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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我提着四大包菜回家，手都勒出了红印子。烤鸭、活鲈鱼、一大盒酱排骨，都是挑好的买的。明天我就要订婚了，想在家吃最后一顿像样的饭。我把菜往厨房桌上一放，「妈，菜买回...
我提着四大包菜回家，手都勒出了红印子。
烤鸭、活鲈鱼、一大盒酱排骨，都是挑好的买的。
明天我就要订婚了，想在家吃最后一顿像样的饭。
我把菜往厨房桌上一放，「妈，菜买回来了，我来热一热。」
我妈从灶台后头探出脸，只扫了一眼那些菜，就指了指旁边一个油腻腻的锅。
「好好的东西放着，明天你弟请同学来家里，正好用。锅里是前天炖的白菜粉条，还多……
锅里的白菜已经炖得发黄发烂，菜汤把粉条泡得都快化了，一股剩菜特有的酸味儿冲鼻子。
我拉开椅子，**刚沾上一点边，旁边一只脚就狠狠踹在椅子腿上。
椅子「哐」一声翻了。
我人往前一扑，手里的碗差点飞出去。
我弟嘴里嚼着东西，斜着眼看我，「坐哪儿呢？这是你坐的地方吗？明天就订婚的人了，没点规矩。」
我吓得手心都是汗，「刘浩，你干什么！」……
我攥紧手里的筷子，想起来小时候吃肉。
肉是他的，骨头是狗的，菜是妹妹的。
我只能喝汤。
我妈说，男娃要长身体，女娃瘦了男人才喜欢。
我妹刘雪从她屋里出来，怯生生地扯了扯我的袖子。
我端着那碗凉透的剩菜，跟着她缩到小茶几那儿。
茶几矮得我只能哈着腰。
我爸说话了。
「你婆家底子厚，彩礼给得痛快，以后……
我一口也吃不下，那股酸味儿一个劲往我胃里钻。
我咬了咬牙，还是得问。
「爸、妈，那十八万八的彩礼，我婆家那边问起嫁妆的事，你们看，是不是我带回去一部分？」
话一出口，我爸的头就转过来了。
我妈把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放。
「我还以为你多懂事呢，怎么也说这种话？你弟以后娶媳妇不要钱？你现在嫁进城里享福了，倒回来掏你弟的活路，你这心是怎么长的……
我爸接上话，「你这孩子就是没良心。那钱给你弟用，你弟将来有出息了，你这个当姐的脸上没光？一家人，你分那么清干什么！」
我看着他们，嘴张了张，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饭后，我想回屋躺会儿，明天一天有的累。
我推开我那屋的门。
一股霉味和灰尘味差点把我熏出来。
屋里塞满了破纸箱、我爸生锈的渔具，墙角还靠着半袋化肥，地上都是泥脚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