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安全屋的纱帘洒进来，在地板上勾勒出菱形的光斑。我睁开眼睛，

一时分不清身在何处。身下的床垫太软，空气中没有熟悉的硝烟和血腥味，

只有淡淡的咖啡香。然后我想起来了——末日、逃亡、周谨言...以及那个吻。

我猛地坐起，手指不自觉地触碰嘴唇。那个吻轻得像羽毛拂过，

却在我记忆里烙下灼热的印记。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和两片药片，

旁边是周谨言工整的字迹："抗生素，预防感染。早餐在厨房。"客厅里空无一人，

餐桌上摆着简单的三明治和水果，还有一张实验室平面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各种符号。

厨房传来水壶的嗡鸣，我循声走去，看到周谨言背对着门，正在操作一台复杂的仪器。

他换了件灰色毛衣，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

眼镜后的眼睛微微一亮："早安。睡得怎么样？""太沉了。"我皱眉，"这不正常。

"在末世五年，我养成了睡梦中也能察觉风吹草动的本能。"我在茶里加了微量镇静剂。

"他坦然承认，"你需要深度睡眠来修复身体损伤。"见我脸色不对，他立刻补充，

"剂量经过精确计算，不会影响警觉性恢复。"我本该生气，但看着他眼下的青黑，

怒气消散无踪。这家伙大概整夜没睡，就为了确保我能休息好。"下不为例。

"我拿起一个三明治咬了一口，"有什么进展？

"周谨言调出电脑屏幕上的数据："好消息是，我追踪到了张教授的U盘位置。

"地图上一个红点闪烁不定，"坏消息是，它在移动，正前往军区。

""他想把研究成果卖给军方。""或者寻求庇护。"周谨言推了推眼镜，"但无论如何，

我们必须在他销毁证据前拿到它。"我仔细研究地图："走高速要两小时，

但末日爆发后主干道肯定堵死了。""我设计了一条备用路线。"他调出另一张图，

"乡间小路，避开主要人口密集区。"我挑眉看他："周博士，你什么时候成了战术专家？

""有个好老师。"他嘴角微扬，递给我一个平板，"这是行动计划。

我们需要潜入军区实验室，获取张教授与'创世纪'勾结的证据，同时尽可能销毁病毒样本。

"我浏览着详细到分钟的行动步骤，不得不承认这个科学家学习能力惊人。

计划考虑到了各种意外情况，甚至包括我们失散后的汇合点。"有个问题。"我指出关键点，

"军区警戒级别现在肯定调到最高，我们连大门都进不去。

"周谨言从口袋里掏出两张ID卡："张教授和林妍的权限卡。昨晚我黑进了实验室系统，

重置了生物识别数据。"他顿了顿，"但只有一次使用机会，系统会很快检测到异常。

""所以我们要快。"我放下平板，"什么时候出发？""中午。

"他转身从仪器中取出一支试管，"先接种第二代疫苗。根据甜甜提供的信息，

X-37病毒主要通过空气传播，接种后能提供72小时基础保护。"我卷起袖子，

针头刺入皮肤的轻微刺痛让我想起姜甜。

她说过周谨言会成功研制出疫苗...但代价是什么？"你在想甜甜。"周谨言突然说，

熟练地收起注射器。这不是疑问句。我点点头，

手指无意识地摸向口袋里的粉色纽扣："她说...会在春天回来。""时空连续性法则。

"他推了推眼镜，声音变得学术化，"如果甜甜确实是我们的女儿，

那么只要我们在正确的时间...呃...创造她，她就会在正确的时间点出现。

"我呛了一下，脸颊发烫："周博士，你是在用科学解释生孩子吗？"他耳尖通红，

但眼神异常坚定："我只是陈述事实。从概率上讲，在无数平行宇宙中，

我们...在一起的几率是100%。""这么自信？"我挑眉。"不是自信。"他轻声说，

"是inevitability（必然）。"这个带着学术腔的告白让我心跳加速。

阳光透过厨房窗户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圈毛茸茸的金边。我突然很想吻他，

但刺耳的警报声打断了这一刻。周谨言迅速转向电脑："追踪信号有变动！

张教授提前行动了。"屏幕上的红点正快速移动，"他离开军区了，往...西北方向？

"我凑近屏幕："那是...水库？城市主要供水来源？

"周谨言脸色骤变："他要污染水源！大规模感染！"他抓起车钥匙，"必须立刻阻止他！

"我们五分钟内整装出发，装备了武器、通讯设备和简易防护面具。

周谨言的车技在乡间小路上发挥到极致，轮胎几次打滑在泥泞中，但始终没有减速。

"距离水库还有十公里。"他紧握方向盘，"但我们可能已经晚了。

"我检查手枪弹匣："张教授为什么要亲自去？他大可以派手下。""两种可能。

"周谨言猛打方向盘避开路上的障碍物，"要么他信不过别人，要么..."他声音一沉，

"那里有更重要的东西。""比如？""病毒母本。最原始的X-37株系，

**疫苗的关键。"车子一个急刹停在水库外围树林里。我们悄悄接近，

趴在一处高地上观察情况。水库大坝上停着三辆黑色SUV，

几个穿防护服的人正在架设某种设备。"那是气溶胶扩散器。"周谨言低声道，

"能把病毒扩散到整个水域。"我数了数敌人数量："至少八个武装人员，分散站位。

张教授在哪里？""那辆车上。"他指了指中间那辆，"看到天线了吗？

他一定在里面操作数据。"我们简单商议后决定分头行动——我解决外围警卫，

周谨言潜入车辆获取证据。计划很冒险，但时间不等人。借助树林掩护，

我悄无声息地干掉了两个落单的警卫，缴获了他们的冲锋枪。第三个警卫发现同伴失踪，

刚要报警，周谨言从背后用**放倒了他。"科学家不该这么擅长偷袭。"我小声吐槽。

他耸耸肩："多才多艺。"我们接近到车辆五十米内，周谨言突然拉住我："不对劲。

太容易了。"话音刚落，所有车灯突然亮起，刺眼的探照灯直射向我们。

一个熟悉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响起："周博士，姜**，欢迎光临。"张教授。我们被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