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心上人回京时,我的未婚妻正脚踏金鞍红鬃烈马,打马游街。
1初春的京城带着略微寒意,宁玉自小在江南长大,到了北方还是有些不适,
一直裹着大袄不愿将手拿出来。萧明意将茶杯递到她唇边,
忍不住埋怨自己心软将她带来这龙潭虎穴。“都说北方严寒,让你不要跟来,非不信,
还叫嚷着要挑战天下第一高手……”宁玉将茶水饮尽,嘟着唇将茶盏推远,“哼,
等本**适应了京城的气候,让你看看什么叫江湖前十的宁家拳法。”宁玉的江南宁家独女,
自幼习武,性情直爽,爱打抱不平,素有“小侠女”之称。萧明意笑着听她嘴硬,
将茶盏收回,重新沏了一杯新茶再次递到她的唇边。“还要再来一杯吗?”“不了,
本**先睡会儿,到了叫我!”宁玉摇了摇头,继续将自己盘成一个团,闭目养神去了。
萧明意轻叹,取过一旁的狐裘,细心地盖在宁玉身上。看着她熟睡的面庞,
萧明意的目光柔和了几分,三年前,他离京时与当今圣上立下赌约,
若三年内能找到前朝的秘密宝藏并带回京,便许了他自己决定婚事,如今事已办妥,
这次回京也是时候该做个了断了,只求不要再生出什么变故的好。
萧明意抬头看向窗外京都的天依旧是那么阴沉,不知故人如今,可还安好…“主,
还有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京都了,今日是放榜时,不知今年的榜首是才子还是才女?
”清风是萧王府养在江南钱庄的暗卫,此次入京匆忙,钱老担心萧明一路上没人照应,
才带上他一同前往。听着清风的话,萧明意不由陷入了沉思,又想到了一位故人,
半晌才回道:“应该是位惊才绝艳的女子……”清风听完有些失落,不由得叹了口气。
“已经连续三年榜首都是女子了,这科举何时才有我们男人的一席之地呀?”萧明意笑了笑,
这孩子的年纪小,今年不过十五,心里只有输赢,只道:“那你可要努力,
争取在科举上占有一席之地。”“啊?”清风没想到自家主子还有心情调侃自己,
连忙摇头抗拒道:“主子,你可别开玩笑了,属下这点学问,连府里的账本都算不清楚,
哪里敢想那金榜题名的事情。”本朝科举制度相比于前朝更加宽容,
新增女子、三代离商可入仕。从前百姓望子成龙,如今望女成龙也成为了一大景观。
更有甚者,直接望母成龙,朝中亦有四十考上官职的女子,说来也是本朝民风开放,
社稷繁华……马车很快到了京城,城门的护卫拦住马车。“来者何人?”清风翻了翻衣领,
拿出钱老给他的通行玉佩。“萧王回京,速速让行!”“属下不知萧王回京,见过萧王!
”萧明意微微点头,“不必多礼,走吧!”清风收回玉佩,正准备驾车继续前行。
其中一个护城卫忽然拦住马车道:“等等,萧王殿下,您刚刚回京,
恐怕不知今日是科举放榜,那玉满楼处都是随今科状元出街**的百姓,
王爷这马车可能过不了那…”萧明意微微皱眉,没有丝毫被冒犯的之意,沉声道:“既如此,
本王便绕道而行,莫扰了百姓的欢庆。”“清风,改道从南街回府……”“是。”清风领命,
轻扬马鞭,马车缓缓转向,绕开热闹的玉满楼。“主,这状元出街游马行,百姓都去看热闹,
我们也去看看?”清风年纪还小,正是爱凑热闹的年纪,
再加上先前萧明意的话勾起了他对科举的好奇,忍不住提议。萧明意却摇了摇头,
淡然道:“不必了,今日事多,不宜节外生枝。你且安心驾车,待回府后再议正事。
”故人再遇不该是在这种场合,萧明意自知分寸。马车绕行南街,
思绪却飘回三年前……2“谢舒!”“为什么非要执着于金榜题名?
你难道真的要效忠于你的杀父仇人吗?”萧明意看着雨中跪得笔直的女子,声音几近嘶哑,
“你可还记得,你效忠的这个人,曾下令屠你满门!”那时的萧明意是女帝的阶下囚,
而谢舒是罪臣之女,谢家遗孤……他以为他们会是天然的同盟,甚至,
萧明意已经向自己的母亲请旨求娶谢舒为妻,却没想到谢舒在宫门外跪了一整天,
只求与他解除婚约。“萧王殿下……”谢舒出言打断了萧明意的回忆,声音清冷如旧,
“殿下,过去的事不必再提。婚姻永远不是我谢舒想要的归宿,我想要的只有金榜题名,
为民**,武帝或许是你的仇人,但绝对不会是我的仇人。”她站在雨中,素衣如雪,
眉眼间是化不开的沉静,“武帝让我们女人真正地站在朝堂之上,以自己的才华和智慧,
为天下百姓谋福祉,我谢舒愿以一生所学,效忠陛下,不负此生。
”这些都是她在谢家不敢想的,自小谢舒就被冠以神童之名,
只是那时父亲眼中的可惜谢舒看不懂,也不明白为何,书房兄长入得,
而她却只能在房内绣花。这一切都在她6岁时改变,女帝登基颁布新政,允许女子科举。
她的父亲,那个前朝太傅誓死维护萧王殿下的正统地位,联合禁卫军发动兵变,
最终却落得满门抄斩。但是谢舒的神童之名已经传遍京城,女帝心软,
用萧明意未婚妻的身份留她一命……从那时起,他们俩一个前朝余孽,
一个罪臣遗孤的命运便交织在一起,往后的十余年里,他们走过了无数风雨。女帝不喜,
下人们看人下菜,他们在府中连像样的吃食都没有,经常饿着肚子。寒冬腊月,
两人只能裹着一条薄毯取暖,谢舒总把唯一的暖炉让给他。为了填饱肚子,
谢舒带着萧明意前往学堂代人抄书,或是去酒楼打扫卫生,以赚取微薄的铜钱。有时,
他们还得忍受世家少爷和**的辱骂与驱赶。谢舒从未抱怨,只是默默承受,
用柔弱的肩膀扛起两人的生计。她总说“啊意,你看至少我们还能去做活赚钱,
努努力就不用饿肚子啦~”年幼的萧明意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对母亲的仇恨难以消磨,
另一方面又不得不敬佩女帝的政治手段,百姓安居乐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自己朝夕相处的伙伴,竟有了截然不同的志向。也许是王府的监视过于压抑,
也许是上位者的压力,萧明意不愿意相信,谢舒会因为婚事与自己相决绝,
固执地以为她只是暂时迷失,终会回心转意。然而,谢舒的决心坚如磐石,她眼中闪烁的,
是对未来的执着与对理想的追求。他们二人与武帝立下赌约若三年内,谢舒能高中状元,
武帝便允她与萧明意解除婚约,如若萧明意先带回前朝遗物,便算他赢,婚姻之事自主选择。
“草民领旨!”谢舒毫不犹豫地同意了这个赌约,眼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绝。
这是她作为罪臣之女的唯一出路,也是她对命运的挑战,萧明意也不愿意放手,
带着父皇给他的暗卫前往江南寻找前朝遗物。萧明意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雨滴打在车帘上,
如同当年谢舒衣襟上的水痕。她的声音仿佛还在耳畔回响,字字铿锵,却冰冷如刀。
谁年少时不曾许下过承诺,谁又年少轻狂,以为世间情谊永不褪色。可他终于明白,
谢舒从不属于自己,她属于那高高在上的理想,属于她心中的万民苍生。
3街上行人熙熙攘攘,不少行人吵嚷着往人群中挤。“看,那不是程家的二**吗?
听说是今年的探花,还和太子是青梅竹马,真是风光无限啊!”“要我说,还是谢舒厉害,
凭真才实学闯出一片天。”“谢舒一介寒门女子,却能在科举中脱颖而出,
才学自是不必多说,那样貌也不输程二**~”听着窗外的讨论声,萧明意忍不住摇了摇头,
心中泛起一丝酸楚。母亲还是这样,喜欢操控一切,科举明明该在十日前放榜,
这是算着他的脚程故意拖延,帝王心术对准自己至亲骨肉,手段狠辣。宁玉的睡相向来不好,
此时头点在羊毛披帛上起起落落。在她头快碰着车窗时,萧明意眼疾手快将手垫在她额前,
有些无奈道:“这么大阵仗都扰不了你的清梦,还真是安稳……”宁玉贴着萧明意的手心,
像是感受到了倚仗,继续沉沉地睡了过去……京都风云变化,萧明意身份尴尬,
本不欲带宁玉前来,只是她性子执拗,萧明意不好将他抛在江南。“吁!
”清风行到一处便将马车停了下来,“主,到这就完全走不动了。”刚想弹一下宁玉额头,
手指还没碰上她额间碎发,就被一把抓住。“想偷袭?
萧明意被本**抓住了吧~”瞧着她得意的坏笑,萧明意便知道她刚刚根本没有睡着,
直接将抵在车窗上的手抽回,看着宁玉来不及躲闪,额头直接的撞到车窗上。“哎呀!
”宁玉吃痛,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哈哈~”萧明意看着宁玉泪眼汪汪的模样,
忍不住轻笑出声,趁她不注意,快速闪身下车,强忍笑意轻咳一声:“醒了正好,
还不用本王叫你。”宁玉捂着额头冲他大叫,“萧明意,
我要让你知道知道我们宁家拳的厉害!”在马车里待得久了,
宁玉刚跳下马车就冷得打了个喷嚏。“阿秋!”萧明意看着她瑟缩的模样,笑意更深,
却还是下意识地解下自己的外袍要给她披上。“让你不要跟来,偏不听。这京城的秋风凉,
小心着凉了。”宁玉嘟囔着,却乖乖裹紧了外袍,“我要是不跟来,
万一你又出什么事怎么办?”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萧明意直接笑出了声,快速将大氅系好,
朝他伸手赔罪道:“宁姑娘,可愿随本王一游京都好风景?”宁玉别扭地将衣角递到我手心,
别扭道:“那便与萧王殿下游一游这京都好风景。”萧明意捏了捏她递过来的衣角,
将她往前带了带,“走吧!”京都繁华,如今正式科举放榜,周边的小摊都摆满了鲜花。
宁玉初入京城有些好奇地问道:“为什么这条街的小贩都摆满了鲜花啊?
”“因为……”没等萧明意回答,一小贩见她不知情,特地解释了一番。
“因为如今正处科考放榜时,当科状元会脚踏金鞍红鬃烈马,骑马游京都一圈,
其中这玉满楼附近啊,都是高楼,
有不少才子才女会在这向今科状元掷花表示欣赏爱慕……”“姑娘,要不要买一束鲜花?
”“如此热闹吗?那我也要去看状元!”宁玉吵着要去看状元,萧明意紧紧拽住她的衣角,
让小贩将她挑的花轻轻包起。“这些,本王都要了……”等到了玉满楼时,包厢已经满了,
本想就此劝宁玉去别处逛逛,她却用轻功一下跳到了二楼露台。“萧明意,你快上来,
我看二楼还有茶位!”萧明意看了看手心已经空了的一角,无奈地摇头,独自向二楼走去。
二楼雅间都是熟人,见到萧明意不免诧异,正准备行礼。
“见过萧王殿下……”“萧王殿下……”“不必多礼,本王今日只是路过歇脚,
不打扰诸位雅兴。”萧明意淡淡一笑,侧身借道向宁玉走去。等萧明意到时,
楼下的谢舒正身披红袍,骑着那金鞍红鬃烈马,迎着百姓的赞扬前行。宁玉一手抓着栏杆,
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见到状元是位女子更高兴了,一股脑将手中的花扔向谢舒。
“状元姐姐,接花!”宁玉扔在准头极好,那花稳稳当当落在了谢舒手上。
谢舒抬眼望向宁玉,好半晌才想起来道谢。“谢过姑娘!”有了宁玉的开头,
又陆续有几位才子佳人向谢舒掷花。直到黄昏,宁玉才算玩累了,
刚到府邸都来不及熟悉环境,就让小厮带回房歇着了。4等宁玉睡下,
萧明意才回房换了身衣服,准备随着夜色进宫觐见。到御书房时,武帝才刚批完奏折,
见是萧明意来了,头也没抬,闭着眼享受着身边女官的**。过了许久才缓缓睁开眼睛,
“回来了?”“臣见过陛下,给陛下请安。”武帝摆了摆手,“坐吧,兰玉,赐座!
”“谢陛下!”“晟儿,你此番入京,所为何事?”武帝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倦意。
萧明意拱手答道:“陛下,臣已不负所托,将前朝宝藏寻回,
江南巡抚正接手此事……”“朕是问你,你进宫所为何事?”这些事不用萧明意多说,
下面自有暗卫禀报,李今朝冷冷地看着自己的大儿子,眼中毫无温度。萧明意垂眸,
指尖微微收紧,熟悉了江南的自由,如今在回到这皇城中免压抑,
就连曾经习以为常的无视都显得格外陌生。他深吸一口气,抬眸看向武帝,
声音平稳:“臣此番进宫,只为请陛下一件事。”武帝微微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萧明意缓缓起身,拱手道:“臣想用此功,求问陛下,当初的承诺,可还算数?
”武帝轻笑一声,直视萧明意,目光锐利如刀,“朕说过的话,何时不算数过?
”她缓缓起身,踱步至窗前,背对着萧明意,“只不过朕得问清楚,
你想要的是朕的侍郎还是谢家罪臣?”武帝的声音在夜风中飘散,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
如果萧明意选择的是谢舒,那谢舒只能是谢家罪臣之女,武帝身边不需要一个有污点的臣子。
哪怕这个污点是自己的亲儿子。萧明意抬起头,目光坚定,“臣所求只为婚嫁自由,
与谢状元无关!”“只求婚嫁自由?”武帝冷笑一声,拂袖转身,“好一个婚嫁自由,萧晟,
朕倒是不知自己的好皇儿又看上了哪家姑娘,可要朕给你赐婚?”如今新朝已立,
天下才刚刚安定,萧晟是她亲子不假,但也是旧朝遗孤,身份敏感,岂能随意婚配?
损伤一个暂无根基的谢舒还好说,要是若是牵扯到世家大族,一着不慎便是朝局动荡。
萧明意不卑不亢,直视武帝眼中翻涌的风暴,将头重重磕在地上,额角触地,
声音沉稳而决绝,像是只有这样才能斩断最后一丝牵连。
“臣萧明意愿以此功换此生婚嫁自由,不倚皇恩,不借圣威,只求陛下成全。
”武帝凝视着跪在殿中的萧明意,良久未曾言语……殿内烛火摇曳,
映得他的影子在墙上如孤松独立,这一幕竟有些熟悉,仿佛多年前那个风雪之夜,
她也是这样孤身一人跪在殿前,只求一个承诺。良久,她缓缓道:“好,朕答应你。
”当萧明意拿着圣旨出宫时,已经过了子时,出宫时大总管问他。“值得吗?王爷。
”萧明意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只留下一句“值得。”回到王府,刚进院中就闻到酒菜香,
萧明意停下回房的想法,直接朝宁玉院中走去。“小馋猫,开门。”宁玉嘴里叼着黄花鱼干,
给他开了院门又快速跑回去坐着。闻着屋子里的酒气,
萧明意便知道宁玉已经偷喝了不少酒了……“萧明意,怎么我每次偷吃都会被你发现啊!
”宁玉不满地说道。萧明意拿起桌上的鱼干放在嘴里,假装失落地问道:“怎么?
偷偷躲起来吃小鱼干不叫我?”心里想的却是宁玉吃不惯京都的风味,
明日要不要让厨房给她做点家乡小味。宁玉就着鱼干喝了口酒,
气鼓鼓道:“这京都特色不过如此,还不如我江南烟雨楼里的小菜!”来得突然,
桌上只备了宁玉一个人的酒杯,害得萧明意只能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大口。
宁玉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酒壶,宝贝地抱在怀里。“萧明意你少喝点,我就带了两坛,
我自己都不够喝的。”“护食小馋猫!”“你说谁是小馋猫!”“谁抱着酒不撒手,谁就是!
”宁玉将怀中的酒放回桌上,叫嚷道:“我不是!”“是是是”萧明意拿起酒壶又喝了一口,
承认道:“我是,我是!”可能是他今晚的表现太过于反常,宁玉夺过酒壶,关切地看着他。
萧明意被她看得有些羞涩,连忙转过头去。“看什么?”宁玉将他的脸掰过来,与自己对视。
“萧明意,你不开心?”想着今晚拿到的圣旨,萧明意扬了扬嘴角笑道:“开心啊,
我现在可以说我心悦你了,小鱼!”酒意上头,萧明意只记得最后宁玉轻叹一声:“萧明意,
你这个傻子……”萧明意的酒量不算太好,等他第二天辰时清醒时,
才知道宁玉昨天的酒是江南榜首‘梦入江南’可惜了,这等好酒,
却给了他这个不会品酒的人。5第二日休沐,想着宁玉不喜京都特色,
萧明意正准备问她想不想尝尝异域风味时。管家来报,“王爷,
谢状元来了……”看着谢舒在前厅向管家递拜帖时,萧明意有些恍惚。谢舒倒是没有异常,
规矩地向萧明意行了一礼,只不过不再是前朝未出阁的**行的闺礼,
而是臣礼……“臣拜见萧王殿下。”“免礼。”萧明意实在不喜这些繁礼,挑明了问她。
“谢状元如今正是风光无限时,怎会亲自来萧王府送拜帖?”“臣是来问王爷一个问题的?
”“什么问题?”“王爷昨日进宫求的什么?”谢舒问出这个问题时,萧明意一点也不好奇。
“求一个圆满。”他坦然答道……谢舒看着他片刻,便行礼告退了。
谢舒她这么聪明肯定知道自己求的是什么,但君心不可测,既然做了选择,那便各自安好吧。
等萧明意走进宁玉的院子,一缕拳风就向我袭来。萧明意站着不动,等着宁玉的动作,
在最后一式宁玉停了下来。“找我何事?”听着宁玉带着怒气的质问,萧明意有些发愣。
不知是刚打完一遍拳还是其他琐事惹她烦心,宁玉的发丝黏着汗珠贴在她脸颊上,
如今是初春,这样下去风一吹,她会着凉的。萧明意拿出怀里的帕子,
将宁玉脸上的汗珠擦掉,柔声问:“难道无事便不能来找你了吗?”宁玉偏过头,
将他的手一把拍开,有些气鼓鼓道:“萧明意你是王爷,
别做这些勾栏做派……”萧明意不知哪里做错了,笨拙地解释道:“小鱼,
刚刚在前厅我是去找王管家,无意碰到了谢状元,我与她没……”有别的意思。
宁玉冷哼一声,转身走向内室。萧明意急步跟上,却见她突然停在窗边,
背对着他轻声问道:“萧明意,你明明过得不好,为什么要骗我说你回来只是待上一两个月,
等事情安定下来你就会回江南找我,是不是我不跟过来,你就永远不会回江南了?
”看着宁玉满脸通红的侧脸,萧明意的心像被人一把揪起,疼得厉害。“没有,小鱼,
我真的打算待一段时间就去找你的。”宁玉猛地回头,抬眼看着他,
怒吼道:“你怎么回江南?你是武朝的王爷,皇帝不喜,
他们说你这一辈子都会被困在这座城。”宁玉的话让萧明意明白,这京城到底不是他的家,
有人在她面前说了不该说的,可他们说的的确也是事实。萧明意抬手擦掉她脸上的泪珠,
安慰道:“不会的,小鱼,只要我不是王爷,不是萧晟,只是萧明意,我就可以离开这座城。
”宁玉眼眶通红,侧过脸不再理他,萧明意轻轻将宁玉拉进屋内,悄声解释。“如果你不来,
我是打算假死离京的。小鱼,别不信我……”“小鱼,我不想做萧王,也不想做萧晟,
我只想做你的萧明意……”“小鱼,你理理我好不好?”宁玉耳根子软,声音带着些许哽咽,
却还是倔强地瞪着我,“骗子,你说你是有钱人家的贵公子,从小吃的山珍海味,
还说本**烟雨楼的鲍鱼难吃,我骂你小乞丐不懂时,你会不会难过啊?
可你明明……”“我嫌你衣裳花哨却破旧,我以为你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