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暴雨与羞辱我蜷在吱呀作响的旧沙发上,听着窗外瓢泼大雨疯狂砸击玻璃的声音,
那动静大得像是要把这栋老破小公寓楼给生吞活剥了。手机屏幕幽幽地亮着,
电量只剩下可怜的百分之十五,像极了我此刻苟延残喘的状态。微信弹窗突兀地跳出来,
是张总那个杀千刀的。点开,一行字扎得我眼睛生疼:“林晚,看看你那鬼样子!
早说了让你乖乖听话,非犟!现在好了吧?守着你那破直播间,还剩几个活人看你装清高?
等着饿死渴死吧你!这都是你自找的!”心口像是被狠狠捶了一拳,闷得喘不过气。
还没等我缓过来,手贱又点开了同城热门直播间,薇薇那张精致假笑的脸瞬间占据屏幕。
她坐在窗明几净、看起来依旧安全的高层公寓里,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用她那嗲得能挤出水的声音说:“宝宝们不用担心哦,薇薇囤了很多物资,大家要互帮互助,
共渡难关呢~”弹幕里一片“薇薇人美心善”的刷屏。紧接着,她话锋一转,
状似无意地提起:“不过呀,像某些人品有问题,之前还想着靠歪门邪道上位的主播,
我们现在可不敢帮,谁知道会不会反咬一口呢?”**!这指桑骂槐的味儿太冲了!
弹幕立刻心领神会,开始刷我的名字,各种污言秽语,
什么“林晚快去死”、“这种祸害留着也是浪费粮食”。气得我手直抖,胃里一阵阵抽搐,
那是饿的。家里能吃的,昨天就彻底扫荡干净了,最后半包压缩饼干渣都没剩下。水也断了,
幸亏这暴雨,我才能在阳台用破桶接点浑浊的雨水沉淀着喝。楼下早就淹到了三层,
浑浊的黄水里漂浮着乱七八糟的杂物,偶尔还能看到小动物肿胀的尸体,看得人心里发毛。
十天了。这诡异的暴雨已经没日没夜地下了整整十天。城市内涝成了汪洋,电时有时无,
网络也变得越来越不稳定。官方一开始还在安抚,组织救援,后来信号就断了,再后来,
只能收到断断续续的紧急广播,提醒民众尽量待在高层,等待救援。救援?
谁知道救援什么时候来。我看着窗外灰蒙蒙一片,绝望像这雨水一样,无孔不入,
快要将我淹没。难道我真要像张总和薇薇诅咒的那样,悄无声息地烂死在这间破出租屋里?
不行!我猛地坐直身体,牵扯到空瘪的胃部,一阵眩晕。我林晚好歹也是……等等,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些极其陌生的片段。广袤无垠的星域,极端恶劣的星球环境,
有各种稀奇古怪却无比实用的生存技巧……这些记忆碎片是这几天才开始零零星星冒出来的,
起初我还以为是饿出了幻觉。但此刻,求生欲压倒了一切。
我下意识地遵循着脑海里一个清晰的声音指引,目光扫过这间不大的公寓。
落满灰尘的旧渔线,阳台废弃花盆里的碎石子,
还有衣柜里那件一直没舍得扔的旧雨衣……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心里滋生。既然等不到救援,
那就自己救自己!我深吸一口气,压下身体的虚弱感,开始动手。
凭着那些莫名冒出来的知识,我把旧渔线拆开,结合阳台栏杆,
做成了几个简易却致命的套索陷阱。碎石子装进袜子,就是最原始的流星锤。那件旧雨衣,
被我裁裁剪剪,配合几根旧衣架,居然撑起了一个小小的雨水收集过滤装置,
效率比我那个破桶高了十倍不止!干完这些,我累得几乎虚脱,但看着自己的“杰作”,
心里却莫名踏实了一点。那些记忆,好像不是假的。手机嗡嗡震动,又是薇薇的直播推送。
鬼使神差地,我点了进去。她居然在展示她琳琅满目的储物柜,
各种罐头、自热食品、瓶装水堆了小半面墙。她笑得志得意满:“家人们放心哦,
这些物资够我支撑好一阵子呢!我们要保持积极心态呀!”弹幕里又是一片歌功颂德。
我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食品柜,再看看窗外绝望的末世景象,一股邪火猛地窜了上来。
保持积极心态?靠炫耀物资吗?老娘偏不!我猛地抓起手机,电量显示百分之十。够用了!
我直接打开了我的直播账号,把房间名改成——《十日求生:从零开始,看看谁先饿死!
》标题很劲爆,很引流。我知道这会引来更多嘲讽,但我顾不上了。
那些涌入脑海的星际生存知识在沸腾,它们告诉我,该怎么在这鬼地方活下去,而且,
要活得比那些嘲笑我的人更好!直播间刚开始没什么人,只有几个黑粉闻着味进来开骂。
“哟,林晚还没死呢?”“这是穷疯了开始博同情了?”“从零开始?
你除了卖惨还会什么?”我看着那些恶毒的言论,心脏依旧会抽痛,
但更多的是一种冰冷的愤怒。我没理会,直接把摄像头对准我刚做好的雨水过滤装置,
还有阳台角落那几个不起眼的陷阱。“雨水不能直接喝,杂质、细菌、重金属超标,
喝多了死得快。”我的声音因为虚弱有些沙哑,但语气却异常平静,“这个简易过滤装置,
三层结构,沙子、木炭、碎布,至少能过滤掉大部分可见杂质和部分细菌。想活命的,
可以学着做。”我又指了指陷阱:“这世道,人心比洪水更可怕。有点防备,
总比被人摸上门等死强。”起初,弹幕还在骂我**。但随着我讲解的深入,
一些不一样的声音开始出现。“等等,她说的好像……有点道理?”“那个过滤装置,
我妈以前在农村好像做过类似的!”“**,看她绑陷阱的手法好专业,不像演的。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重重敲响,不对,更像是撞击!
一个粗鲁的男声在外面吼道:“里面的!识相点把吃的喝的交出来!老子看到你刚才接水了!
”我心里猛地一紧,来了!直播间的弹幕也瞬间炸了。“完了完了!真引来坏人了!
”“让她嘚瑟!这下看你怎么死!”“报警啊!快……淦!忘了没信号!
”我握紧了手里自制的“流星锤”,深吸一口气,一步步挪到门后。透过猫眼,
能看到外面站着两个浑身湿透、眼神凶狠的男人。恐惧像毒蛇一样缠绕上来,
但脑海里那些关于如何在狭小空间内利用环境反击的知识却异常清晰。我对着手机直播间,
压低声音说:“看好,第一课,如何在绝境中,保护自己。
”2第一次狩猎门外男人的吼叫和撞门声像擂鼓一样砸在我心上。
直播间弹幕疯了似的滚动,有尖叫的,有看戏的,还有催我快跑的。跑?往哪儿跑?
楼下是汪洋,楼上未知,这扇破门是我唯一的屏障。“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门外传来另一个男人的骂声,接着撞门的力道更大了,老旧的锁扣发出令人牙酸的**。
恐惧让我手心冰凉,但脑海里那些战斗本能却像被激活了。
我握紧自制的“流星锤”——袜子里的碎石子沉甸甸的,给了我一丝虚假的安全感。
我压低声音,对着手机几乎是气声道:“他们人多,硬拼不行,得靠脑子。
”我快速扫视屋内。对,陷阱!我昨晚凭着那些古怪记忆布下的套索!“听着,
”我一边悄然后退到客厅与玄关的拐角,一边对直播间说,
不知道是在给他们壮胆还是给自己,“我把他们引进来,你们……看着就好。”说完,
我把手机靠在客厅茶几上的一个杯子上,摄像头正好能覆盖玄关大部分区域。然后,
我捡起地上一块之前捡来打算当镇纸的碎砖头,深吸一口气,猛地砸向房门!“砰!
”一声巨响。门外的撞停了一下,接着是暴怒的吼叫:“操!还敢反抗!弄死她!
”就是现在!我对着门外大喊:“有本事你们进来啊!垃圾!”这句话彻底点燃了火药桶。
只听“哐当”一声巨响,门锁崩飞,房门被猛地撞开!
两个浑身湿透、肌肉虬结的男人狞笑着冲了进来。第一个男人脚刚踏进玄关,还没看清状况,
只听“嗖”地一声细响,藏在鞋柜阴影处的渔线套索猛地弹起,精准地套住了他的脚踝!
他“哎哟”一声,重心不稳,狠狠向前栽去!“大哥!”第二个男人吓了一跳,
下意识想去扶。就是现在!我从拐角猛地窜出,用尽全身力气,
将手中的“流星锤”甩向第二个男人的面门!他没料到我这手,躲闪不及,
袜子裹着石子“啪”地一声闷响砸在他鼻梁上!他惨叫一声,瞬间鼻血长流,
捂着脸蹲了下去。而被套索绊倒的那个男人刚想爬起来,我已经冲到他面前,
手里握着之前削尖的晾衣架改成的简陋长矛,矛尖抵在他喉结前寸许地方。
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瞬间僵住。“别……别动!”我的声音因为紧张和用力而颤抖,
但手却很稳。那些记忆碎片里,如何控制要害,如何发力,清晰得像是与生俱来。
地上那个鼻血直流的还想挣扎,我脚下一踢,把他手边掉落的匕首踢飞,
冷声道:“你也一样,再动,我不保证你同伴的脖子还能完好。”一时间,
狭小的玄关里只剩下两个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和窗外持续的暴雨声。直播间弹幕停滞了一瞬,
然后彻底爆炸。“**!!!!!!!”“徒手反杀?剧本吧??”“那陷阱!那一下!
太帅了!”“我刚才录屏了!这特么是生存直播还是动作大片?”“主播牛逼!
(破音)”我没空看弹幕。用从他们身上搜出来的塑料扎带把两人手脚捆结实,
又用破布塞住嘴,做完这一切,我才感觉双腿发软,靠着墙滑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心脏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刚才那一瞬间的爆发,几乎抽干了我本就所剩无几的体力。
但看着地上两个像蛆一样扭动的劫匪,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在心底滋生。
我不是那个只能挨骂受气的林晚了。我能反抗,我能活下去!缓过劲,我拿起手机。
直播间在线人数竟然突破了一万!而且还在涨!礼物和关注提示音叮叮咚咚响个不停。
“主播你没事吧?”“太惊险了!这两人怎么处理?”“报警!等救援来了交给警察!
”我看着弹幕,摇了摇头。报警?现在这世道,警察在哪都是问题。
我把摄像头对准地上那两个家伙,以及被撞坏的门锁。“大家看到了,末世先杀圣母,
但我也不是刽子手。”我的声音恢复了平静,“把他们扔出去自生自灭,还是留着浪费粮食?
”弹幕意见不一。最后,我做了决定。搜刮!这两人身上说不定有我需要的东西。
结果让我惊喜!从他们身上,我找到了半包被水泡软的香烟(没用),
一小瓶烈酒(消毒好东西!),一把多功能瑞士军刀(神器!),
还有几块用防水袋包着的压缩饼干!压缩饼干!看到这个,我眼睛都绿了!几乎是抢过来,
撕开包装,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干硬粗糙的口感,此刻却胜过任何山珍海味。
胃里终于有了点东西,不再是火烧火燎的疼。我把瑞士军刀和烈酒小心收好,
然后看向地上两个面露恐惧的男人。“我不杀你们,”我开口,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种我自己都陌生的冷硬,“但也不会养着你们。门坏了,你们自己想办法堵上。
是死是活,看你们自己造化。”说完,我没再理会他们怨毒又绝望的眼神,
费力地把他们拖到楼道里,然后用房间里能挪动的柜子、桌子,勉强堵住了破损的房门。
做完这一切,我累得几乎虚脱。但直播间的热度却空前高涨。很多人开始真正相信我的能力,
不断提问求生技巧。**在堵门的柜子后,一边慢慢啃着压缩饼干,一边解答一些简单问题。
粉丝数突破了三万!而且,我收到了平台官方发来的私信,
大意是鉴于我的直播内容具有极高的现实指导意义,将在资源允许的情况下给予流量扶持!
就在这时,一条付费醒目留言跳了出来,格外刺眼:“**!你等着!
张总和薇薇姐不会放过你的!你得意不了多久!”是那个黑粉头子“键盘侠”!
我没像以前那样生气,反而对着镜头笑了笑,笑容有些冷:“好啊,我等着。
看是他们先找到我,还是我先找到离开这鬼地方的方法。”话音刚落,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低沉的嗡鸣声,不同于持续的暴雨。紧接着,远处的天空,
似乎有什么巨大的阴影,在浓密的雨云中若隐若现。我心头猛地一跳。那是什么?新的灾难?
还是……脑海中的星际记忆似乎被触动,泛起一丝不安的涟漪。
直播间的弹幕也捕捉到了异常。“主播快看天上!那是什么东西?”“**!
不会是外星人吧?”“妈的,这雨还没完,又来了什么?”我盯着窗外,
握紧了手里的瑞士军刀。3阴影与救援那低沉的嗡鸣声像一只无形的手,
攥紧了所有人的心脏。直播间的弹幕停滞了一瞬,然后以更疯狂的速度滚动起来。
“什么声音?!”“是飞机吗?救援?”“不对!这声音不对!主播小心!
”我猛地扑到窗边,顾不上可能存在的危险,死死盯着远处雨幕中那若隐若现的庞大阴影。
它不像任何我已知的飞行器,轮廓模糊,在浓密的乌云中缓缓移动,
无声地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脑海中的星际记忆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湖面,剧烈波动起来,
传递出的不是具体的知识,而是一种强烈的、本能的警惕——危险!未知的危险!“所有人,
找掩体!远离窗户!”我对着手机低吼,自己也迅速缩回身体,靠在承重墙后面。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这见鬼的暴雨还不够,又来添乱的吗?那阴影在空中悬浮了大概几分钟,
感觉像一个世纪那么长,然后毫无征兆地,它开始移动,不是朝着我这个方向,
而是向着城市更中心的地带滑去,最终消失在茫茫雨幕和低垂的云层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有那残留的嗡鸣声,还在耳畔隐隐作响。我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才发现自己手心全是冷汗。
“走了……?”“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新型武器?外星人?
妈的这世界到底怎么了!”直播间里一片恐慌的议论。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能乱。
我重新拿起手机,声音尽量平稳:“不管那是什么,它现在走了。但我们不能放松警惕。
外面的情况,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经此一遭,直播间的观众对我更是信服了几分。
在线人数稳稳站在五万以上,而且还在缓慢增长。很多人开始叫我“晚姐”,
问我接下来的打算。我看着被柜子堵住的破门,又看了看所剩无几的压缩饼干。光靠守,
是守不住的。必须主动出击,寻找更多物资,至少要搞清楚这栋楼里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需要探查这栋楼。”我对着镜头说,“寻找可能的幸存者,更重要的是,
寻找食物和水源。被困死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我拿出之前搜刮到的瑞士军刀,
又找了根结实的木棍绑在前面,做成一个简陋的长矛。
把最后一点压缩饼干小心包好塞进口袋,将那瓶宝贵的烈酒也带上。想了想,
我又把手机用防水袋套好,挂在脖子上,调整角度,让直播间能看到的视角。“走吧,
带你们看看,真实的末日废墟。”我费力地挪开堵门的柜子,
一股混合着霉味、水腥气和某种若有若无腐败气味的风从楼道灌了进来,让人作呕。
楼道里一片狼藉,应急灯忽明忽灭,投射下惨淡的光晕。那两个劫匪已经不见了踪影,
只留下几道拖拽的水痕通向楼梯间。我握紧长矛,小心翼翼地踏出房门。
每一步都踩在或深或浅的积水里,发出哗啦声,在死寂的楼道里格外清晰。
我先检查了同层的其他几户。有的房门紧闭,敲了半天也没回应。有的门虚掩着,
里面被翻得乱七八糟,空无一人,显然早已被洗劫过。在四楼一户被撬开的人家,
我找到了惊喜——半箱瓶装水!虽然牌子杂,但密封完好!还有几包未开封的挂面,
以及一小袋真空包装的咸菜。简直是天降横财!
我把这些宝贵物资小心地装进找到的一个双肩包里,心里踏实了不少。至少,又能多撑几天。
继续往下探索。三楼已经完全被水淹没,浑浊的水面漂浮着各种生活垃圾,
水深处看起来一片漆黑,不知道下面藏着什么。我不敢贸然下水,正准备返回,
突然听到楼下传来微弱的呼救声。“有人吗……救命……有没有人……”声音断断续续,
带着哭腔,像是个女人。直播间的弹幕立刻活跃起来。“有人!主播快去救人!
”“小心有诈!万一是陷阱呢?”“听起来不像假的,晚姐看看情况吧!”我皱紧眉头,
顺着声音来源,发现是从二楼一户人家的窗户传出来的。
那户人家的阳台栏杆还露在水面之上。我趴在四楼楼梯扶手往下看,
能看到二楼那扇窗户后面,隐约有个人影在晃动。“你是谁?几个人?”我朝下面喊道,
声音在空旷的楼梯井里回荡。下面沉默了一下,
然后那个女人带着哭腔回答:“我……我叫小雅,就我一个人……水、水快要淹进来了,
我没吃的了……求求你,救救我……”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我心软了一下,但立刻想起之前那两个劫匪,
还有脑海里那些关于“不要轻易相信陌生人”的警告。“我怎么信你?”我冷声问。
“我……我可以把我的东西都给你!
我就剩半瓶水了……我真的没有恶意……”她带着哭音哀求。直播间里分成了两派,
一派催我救人,一派让我别管闲事。我盯着那扇窗户,内心挣扎。救,可能是个陷阱,
会把自己搭进去。不救,如果她真的只是个被困的普通女孩,我良心难安。
那些冰冷的星际记忆似乎在阻止我,但属于林晚本性的那点柔软又在拉扯。最终,
我还是咬了咬牙。“你等着!我想办法!”我退回四楼,寻找可用的东西。最后,
我把几户人家找来的床单、窗帘撕成布条,拧成一股粗绳,
一端牢牢系在四楼坚固的暖气管上,另一端扔了下去,正好垂到二楼那户的阳台栏杆附近。
“抓住绳子!爬上来!”我朝下面喊。过了一会儿,
我看到一个瘦弱的身影颤颤巍巍地从窗户爬出来,抓住了绳子。她爬得很慢,很吃力,
好几次差点滑下去。我趴在四楼楼道边缘,紧张地看着,随时准备发力。
就在她快要爬到三楼高度时,异变突生!楼下浑浊的水面猛地破开!一个黑影速度快得惊人,
猛地蹿出,直扑那个叫小雅的女人!“啊——!”小雅发出凄厉的尖叫。
我看清了那东西——那是一条体型大得离谱的变异犬!双眼赤红,毛皮脱落大半,
露出下面溃烂的肌肉,张开的嘴里滴着粘稠的涎液,牙齿尖锐得吓人!它一口咬向小雅的腿!
“抓紧!”我瞳孔猛缩,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大吼,
同时下意识地将手中的长矛狠狠朝着那变异犬投掷过去!长矛划破空气,“噗”地一声,
矛尖深深扎进了变异犬的肩胛部位!那畜生吃痛,发出一声嘶哑的嚎叫,攻势一缓。
小雅趁着这个机会,拼命往上爬了一截。变异犬在水里扑腾着,赤红的眼睛死死盯住我们,
发出威胁的低吼,但它似乎受伤不轻,没有再立刻扑上来。我赶紧把小雅拉了上来。
她瘫软在四楼的地上,浑身湿透,脸色惨白,腿上的裤子被撕破,留下了几道深深的血痕,
幸好没被咬实。她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恐惧和感激。
“谢……谢谢你……”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还没来得及说话,
手机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不同于平台提示音的尖锐蜂鸣!紧接着,
一个强制弹出的官方通知覆盖了整个直播画面,
红色的字体异常醒目:【紧急通知:军方已在外环设立临时救援点!
请幸存者根据附带的方位图,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前往**!
重复……】下面附带了一张模糊的电子地图,标注出了救援点的大致方位。救援!
官方救援终于来了!直播间瞬间沸腾了!无数弹幕在欢呼,在哭泣,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小雅也看到了手机屏幕,苍白的脸上涌起一阵激动的红晕:“有救了!我们……我们有救了!
”我看着那则通知,又看了看窗外依旧肆虐的暴雨,以及楼下水中那只仍在徘徊的变异恶犬,
再想到之前天空中那诡异的阴影。救援来了,当然是好事。
但脑海里那些属于星际生存专家的记忆,却在发出最严厉的警告——通往希望的道路,
往往布满了最致命的陷阱。真的……会这么顺利吗?我看着欣喜若狂的小雅,
和直播间里一片欢腾的景象,心里那份不安,越来越重。
4希望与荆棘官方救援的消息像一剂强心针,
让我因为变异恶犬而狂跳的心脏稍微平复了些。直播间的弹幕更是炸开了锅,
欢呼、哭泣、祈祷的表情刷满了屏幕。“有救了!国家没有放弃我们!”“晚姐!
快看地图!我们是不是离得不远?”“收拾东西!快去救援点!”小雅紧紧抓着我的胳膊,
眼泪混着雨水往下淌,又是哭又是笑:“姐,我们……我们能活了,对吧?”能活了吗?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那简陋的方位图。救援点设在外环的一个大型物流仓储区,
直线距离不算太远,但在这洪水肆虐、危机四伏的城市里,这段路无异于天堑。
脑海里的星际记忆冰冷地提醒着——希望越大,失望时的崩溃越彻底。集中营救,
也意味着资源集中,风险……同样集中。“别高兴得太早。”我拉开小雅的手,
声音尽量平静,却给她和直播间的观众都泼了盆冷水,“路不好走。而且,
这么多人涌向一个地方……”我没把话说完,但意思很明显。食物、水、安置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