,幽幽地亮了起来。“下一个是我。”陈默看着名单,语气复杂,既有紧张,
也有一丝不服气的挑战意味。林晓没有理会陈默,她扶着苏小小的肩膀,沉声问:“小小,
告诉我们,外面到底有什么?你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苏小小哭了很久,
才断断续续地开口,
……有摇椅的声音……还有……还有女人在唱戏……很悲的那种……”她猛地抓住林晓的手,
指甲几乎嵌进肉里:“但是……但是最可怕的不是声音……是……是感觉!
”她抬起惊恐万分的眼睛,看着三人:“我感觉……一直有东西……跟在我后面!很近很近!
我甚至……甚至能感觉到它呼出的气……吹在我脖子上……冰……冰冷的!
”“它在我背后……”苏小小的瞳孔骤然收缩,仿佛又回到了那恐怖的走廊上,梦呓般说道,
“……梳头……”“梳头?”李思思追问,“你怎么知道?
“声音……我听到……梳子划过头发的声音……很长……很长的头发……”苏小小蜷缩起来,
把脸埋在膝盖里,声音闷闷的,带着极致的恐惧,
……又一遍……就在我背后……我不能回头……我不敢回头……”宿舍内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背后梳头”……这诡异的意象让林晓都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规则第四条“无论闻何声,见何影,不准回首”的背后,隐藏的竟是如此毛骨悚然的景象!
陈默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她看着地上那根带着血丝的蜡烛,
又看了看名单上自己那已经亮起的名字,第一次真正意识到了“守夜”的恐怖。
这不仅仅是一场恶作剧,也不是简单的心理恐吓。门外那片黑暗里,
确实存在着某种超乎他们理解的、满怀恶意的“东西”。而守夜的规则,是他们目前唯一的,
脆弱的保护伞。林晓扶起虚弱的苏小小,让她躺回床上。苏小小很快陷入了一种半昏迷状态,
额头滚烫,开始发烧,嘴里不停地喃喃着“梳头……不能回头……”。
“她受到的精神冲击太大了。”李思思检查了一下苏小小的状况,眉头紧锁。
“下一个就是我,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玩意儿在搞鬼!”陈默深吸一口气,
拿起属于自己的那根白色蜡烛,眼神重新变得坚定,甚至带着一丝狠厉。林晓看着她,
心中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陈默的勇气可嘉,但她那种挑战规则的态度,
在这种诡异的环境下,可能是致命的。“陈默,听着,”林晓语气严肃,“规则就是铁律!
苏小小的经历已经证明了外面有多危险!你守夜的时候,无论如何,不能违反任何一条规则!
尤其是不能回头!”陈默点了点头,但眼神中的那丝不以为然并未完全消退。“知道了,
我会小心的。”时间接近凌晨两点,属于陈默的守夜时间即将开始。门外的黑暗,
似乎更加浓郁了。而那若有若无的唱戏声,仿佛从未消失,依旧在走廊的尽头幽幽飘荡,
等待着下一位“守夜人”。第四章:挑衅规则凌晨两点整。当手机时间跳转的瞬间,
桌上名单“陈默”的名字红光大盛,与此同时,
一股比之前更加阴冷、粘稠的气息从门缝渗透进来。陈默深吸一口气,划燃火柴,
点亮了手中的白烛。烛光在她刚毅的脸上跳跃,映出一片坚定的光影。“我去了。
”她简短地说了一句,不等林晓和李思思再叮嘱,便一把拉开了宿舍门,大步走了出去。
门在她身后被林晓轻轻掩上,留出一道缝隙。与苏小小的小心翼翼、步步惊心不同,
陈默的步伐很快,很重,仿佛要用脚步声驱散这令人窒息的寂静和恐惧。
她手中的烛火也因此晃动得更加厉害,光晕摇曳,将她的影子在墙壁上拉扯成狂舞的形态。
林晓和李思思透过门缝紧张地注视着。起初的十几分钟,一切似乎很“平静”。
只有陈默规律的脚步声和那不知来源的、幽幽的唱戏声在走廊里回荡。
陈默甚至故意在走到楼梯口时,用力跺了跺脚,似乎想震亮声控灯,或者……惊动某些东西。
声控灯毫无反应。“她在干什么?”李思思低语,带着担忧,“她在挑衅吗?
”林晓的心也沉了下去。陈默的态度太危险了。果然,当陈默第三次走到楼梯口附近时,
那“咿呀……咿呀……”的摇椅声再次从楼下传来。陈默的脚步顿住了。
但她没有像苏小小那样恐惧地僵立,
而是猛地转向声音来源的方向(虽然规则要求她不能回头,但她此刻是侧身),
厉声喝道:“谁?!装神弄鬼的,给我出来!”门后的林晓和李思思倒吸一口凉气!“陈默!
别!”林晓几乎要喊出声,又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规则要求守夜人不能交谈,
但并未限制宿舍内的人,可她怕自己的声音会带来更坏的影响。摇椅声停顿了一下。紧接着,
一种新的声音出现了。“嗒……嗒……嗒……”是高跟鞋的声音。清脆,缓慢,
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从楼梯下方,一步一步,走了上来。陈默显然也听到了这个声音,
她握紧了拳头,身体微微前倾,做出了戒备的姿态,手中的蜡烛因为她情绪激动而剧烈晃动。
“嗒……嗒……嗒……”高跟鞋声越来越近,已经到了楼梯转角,
即将踏上她们所在的四楼走廊。陈默死死盯着楼梯口,烛光能照到的范围有限,
那里依旧是一片黑暗。就在这时,唱戏声陡然变得清晰起来,仿佛那唱戏的人,
瞬间拉近了距离,就在不远处:“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是一个女声,幽怨婉转,却带着一股子冰冷的死气。
陈默猛地回头,看向唱戏声传来的方向——走廊的另一端!她回头了!
在听到高跟鞋和清晰唱戏声的双重**下,出于武者的本能和对未知的愤怒,
她忘记了规则第四条——“无论闻何声,见何影,不准回首”!就在陈默回头的刹那!“噗!
”她手中的蜡烛,毫无征兆地,瞬间熄灭!不是慢慢熄灭,
而是像被一只巨大的手掌猛地攥灭!连同那昏黄的光晕,一起被吞噬得干干净净!
走廊陷入彻底的黑暗。“啊!”陈默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到极点的惊叫,
那声音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戛然而止!然后,是死一样的寂静。高跟鞋声消失了。
唱戏声消失了。摇椅声也消失了。整个走廊,乃至整个世界,
仿佛都陷入了绝对的、令人窒息的无声状态。门后的林晓和李思思,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
她们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只有无边的黑暗和恐惧将她们紧紧包裹。“陈默!
”林晓再也顾不得什么,猛地拉开门,就要冲出去。李思思死死拉住她:“别出去!规则!
蜡烛灭了必须退回宿舍!外面现在什么情况我们根本不知道!”林晓的身体僵在门口。
理智告诉她李思思是对的,但情感上,她无法对陈默可能遭遇的危险坐视不理。
就在两人僵持的瞬间——“咚。”一声沉闷的、仿佛重物落地的声音,从楼梯方向传来。
紧接着,是一阵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拖拽着,缓缓地下楼去了。
然后,一切重归死寂。黑暗依旧浓郁,但那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压迫感,
似乎随着那下楼的声音,渐渐远去了。林晓和李思思站在门口,浑身冰冷。她们知道,陈默,
恐怕凶多吉少了。林晓颤抖着手,用手机照亮门口的地面。那里空荡荡的,
只有陈默那根已经完全熄灭、蜡身上同样浮现出诡异血丝的蜡烛,静静地躺在那里。
而宿舍内,桌上那张泛黄的名单上,“陈默”的名字,开始像被无形的橡皮擦拭一样,
一点点地、缓慢而坚定地变淡、消失。最终,那个位置,变成了一片空白。
第五章:名单补缺凌晨三点不到,406宿舍却如同冰窖。陈默消失了。就在她们眼前,
因为违反了“不准回首”的规则,连同熄灭的蜡烛一起,被那片黑暗吞噬了。
苏小小还在发烧昏睡,偶尔发出惊恐的梦呓。林晓和李思思坐在桌旁,脸色苍白,相对无言。
桌上,那张泛黄的《宿舍守夜人名单》静静地躺着,“陈默”的名字已经彻底消失,
只留下一个刺眼的空白,仿佛一张嘲讽的嘴。恐惧如同实质的蛛网,缠绕着她们,越收越紧。
“我们……我们该怎么办?”林晓的声音有些干涩,她的理性世界观在这一夜被彻底击碎。
数据、公式、物理定律,在眼前这超自然的力量面前,苍白得可笑。李思思推了推眼镜,
镜片后的眼神虽然也有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分析性的专注。“等待。规则最后一句,
‘守夜失败,名单补缺’。我们在等这个‘补缺’。”她的冷静某种程度上安抚了林晓。
林晓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重新思考。“‘补缺’……会用新的名字填补陈默的位置。
会是谁?”“不知道。但肯定不是随机选择。”李思思指着名单,“注意到吗?
最初是我们四个人的名字。如果‘补缺’的是其他无关的人,这个‘游戏’就可能无限扩大。
但我觉得,‘它’的目标,或者说,这个‘仪式’的范围,可能有限制。
”“这栋楼……”林晓想起苏小小之前的话,“小小说过,这栋楼出过事。”“嗯。或许,
‘补缺’者,都与这栋楼有关。”李思思沉吟道。时间在死寂和等待中缓慢流逝。
窗外的月光似乎也蒙上了一层阴翳。凌晨三点三十分。距离陈默消失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突然,桌上那张名单,无风自动,轻微地颤抖了一下。林晓和李思思立刻屏住呼吸,
紧紧盯着。在原本属于“陈默”的那个空白处,一种暗红色的、粘稠的液体,
如同拥有生命般,从纸张的纤维中缓缓渗出,汇聚,扭曲,最终勾勒出一个新的名字。
那字迹歪歪扭扭,带着一种强烈的怨毒感,与之前规则和她们名字的笔迹截然不同。赵小雅。
这是一个她们从未听过的名字。“赵小雅?”林晓皱眉,“是谁?我们这栋楼有这个人吗?
”李思思的脸色却瞬间变得异常难看,她猛地站起身,走到书架旁,快速翻找起来。很快,
她抽出一本蒙尘的《清河大学校史(简编)》,这是入学时学校发的,几乎没人仔细看过。
她飞快地翻阅着,手指在某些页面停留,最终,停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找到了……”李思思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将书摊开放在林晓面前。
那是一则很短的消息,夹在几十年前的校园记事里,
纸张已经发黄:【本报讯】本校女生宿舍3号楼412室学生赵小雅,
于一九八五年十月因失恋跳楼自杀,经抢救无效身亡。
校方呼吁广大学生珍爱生命……412寝室!就在她们隔壁!而且,
是几十年前就已经死去的人!一股寒意瞬间席卷了林晓全身。名单补缺,
补上的竟然是几十年前的冤魂!这意味着什么?她们不仅仅是在和未知的“它”对抗,
还可能是在与这栋楼里积累的所有怨念和死亡共舞!“守夜完成,名单更新。守夜失败,
名单补缺。”李思思喃喃念着规则最后一句,眼神锐利,
“‘更新’可能意味着我们安全度过一轮?而‘补缺’,
则是用历史上的死者来填补失败者的空缺……这个名单,是一个怨灵的**体?
或者……一个献祭的仪式?”就在这时,名单上,“李思思”的名字,幽幽地亮了起来。
属于她的守夜时间,凌晨三点到四点,即将开始。而在这个时间段里,
规则第五条明确提到——寅时三刻(凌晨3点33分),巡夜人至。陈默因为回头,
在“巡夜人”出现之前就失败了。而李思思,
很可能将直面这个规则中特意强调的、更加恐怖的存在。李思思看着名单上自己的名字,
又看了看校史上赵小雅那条简短的死亡通知,深吸一口气,拿起了属于自己的那根白色蜡烛。
“轮到我了。”她的语气出乎意料的平静,但紧握着蜡烛的、微微发白的手指,
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我会遵守规则,活下去。然后,找出真相。”林晓看着她,
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后只化作一句:“小心……尤其是,3点33分。
”李思思点了点头,走到门边。时间,凌晨三点整。门外的黑暗,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深沉,仿佛凝固的墨汁。那幽怨的唱戏声不知何时已经停止,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绝对的、令人心慌的寂静。李思思划亮火柴,点燃蜡烛。昏黄的光晕亮起,
映照着她冷静而坚定的脸庞。她没有任何犹豫,一步踏出了宿舍门,
走向那片吞噬了苏小小的勇气和陈默的生命的黑暗深渊。林晓轻轻关上门,透过门缝,
看着那点微弱得可怜的烛光,缓缓融入无边的黑暗与死寂之中。她知道,李思思的守夜,
将是最接近真相,也最危险的一次。而她们所有人的命运,或许就看接下来的这一个小时。
第六章:思思的守夜与“巡夜人”门缝外,李思思的身影在烛光的包裹下,显得异常单薄,
却又带着一种决绝的坚定。她的步伐与苏小小的恐惧、陈默的莽撞都不同。
每一步都走得很稳,很慢,仿佛在丈量土地,又像是在刻意感受着周围环境的每一丝变化。
她的目光平视前方,绝不左顾右盼,更不回头,严格恪守着规则。林晓屏住呼吸,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她知道,李思思不仅仅是在守夜,
她是在用自己心理学专业的知识和超强的观察力,收集信息,分析“它”的行为模式。
这是一场用生命做赌注的侦查。最初的十几分钟,走廊里异常“平静”。
只有李思思轻微的脚步声和蜡烛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声。但这种平静,
反而更像暴风雨前的压抑,那浓稠的黑暗仿佛有生命般,在烛光边缘蠕动,伺机而动。
李思思走到楼梯口,没有停留,继续向前,走向走廊的另一端。按照规则,她需要来回行走。
林晓注意到,李思思这一次折返的位置,比苏小小和陈默都要更远一些。
她似乎在试探“活动范围”的边界。当李思思第二次接近走廊另一端尽头,
那间传说中的412宿舍(赵小雅曾经的宿舍)附近时,异变发生了。先是温度骤降。
即使隔着门,林晓也能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门缝涌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门外的李思思,举着蜡烛的手明显顿了一下,烛火剧烈地摇曳起来,光芒收缩,
变得只有碗口大小,仿佛随时会被这阴冷吞噬。紧接着,那幽幽的唱戏声再次响起,但这次,
声音不再缥缈,而是变得异常清晰,仿佛就在……李思思的耳边响起!“良辰美景奈何天,
赏心乐事谁家院……”声音凄婉哀怨,带着无尽的缠绵与死寂,一个字一个字,
敲打在人的心脏上。林晓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看到李思思的身体瞬间绷直,但她没有回头,
也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加快了脚步,试图远离声源。然而,那唱戏声如影随形,
始终萦绕在她耳畔。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在摇曳欲灭的烛火光晕边缘,
林晓似乎瞥见了一抹模糊的红色影子,一闪而过,像是一件旧式的戏服裙摆。
李思思显然也看到了,她的呼吸骤然急促,但她死死咬住下唇,强迫自己继续前行,
目光死死锁定前方406宿舍的门——那是她唯一的生路象征。她成功了。
她顶着耳边的唱戏声和眼角余光中那抹诡异的红,坚持走到了宿舍门口附近,然后再次折返。
唱戏声在她离开412附近后,逐渐减弱,最终消失。但危机并未解除。时间,
在恐惧中被无限拉长,又无情地指向那个特定的时刻。凌晨,3点33分。
当时针分针精准重合的刹那——一种完全不同于此前的、沉重而规律的脚步声,
从楼梯口的方向传来。“咚……咚……咚……”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腐朽的木板上,
发出沉闷而巨大的回响,震得人心头发颤。这脚步声带着一种无可抗拒的威严,
和之前高跟鞋的清脆、唱戏声的飘渺截然不同。它缓慢,坚定,一步步沿着楼梯,走上四楼。
巡夜人!规则第五条:寅时三刻,巡夜人至,须背身而立,待其步声远去。
李思思几乎在脚步声响起的同时,就严格执行了规则。她立刻停止行走,迅速转身,
面朝宿舍墙壁,背对着走廊,将蜡烛护在胸前,整个人如同化作了一尊石雕。
林晓在门后也紧张到了极点。她看不到巡夜人的样子,
只能听到那沉重的脚步声一步步踏上四楼走廊,然后,开始沿着走廊,缓慢地巡行。
“咚……咚……咚……”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脚步声,
还有一种细微的、金属摩擦的“哗啦”声,像是一串沉重的钥匙在晃动。
黑暗似乎因为它的到来而变得更加浓郁,连李思思手中的烛光都黯淡了几分,
只能勉强照亮她背部的一小片区域。脚步声经过了408,经过了410……越来越近。
林晓透过门缝,能看到李思思的背影在微微颤抖,但她依然坚持着,没有回头,
甚至没有偏转一下角度。终于,那沉重的脚步声,来到了406门口附近。
林晓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她甚至能闻到一股混合着灰尘、霉味和某种难以形容的、类似铁锈的腥气从门缝飘入。
脚步声在406门口,停顿了一下。是的,清晰地停顿了一下。门内外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林晓能看到,李思思护着蜡烛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发白。那一刻,林晓产生了一种错觉,
仿佛那个“巡夜人”正透过门缝,或者在李思思背后,静静地“注视”着她们。
时间似乎停滞了几秒,也可能只是短短一瞬。然后,那沉重的脚步声再次响起,
“咚……咚……咚……”,伴随着钥匙的哗啦声,继续向前,经过412,
走向走廊的另一端,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楼梯口的方向。直到脚步声完全消失了好几分钟,
李思思才像是虚脱一般,身体晃了晃,差点软倒在地。她手中的蜡烛,
火苗也恢复了正常的跳动。凌晨四点整。李思思手中的蜡烛,“噗”地一声,自动熄灭了。
她几乎是拖着脚步,踉跄着回到宿舍门口。林晓立刻打开门,将她扶了进来。
李思思瘫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冷汗淋漓,但眼神却异常明亮,
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发现了重要线索的兴奋。“你怎么样?”林晓急切地问。
李思思摇了摇头,喘了几口气,才开口道:“我没事……但是,
我看到了……也听到了……”她深吸一口气,看向林晓,
语气凝重而肯定:“‘巡夜人’……我虽然没回头看它的样子,但在它经过我背后的时候,
借着蜡烛光投在墙上的影子……我看到它拖着一根长长的、像是……锁链一样的东西!
”“而且,”李思思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它身上挂着的,不是钥匙……那哗啦声,
我仔细听了,更像是……很多很多个小铃铛,或者……是小铁片?撞击的声音!”锁链?
铃铛?这完全推翻了他们之前关于“巡夜人”是宿舍管理员的猜测!“还有,
”李思思继续补充,她的观察力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当它在我身后停顿时,
我闻到一股非常浓的……福尔马林的味道。”福尔马林?那是保存尸体标本常用的试剂!
林晓只觉得一股寒意窜遍全身。这个“巡夜人”到底是什么来历?拖拽着锁链,
带着铃铛或铁片,散发着福尔马林的气味……这诡异的形象,与校园传说相去甚远,
更像是什么实验室或者医院里的恐怖存在。而就在这时,桌上那张名单,发生了变化。
“李思思”的名字黯淡下去,下一个,“林晓”的名字亮了起来——这意味着明天凌晨,
将是林晓的守夜。但同时,在原本“陈默”的位置,那个新补上的“赵小雅”的名字旁边,
又浮现出了一行新的、更加细小的字迹,同样是暗红色,仿佛血泪书写:“每一轮守夜,
须比上一次,多走三步。”一条新的规则!或者说,一条隐藏的、逐步升级的规则,
在经历了第一次“补缺”后,显现了出来!多走三步!这意味着每一次守夜,
都比上一次更加深入走廊的黑暗,更加接近那些未知的危险源头!
这是一个不断收紧的死亡绞索!林晓看着名单上自己那即将亮起的名字,
看着那条新出现的、充满恶意的规则,
又看了看床上依旧昏睡发烧、喃喃着“梳头”的苏小小,
以及刚刚死里逃生、面色苍白的李思思。恐惧如同潮水般涌来,但在这恐惧的深处,
一种名为“责任”和“求生”的火焰,也开始在她眼中点燃。她不能坐以待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