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的法医娇妻

少帅的法医娇妻

主角:陆廷渊王正儒苏曼丽
作者:何不轻狂

少帅的法医娇妻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9-09

夜,是一块被泼了浓墨的生丝,厚重得化不开。我的意识,

就是从这片黏稠的黑暗中挣扎出来的。先是嗅觉,一股铁锈与香水混合的甜腥气,

像无形的毒蛇,钻入鼻腔,盘踞在喉头。接着是触觉,指尖一片冰凉滑腻,

仿佛握着一块浸透了冷油的玉。我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并非医院熟悉的白色天花板,

而是一盏垂着琉璃珠串的西洋式吊灯。昏黄的光线被切割成无数细碎的菱形,

在暗红色的波斯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光怪陆离。

空气中留声机正不知疲倦地吟唱着周璇的《四季歌》,吴侬软语,靡丽而哀怨。

“春季到来绿满窗,大姑娘窗下绣鸳鸯……”歌声像一把软刀子,割开了我混乱的记忆。

我记得自己正在解剖一具高度腐败的无名尸,连续工作了三十六个小时,

最终因为心力衰竭而倒下。那么,这里是哪里?我艰难地撑起身体,丝质的睡袍从肩头滑落,

露出一段雪白的藕臂。低头时,我看见自己握着一柄镶嵌着珍珠母贝的银质拆信刀,

刀尖殷红,一滴血珠正颤巍巍地欲坠不坠。而刀下,躺着一个男人。他仰面朝天,双目圆睁,

仿佛看见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景象。合体的法式西装被血浸透,胸口处,

恰好是拆信刀没入的地方。我认得他——法租界贸易署的总办王正儒,

报纸上时常能见到他的面孔。我的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这不是我的身体。

指尖触到的皮肤更细腻,骨骼也比我熟悉的自己更纤细柔软。抬眼望向镜子,

里面映出一张陌生却绝美的脸:柳叶眉,杏核眼,一张未经点染却红得惊心动魄的唇。

乌黑的长发如海藻般铺散在身后,眼神里满是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惊恐与茫然。

我后来才知道,这具身体的主人,是上海滩有名的交际花,也叫沈语薇。

一个靠着美貌与手腕,周旋于各色权贵之间的女人。混乱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

夹杂着酒精的辛辣、香烟的呛味、舞池的喧嚣,还有男人暧昧的笑声。

昨夜的画面隐约浮现:我似乎与王正儒在这里共进晚餐,烛光摇曳,酒杯碰撞……可再往后,

记忆就像被一道无形的墙截断,一片空白。“砰!砰!砰!”沉重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像死神的催命鼓点,砸得我耳膜发疼。“开门!法租界巡捕房!”我一个激灵,

下意识地松开手。拆信刀“当啷”一声掉在地毯上,那声闷响在我耳边炸开,竟像惊雷一般。

我的大脑瞬间陷入混乱——现代法医学的冷静理智,与这具身体本能的恐惧剧烈交战,

几乎要将我撕裂。我太清楚了,

门外的人一旦冲进来看到眼前这幅景象——倒在地上的死者、掉在一旁的凶器,

还有唯一在场的我——我就算有百张嘴,也说不清。门被撞开的瞬间,

我甚至没看清冲进来的人影,只听见杂乱的脚步声与金属碰撞声。

一群穿着黑色制服的巡捕蜂拥而入,为首的男人身形高大,

一件剪裁利落的深灰色风衣衬得他肩背挺拔。他面容冷峻,目光像鹰隼般锐利,扫过房间时,

没有先看尸体,反而第一时间锁定了我。“陆……陆警官……”一个年轻巡捕的声音在颤抖,

打破了短暂的死寂。原来他就是陆廷渊。他缓缓走近,皮鞋踩在地毯上,悄无声息,

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的视线从王正儒胸口的伤口移开,掠过地上的拆信刀,

最后落在我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温度。“沈**,”他的声音低沉平稳,

却像冰锥一样扎进我心里,“能否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和王总办的血,待在同一个房间里?

”他没有问我是不是凶手,而是将我与“血”并列,直接把我定义成了现场的一部分,

一个被污染的证物。这句话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了我所有可能的辩解,

让我连反驳的力气都提不起来。我下意识地越过他的肩膀看向窗外。

夜色中的上海外滩霓虹闪烁,像一场永不落幕的繁华旧梦。可我知道,

我这个来自近百年后的灵魂,在这场梦开始的瞬间,就已经坠入了最深沉的噩梦。

这个世界的核心冲突,从来不是什么家国情仇,也不是时代更迭——对我来说,

是如何在这具被指认为“凶手”的身体里,活下去。审讯室的空气像凝固了一样,

连呼吸都带着冰冷的重量。一盏孤零零的白炽灯悬在头顶,光线惨白得刺眼,

将我和陆廷渊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落在桌上,像两只对峙的螳螂。没有想象中的严刑逼供,

只有无休止的沉默,和他那双仿佛能穿透人心的眼睛,带来的心理压迫。陆廷渊坐在我对面,

手指有节奏地轻叩着桌面,每一下,都像敲在我的心上。他在观察我,

用一种近乎解剖的目光,审视着我从头发丝到脚趾尖的每一丝反应,

仿佛要把我从里到外看穿。“姓名?”他终于开口,语气没有起伏。“沈语薇。”我回答,

声音有些沙哑,却努力保持着平静。幸好多年的法医职业素养还在,面对死亡与审视,

我比这具身体的原主要镇定得多。“年龄?”“二十。”我照着记忆里的信息回答。“职业?

”“……无业。”我迟疑了一下。“交际花”这三个字,实在没办法坦然说出口。

陆廷渊的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那眼神里藏着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

“‘百乐门’的红玫瑰,整个上海滩的男人都想为你一掷千金,这可比大多数职业都风光。

”我没有接话。言多必失,这个道理我比谁都懂。我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努力整理那些不属于我的记忆碎片:原主是个孤儿,被一个**养大,

靠着天生的美貌和察言观色的本事在名利场里求生,而王正儒,

是她近半年来最重要的“恩客”。“说说昨晚的事。”陆廷渊的语气不容置喙,

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我记不清了。”我选择了最愚蠢,却也最安全的回答,

“我喝了很多酒。”“是吗?”陆廷渊从档案袋里抽出一张照片,推到我面前。

照片上是王正儒的尸体,胸口的伤口被特写放大,狰狞得让人头皮发麻。“法医初步鉴定,

死者系单刃锐器刺入心脏,一刀毙命。凶手必须非常了解人体结构,或者,运气极好,

沈**觉得,你是哪一种?”我的心猛地一沉。这是个陷阱——说不了解,

就是承认自己运气好到能一刀致命;说了解,一个交际花怎么会懂人体结构?

我的目光落在照片上,

法医的本能让我不由自主地注意到了细节:伤口的边缘有轻微的骨屑残留。

这个发现让我瞬间冷静下来,抬起头直视着陆廷渊的眼睛。“我不是凶手。

”我的声音比刚才更坚定了些,“如果是我,我会选择从肋骨下方第四、五根之间向上刺入,

而不是直接刺穿胸骨。那样更省力,也更致命。王总办胸前的这道伤口,

创口边缘有骨屑残留,说明凶器刺入时受到了胸骨的阻碍——这说明凶手用力极大,

甚至有些……生疏。”空气再次凝固。陆廷渊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

他眼中的审视终于变了,第一次染上了真正的惊讶与探究。他大概没料到,

一个风月场中的女人,会说出这样一番专业的分析,而不是苍白的辩解。“沈**懂得医术?

”他追问,眼神里多了几分怀疑。“略知一二。”我含糊其辞,不敢多说。就在这时,

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一个年轻巡捕走进来,在陆廷渊耳边低语了几句。

陆廷渊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挥了挥手:“让她进来。

”一个穿着洋装、拿着相机的短发女人走了进来。她看起来二十出头,眼神明亮而执着,

一看就是受过新式教育的知识女性。“陆警官,我是《申报》的记者林芷秋。”她开门见山,

目光灼灼地落在我身上,“我听说了王总办的案子,全上海都想知道,这位传说中的沈**,

到底有没有……”“林**。”陆廷渊打断了她,语气冷了几分,“这里是审讯室,

不是你的采访间。”“真相的发生地,就是记者的采访间。”林芷秋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然后又把目光转向我,“沈**,你有什么想对公众说的吗?你和王总办之间,

是情杀还是仇杀?”这个叫林芷秋的女人,像一把锋利的刀,直插事件的核心。我看着她,

突然意识到,这或许是一个机会。警察不会轻易相信我,

但舆论可以——它既能成为我的保护伞,也能成为我调查真相的工具。我迎着她的目光,

缓缓开口,声音不大,

却努力让每个字都清晰地传遍整个审讯室:“我想说的只有一句——我不是凶手。真凶,

还藏在上海的夜色里。而我,会亲手把他找出来。”说这句话时,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神变了——不再是交际花的妩媚,也不是嫌疑人的惊恐,

而是一种连我自己都陌生的坚定与冷静。他们眼前的这个“沈语薇”,仿佛在短短一夜之间,

换了一个灵魂。我被暂时释放了,但我清楚,这不是自由。

陆廷渊在我住所的街角留了一明一暗两个哨,我就像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金丝雀,而整个上海,

就是那个无形的笼子。那一刻,我看见陆廷渊和林芷秋都怔住了。我只有四十八小时。

如果不能在这段时间里找到有力的线索,巡捕房会立刻把我收押,等待审判。在这个时代,

一个背负杀人罪名的交际花,下场只有死路一条。我必须回到原主的世界里,去找答案。

夜幕再次降临,我换上了一件墨绿色的真丝旗袍——衣襟上用金线绣着繁复的蔷薇暗纹,

走动时光影流转,像有生命一样。我挽了个时兴的发髻,用一支碧玉簪子松松固定住,

没施脂粉,却比那些浓妆艳抹的交际花多了几分清冷脱俗。我要去的地方,是百乐门。

那座号称“远东第一乐府”的销金窟,是信息的集散地,也是秘密的发酵池。

王正儒是那里的常客,原主在这里成名,而杀死王正儒的凶手,

说不定也曾在那里留下过蛛丝马迹。踏入旋转门的瞬间,喧嚣与热浪扑面而来。

爵士乐队奏着慵懒的布鲁斯,舞池里穿着考究的男男女女相拥而舞,

水晶灯的光芒与珠宝的闪耀交织成一片流动的银河。

空气中弥漫着雪茄、香水与酒精混合的味道,甜腻里藏着危险。我的出现,

让舞池瞬间安静了片刻。人们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我身上,

好奇、探究、鄙夷、幸灾乐祸……各种眼神交织在一起。王正儒的死讯早就传遍了上海滩,

而我这个最大的嫌疑人,居然还敢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里。我无视了那些目光,

径直走向吧台。我要找的人,是百乐门的歌女苏曼丽。记忆碎片告诉我,

苏曼丽是原主在这里唯一能说上几句话的人,也是王正儒认识原主之前,最迷恋的女人。

苏曼丽正在舞台上唱歌。她穿着一身银白色的旗袍,像一尾月光下的美人鱼。

她的歌声如泣如诉,带着江南水乡的婉约与哀愁,和百乐门的纸醉金迷格格不入。一曲唱罢,

她走下台,脸上挂着程式化的微笑,和相熟的客人打招呼。可当她看到我时,

那微笑瞬间僵在了脸上,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语薇?

你怎么……”她的声音有些发颤。“我来喝杯酒。”我淡淡地说,把一杯威士忌推到她面前,

“顺便,想问你一些事。”苏曼丽的指尖有些发白,她端起酒杯,却迟迟没有喝。

“王总办的事……我听说了。你……你还好吗?”“死不了。”我盯着她的眼睛,

不想浪费时间,“曼丽,案发前一晚,王正儒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特别的话?或者,

你有没有注意到,他最近在和什么人结怨?”苏曼丽的眼神立刻闪躲起来,

语气也变得支支吾吾:“我……我不知道。王总办后来不常来找我了,他的事,

我怎么会清楚?”就在这时,一个阴冷的男声从旁边传来,

带着几分玩味:“沈**真是好兴致,刚从巡捕房出来,就来这里寻欢作乐。”我转过头,

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他面容俊朗,

眼神却阴鸷得让人不舒服——是上海滩新晋的实业家白川。原主的记忆里,这个人背景神秘,

手腕狠辣,很多人都说,他的生意不像表面上那么干净。

白川的目光在我和苏曼丽之间扫了一圈,继续说道:“听说王总办死前,

刚从荷兰人手里拿到了一批盘尼西林的专营权。这么大一块肥肉,眼红的人可不少。

”盘尼西林?我的心猛地一动。在这个时代,这可是比黄金还珍贵的药品。这么看来,

这桩命案或许不只是情杀那么简单,背后可能牵扯着巨大的利益纠葛。“白先生的消息,

总是这么灵通。”我不卑不亢地回应,不想被他看出我的心思。白川轻笑一声,

俯身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沈**,有些浑水,不是你该趟的。

聪明的话,就该躲得远远的,否则,淹死在里面,连个响都听不见。”他的话,是警告,

更是威胁。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灼烧着我的喉咙,却让我的头脑愈发清醒。

我看着舞池里沉醉的人们,突然觉得,每个人微笑的面具下,都可能藏着致命的杀机。

我不仅要洗脱自己的嫌疑,更要在这座浮华又危险的孤岛上,找到一条生路。突然,

我的眼角余光瞥见一个侍者端着托盘向我走来。他的眼神有些不自然,

脚步也比其他侍者慢了半拍。在与我擦肩而过时,他似乎“不小心”将一杯酒碰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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