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壹！发什么呆，快去结账！”包厢里，妹妹不耐烦地催促，妈妈也含笑看着我。

我伸手去拿手机，却错拿了妹妹的。屏幕一亮，是妈妈的朋友圈：“感谢我的贴心小棉袄，

礼物花了一万多，太破费了。”我自己的手机上根本看不到这条动态，我被屏蔽了？

半小时前，我才给妈妈转了一万块生活费。我没有去结账，而是直接转向妈妈，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包厢：“妈，妹妹给你买礼物那一万多，是不是我刚转你的生活费？

”妈妈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包厢里鸦雀无声。1“你胡说什么！

”率先尖叫出声的不是妈妈，而是妹妹陈染曦。她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

满脸涨得通红。“这是我用自己辛辛苦苦赚的钱给妈买的生日礼物！陈壹，

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你自己没本事给妈买，就见不得我孝顺吗？

”我没有理会她的歇斯底里，目光死死地锁在妈妈的脸上。妈妈的眼神闪躲，不敢与我对视。

她想喝水来掩饰心虚，但颤抖的手却让杯子里的茶水洒了出来，烫得她“嘶”了一声。

这一下，仿佛给了她发作的理由。她猛地将茶杯砸在桌上，终于抬起头：“陈壹！

你今天是非要搅得大家都不安生是吗？我用我自己的钱，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轮得到你来质问我？染曦有这份孝心，给我买礼物，你这个当姐姐的，

一进门就拉着一张臭脸，一毛不拔就算了，还在这里阴阳怪气！你安的什么心！

”“我自己的钱？”我重复着这五个字，忽然就笑了。“妈，您说得真轻松。

您退休金一个月五千，爸爸一个月六千，可你们什么时候有过一万多的存款了？

我每个月一号，准时给你转一万块钱，风雨无阻，整整五年！这五年，六十万！我给您的钱，

转头就变成了妹妹孝顺您的资本，变成了她用来标榜自己、贬低我的工具。而我，

这个真正的出钱人，甚至连看一眼那条朋友圈的资格都没有！

”我指着陈染曦：“她上个月连三千块的房租都交不起，是我给的钱！她今天订的这家餐厅，

一顿饭三千八，最后是不是也要我去结账？还有我们现在住的那套房子，一百三十平，

全款两百多万，房产证上写的是谁的名字？是我陈壹！是我一个人掏空了所有积蓄，

还背着贷款买下来的！”“你给我闭嘴！”妈妈也站了起来，气得浑身发抖，“你说的这些，

不都是你当姐姐应该做的吗？长姐如母！你赚钱给妹妹花，给父母用，天经地义！

你现在拿这些出来说是想干什么？是想让我们一家人给你跪下感恩戴德吗？陈壹，我告诉你，

没有我们，哪有你的今天！”“是，没有你们，就没有我的今天。谢谢您这顿饭，

让我彻底看清楚了。”我不再多说一个字，转身，拖过墙角的行李箱。“陈壹！你想干什么？

给我回来！”“反了天了！你这个白眼狼！我当初就不该生你！

”身后传来盘子砸在墙上的脆响，伴随着妈妈歇斯底里的咒骂。

我爸在小声劝着“少说两句”，陈染曦在那里假惺惺地哭泣：“姐，

你怎么能这么说妈……妈也是为了我好……”从餐厅到机场，我没有流一滴泪。

直到飞机冲上云霄，我看着地面上那座越来越小的城市，眼泪才终于汹涌而出。飞机落地，

我开机的那一瞬间，手机持续震动，屏幕上显示着：45个未接来电，99+条未读消息。

全部来自我爸和陈染曦。我妈一条都没有。她总是这样，在我“不听话”的时候，

用冷暴力逼我屈服。陈染曦的电话又一次打了进来，我划开接听，没有出声。“陈壹！

你终于肯接电话了！你把妈气成那样就跑了，像话吗？今天那顿饭三千八，你必须把钱结了！

别想赖账！”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全是理直气壮的索取。

我气得笑出了声：“用我的钱给她买礼物，还要我来付饭钱？陈染曦，

你的脸皮是城墙做的吗？”她破防了：“那本来就是爸妈给我的钱！他们就是疼我！

你嫉妒啊？”我冷笑：“他们哪来的钱疼你？你花的不是他们的爱，是我的工资。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她心虚地挂了电话。紧接着，我爸的电话打了进来。

他的语气充满了疲惫和指责。“陈壹，你怎么回事？你妈被你气得血压都高了，

现在正躺在床上哼哼呢。她是你妈，你怎么能这么对她？”又是这套说辞。永远都是我的错。

“立刻、马上给你妈打电话道歉，然后把饭钱转给染曦——”“一个月。”我冷冷地打断他。

“什么一个月？”我爸愣住了。“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从我的房子里搬出去。否则，

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不孝。”“你疯了?”我爸在电话那头咆哮起来，

“那房子是给**妹结婚用的！你敢！”我直接挂断电话，将他们三个人的号码全部拉黑。

2一个月的时间，我的手机安静得像一块板砖。妹妹的朋友圈反而更新得更勤快了，

每一条都像是在向我**。最新动态的照片里，妈妈身上那件一万八的外套是我买的，

而妹妹的配文是：“妈妈的笑容，就是我奋斗的意义。”点开评论区，更是精彩纷呈。

我妈亲自下场回复三姑：“还是染染最贴心了，不像有的白眼狼，花了那么多心血，

结果养不熟。”二婶在下面点赞：“可不是嘛，还是女儿好啊，知道疼人。

”我面无表情地一张张截图保存。原来，我花钱买的东西，成了妹妹孝顺的证据。

在他们眼里，我就是那只养不熟的白眼狼。好。真好。我关掉微信，

打开了房产中介的APP，拨通了一个看起来最资深的中介的电话。“价格不是问题。

”我打断他，“我有个特殊要求。”“您说。”“我希望买家最好是那种比较强势的，

家里人多，不太好说话，最好是有点……嗯，不好惹的那种。

”中介在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大概是第一次听到卖家提这种要求。“你不用管，

只要能找到符合我要求的买家，价格可以在市场价的基础上，再降十万。”重赏之下，

必有勇夫。三天后，他就兴冲冲地打来电话：“陈**，找到了！绝对符合您的要求！

买家是做建材生意的，两口子带着两个半大的儿子，还接了老母亲过来一起住。

我跟他们接触了一下，那性格，都比较……嗯，比较直接！他们对房子很满意，

说明天就能过去看房。”“不用他们看房。”我买了当天的机票，飞回了那座城市，

“你带我过去，我直接跟买家视频，让他们看。”第二天下午，

我站在那套我亲手打造的“家”门前，心跳得有些厉害。我伸出手，在指纹锁上按了三次，

每一次都提示“指纹错误”。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我又试了密码。六位数字，

原本是我的生日。电子锁发出了冰冷的机械音：“密码错误。”我站在门口，

忽然有个可怕的猜测涌上心头。我颤抖着手，输入了另一组数字。妹妹陈染曦的生日。

“滴——”门开了。那一刻，我扶着墙，差点站不稳。她，我的母亲，

竟然连我房子的门锁密码，都改成了陈染曦的生日。中介带着买家一家人如约而至。

买家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身材魁梧，脸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看人的眼神很锐利。

“可以再降十万。”我没等他砍价，直接打断他，“但有个条件。

”一家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签了合同，办完过户，这房子里所有的东西，

都归你们。”我的目光扫过客厅里我爸妈的各种杂物，妹妹堆积如山的衣服和化妆品，

“我只拿走属于我的几件私人物品。屋里所有的家电、家具，包括那件挂在衣柜里，

我妈最宝贝的貂皮大衣，全都送给你们。”女主人的眼睛瞬间就亮了：“真的？

那件貂皮大衣一看就很贵！”“真的。那件大衣，买的时候价值六万多。”男主人不再犹豫，

当场拍板：“成交！”我利用他们一家还在外地旅游的时间，以最快的速度，

和买家办完了所有的手续。过户，收款，交接钥匙。整个过程，不到一周。

拿到全款的第二天，我雇了一家搬家公司。“把这些东西，”我指着客厅、卧室里，

属于我爸妈和妹妹的所有物品，“全部打包，送到这个地址。”我在纸上，

写下了那个他们住了二十多年，房龄近三十年的老破小的地址。第五天，我正在公司开会。

第六天，妹妹的视频电话，锲而不舍地打了进来。屏幕里，妹妹站在我那套房子的门口，

脸色铁青。她的身后，我爸妈也一脸怒容。背景里，那个满脸横肉的男主人，

正拿着一串钥匙，慢悠悠地开门。“陈壹！”妹妹的声音尖得能刺破耳膜，“你把房子卖了？

你疯了吗？这是我的婚房！”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屏幕里的闹剧。门开了，

男主人回过头，不耐烦地冲妹妹吼道：“你们一家人有完没完？堵在我家门口干什么？

再不走我报警了啊！这是我家！”镜头剧烈地晃动起来，我妈冲了过来，一把抢过手机。

她的脸出现在屏幕里，因为愤怒，五官都扭曲了：“陈壹！你这个畜生！你把房子卖了，

让我们住哪？我要去告你！”“妈，合同上写得很清楚。”我的声音平静无波，“这套房子，

以及房子里所有的东西，现在都归新房主所有。如果有人想抢走……”我故意提高了音量，

确保电话那头的男主人能听到：“叔叔，如果有人想从您家里拿走您的东西，

您可以直接报警，告他们私闯民宅和抢劫。”男主人本来还有些犹豫，听到我这话，

脸色立刻就变了。“谁敢拿我的东西？”他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冲进屋里，“老婆！

快出来！有人要偷咱们的东西！”视频那头，

立刻传来了女主人更加尖锐的骂声和我妈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那些衣服都是我的！

我的香奈儿外套！我的貂皮大衣！”“你的？上面写你名字了吗？房产证是我的名字！

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屋里所有东西都是我们的！现在都是我的！”手机屏幕里一片混乱，

我心情愉悦地挂断了视频。3两个小时后，家族群里彻底炸开了锅。

妹妹陈染曦在群里发了一条长达三千字的控诉长文，图文并茂，声泪俱下。在她的描述里，

我成了一个为了钱财不择手段，霸占家产，并将年迈父母无情赶出家门的十恶不赦的恶魔。

那些平日里与我并不亲近的亲戚们，在群里对我口诛笔伐。正看得起劲，

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我接通，电话那头传来我爸带着哭腔和剧烈颤抖的声音。“陈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