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她撒娇的哭腔,和他柔声的劝慰。
“那今晚什么姿势都要听我的……”
男人连声应好。
我吃了止痛药,铺上新被子,倒头就睡。
半夜却被一阵激烈的晃动惊醒。
耳边是腻人的喘息。
我转头。
月光下,两具身体忘我地纠缠起伏。
我抄起水杯泼去。
“狗发/情才不避人。”我冷声。
夏瑶眼尾嫣红,气息未匀,语气却张扬,“还不都怪你这个老女人抢了我的房间。”
水珠从她锁骨滑落,“我习惯了,非得是这张床才有感觉。”
我看向顾怀深,“把你的宠物带走,我只说一遍。”
男人知晓我脾气,像抱小孩般抱起她往外走,低声哄劝,“乖,给你买张水床好不好?”
她搂着她脖子撒娇,“又哄我,你明明说我比她有感觉......”
指尖无意识揪住被单。
我清清楚楚记得,他也曾贴着我汗湿的耳根,哑声说:“除了你,再没人能让我更有感觉。”
现在,他却揉着她的头发,任她把脸埋进他颈窝撒娇。
我翻身闭眼,却头痛欲裂,再无睡意。
2
药效越来越弱,怕继续增强耐药性,我忍住蚀骨的疼痛熬到天光。
终是扛不过,颤抖着手去够床头那瓶所剩无几的止痛药。
门突然打开。
顾怀深径直走入,视线略过我冷汗涔涔的额角,向我讨要止痛药。
“夏瑶那里......我昨晚不小心弄伤了,”他语气理所当然,显然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小孩怕痛,备用的没了,你的先给她。”
“滚。”我攥紧药瓶。
他却轻易掰开我手指,“会还你的。”
起身时瞥见我瘦削的身体,他眼中似乎闪过一丝疼惜。
“夏瑶学营养学的,以后让她来调理你胃疼的老毛病。”
“你回来了,我不会亏待你,别不知足,嗯?”
我嗤笑,“不回来,我和未婚夫也会过得很好。”
他骤然沉了脸,冷笑,“这辈子你只能待在我身边。”
摔门而去。
我拖着痛到麻木的身体,跌跌撞撞挪到院中老树下。
老树是姥姥栽下的,妈妈的骨灰深埋于此。
求个落叶归根的安宁。
我蜷在她亲手搭的秋千上,紧咬牙关想象她的怀抱来抵过剧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