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将血灵芝给了裴韫。
连同母亲去世时,他赠的那枚红玉一起。
「血灵芝和红玉,今日都还你,你我就此分别,再不相干。」
裴韫闻言,神情一滞。
「为了一株灵芝,你便要与我恩断义绝?你当我是什么?」
他还在装糊涂,妄图避重就轻。
心头涌上阵阵无力,我闭了闭眼。
「裴韫,你我之间,有些话心照不宣,你又何必装糊涂。」
早在决定与他携手余生时,我就毫无保留地将自己展现在他面前。
他该知道,我不会接受与人共事一夫。
无论真心与否,在他对柳苋许诺娶她时,我们的缘分就走到尽头了。
不想再纠缠,我让人送客,转身关上房门。
「这是你说的!除了我没人受得了你这个脾气!到时候别哭着回来求我!」
「你守孝三年,十九岁出孝,我倒是要看看,十日后出孝,除了我,谁还会求娶你?」
门板挡不住他气急败坏的怒吼。
脚步声远去,眼泪再也忍不住,决堤而下。
我允许自己为他哭一次。
哭完,便要向前看了。
一日昏沉。
入夜,父亲身旁的小厮来寻,命我一起用晚膳。
这倒是奇了。
母亲去世后,他和葳蕤阁那家子和和美美。
巴不得我遁地消失,永远不出现在他们面前。
不过看到面色不善的金檀若时,心中隐隐有了几分猜测。
金檀若自小婚约在身。
南阳王府世子,出身尊贵,人中龙凤。
本是一门顶好的亲事。
奈何半年前,世子中毒,一***。
寻遍天下名医,宫里太医去了一波又一波,就是不见好转。
金檀若母子观望许久,早就有了打算。
南阳王不止一个儿子,他死后,自有其他人顶上世子之位。
此时嫁过去,注定是一辈子守寡。
几日前,王府派人来商议婚期。
听闻那世子病情愈发严重,急需一场婚事冲喜。
这母女俩怎么还能坐得住呢?
今早金檀若将我拦在门口,得意洋洋地露了口风。
他们一家早商议好了,等着我替她跳这个火坑呢。
果然,菜还未上桌,父亲开了口。
「前几日南阳王府提亲,定了你。为父知你与那裴韫走得近,但他一无官职,二非嫡长,前途自是没有世子好。」
「不知我儿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