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六十大寿。路过的一位得道高人点着我眉心笑言:「此女气运非凡，有母仪天下之像。」
说罢，又转过头来对妹妹蹙眉道:「此女命运坎坷，恐祸及亲眷族人。」祖母为保裴府荣华，
本想将妹妹掐死，又恐血光浊了我的气运，命人连夜将其送走。第一章大周京城，裴府。
红绸高挂，笙歌阵阵。今日是裴老夫人六十大寿，朝中重臣纷纷前来贺寿。
五岁的裴锦瑟穿着崭新的杏红襦裙，乖巧地站在祖母身侧，接受着众人的夸赞。
而她的双胞胎妹妹裴锦瑶，则因前日染了风寒，被乳母抱在偏院休息。"裴老夫人好福气啊，
大**生得这般玉雪可爱，一看就是有福之人。"礼部侍郎夫人笑着奉承道。
裴老夫人含笑点头，正欲答话，忽听前院一阵骚动。"怎么回事？"裴老夫人皱眉问道。
管家匆匆跑来："回老夫人，门外来了个游方道人，非要进府讨杯寿酒喝，
拦也拦不住..."话音未落，一个衣衫褴褛、白发披散的老道已大步走入庭院。
众宾客惊呼避让，侍卫们正要上前阻拦，却见那道人双目如电，竟无人敢近身。
"贫道途经此地，见府上祥云缭绕，特来讨杯水酒，顺便送上一卦。"道人声音洪亮，
目光直直落在裴锦瑟身上。裴老爷本要发怒，却被老夫人拦住："今日是我寿辰，
来者皆是客。道长既通玄术，不如为我这孙女看看相如何？"道人哈哈一笑，也不客气，
大步走到裴锦瑟面前。小小的裴锦瑟并不畏惧，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与道人对视。
道人凝视片刻，突然伸出食指，轻点在她眉心："妙哉！此女气运非凡，眉间隐有紫气，
他日必当母仪天下！"满座哗然。裴老夫人喜形于色，连忙追问："道长此话当真？
"道人捋须而笑："贫道从不妄言。"忽然，他转头望向偏院方向，眉头紧锁："奇怪，
府上为何还有一道与此女相连却又相克的气息？"裴老爷脸色一变，想起还在偏院的小女儿，
正要解释，乳母却恰在此时抱着刚刚睡醒的裴锦瑶出来寻姐姐。道人一见裴锦瑶，
面色大变："此女命运坎坷，命中带煞，恐祸及亲眷族人！更奇怪的是，
她与这姐姐竟是双生之相！"裴老夫人手中佛珠"啪"地掉在地上，脸色煞白。
宴席不欢而散。待宾客散尽，裴府正堂内，老夫人手中拐杖重重顿地："此女留不得！
""母亲！"裴夫人跪倒在地，泪如雨下："锦瑶才五岁，她什么都不知道啊！""糊涂！
"老夫人厉声道："那道人乃得道高人，当年曾准确预言先帝驾崩之日。他既说锦瑶是祸星，
必会连累我裴府满门！更会坏了锦瑟的凤命！
"裴老爷犹豫道："可毕竟是亲生骨肉...""掐死罢。
"老夫人冷冷道："对外就说急病去了。只是..."她看了眼安静站在一旁的裴锦瑟，
"血光恐浊了锦瑟的气运。不如连夜送走，越远越好。"夜深人静，
一辆没有任何标记的马车悄悄从裴府后门驶出。车内，五岁的裴锦瑶抱着自己的小布偶，
懵懂地问："嬷嬷，我们要去哪里呀？姐姐不一起吗？"老嬷嬷别过脸去，
抹了把眼泪："二**乖，咱们...咱们去个好玩的地方。"裴锦瑟从噩梦中惊醒，
哭着要找妹妹，却被乳母紧紧抱住："大**别哭，二**...二**去外婆家了，
要很久才能回来..."十五年後，东宫。"太子妃娘娘，赏花宴已准备妥当，
各位夫人**都到齐了。"侍女轻声禀报。裴锦瑟放下手中书卷，整了整衣冠。
二十五岁的她已褪去稚气，举手投足间尽是雍容华贵。三年前，她如预言所言嫁入东宫，
成为太子妃。御花园中，百花争艳。裴锦瑟含笑与各位命妇寒暄，
目光却不由自主被角落里一个素衣女子吸引。那女子二十出头模样，衣着简朴却气质清冷，
正低头为一位身体不适的夫人把脉。"那位是？"裴锦瑟问身旁侍女。"回娘娘，
那是近日入宫的医女，姓沈，医术很是了得。今日太医院特意派她来，
以防哪位夫人身体不适。"裴锦瑟微微点头，却总觉得那女子眉眼间有种说不出的熟悉。
正欲上前，她的贴身侍女春桃突然一声惊呼，昏倒在地。场面一时混乱。
那素衣医女快步上前，蹲下身探了探春桃脉搏，随即从腰间布袋取出银针，娴熟地施针。
不过片刻，春桃悠悠转醒。医女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
倒出一粒药丸："让这位姐姐服下，休息半日便无碍了。是暑热攻心所致。
"裴锦瑟松了口气，这才有机会细看这位医女。近距离看，
她心头莫名一颤——这女子的眼睛，竟与自己有七八分相似！"多谢姑娘出手相救。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医女恭敬行礼："民女沈瑶，见过太子妃娘娘。
""沈瑶..."裴锦瑟喃喃重复，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本宫总觉得，
与姑娘似曾相识。"沈瑶抬起头，与裴锦瑟四目相对，
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民女...也有同感。
"第二章裴锦瑟端坐在东宫偏殿的紫檀木椅上，指尖轻轻摩挲着青瓷茶盏的边缘。茶已凉了，
她却浑然不觉。脑海中挥之不去的，
是今日赏花宴上那位医女沈瑶的眼睛——那双眼与自己何其相似，
连眼尾微微上挑的弧度都如出一辙。"娘娘，沈医女已到殿外。"春桃轻声禀报。
裴锦瑟回过神来："请她进来。"殿门轻启，沈瑶缓步走入。她今日换了一身淡青色衣裙，
发间只簪一支木钗，朴素中透着清雅。行礼时，她的动作并不像宫中女子那般柔媚，
却自有一种行云流水般的洒脱。"民女参见太子妃娘娘。""免礼。"裴锦瑟示意她坐下，
"今日多亏沈姑娘出手，春桃才能转危为安。本宫特意请你来，一是道谢，
二是有几个医术上的问题想请教。"沈瑶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显然没想到堂堂太子妃会对医术感兴趣。她谨慎地坐在宫女搬来的绣墩上，腰背挺直，
双手轻放在膝头："娘娘请讲，民女定当知无不言。"裴锦瑟注视着沈瑶的侧脸，
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又涌上心头。她定了定神，问道："春桃素来体健，怎会突然昏厥？
沈姑娘用的针法似乎与太医院惯常手法不同。""回娘娘，这位姐姐脉象弦紧，
是肝气郁结又遇暑热所致。"沈瑶的声音清润，不卑不亢，"民女所用针法乃家师所传，
重在疏导气机而非强行镇压，所以见效快而无副作用。""家师是...""家师姓白，
原是江湖游医，现居城西杏林巷。"提到师父，沈瑶眼中闪过一丝温暖，
"民女自幼被师父收养，学了些粗浅医术。"裴锦瑟心头微动："沈姑娘是孤儿？
"沈瑶神色一黯，随即恢复平静："是。师父说在慈幼局门口捡到我时，我才三四岁，
除了腕上这个胎记，别无他物。"她下意识摸了摸右手手腕。裴锦瑟顺着她的动作看去，
只见那白皙的腕内侧有一个小小的月牙形胎记，颜色淡红。
她心头猛地一跳——自己的左手腕相同位置，也有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胎记！"娘娘？
"沈瑶疑惑地看向突然站起的太子妃。裴锦瑟意识到失态，强自镇定道："本宫忽然想起，
库房里有几株上好人参，赠予沈姑娘以示谢意。春桃，去取来。"待春桃离去，
裴锦瑟鬼使神差地卷起自己的左袖，露出那个月牙胎记："说来也巧，
本宫手上也有这样一个记号。"沈瑶瞪大眼睛，不自觉地伸手，
又在半途意识到失礼而缩回："这...太不可思议了。
形状、位置都..."两人四目相对，殿内一时寂静无声。"娘娘可还有其他兄弟姐妹？
"沈瑶突然问道。裴锦瑟摇头："只有一位兄长，在兵部任职。"她顿了顿，
"但本宫幼时曾有一个双生妹妹，五岁时因病夭折了。""双生..."沈瑶喃喃重复，
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春桃捧着锦盒回来，打破了这一微妙气氛。裴锦瑟收敛心神，
将人参赠予沈瑶，又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医药问题，便命人送她出宫。沈瑶走后，
裴锦瑟独坐窗前，心绪难平。她从小就知道自己有个双胞胎妹妹裴锦瑶，但家中从不许多提，
只说妹妹五岁时染病身亡。今日见到沈瑶，那种血脉相连的熟悉感，
还有那相同的胎记..."娘娘，太子殿下回宫了。"门外传来通报声。
裴锦瑟迅速整理好情绪，起身相迎。周景文大步走入，一身杏黄色太子常服，
面容俊朗却带着几分阴鸷。"听说今日赏花宴上，爱妃对一位民间医女格外青睐？
"周景文似笑非笑地问道。裴锦瑟心头一紧，面上却不露分毫："不过是个懂医术的女子，
救了春桃一命，臣妾赏她些东西罢了。"周景文轻哼一声，在太师椅上坐下："区区医女，
也值得太子妃亲自接见？爱妃如今身份贵重，还是少与这些市井之人来往为好。
""殿下教训得是。"裴锦瑟低头应道，心中却升起一丝不悦。周景文又问了几个宫中琐事，
便起身去了书房。裴锦瑟知道，他定是去找那位新纳的侧妃了。三年来，
太子对她这个正妃始终礼遇有加，却少有亲近。她心知肚明，太子娶她，
看中的是裴家的势力和那道"母仪天下"的预言。城西杏林巷，一间不起眼的小院中。
"师父，我回来了。"沈瑶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将药箱放在桌上。
白发苍苍的白医师从药碾子前抬起头，笑眯眯道："今日进宫如何？没闯祸吧？
"沈瑶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差点闯祸——我见到了太子妃裴锦瑟。
"白医师手中药碾"咣当"一声掉在地上："裴家大**？""师父知道她？
"沈瑶敏锐地察觉到老人神色有异。白医师弯腰捡起药碾，避开她的目光："太子妃嘛，
京城谁人不知。"沈瑶在师父对面坐下，
直视他的眼睛："她手腕上有个和我一模一样的月牙胎记。她说她曾有个双生妹妹，
五岁时'病逝'了。"屋内一片寂静，只有药碾与臼摩擦的沙沙声。良久，白医师长叹一声，
放下手中活计："是时候告诉你了。"沈瑶心跳加速，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十五年前的一个雨夜，我在慈幼局门口发现你时，你身边有张字条，
上面只写了'裴府二**'五个字。"白医师声音低沉，"我打听过，
那年裴家确实有一对双胞胎，大**裴锦瑟，二**裴锦瑶。后来二**突然'病逝'，
对外说是急症，但医者圈子里有传言，是被送走了。"沈瑶如遭雷击，
脸色煞白："所以...我可能是...""只是可能。"白医师严肃道，"裴家势大，
若你真是被刻意送走的二**，其中必有隐情。贸然相认，恐有杀身之祸。"沈瑶呆坐良久，
突然苦笑："难怪今日见到太子妃，总觉得莫名亲近。若真如师父所言，
她就是我亲姐姐...""瑶儿，"白医师按住她的手，"此事需从长计议。
裴家不是寻常人家，何况太子妃如今身份敏感。"沈瑶点点头，
却已下定决心要找机会再接近裴锦瑟，查**相。东宫书房内，烛火摇曳。"查清楚了吗？
"周景文冷声问道。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低声道："回殿下，那医女姓沈名瑶，
是城西白医师的养女，医术不错，常在平民区行医，颇有名声。奇怪的是，
她与太子妃娘娘容貌有五六分相似。"周景文眼中闪过一丝阴霾："继续查，
特别是她的身世来历。另外，派人盯着她，一举一动都要向我汇报。""是。
"黑衣人退下后，周景文踱到窗前，望着月色下的宫墙。
他记得裴锦瑟曾提过有个早夭的双生妹妹，
若那医女真是裴家血脉...预言中"祸及亲眷"的"祸星"重现，对他的大业必有影响。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自己的前程，哪怕是太子妃的亲妹妹。三日后，
裴锦瑟收到家中来信，说老夫人身体不适，请太子妃回府一叙。她本不想回去，
但想到或许能从家中打听些妹妹的事，便命人准备车驾。裴府正堂，裴老夫人高坐主位，
虽已七十五岁高龄，却仍精神矍铄，哪有半分病容？"祖母身体可好些了？
"裴锦瑟行礼后问道。裴老夫人示意她坐下："老身无碍，只是想问问，
听说你近日与一个民间医女走得很近？"裴锦瑟心头一跳——消息竟传得这样快？
她不动声色道："不过是个懂医术的女子，救了儿臣的贴身侍女，儿臣赏了她些东西罢了。
""是吗？"裴老夫人目光如炬，"那为何老身听说，她与你长得极为相似？
"裴锦瑟强自镇定："天下相似之人何其多，不足为奇。"裴老夫人沉默片刻，
突然道："锦瑟，你可还记得**妹锦瑶？"这名字如一把利刃刺入裴锦瑟心口。
她握紧手中帕子："记得。祖母为何突然提起？""当年那道人说她是'祸星'，
会连累全族，更会坏了你的凤命。"裴老夫人声音低沉，"老身为保裴家荣华，
命人将她送走。如今十五年过去，若她还活着，也该二十岁了。
"裴锦瑟心跳如鼓："祖母可知她被送往何处？"裴老夫人摇头："为免消息走漏，
老身未曾过问。只听说收养她的是个江湖郎中。"她盯着裴锦瑟的眼睛，
"若那医女真是锦瑶，你必须远离她。'祸星'之说，宁可信其有。"裴锦瑟回到东宫，
心乱如麻。若沈瑶真是妹妹，她该如何面对？那道人的预言，祖母的警告，
太子的猜疑...种种思绪纠缠在一起，令她彻夜难眠。窗外，一弯新月如钩，
恰似姐妹俩腕上的胎记。第三章"娘娘，您又吐了？"春桃轻拍着裴锦瑟的后背，满脸担忧。
裴锦瑟虚弱地靠在贵妃榻上，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自从半月前太医确诊有孕，
这害喜的症状便一日重过一日，连太医院院首开的药都收效甚微。
"去...去请那位沈医女。"裴锦瑟捂着胸口，气若游丝地说道。
春桃面露难色："太子殿下吩咐过，不许外人...""就说本宫的命令！
"裴锦瑟难得厉声，"快去！"一个时辰后，沈瑶匆匆入宫。她身着淡绿色衣裙，
发间只簪一支素银簪，腰间挂着个绣有草药纹样的布袋。见到裴锦瑟苍白的面容，
她眉头微蹙，二话不说便上前把脉。"娘娘的脉象弦滑，是肝胃不和又兼胎气上逆所致。
"沈瑶的声音轻柔却笃定，"太医院的方子虽对证，但药材太过名贵滋补，反而不易吸收。
"她从布袋中取出几个小瓷瓶："这是我自制的和胃丸，用药平和，先服三日。
我再开个食疗方子，配合着用。"裴锦瑟接过药丸服下，不多时，
那翻江倒海般的恶心感竟真的缓解了许多。她长舒一口气，握住沈瑶的手："多谢沈姑娘，
本宫舒服多了。"沈瑶微微一笑，那笑容明媚如春阳，让裴锦瑟心头莫名一暖。她突然发现，
沈瑶右眼角下有颗极小的泪痣，而自己左眼下相同位置也有一颗——这巧合未免太多。
"沈姑娘医术如此精湛，不如留在宫中照料本宫这一胎可好？"裴锦瑟脱口而出，
随即自己也有些惊讶。她向来谨慎，极少凭一时冲动做决定。沈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
低头道："民女身份低微，恐有不妥...""本宫说妥就妥。"裴锦瑟语气坚决，"春桃，
去禀报太子，就说本宫害喜严重，需特聘这位沈医女入宫随侍。"春桃领命而去。
裴锦瑟看向沈瑶："姑娘可有难处？"沈瑶摇摇头，轻声道："只是担心给娘娘添麻烦。
""不会的。"裴锦瑟不知为何，对眼前这女子有种天然的信任，"本宫...我很喜欢你。
"这句话说出口，她自己都愣住了。作为太子妃，她早已习惯用"本宫"自称，
更极少直白表达好恶。可面对沈瑶，那些宫中的繁文缛节似乎都不重要了。沈瑶眼睛一亮，
嘴角微微上扬："那...民女遵命。"就这样，
沈瑶以太子妃专属医女的身份暂住东宫偏殿。她每日为裴锦瑟诊脉熬药，调配药膳，
甚至亲手**穴位缓解不适。在沈瑶的精心调理下，裴锦瑟的害喜症状日渐减轻，
气色也好了许多。这日傍晚，裴锦瑟靠在窗边软榻上绣着小衣，沈瑶坐在一旁研磨药材。
夕阳余晖透过窗棂，为两人镀上一层柔和金光。"沈姑娘可有心上人？"裴锦瑟突然问道。
沈瑶手上一顿，脸颊微红："娘娘怎么突然问这个？""随口问问。"裴锦瑟抿嘴一笑，
"你医术这么好，想必求亲的人不少。"沈瑶摇摇头："师父说医者仁心，不必急着嫁人。
况且..."她声音低了下去，"我连自己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哪有心思想这些。
"裴锦瑟心头一紧。这几日相处，她越发确信沈瑶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妹妹。那相似的眉眼，
相同的泪痣，
还有举手投足间说不清的熟悉感...可太子近日对她召医女入宫一事明显不悦，
她不敢贸然相认，怕给沈瑶带来危险。"娘娘呢？"沈瑶抬头问道，
"与太子殿下想必是琴瑟和鸣？"裴锦瑟笑容僵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常："太子待我很好。
"她转移话题，"对了，你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她注意到沈瑶右手虎口处有一道细长的疤痕。
沈瑶下意识摸了摸那疤痕："小时候采药摔的。师父说那时流了好多血，差点伤到筋脉。
""什么时候的事？""记不清了，大概五六岁吧。"沈瑶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奇怪的是，
我对五岁前的记忆一片空白，师父说可能是受伤时撞到头导致的。
"裴锦瑟手中的针猛地扎到手指，一滴血珠冒了出来。沈瑶赶紧取出手帕为她按住，
两人的手在那一瞬间相触，都感到一阵莫名的悸动。夜深人静，裴锦瑟辗转难眠。
她轻手轻脚起身，来到隔壁沈瑶暂住的厢房外，却见里面还亮着灯。她轻轻叩门："沈姑娘，
还没睡吗？"门很快开了，沈瑶披着外衣，显然也没就寝："娘娘有何不适？""没有，
只是..."裴锦瑟犹豫片刻，"想与你说说话。"两人在窗前坐下，月光如水，
洒在她们相似的面容上。裴锦瑟鼓起勇气，卷起左袖露出那个月牙胎记："沈姑娘曾说，
你手腕上也有个这样的记号。"沈瑶会意，伸出右手腕。两个胎记在月光下几乎一模一样，
连微微倾斜的角度都分毫不差。"这...太不可思议了。"沈瑶声音发颤。
裴锦瑟深吸一口气："我有个双生妹妹，五岁时'病逝'了。但祖母不久前告诉我，
其实她是被送走的，因为一个道人说她是'祸星'..."沈瑶脸色煞白，猛地站起，
又踉跄着扶住桌角："所以...我真的是...""锦瑶？
"裴锦瑟轻唤出这个十五年未曾说出口的名字，泪水夺眶而出。
沈瑶——现在或许该称她为裴锦瑶了——呆立原地，眼中泪水滚落："姐姐？
"这一声"姐姐"击碎了裴锦瑟所有防备。她上前紧紧抱住这个失而复得的妹妹，
两人相拥而泣，仿佛要把十五年的分离都哭尽。"我必须查**相。"平静下来后，
裴锦瑶擦干眼泪，"师父说当年捡到我时身边有张字条写着'裴府二**'，
但我需要更多证据。"裴锦瑟点头："明日我设法带你去太医院查阅旧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