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验？不及格？”我死死盯着她，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凝固了，“我用命换来的一百万，你说是不及格？”

我以为我听错了，或者她疯了。

这五年来，我过的是什么日子？

为了省钱，我住最潮湿的地下室，啃最硬的馒头。

我抬过的棺材，有沉重到压断我肩胛骨的，有在半路散架吓得主家晕厥的。我曾在大雪天里，一步一滑地把棺材抬上山顶，也曾在暴雨中，和尸体一起被冲进泥石流。

我身上的伤疤，新的盖着旧的，每一道都记录着我离那一百万又近了一步。

我像一头牲口一样活着，唯一的信念就是暖暖。

可现在，她告诉我，这只是一场考验？

“没错，”林晚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她甚至觉得我的质问很可笑，“一个男人，五年才赚到一百万，你觉得这很光荣吗？”

“你知道这五年，秦风的公司市值翻了多少倍吗？你知道他随手送我的一只包，就值多少钱吗？”

秦风，她的青梅竹马，也是我心中的一根刺。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疼痛让我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所以，这跟暖暖的病有什么关系？我们现在应该去救她！”

“救她？”

林晚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

那笑声尖锐刺耳，像无数根针，扎进我的心脏。

终于，她笑够了，用一种看**的眼神看着我。

“陈默，你不会真以为，暖暖生病了吧？”

我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我感觉天旋地转，扶住桌子才没有倒下。

“你……你说什么？”

“我说，”林晚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暖暖很健康，她从来没有得过什么该死的血液病。”

“那只是我为了考验你，编出来的一个谎言而已。”

谎言……

一个谎言，让我过了五年地狱般的日子。

一个谎言，让我放弃了尊严，与死人为伴。

一个谎言，让我遍体鳞伤，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我看着眼前这个妆容精致，面容冷酷的女人，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这真的是我爱了那么多年，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的妻子吗？

“为什么……”我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为什么？”林晚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中充满了鄙夷，“因为你配不上我！你一个山里出来的穷小子，凭什么娶我林晚？我爸当年被你花言巧语蒙骗，我可没瞎！”

“我就是想让你知道，你和我，和秦风，是两个世界的人！我想让你自己知难而退，没想到你这么蠢，还真去抬了五年棺材！”

她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将我凌迟。

就在这时，别墅的门开了。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径直走到林晚身边，自然地搂住她的腰，然后用挑衅的目光看着我。

是秦风。

“晚晚，跟一个垃圾废什么话？直接让他滚不就行了。”

林晚顺势靠在秦风怀里，声音瞬间变得温柔：“人家毕竟为我们家‘奋斗’了五年，总要让他死个明白嘛。”

我看着他们亲密的姿态，心中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尽了。

我不管什么考验，不管什么秦风，我只想见我的女儿。

“暖暖呢？我要见暖暖！”我嘶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