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生，只爱过一个人。也只做过一件事。我曾十次回到过去拯救我的英雄，

也看到他一次次逐渐陌生的眼神。终于在那年冬日，我助他攻入皇城，

他站在城墙上冷眼看着底下人，不再死于战场，把命运握在了自己手中。而我，

站在他面前他早已不再相识。因为我已老去。1楚煜珩攻入京城那天，万民瞻仰俯首。

我在城下看着他，他终于改写自己的命运，成为了真正的英雄，不再枉死。

这是我第十次重生，之前的九次重生都是我回到过去尝试拯救他，改变他战死的结局。

而这第十次，我终于成功了。可他却再也认不出我了。因为此时的我，已经是个年迈的老妪。

每一次重生，都是消耗我的生命。而他依旧还是二十二岁的少年将军模样。2红烛高烧，

满室喜庆，却刺得我眼睛生疼。身上繁复的嫁衣沉重，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楚煜珩死了。

他们说，楚少将军自持过高，妄图以少胜多，最终全军覆没，战死沙场。荒谬！

滑天下之大稽！我的珩哥哥，是世上最沉稳，最惜兵如子的将领。

他怎么可能用数万将士的性命去博一个虚名？他明明答应过我，会打完仗，平安回来，

用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娶我过门。可如今，这身嫁衣穿了，红烛点了，宾客满了。

他却永远不会来了。心口那块地方，空得发慌，疼得厉害。我只是呆呆地坐着，

看着镜中那个面色惨白，唇染丹蔻的新娘，觉得无比陌生又可笑。我要嫁人了，

却不是嫁给我的心上人。父亲来时，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悲戚，

话里话外却皆是兵部尚书之子的好，皆是林家未来如何。我像个提线木偶，任由他摆布，

盖上盖头，被搀扶着走向那喧闹喜堂。凤冠霞帔，众人喜颜。我冷眼看着这场荒谬的戏剧。

趁着间隙，我想透口气，鬼使神差地绕到了后花园，隐身在廊柱的阴影里。

我听到了丞相和兵部尚书，在假山后的低语。听到了足以将我彻底摧毁的真相。

「……楚煜珩已解决，再也无人不知好歹，他的兵权也会顺利到我们手上。」

「谁让他势头太盛，谁都容不下他。「只是可惜了那数万将士，不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兵符在我们手上，他至死也不会知道，是我们联合皇上，援兵不发，生生拖死了他……」

……3大脑一片空白，瞬间失声。血液仿佛瞬间逆流，四肢冰冷，浑身发抖。不是战败，

是谋杀，是彻头彻尾的陷害！是他们，是他们联手，为了那肮脏的权力，

为了削除功高盖主的威胁，眼睁睁看着数万忠魂葬身边关，看着我的珩哥哥陷入绝境，

力战而亡。我踉跄着后退，撞在廊柱上，竟感觉不到疼。滔天的恨意，灼烧着我仅存的理智，

让我发不出一点声音。原来他至死都在等那永远不会来的援兵。他浴血奋战时，

他最信任的君王，他誓死守护的朝臣，正在背后冷笑着将他推向地狱！

而我……而我竟然还在穿着嫁衣，要嫁给构陷他的仇人之子。我扯下繁重的凤冠，扔在地上，

不顾一切地跑回我的闺阁。那箱被我悲恸之下封存，不敢多看一眼的遗物就在墙角。

我颤抖着打开箱盖。染血的战甲，破损的衣物。我疯狂翻找，

直到指尖触到一本已残破的手札。那里面，一页页，一天天，是他从希望到焦灼，

再到绝望的历程。「十月初九，敌军围城。第七道求援急报已发，援兵何时能至？」

「十月廿三，粮尽，杀战马充饥。」「十一月十七，雪，箭矢将尽。将士们冻伤无数，

仍死守不退，援兵……真的会来吗？」「腊月初一，皇上，臣尽力了……我楚煜珩忠心耿耿，

为何要遭此背叛，数万将士因此丧命，我不甘心！」……字迹越来越凌乱，越来越无力。

最后几页，是一片模糊的，暗褐色的血迹。上面是他用尽最后气力写下的怨恨与不解。

而在手札最后一页，紧紧夹着一封**。字字歪斜，却力透纸背。「绾绾：城破矣，

援兵终是虚妄。珩哥哥食言，今生已负。入骨相思，却再无力相守。若有来世，

珩哥哥定来你身边。珍重。——珩，绝笔」4「珩哥哥！」我终于崩溃，嚎啕大哭，

喉间涌上腥甜的血气。原来他都知道，他知道自己被放弃了，他在无尽的绝望和思念里，

写下了给我的诀别。我找到了那枚我送他保平安的玉佩。如今，已经碎裂不堪，

碎成几片残片，被细细地用绳捆着，依稀能看出原来的形状。他是如何在那样的绝境里，

还保存着它……尖锐的碎片边缘割破了我的掌心，鲜血涌出，浸湿了那冰冷的残玉。

悲痛和恨意瞬间席卷了我。世道如此不公，楚煜珩一生为国为民，忠君爱国。为什么？

凭什么？忠臣良将不得好死，蝇营狗苟之徒却高坐庙堂！我死死攥着那枚染血的碎玉，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若能重来，我定要救他，我定要那些害他的人，付出代价！

5再次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绣床纱幔。我猛地坐起身，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骤然松开，带来一阵狂喜和心痛。我回来了。

我真的回到了他还在的时候？「**，您醒啦，今日楚将军出征，您不是说要去送行的吗？

可别再赖床了。」楚将军……出征？不，不能去，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他会死。

我甚至来不及细想这重生是梦是幻，疯了一般掀开被子，鞋都未穿，

赤着脚就跌跌撞撞地冲出闺房，冲向马厩。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拦住他！一定要拦住他！

城门外，大军即将开拔。他一身银甲，端坐马上，身姿挺拔如松，阳光落在他身上，

镀上一层耀眼的光晕。那是我的少年将军，他还活着。「珩哥哥！」

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到他马前，用尽全身力气嘶喊出声，「不要出征，不要去。求求你！

「你会死的！真的会死的！」我死死抓住他的缰绳，仿佛那就是救命的稻草。

指甲因为用力而翻折出血，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眼泪汹涌而出，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只能绝望地，哀恸地望着他。他愣住了，周围的副将士兵们也皆是一愣。他立刻翻身下马，

快步来到我面前，眉头紧锁，眼底满是惊愕和担忧。他握住我冰冷颤抖带着伤的手，

试图让我冷静下来。「绾绾？你怎么了？别怕，别怕。」他的声音依旧温柔，

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却让我更加害怕。「只是去打一场仗，打完就回来了。

「乖乖在家等我回来。打完这场仗，我就回来娶你。」他以为我只是舍不得他，在使小性子。

「不是的！」我急得语无伦次，「是真的，他们会害你！援兵不会发的！

皇上和兵部尚书他们……」我几乎要将那些肮脏的阴谋和盘托出，却又噎住，只能反复哭喊。

「别去，求你了……别去……」「绾绾！」他微微蹙眉，语气严肃了些，「不可妄议朝政，

更不可非议陛下。听话。」我说的话若是被有心人听到定是要掉脑袋的。他摸了摸我的脑袋，

似安抚一般，打断了我。他示意副将过来：「送林**回府。她大概是……梦魇了。」

他只觉得我是小女儿家的胡思乱想，我被扶上马车，绝望地回头看他。他骑在马上，

对我安抚地笑了笑，那笑容一如往常般温暖，却像阳光下的泡沫，一触即碎。我忘记了，

以他的性格，如何能听我一面之词，如今战乱已发，他无论如何都会去的。6我不甘心，

又去求父亲，把我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求他想想办法，阻止楚煜珩出征，

或者至少确保援兵及时。父亲起初是惊愕，随即脸色沉了下来。「绾绾，你真是魔怔了。

「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诋毁圣上，诬陷朝臣，你是想给我林家招来灭门之祸吗！

「看来得让你好好静静心。」他把我锁在了房里，门窗都被钉死。

「为什么你们都不愿意相信我！」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必须去告诉他，就算他不信，

我也要跟在他身边，提醒他。我砸破了窗户，偷跑出去，想沿着官道去追大军。然而，

就在城郊那段荒凉的路上，我遇到了劫匪。明晃晃的刀劈下来那一刻，我甚至没感觉到疼，

只有不甘。意识消散前，我还死死盯着珩哥哥所在的方向。7再次醒来，还是在我的床上。

时间点变了。小翠告诉我，楚将军已出征一个月。原来我还能重生。我偷跑出府，

绕开了有匪徒的那段路，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来到了楚煜珩的军队驻扎处。当我日夜兼程，

蓬头垢面，几乎脱力地冲到营地门前。用尽最后力气喊出他的名字时，眼前一黑，

便什么都不知道了。再次醒来，映入眼帘的是军帐顶棚，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草味和独属于他清冽而令人安心的气息。帐帘被掀开，

一道逆光的身影快步走进来。随着他走近，那张刻骨铭心的面容清晰地出现在我眼前。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下颌线条分明。是活的楚煜珩。是还会呼吸，

还会对我露出担忧神情的珩哥哥。眼眶又热又痛，泪水根本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贪婪地看着他。他看到我醒来，明显松了一口气，

但见我哭得如此厉害，顿时慌了手脚。他快步走到床边，蹲下身，手忙脚乱地想替我擦眼泪，

眼中满是心疼和愧疚。「绾绾别哭，是不是哪里还疼？

军医说你劳累过度外加有些皮外伤……」他的声音紧张得有些发干，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怎么如此胡闹！千里迢迢，兵荒马乱，若是出了事，我……」

他哽住了，后面的话说不出口，只是用那双盛满了担忧和后怕的眼睛深深地看着我，

却更灼痛我的心。他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我为何而来，不知道我经历过什么。7「珩哥哥，

别赶我走，求你……」「我怎会赶你走？「只是此地危险，绝非你该来的地方。待你好些，

我……「我会安排妥当，让你平安回去。」「我不回去！」我激动起来，挣扎着想坐起身，

「除非你跟我一起走。珩哥哥，信我一次，援兵不会来的，他们想要你死在这里！」

他扶住我，眉头紧锁：「绾绾，你究竟在说什么？谁想要我死？陛下他……」他沉默了，

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有震惊，有不解，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但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

「绾绾，陛下乃一国之君，岂会自毁长城？尚书大人亦掌管兵部，深知此战关乎国运，

定然是路上耽搁了。「此话休要再提，妄测圣意，是死罪。」他这人什么都好，

就是有太根深蒂固的忠君思想。不然前世也不至于死守到底。我心急如焚，却无计可施。

我只能换一种方式提醒他：「兵符，兵符在兵部尚书手里，他若有意拖延，

你无论如何也等不到援兵！「珩哥哥，早做打算，想想别的办法调兵，或者……改变策略！」

「好了，先别想了，好好休息。」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一切有我。

我就在帐外守着你，哪也不去。」他没有立刻反驳我，也没有完全相信，

但他选择了先安抚我。这细微的变化，让我的心底生出一丝微弱的希望。他果然没有离开，

就在帐外处理军务。我能听到他压低的吩咐声，沉稳有力，让人安心。

偶尔他会掀开帐帘走进来看我一眼，确认我是否安好。后来我才知道，

他那一夜几乎没有合眼，一边处理军报，一边守在我的帐外。可是，他还是派人将我送我去。

而我也知道，他远远跟了一路。我不断派人打听前方的消息，心中抱有一丝微弱的希望，

希望他听进去了我的话能有所行动。然而，噩耗还是传来了。和第一次一模一样。

楚少将军自持过高，力战殉国。8为什么就是改变不了？他根本没听我的，

依旧相信他们会派兵支援。巨大的无力感几乎将我压垮。后来，我又回去了两三次。

我甚至在他身边多留了几天，根据前两次发生的事情，反复提醒，

也试图通过他信任的副将去劝说。他看似听了，也做了一些部署调整，更加谨慎地用兵，

更多地储备粮草。这让他比上一次多支撑了半个月。但最终，结局依旧。没有援兵，

孤军奋战，弹尽粮绝。战死沙场。每一次重生，我都眼睁睁看着他走向既定的死亡，

那种凌迟般的痛苦，一次比一次深刻。9每次只要他死或者我死，我就会重新醒来。

我已重生多次，这一世，我偷到了兵符。我将兵符交给楚煜珩身边副将，

看着他们快马加鞭送往楚煜珩处，心中稍安。然而，就在我刚刚策马逃出京城地界，

追兵便至。比上一次来得更快更急！不行，不能死在这里，好不容易才拿到它。

如果再死一次，我还能重来吗。重来后这兵符还能不能偷到？

珩哥哥还在边关苦等援兵……我绝不能功亏一篑。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把兵符送出去。

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甚至能听到他们嚣张的叫喊。「抓住她！夺回兵符！格杀勿论！」

就在我几乎要放弃的那一刻。正前方，漆黑的夜色被数支火把点燃，

一道熟悉的身影一马当先，冲破黑暗，如同劈开绝望的利刃，疾驰而来。

银甲在火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那张我熟悉的脸，此刻写满了震怒、恐惧和担忧。他来了！

我甚至来不及思考，就看到他张弓搭箭，动作行云流水，射穿了追兵头领的喉咙。

10「绾绾！」他的吼声穿透夜空，带着沙哑和一种失而复得的惊悸。紧接着，

他身后的亲卫瞬间与追兵绞杀在一起。而他，丝毫未停，策马直直地向我冲来。眨眼间，

他已奔至我的马前。强健有力的手臂揽住我的腰，下一秒，天旋地转，

我已经被他从马上捞起，牢牢地禁锢在了他身前。他一手紧紧环着我，勒紧缰绳，

控制住因为受惊而有些焦躁的战马。另一只手还握着那张强弓，手臂肌肉紧绷。「林绾绾！」

他连名带姓地吼我，声音微微发颤。「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谁让你去做这种事的！偷盗兵符，

是灭九族的大罪！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他哽住了，后面的话似乎说不出口，

只是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仿佛一错眼，我就会消失不见。他在后怕。

他在为我感到恐惧。这次来之前，我给他传了封信，告知他要去偷兵符。他虽半信半疑，

怕是敌军陷阱，却不敢拿我的性命当赌注。11鼻子一酸，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

我顾不上他的斥责，也顾不上解释，只是下意识地，

献宝般地将那只紧紧攥着兵符的手举到他眼前。「珩哥哥，

你看我拿到了……「援兵……可以有援兵了，你不会死了……」

他的目光落在我摊开的掌心上。那枚象征着调兵权力的玄铁兵符，此刻此刻正在我手里。

而我因太用力磨破皮，手心还渗着血。他看着兵符，看看我狼狈不堪，

却又带着奇异光彩的脸，再看看我手上的伤。他眼底翻腾的怒火像是被一瞬间浇熄了，

只剩下难以言喻的心疼。他沉默了良久，周围的厮杀声仿佛都远去。最终，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所有翻涌的情绪。他松开弓，手缓缓落下，却没有去拿那兵符，

而是小心翼翼地包裹住我攥着兵符的手。「傻姑娘，你怎么这么傻……「天下苍生，

边境安危，自有我等男儿承担，何须你一个弱女子，用命去搏？」「我不在乎，

我只要你活着，珩哥哥，只要你活着……」他不再说话，只是收紧了手臂，

将我更深地嵌入他的怀里。我怎么会不知道，偷盗兵符死罪一条。在皇帝诛我九族之前，

我就会被那些人追杀而死。我在赌，我还会再重生。事实证明，我做到了。所以，

你不能做的，我来替你做。你保卫百姓和国家，那就让我来保护你。良久，他松开我，

借着月光仔细看我的脸，指腹轻轻抚过我的眼角，

语气充满了心疼和愧疚：「我的绾绾……为了我，竟如此担惊受怕，都长皱纹了。」

我垂眸未语，心里泛起酸涩。他注意到了……「怎么？长了皱纹就不好看了吗？」他失笑，

眼底满是柔情：「好看，我的绾绾，怎么样都是最好看的。「还好，我来了……」这句话，

跨越了数次生死，熬干了我的年华。此刻听到，心里涌起的酸楚和悲凉，远多于欢喜。

珩哥哥，你看到我的皱纹了，却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早已不是十八岁的林绾绾了。

这具皮囊之下，是一个历经数次轮回，心力交瘁，已经三十多岁的林绾绾。

12每次重生我都会加速变老，发现这个事实，还是因为前两次我偷盗兵符。

我发觉只用只言片语提醒他，并不能改变大局，他虽怀疑，

可以他的性子并不会同意偷兵符一事。能改变现状的就是拿到兵符，去召援兵。

第五次重生时，我直接到了身处边关附近的小镇。我上一次成功来到了这里，

尝试去做却没有成功，但这次的重生的地点却随之改变了。这或许意味着，

我的努力并非全无意义。这一次，我没有直接去找楚煜珩。

而是找到了他身边那位最忠诚的王副将。直接道明：「王副将，援兵不会来了。

皇上和兵部尚书欲置楚将军于死地。」他大惊失色，自然不信：「林**，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我知道你不信。」我冷静地列出几件即将发生的，

只有军中高层才知道的调度和小事。「若三日后，这几件事应验，你可能信我三分？」

他将信将疑，但出于对楚煜珩的绝对忠诚，他答应等我三日。三日后，我所言一一应验。

王副将看我的眼神彻底变了，充满了震惊和骇然。「林**，你，你究竟……」

「别问我如何得知。你只需知道，我想救楚将军，救这数万将士。我们需要兵符，

才能调动最近的军队！」可是，如何拿到兵符？兵部尚书府守卫森严。硬闯不行，

不过是死路一条。我想起了兵部尚书那个风流成性的儿子，差点与我成婚的，江浔。

他曾多次对我表示好感，甚至经常送来不少讨好的礼物。我可以利用他，进入尚书府。

12我刻意打扮了一番，出现在江浔常去的诗会。他见到我，果然惊喜异常。

我假意因楚煜珩而心伤，需要散心，接受了他的邀请，频繁出入尚书府。我一边与他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