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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延,体面些吧,我们离婚。”
男人没听见似的,在我手心吻了吻,“忽略你的情绪是我不好,等这段时间忙完我带你去度假好不好,只有我们两个。”
“还有女儿,我教育过她了,一会儿她就来给你道歉。”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唯独许冉......”
他的手微微颤抖,深吸一口气,“老婆,我们走到今天太不容易了,不要轻易放弃好不好?”
说着,他俯身,“老婆…沅沅,我是有苦衷的。”
我动了动,躲开那个吻。
“别过来,我嫌脏!”
“我脏?”
温延的眼瞬间红了,他苦笑,“说到底,不还是不相信我,我不相信我们的婚姻。”
“是不是我把这颗心剖开放在你面前,你才会像以前那样?”
以前那样?
是在深夜因为许冉一句想死,就把高烧不醒的我丢在医院?
还是明知我不喜欢她,频频把她带回老宅?
抑或者在我生病期间任由她对着女儿说我的坏话?
我回望过往,深刻留在记忆里的竟全都是他们带给我的痛和恨。
那些相爱的时刻好像从未有过,这就是他想回到的以前吗?
我静静地看着他,忽然开口。
“我们不会回到过去了,永远不会。”
温延不会知道,横亘在我们之间的,不只是许冉,还有那个没来得及看看世界的孩子。
“先生!太太!”
“**出事了!”
温延脸色一变,猛地冲了过去。
我用力闭了闭眼,想控制自己的动作,可身体比我先做出反应。
还没靠近就听见温沫沙哑的哭声。
陈姐一脸愧疚,“**说想哄哄太太,做她爱吃的蛋挞,可不小心碰到桌上我刚烧的开水......”
温延看着我,好像在说,这下你满意了?
我心口一痛,指尖几乎要戳破掌心的皮肉。
刚想离开,却发现摆在展示柜前的那盆天堂鸟不见了。
“陈姐!我的花呢?我的花怎么不见了?”
陈姐被我的神态吓了一跳,她冲过来,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太太?听得清我在说什么吗?”
“太太,您别吓我啊!”
不论她怎么喊,我只是死死盯着原本放花的地方,呢喃着。
“先生,您快来看看太太......”
温延关闭冲伤口的冷水,喉头滚了滚,“是不是在你心里,一盆花都能排在我和沫沫前?”
“程沅,你现在还有当妻子和妈妈的样子吗?”
说罢,他抱着温沫摔门离开。
巨大的响声让我回神,我死死拽着陈姐的手,颤抖着哀求。
“陈姐,你一直在外面,你一定看到了对吗?”
“它对我真的......真的很重要......”
陈姐满眼心疼,忍不住叹气,“太太,一盆花而已,怎么比得过**呢,您还是先去医院看看**的伤吧。”
“至于花,我去看监控。”
“不只是花。”
我闭眼,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是我的孩子。”
那个因为许冉离开的孩子,被我埋在土里。
我原本希望,她能以另一种方式陪在我身边,可是,我又把她弄丢了。
陈姐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夫人,是许**!”
“先生回来时还带着许**,她叫我给她煮壶花茶,可等我出来......她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