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柳如玉气结,胸口剧烈起伏,定定看了姜姒许久。
入府这么多年,她第一次被人如此当面诋毁,偏还无法反驳。
气急反笑,柳如玉当着姜姒的面,取下头上所有发钗,摘了镯子,取下指上的红翡戒指,接过下人递来的一支素白银钗,手腕翻转,利落将发钗插入发间。
咬牙切齿问:“这样行了吧?”
姜姒星眸流转,上前走到王嬷嬷身前。
王嬷嬷吓的打了个寒战,禁不住后退,颤声问:“你……你想做什么?老奴可没违规。”
姜姒勾了勾唇,“别怕,只是寻嬷嬷借件东西。”
抬手扯下她身上孝服,凌空用力一抖,利落整理平整,叠好,双手捧到三夫人身前。
“还请夫人换上。”
柳如玉眼皮抽搐,脸色发青:……
“好,好,好,大房真是找了个好儿媳,等会儿进去,我定要问问大嫂是如何**的。”
不情不愿穿上,一脸嫌弃,却又不敢反抗。
姜姒屈膝行礼,动作标准,分毫不差,“这点三夫人大可直接询问三爷,论**女人的功夫,整个京都无人能敌三爷。”
全场震惊,针落无声。
丫鬟婆子看鬼似得看着姜姒。
谁人不知,谢国公府的三爷最是痴情,成亲十五年,身边连个侍妾通房都没有。
**女人?
怎么可能!
所有人都不信,以为姜姒蓄意报复,故意抹黑三爷。
谢如玉心里咯噔一下,锐利刻薄的眼透着想要杀人的狠光,“你什么意思?说清楚。”
“咳咳。”姜姒掩唇,虚弱咳了几声,软下身子,懒懒依着青黛,“葫芦巷,三号胡同四房,夫人一去便知。”
若非她看了全本书,还真难以相信,京都闻名的痴情郎谢家三爷,竟早早在葫芦巷养了外室。
柳如玉到死才知道,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竟是外室生的。
既然她这么闲,与其让她在府中给自己添堵,不如提前把战火点燃。
烧别人与烧自己,她自然选择前者。
柳如玉冷冷看了她一眼,深吸一口气,挺胸抬头,“若你敢骗我,我让你从哪来,回哪去,咱们走!”
一行人浩浩荡荡从她们身前走过,已然忘了要逼姜姒掌掴青黛的事。
望着远去的背影,青黛愣愣回神,傻乎乎问:“三夫人就这样被打发了?”
崇拜的目光看向姜姒,“少夫人,您说的都是真的么?三爷当真在葫芦巷**了?”
“你猜?”姜姒狡黠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行了,擦擦口水,快走吧,再等下去,我身上的衣服都要被冷风吹干了。”
“哎呀,都怪奴婢,少夫人咱们快走,得赶紧泡泡温泉,喝碗红糖姜水驱寒才是。”
两人相携离去。
空荡荡的游廊拐角,两道人影走出。
男子眸色深幽,深邃的五官在晨光下透着冷意,墨色大氅将他倾长的身形包裹,站在游廊上,如寒风孤松,透着死寂般的阴戾。
“真没看出来,大少夫人看着柔柔弱弱,竟能唬住三夫人。”随风咋舌惊叹。
谢砚垂眸,压下眸中戾气,淡漠道:“你去葫芦巷查查。”
“公子真信大少夫人说的?怎么可能,谁不知道三爷对三夫人痴心一片……”
一道冷凛凛的目光扫拉,随风闭上嘴,“是,属下这就去查。”
神圣悠长的梵音从灵堂响起,悲戚的哭声夹在风中时断时续。
谢国公府沉浸在悲痛中,白纱缠满了整个院子。
姜姒跟着青黛回到住处,清雅别致的小院子,四周种满了月季。
大红色的月季花,如沁了血,鲜艳夺目。
一条圆石小路直通小院深处。
青黛好奇推开房门,望着房内摆设,低声惊叹,“天呐,好多古玩奇珍,少夫人,二少爷对您可真好,这处院子从未有外人进来过,您可是第一个。”
扶着她走到内室,青黛四周张望了眼,快步走到左侧。
撩起纱幔,入目是一池冒着白雾的碧波。
“原来温泉池子在这儿,**人快下去泡泡,去去寒气。”
说着便上手,解开姜姒外衫。
衣物褪去,美人娇躯半裸,玉白的肌肤泛着荧光,绣着鸳鸯的大红色肚兜被撑的鼓囊囊的。
柳腰纤纤,不堪一握,丰臀高挺,双腿笔直如玉柱。
青黛看傻了眼,呆呆赞叹,“好美,少夫人是天上下凡的仙女吗?”
姜姒踩着玉阶缓缓坐下,温热的水流没过胸口,她靠着池壁,舒服闭上眼。
“宝鼎茶闲烟尚绿,幽窗棋罢指犹凉。谢砚当真是会享受,难怪许多人,即便头破血流,也要攀附豪门。”
房门打开又关上,室内一片寂静。
姜姒以为是青黛出去了,并未留意,玉臂轻抬,撩起道道水花。
水波浮动,小衣紧紧贴在身上,女子傲人的身材在碧波下一览无遗。
纱帐后,男子定住脚,深邃的眸子从她身上一闪而过。
谢砚剑眉微蹙,习惯了每日来此沐浴,竟忘了刚刚这里已经换了主人。
抬脚欲走,衣角扫到桌上茶盏。
哗啦一声脆响。
谢砚手腕翻转,凌空接住。
“青黛?你回来了,快来帮我拿一下锦帕和皂角。”女声娇软慵懒。
谢砚定住脚,目光落在床上折叠整齐的帕子上。
“青黛?你怎么了?快过来呀。”
水声哗啦响,里面的女子从水中站起,窈窕有致的身影被烛光打在纱幔上,如书中勾人的女妖。
微风拂来,薄纱飘荡。
透过间隙,隐约可见女子微弯脊背,撩起墨发在水中揉搓。
晶莹剔透的水珠从她光裸的脊背上滑下。
谢砚眸色幽暗,喉结滚动,刚刚利用湖水压下的情毒再次复苏。
鬼使神差,他拿起锦帕和皂角,撩起薄纱进去。
高大倾长的身影站在她身后。
姜姒听到动静,手伸到后方,“先把皂角给我,那莲花池不知多久未清理了,臭烘烘的,我这头发得好好洗洗才行。”
扬起的手臂下,小衣下挤出滚圆嫩白的弧度。
修长的手指捏起皂角,谢砚抬脚上前,放入她手中。
指尖不经意相触,姜姒倏地睁眼,红唇微微勾起。
她还没放饵,鱼儿就不请自来了。
屈膝坐下,背对身后的人,懒洋洋伏在池沿将脸埋在臂弯,“好累,你帮我洗好不好。”
女声软糯,纯真中透着娇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