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手将毒药喂给了我的未婚夫萧景琰。他临死前死死盯着我,不敢相信我会杀他。
我蹲下身,用他送我的定情匕首,慢慢割下了他的头颅。血浸透了我素白的衣裙。
远处传来脚步声,是他的皇叔萧玦来了。我拎起头颅,转身问他:“这份投名状,
王爷可还满意?”1“别怕,我来救你了。”萧景琰清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如前世初见。
他逆着光,衣袂翩翩,宛如天神降临。可他伸向我的手,却是我永生难忘的梦魇。
就是这只手,曾温柔地抚过我的发,也曾决绝地剜去我的灵根。
我眼底的恨意几乎要凝成实质。萧景琰微微一愣,似乎不解我为何不立刻扑向他。“舒儿?
”他身后,一道更为沉稳强大的气息传来。我越过他的肩头,
看到了那个身着玄色王袍的男人。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萧玦。萧景琰的皇叔。前世,
他深居简出,神秘莫测,却在萧景琰登基后,第一个被寻了错处,满门抄斩。如今想来,
处处都是蹊跷。人贩子的刀架在我的脖子上,可我的目光却死死锁住他。“王爷。
”我开了口,声音因许久未进水而沙哑。“救我。”满场皆惊。萧景琰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脸色瞬间铁青。“云舒!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理他,只是看着萧玦。我知道,
这个男人,才是我唯一的生路,也是我复仇的利刃。萧玦深邃的眸子落在我身上,
带着一丝探究,一丝玩味。他缓缓走来,周身的气压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
人贩子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萧玦停在我面前,比萧景琰高了半个头,阴影将我完全笼罩。
他没有立刻救我,反而饶有兴致地问。“为何选本王?”“因为……”我迎上他的视线,
一字一句道,“王爷看起来,比他强。”萧景琰的脸,青了又白,白了又紫,精彩纷呈。
萧玦闻言,竟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沉磁,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慵懒。“有趣的丫头。
”他抬手,指尖轻轻一弹。一道无形的劲风扫过,人贩子手中的刀应声而断。我腿一软,
没有扑向预想中会来扶我的萧景琰。而是直直跌向了萧玦的怀里。我紧紧抓住他冰凉的衣襟,
仰头看他。“我选了您,您可要对我负责。”萧玦垂眸,捏住我的下巴,
指腹的薄茧摩挲着我的皮肤。“本王的人,自然会负责到底。”“只是,你可别后悔。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道枷锁,将我和他牢牢锁在了一起。2摄政王府,金碧辉煌,
却处处透着一股冷寂。我被带入一间雅致的厢房,婢女为我备上了热水和干净的衣物。
沐浴过后,我换上一身素雅的白裙,坐在窗边,看着外面陌生的庭院。一切都像一场梦,
可我知道,这不是梦。这是我浴血归来的新生。“吱呀”一声,门被推开。萧玦走了进来,
换下了一身繁复的王袍,只着一件墨色常服,少了几分压迫,多了几分清冷。
他手中端着一碗药。“府医说你受了惊吓,喝了安神。”他将药碗放在桌上,
自顾自地坐到我对面。我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王爷不好奇吗?”“好奇什么?
”他给自己倒了杯茶,动作不疾不徐。“好奇我为何不选您的侄子,未来的储君,
偏偏选了您这个……声名狼藉的摄政王。”外界传言,萧玦手段狠辣,喜怒无常,
连当今圣上都要让他三分。是个不折不扣的权臣,奸臣。萧玦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
眼皮都未抬一下。“未来的储君?”他轻嗤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
“他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还是两说。”我的心猛地一跳。他果然什么都知道。前世,
若非我十年筹谋,为萧景琰扫清一切障碍,他确实活不到册封大典。“那你呢?
”萧玦抬眸看我,“你又为何选我?”来了。我垂下眼,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因为我在人贩子那里,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他们说,抓我是为了我身上的‘东西’,
还说京城里有贵人接应。”“我一个弱女子,无权无势,父亲懦弱,继母不慈,
只有攀附一棵最粗壮的大树,才能活命。”我抬起头,眼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恐和倔强。
“环顾京城,还有谁,比摄政王您这棵树更粗壮?”这番话,半真半假。既解释了我的动机,
又捧高了他,还暗示了我的价值。萧玦盯着我看了半晌,眸色深沉,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倒是个聪明人。”“只是聪明人,往往活不长久。”他话锋一转,
“云家和七皇子的人,已经在王府外了,叫嚷着让本王交人。”我心中冷笑。这么快就来了。
我的好父亲,我的好妹妹,还有我的好“良人”。“王爷打算如何?”我问。“本王说过,
我的人,我会负责。”萧玦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但,你也得拿出你的价值。
”他突然俯身,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耳廓。“让本王看看,你这颗有趣的棋子,
究竟能走到哪一步。”3王府正厅,气氛剑拔弩张。我跟在萧玦身后走进去时,
一眼就看到了那几个我恨之入骨的人。我的父亲云正德,继母柳氏,还有她那宝贝女儿,
我的庶妹云嫣儿。以及,站在他们身前,满脸怒容的萧景琰。“皇叔!”萧景琰一见到我们,
立刻上前一步,目光死死地瞪着我。“请您把云舒还给我!”“她是我先看上的人!
”萧玦仿佛没听到他的话,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下,端起婢女奉上的茶,慢悠悠地品了一口。
“放肆。”他淡淡吐出两个字,萧景琰的气焰瞬间矮了半截。“皇叔,我……”云正德见状,
连忙上前打圆场。“王爷息怒,七皇子也是关心则乱。”他转向我,
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慈父面孔。“舒儿!你这孩子怎么如此不懂事!还不快过来,
跟王爷道歉,然后随我们回家!”回家?我心中冷笑。那个地方,也配叫家?我没动,
只是怯生生地往萧玦身后缩了缩,一副受惊不小的模样。云嫣儿立刻抓住了机会。
她上前一步,柔弱地拉住我的手,眼眶红红的。“阿姐,你是不是生我们的气了?我知道,
爹娘平日里是偏爱我一些,可你也不能拿自己的名节开玩笑,跟着摄政王……”她话没说完,
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仿佛我选了萧玦,就是自甘堕落,不知廉耻。前世,
我就是被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骗了,什么都让着她,护着她。最后换来的,
却是被她亲手嫁接灵根的下场。“你的天赋配上我的容貌,才不算浪费。”这句话,
犹在耳边。我猛地甩开她的手。力道之大,让她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撞进萧景琰怀里。
“阿姐!”她惊呼一声,眼泪瞬间就下来了。“云舒!你做什么!”萧景琰立刻抱住云嫣儿,
怒视着我。我看着他们,笑了。“我做什么?”“妹妹这话说得好生奇怪,
方才不是你一直拉着我的手吗?”“我只是觉得,我们姐妹之间,还是保持些距离为好。
”我的目光扫过柳氏和云正德。“毕竟,嫡庶有别。”柳氏的脸瞬间白了。
云正德更是气得发抖:“你、你这个逆女!”“逆女?”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父亲大人,
您忘了么?我母亲去后,您是如何将我扔在别院不闻不问,任由我被下人欺凌的?
”“您忘了,柳姨娘是如何克扣我的月钱,将我母亲的嫁妆一件件搬去给她的好女儿的?
”“还有你,云嫣儿。”我看向她,目光如刀。“你身上这件价值千金的羽纱裙,
用的可是我母亲留下的铺子赚来的钱?”“你忘了,你小时候生病,是我跪在雪地里,
求来名医救你的命!”“你们忘了,我可都记得清清楚楚!”一桩桩,一件件,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云家肮脏的内里掀了个底朝天。云正德、柳氏和云嫣儿的脸色,
比调色盘还要精彩。萧景琰也被我说得一愣一愣的。他大概从未想过,
他眼中温柔善良的云嫣儿,和敦厚老实的云家人,竟是这副嘴脸。“够了!
”萧景琰终于反应过来,厉声喝止我。“云舒,你不要无理取闹!嫣儿她不是那样的人!
”他看向主位上一直没说话的萧玦。“皇叔,您也看到了,她现在神志不清,胡言乱语,
还请您让晚辈将她带回去,好生调养。”他竟觉得,我是疯了。我笑了,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是啊,在前世的我死去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疯了。就在这时,
一直看戏的萧玦,终于放下了茶杯。“啪”的一声轻响,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她是不是神志不清,本王自会判断。
”“倒是你,”他看向萧景琰,眼神骤然变冷,“在本王的府上大呼小叫,
还意图带走本王的人。”“萧景琰,谁给你的胆子?”4“皇叔,
我……”萧景琰被萧玦的气势压得说不出话来,脸色涨红。“我只是想带她回去,
她毕竟是我的……”“你的什么?”萧玦打断他,语气里带了一丝嘲弄,“未婚妻?
还是侍妾?”“据本王所知,你们之间,可无婚约。”萧景琰被噎得哑口无言。确实,
前世我为了帮他,甘愿做他背后的影子,从未要求过任何名分。直到他太子之位稳固,
才许诺我一个太子妃之位。现在想来,真是可笑至极。“王爷,”云正德硬着头皮开口,
“小女年幼无知,冲撞了七皇子,还请王爷和殿下恕罪。我们这就带她回去,严加管教。
”说着,他便要上前来拉我。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躲到了萧玦的椅子后面。这个动作,
取悦了萧玦。他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云正德。”他敲了敲桌子,
“本王好像说过,她,是我的人。”“王爷!”柳氏尖叫起来,“您怎么能这样!
舒儿她可是未出阁的姑娘家,您这是要毁了她的名节啊!”“毁了她名节?
”萧玦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们云家将她视如敝履,随意打骂,
如今倒在本王面前谈起名节了?”他站起身,一步步走到我身前。
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护在身后。“从今天起,云舒便是我摄政王府的人。”“她的名节,
她的一切,都由本王来给。”“谁若不服,可以来试试。”他环视一周,目光所及之处,
无人敢与之对视。云正德和柳氏吓得腿都软了。萧景琰死死地攥着拳头,
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他看着我,眼中满是失望和痛心。“云舒,你真的要为了权势,
如此自甘堕落吗?”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没意思。十年陪伴,换不来他半分信任。
重生一回,他依旧觉得我是那个为了攀附他,可以不顾一切的蠢货。“殿下,”我轻声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之间,到此为止了。”萧景琰如遭雷击,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你说什么?”“我说,”我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我,云舒,从今往后,与你萧景琰,
再无瓜葛。”说完,我不再看他,而是转向萧玦,微微屈膝。“谢王爷庇护。
”萧玦满意地笑了。“来人,送客。”云家人和萧景琰,就这么被“请”出了摄政王府。
大厅里终于安静下来。我紧绷的神经一松,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连日的惊吓、奔波,
加上刚才那场耗尽心神的对峙,让我的身体终于到了极限。眼前一黑,我便失去了意识。
在我彻底陷入黑暗前,我感觉自己落入一个冰冷而有力的怀抱。
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龙涎香。是萧玦。再次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床榻上。
房间里点着安神的熏香。萧玦就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本书,似乎在看,又似乎在等我醒来。
“醒了?”他头也没抬。“嗯。”我撑着身子想坐起来。一股奇异的热流忽然从丹田处涌起,
迅速传遍四肢百骸。我闷哼一声,浑身都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皮肤之下,
仿佛有金色的光芒在流动。“这是……”我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我的灵根!它在觉醒!前世,
我的灵根被剜走时,都没有这般强烈的反应。萧玦放下书,立刻握住我的手腕。
一股温和而强大的力量探入我的体内。他眉头紧锁。“你的灵根……不对劲。
”“它好像被什么东西封印了,如今封印正在松动。”封印?
我从未听说过我的灵根被封印过。那股热流越来越汹涌,我感觉自己快要被撕裂了。
就在我痛苦不堪时,萧玦忽然开口,说出了一句让我如坠冰窟的话。“本王找了你很久了。
”“拥有‘凤凰灵根’的……天命之女。”我猛地抬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那里面没有丝毫意外,只有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他不是偶然路过!他从一开始,
就是冲着我来的!我以为是我选择了他,到头来,我依旧是那颗被算计的棋子!
5“你……都知道?”我的声音在颤抖,分不清是因为体内的剧痛,
还是因为他话语中透露出的惊天秘密。凤凰灵根?天命之女?这些词汇,我闻所未闻。
萧玦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加大了输送给我的力量,帮我梳理体内狂暴的灵力。
他的表情依旧平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别分心,守住心神。”他的声音沉稳,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我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
如果控制不住这股力量,我可能会爆体而亡。不知过了多久,那股灼热的痛感终于缓缓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充盈感。我能清晰地感觉到,
我的灵根比前世鼎盛时期还要强大数倍。金色光芒渐渐隐去,我浑身都被汗水湿透,
虚脱地倒回床上。萧玦收回手,拿起旁边的手帕,动作自然地擦去我额头的汗珠。
他的指尖冰凉,触碰到我的皮肤,让我激灵一下清醒过来。我一把推开他的手,
警惕地看着他。“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想做什么?”“我以为我选了你,原来,你也在选我?
”我的声音里充满了戒备和嘲讽。萧玦也不恼,他慢条斯理地将手帕叠好,放在一边。
“我是萧玦。”“我想做的,是拿回属于我们萧家皇室的东西。”他看着我,
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凤凰灵根,百年一现,是皇室龙脉的守护者,
也是开启皇室宝库的唯一钥匙。”“上一代凤凰灵根的拥有者,是我的母亲,也就是先皇后。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可是二十年前,一股神秘势力突袭皇宫,我母亲为了保护龙脉,
与敌同归于尽,凤凰灵根也从此下落不明。”“那股势力,并未被完全清除,
他们一直在暗中寻找新的灵根宿主。”“而你,”他定定地看着我,“就是他们寻找的目标。
”我彻底愣住了。人贩子,不是萧景琰或者云家找来的。而是一股更庞大、更神秘的势力?
“所以,你在人贩子手中救下我,不是巧合?”“不是。”他答得干脆。
“我的人追查到他们的踪迹,只是没想到,萧景琰那小子也恰好路过。”“你选择了我,
倒是省了我不少事。”原来如此。一切都说得通了。我以为的重生复仇,
不过是更大棋局的开端。我以为的自主选择,也不过是顺水推舟。
巨大的荒谬感和无力感席卷而来。“所以,你救我,只是为了利用我的灵根?
”我自嘲地笑了笑。“是合作。”萧玦纠正道。“你需要我的庇护,来向云家和萧景琰复仇。
”“我需要你的灵根,来找出那股隐藏在暗处的势力,并开启宝库。”“我们各取所需,
公平交易。”他向我伸出手,一如白天的萧景琰。但他的眼神,却比萧景琰真诚得多,
也危险得多。“云舒,跟我合作,我能给你的,远比一个太子妃之位要多得多。”“比如,
亲手毁掉你所有仇人的能力。”他的话,像恶魔的低语,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我看着他伸出的手,沉默了良久。利用与被利用,棋子与棋手。又有什么区别呢?
只要能复仇,我不在乎做谁的刀。我缓缓抬手,握住了他的手。“好。”“我答应你。
”“但我要的,不止是复仇。”我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我还要他们,血债血偿。
”6我们的“合作”正式开始。萧玦没有食言,他开始教我如何掌控体内觉醒的凤凰灵根。
摄政王府的密室里,他以自身强大的龙气为引,引导着我一遍遍熟悉灵力的运转。
“凤凰灵根,主司涅槃与净化。”“寻常的攻击法术于你无用,你要学的,
是找到万物的‘死穴’,从根源上将其摧毁。”他的教导,简单直接,一针见血。而我,
也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或许是两世为人的灵魂之力,或许是压抑在心底的滔天恨意,
我对力量的渴望和掌控力,远超萧玦的想象。短短数日,我便能熟练地调动灵力,
甚至能将它附着在普通的银针上,使其拥有洞穿金石之力。在修炼的间隙,
我开始着手我的复仇计划。第一步,便是摧毁云家的经济命脉。前世,
我为了让云家成为萧景琰的助力,利用我母亲留下的嫁妆和人脉,
将云家的布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我还记得,下个月,
云家会接到一笔来自江南织造府的大订单。这笔订单,是云家彻底跻身京城一流商户的关键。
我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是我给的,我自然也能收回来。我换上一身男装,
以萧玦幕僚的身份,拜访了江南织造府在京城的负责人,宋大人。宋大人是个典型的笑面虎,
见我年轻,又只是个幕僚,态度颇为倨傲。“王爷派你来,所为何事啊?”我也不恼,
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宋大人,这杯茶,闻起来似乎不错。”宋大人端起来闻了闻,“嗯,
是今年的新茶,雨前龙井。”“可惜,”我话锋一转,“茶是好茶,泡茶的水却差了些。
”“若是被京城外护城河里的水污染了,再好的茶,也品不出味道了。
”宋大人的脸色微微一变。我继续道:“我听说,大人最近有一批上好的云锦,
要从江南运来,走水路,正好要经过护城河。”“若是半路上,船翻了,货没了,
那可就损失惨重了。”“你!”宋大人猛地拍桌而起,“你敢威胁我!”“不敢。
”我笑了笑,从袖中取出一枚令牌,放在桌上。那是萧玦的王令。“我只是提醒大人一句。
”“云家布庄的布料,前几日被查出染料有问题,穿久了会引发皮疹。这事已经被压下去了,
但若是有心人想查,总能查到蛛丝马迹。”“大人把这笔订单交给他们,若是将来出了事,
江南织"造府,怕是也脱不了干系吧?”宋大人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他知道,
我说的不是假话。以摄政王府的能力,想让云家出点事,简直易如反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