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宴上,我才知道未婚夫把原本给我的彩礼三转一响,全都搬到了他那个干妹妹房里。
他说妹妹身子弱,受不得苦,让我这个做嫂子的大度一点。
可哪有人会扒下未婚妻身上的新娘服,去给干妹妹改做成贴身内衣呢?我哭着不肯脱,
却被他当着全村人的面撕碎了衣服。他说我这种斤斤计较的女人心胸狭隘,
根本配不上他这个大学生,只配去喂猪。裹着破碎的红衣,我笑了。
与其在你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我不如把我的语言天赋献给祖国。......1订婚宴上,
锣鼓喧天。我穿着那件绣了整整三个月的红嫁衣,满心欢喜地等着陈方良来接我。可等来的,
不是我的新郎,而是一把剪刀。陈方良冲进新房,身后跟着那个娇滴滴的干妹妹肖燕。
他二话不说,上来就扯我的领口。“脱下来!”我愣住了,死死护着扣子。“方良,
这是结婚穿的吉服,你干什么?”陈方良一脸不耐烦,手里剪刀咔嚓作响。“燕燕身子弱,
皮肤嫩,穿不得的确良。你这嫁衣是真丝的,正好给她改两身贴身内衣养养皮肉。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要把我的嫁衣,给你的干妹妹做内衣?
”周围看热闹的亲戚都窃窃私语,我爸妈气得要上来拦。陈方良却一把推开我爸,
理直气壮地吼:“燕燕是我恩人的女儿,她受不得苦!李佳,你做嫂子的就不能大度一点?
”“一件衣服而已,难道比燕燕的健康还重要?”肖燕躲在他身后,苍白着脸,
眼里却闪着得意的光。她扯着陈方良的袖子,声音细若蚊蝇:“方良哥,别这样,
嫂子会生气的。我身上痒点没关系,忍忍就过去了。”这一声忍忍,直接点炸了陈方良。
他像个护崽的疯狗,一把抓住我的衣领,用力一撕。“嘶啦——”布帛碎裂的声音,
在喜庆的唢呐声中格外刺耳。我只觉得身上一凉,那件寄托了我少女情怀的红衣,
瞬间成了破布条。我尖叫着捂住胸口,眼泪夺眶而出。“陈方良!你欺人太甚!
”陈方良把碎布递给肖燕,冷冷地看着我:“哭什么哭?晦气!
”“我可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能娶你这个只会死读书的女人,是你祖坟冒青烟。
”“这点小事都斤斤计较,心胸狭隘,我看你这辈子也就配去猪圈喂猪!”肖燕抱着红布,
朝我得意一笑。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突然觉得无比陌生。这就是我爱了三年,
供他读完大学的男人?我的心,在这一刻,比身上的衣服碎得更彻底。我擦干眼泪,
看着满地狼藉。“陈方良,这婚,我不结了。”2我的话音刚落,全场哗然。
陈方良愣了一下,随即嗤笑出声。“不结了?李佳,你吓唬谁呢?”“除了我,
谁还要你这个读书读傻了的老姑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彩礼钱都花光了,
我不娶你,你全家喝西北风去!”提到彩礼,我猛地想起一件事。原本说好的“三转一响”,
自行车、手表、缝纫机、收音机,今天一样都没看到。我冷声问:“我的彩礼呢?
你答应给我的三大件呢?”陈方良眼神闪躲了一下,随即又挺直了腰杆。“哦,那个啊,
我都搬到燕燕房里去了。”我气得浑身发抖:“那是我的聘礼!
”陈方良不以为然地摆摆手:“燕燕刚从乡下来,没见过世面,需要这些东西撑场面。
”“你是做姐姐的,以后进了门,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你的不就是燕燕的吗?”“再说了,
燕燕身子不好,骑自行车能锻炼身体,听收音机能解闷。你身强体壮的,要那些干什么?
”这是什么强盗逻辑?我看了一眼肖燕。她正得意地摸着那块原本属于我的梅花牌手表,
手腕晃得刺眼。见我看她,她立马缩回手,眼泪说来就来。“嫂子,你别怪方良哥,
是我不好,我不该羡慕嫂子有福气。”“我这就把东西还给你,哪怕我以后被别人看不起,
说是乡下来的土包子,我也认了。”说着,她作势要摘手表,动作慢得像是在演慢动作回放。
陈方良心疼坏了,一把按住她的手。“摘什么摘!给她脸了?”“李佳,我告诉你,
今天这婚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想进我陈家的门,就得守我陈家的规矩!
以后在这个家,燕燕排第一,你排最后!”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恶心。“陈方良,
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是你跪在我家门口,求我爸妈资助你上大学的?
”“你说你毕业了就报效国家,报答我们家。”“这就是你的报答?拿我的嫁妆养小三?
”“啪!”陈方良恼羞成怒,一巴掌扇在我脸上。“闭嘴!什么小三?燕燕是**妹妹!
你思想怎么这么龌龊!”“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让你在全村都抬不起头做人!
”这一巴掌,彻底打断了我们最后的情分。我捂着脸,看着他狰狞的面孔,
心里最后那点犹豫烟消云散。喂猪?不好意思,我的手,是用来写国书的。
3那场闹剧最后不欢而散。陈方良撂下狠话,说我不跪下给肖燕道歉,这婚就不结了。
他带着肖燕扬长而去,临走前还踹翻了我家门口的喜盆。我爸气得心脏病差点犯了,
我妈抱着我哭成了泪人。“佳佳啊,这可怎么办啊?退了婚,你的名声就毁了啊!
”我拍着我妈的背,语气出奇的平静。“妈,名声能当饭吃吗?这种烂人,不嫁是我的福气。
”晚上,我坐在灯下,从箱底翻出一封信。信封上盖着外交部干部司鲜红的戳。
这是我半个月前收到的。大学时,我的语言天赋被一位老教授看中。这几年,
我虽然在村里待着,但一直没断了跟教授的联系,帮他翻译了不少资料。前段时间,
教授推荐我参加了一次内部选拔。我通过了。本来,我是想给陈方良一个惊喜,
想问问他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北京。现在看来,简直是个笑话。
他只配在泥潭里跟他的干妹妹相亲相爱。第二天一早,我去了镇上的邮局,
给北京回了一封电报:“我愿意。三日后抵京。”发完电报,我回到家,开始收拾东西。
陈方良以为我会哭着求他回来。他甚至让人带话,说只要我肯把家里那头老母猪卖了,
给肖燕买件皮大衣赔罪,他就勉强原谅我。我听完,笑得肚子疼。
我把那头老母猪牵到了集市上,卖了个好价钱。然后,我给自己买了一身得体的列宁装,
又买了一张去北京的火车票。剩下的钱,我全留给了爸妈。走的那天,村口围满了人。
陈方良也来了,骑着那辆原本属于我的自行车,后座带着肖燕。
肖燕穿着那件用我嫁衣改的内衣,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她特意把领口拉得很低,
露出红色的边。陈方良停在我面前,鼻孔朝天。“哟,这是要去哪儿啊?离家出走?
”“李佳,我数三个数,你现在跟我回去,给燕燕磕个头,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然,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村,以后就算是跪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肖燕也在一旁帮腔:“嫂子,别闹了。方良哥是村委书记,前途无量,你离了他,
还能找着什么样的?”“难不成真去喂猪啊?”周围的村民指指点点,都在看我的笑话。
我提着箱子,目光扫过这对狗男女。“陈方良,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以后,别跪着求我。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上了那辆通往县城的班车。车窗外,陈方良的脸黑成了锅底。
他大概永远也想不到,我这一走,飞向的是他几辈子都够不着的天空。4到了北京,
我如鱼得水。凭借扎实的语言功底和过目不忘的本事,我很快在翻译室站稳了脚跟。白天,
我在外交大楼里,对着各国大使侃侃而谈。晚上,我在宿舍里挑灯夜读,恶补国际关系知识。
这里没有鸡毛蒜皮,没有恶婆婆和绿茶小三,只有也是为了国家利益据理力争的热血。
教授很器重我,经常带我出席重要场合。我的名字,开始出现在内参文件上。而此时的老家,
陈方良的日子却不太好过。我走后,他以为我只是耍性子,过两天就会灰溜溜地回来。
他甚至还大摆宴席,庆祝自己驯妻有术。可一个月过去了,三个月过去了,我音信全无。
家里的活儿没人干了。以前,洗衣做饭、喂猪种地、伺候公婆,全是我这个未婚妻一手包办。
陈方良只负责在外面当他的体面文化人,肖燕只负责貌美如花、无病**。现在我走了,
这一大家子的烂摊子,瞬间爆发了。陈方良他妈是个刁钻的老太太,以前对我挑三拣四,
现在轮到肖燕了。“燕燕啊,这衣服怎么还没洗?方良明天要穿白衬衫开会!”“燕燕啊,
饭怎么还没做?你想饿死我老婆子啊?”肖燕哪里干过这些?她那是身子弱的人设,
洗个碗都能晕倒三次。“干娘,我头晕,我胸口疼......”一开始,陈方良还心疼,
帮着她干。可时间久了,他也烦了。他是大学生,是文化人,怎么能天天围着锅台转?
“肖燕!你能不能懂点事?佳佳以前一个人干这么多活,从来没喊过一声累!
”“怎么到你这儿,连个地都扫不干净?”肖燕委屈得直哭:“方良哥,
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我是用来疼的!”“疼个屁!老子连饭都吃不上了!
”陈方良摔门而出。他开始怀念我了。怀念那个家里永远窗明几净,
饭菜永远热气腾腾的日子。他开始四处打听我的下落。他跑到我娘家闹,
逼问我爸妈把我藏哪儿了。我爸拿着扫帚把他赶了出来。“滚!我闺女去享福了,
也是你这种癞蛤蟆能找的?”陈方良不信。他觉得我肯定是在哪个山沟沟里躲着,没脸见人。
直到半年后,他在一份报纸上,看到了我的照片。5那是国庆招待会的新闻报道。
照片是黑白的,但我站在一位外宾身侧,一身剪裁得体的职业装,笑容自信从容。
虽然只是个侧脸,但陈方良一眼就认出了我。他拿着报纸,手都在抖。“这,这不是李佳吗?
”一旁的邻村年轻人凑过来一看,惊呼道:“哟,方良,
这女的长得真像你那个跑了的未婚妻啊!”“不过人家可是外交部的翻译,气质这块儿,
把你那未婚妻甩了十万八千里吧?”陈方良死死盯着报纸,脸色惨白。他不信。
那个只会围着灶台转,被他骂两句都不敢还口的李佳,怎么可能变成外交官?“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她就是个村姑!她连普通话都说不标准!”他嘴上否认,心里却慌了。
如果这真的是我,那他错过了什么?他丢掉了一个金凤凰,捡了一只落毛鸡?回到家,
看到满屋狼藉,还有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肖燕,陈方良的怒火再也压不住了。
他把报纸狠狠摔在肖燕脸上。“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说的喂猪的命?”肖燕拿起报纸,
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这,这怎么可能?”“肯定是伪造的!不对,
肯定是长得像!”“方良哥,她要是真这么厉害,以前怎么不告诉你?
她肯定是在外面傍上大款了!”肖燕的挑拨离间,这次没起作用。陈方良不是傻子。
报纸上的文字介绍写得清清楚楚,“青年翻译家李佳”。名字一样,长相一样。
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陈方良后悔了。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想起我走之前说的那句话:“我的手,是用来写国书的。”原来,我没撒谎。
我是真的要把天赋献给祖国。而他,却把我当成了喂猪的草包。一种巨大的恐慌笼罩了他。
他必须找到我。他要把我追回来。只要我回来,他还是那个风光的村委书记,
他的前途将不可**!“燕燕,你在家待着,我去趟北京。”陈方良收拾了几件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