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世界鸦杀尽了，只为与君共寝到天明一祭坛绝情“锦儿，就是现在。

”顾言城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一如既往的温润，像三月的春风拂过琴弦。可这风里，

却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冰冷的催促。我抬起头，看着眼前那座名为“登仙”的古老祭坛。

祭坛之上，悬浮着传说中的“太一神格”，它散发着柔和而又威严的光芒，

那是修仙界万千修士梦寐以求的终极。我和顾言城，天玄宗最出名的道侣，

被誉为千年一遇的璧人。我们一同修炼，一同历劫，一同站在这登仙祭坛之前，

距离长生不死，一步之遥。所有人都说，我们的爱是传奇。连我们自己，都深信不疑。

“三千世界鸦杀尽了，只为与君共寝到天明。”这是顾言城刻在我本命剑上的誓言。他说，

为了我，他可以与世界为敌。而我，为了他，也早已将自己的命置之度外。我的体质特殊，

是百万中无一的“凤凰心”。这颗心能燃尽我的生命，化为最精纯的灵力，治愈伤痛，

破除瓶颈，逆天改命。顾言城能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内门弟子，走到今天与我并肩而立，

成为宗门未来的掌教，我为他燃了三次凤凰心。第一次，他金丹碎裂，修为尽毁。

我燃心十年寿元，为他重塑金丹，根基比以往更甚。第二次，他闯荡魔渊，被九幽魔气侵蚀，

神志不清。我燃心百年寿元，为他驱散魔气，助他勘破心魔，修为大涨。第三次，

他冲击元婴，遭遇九重雷劫，险些魂飞魄散。我燃心三百年寿元，以命为引，

替他抗下最致命的三道天雷，让他一步登天。每一次，我都感觉自己的灵魂被生生撕裂一块，

那种痛楚，非常人所能忍。可只要看到他成功后对我展露的、那温柔而珍视的笑容，

我觉得一切都值了。我的师父曾警告我，凤凰心燃烧三次已是极限，再有第四次，

我便会心脉枯竭，神魂俱灭，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我把这话告诉了顾言城。他抱着我，

眼眶通红，在我耳边一遍遍地发誓，说他绝不会再让我受一点伤害，

他会用他的余生来守护我，补偿我。我相信了他。所以，

当登仙祭坛的守护灵说出通关的条件时，我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献祭一颗纯净无瑕、甘愿奉献的强大心脏，可得神格，一步登仙。”这世上，

还有比我的凤凰心更符合条件的祭品吗？我向前一步，准备像前三次一样，为我们的未来，

献上我的所有。我甚至已经想好了，等他融合神格，成为这方世界的主宰，

他一定有办法重塑我的神魂，让我复活。我们终将实现那个“共寝到天明”的诺言，

而且是永生永世。我转过头，想从顾言城的眼中看到不舍，看到痛苦，看到他冲上来阻止我，

与我争抢这个献祭的机会。我期待着一场撕心裂肺的争执，最后我“说服”他，

让他含泪看着我走向祭坛。这才是传奇的爱情，应该有的模样。然而，我看到的，

是一双亮得惊人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痛苦，没有不舍，只有一种近乎贪婪的渴望，

死死地盯着那枚太一神格。他甚至没有看我。我的心，在那一瞬间，凉了半截。“锦儿，

就是现在。”他又催促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你在等什么？

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我的脚像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我看着他，

一字一句地问：“言城，你知道献祭的后果。”他终于把目光从神格上移开，落在我脸上。

他似乎这才意识到我的情绪不对，连忙换上一副深情款款的表情，伸手来拉我。

“我当然知道。锦儿，我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痛楚”，“我的心在滴血。

可是，为了我们的未来，这是唯一的办法。”“我们的未来？”我轻声重复着这四个字，

觉得无比讽刺。“是啊！”他握紧我的手，说得恳切无比，“你放心，等你献祭之后，

我立刻融合神格。到时候，我就是天地主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我一定能找到重塑你神魂的方法，把你救回来！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他描绘着一幅美好的画卷，可我只觉得通体冰寒。我慢慢地，慢慢地抽回自己的手。

“言城，你有没有想过，你也可以献祭？”我看着他的眼睛，试图找到一丝一毫的动摇，

“你的心脏虽然不如我的凤凰心纯净，但你的修为远高于我，也同样强大。或许，也可以。

”他的脸色，在我提出这个建议的瞬间，变了。那温润如玉的面具上，出现了一丝裂痕。

“锦儿，你胡说什么？”他皱起眉头，语气里带上了训斥的意味，

“我的心脏怎么能和你的凤凰心比？万一失败了怎么办？我们这么多年的努力，

不就白费了吗？你不要在这种关键时刻任性。”任性？我笑了。原来，我愿意为你去死，

是理所当然。我让你为我去死，就是任性。“所以，”我轻声说，

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在你看来，我的命，就是用来给你铺路的垫脚石。

用完了，再想办法‘修一修’，是吗？”“苏锦！”他连名带姓地喊我，语气严厉了起来，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为你做了多少事，你忘了吗？我把我的所有都给了你，我的爱，

我的承诺！现在，只是需要你为我们的未来付出最后一次，你为什么就不能理解我？

”“你的所有？”我看着他，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男人，“你给了我什么？

你每一次修为的突破，哪一次不是踩着我的心血和寿命？你送我的那些天材地宝，

哪一件不是用我帮你赢得的宗门贡献换的？顾言城，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

到底是谁在为谁付出？”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

狠狠地扎进我们之间那层名为“爱情”的虚伪外衣。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祭坛上方的神格光芒闪烁，仿佛在无声地催促。他眼中的焦急越来越浓，

最后，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深吸一口气，放软了语气。“好，好，锦儿，算我错了，

都是我的错。”他走过来，试图再次拥抱我，“我承认，一直以来都是你付出的比较多。

我欠你的，我用永生永世来还，好不好？”他抱着我，下巴抵在我的头顶，

用那曾经让我无比迷恋的嗓音，在我耳边低语。“锦儿，你还记得那句诗吗？

三千世界鸦杀尽了，只为与君共寝到天明。”“这是我们爱情的见证。现在，

这祭坛就是最后一只聒噪的乌鸦，杀了它，我们就能迎来永恒的黎明。”“去吧，我的锦儿。

这是你爱我的，最后的证明。”他放开我，轻轻地推了我一把，示意我走向祭坛。我看着他。

看着他那双充满期待和鼓励的眼睛，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挂着深情而又残忍的微笑。

他把我为他去死，当成是爱他的证明。他把我的牺牲，当成是理所当然的加冕礼。原来，

我以为的传奇爱情，从头到尾，只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我燃尽生命，以为能换来共寝天明。

却不知，他只是想让我死，然后抱着我的尸骨，独享那无尽的、冰冷的黎明。我笑了。

这一次，是发自内心地笑了。笑我自己蠢，笑我自己瞎。笑我竟把一颗喂不熟的狼心，

当成了举世无双的珍宝。二凤凰涅槃我的笑声在空旷的祭坛空间里回荡，

带着说不出的凄凉和决绝。顾言城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锦儿，你笑什么？

”他有些不安地看着我，“时间不多了，别再闹了。”“闹？”我收住笑，

眼神冷得像万年玄冰，“顾言城，你到现在还觉得，我是在跟你闹脾气？

”我一步步向他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碎了一段过往的回忆。那些曾经被我视若珍宝的甜蜜，

此刻都化为了最锋利的玻璃碎片，扎得我鲜血淋漓。“我为你重塑金丹，痛了七天七夜，

你闭关稳固修为，一个月没来看我一眼。你说，你要变得更强，才能保护我。

”“我为你驱散魔气，神魂受损，休养了整整三年。期间你风光无限，接受宗门嘉奖，

成为人人敬仰的除魔英雄。你对我说，这一切荣耀，都有我的一半。”“我为你硬抗天雷，

差点形神俱灭，躺了十年才勉强恢复人形。你成功晋级元婴，成为宗门最年轻的长老。

你抱着我说，等我们登仙之后，一定给我办一场最盛大的婚礼，让三界都知道你有多爱我。

”我走到他面前，抬头直视着他。“顾言城，你的爱，真廉价啊。只需要几句好听的话，

就能心安理得地吸干我的血，啃光我的骨头。”他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再也维持不住那温润的伪装。“苏锦，你到底想说什么？”他失去了耐心，声音里满是烦躁，

“过去的事情，现在提起来有意思吗？难道你为我做那些事，都是不情不愿的？”“我曾经，

心甘情愿。”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以为我是在为我们的爱情献身。

可现在我才明白，我只是在为一个自私自利的骗子，奉上我的祭品。”“你！”他勃然大怒，

指着我，“苏锦，你不可理喻！你以为没了你，我就登不了仙吗？

你的凤凰心确实是最好的祭品，但不是唯一的！别给脸不要脸！”“哦？”我挑了挑眉，

“那你去找别的祭品啊。去啊。”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他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这登仙祭坛是上古秘境，千万年才开启一次，此刻此地，

除了我们两人，再无活物。他上哪儿去找另一颗“强大而甘愿奉献的心脏”？除非，

他献祭他自己。看着他铁青的脸色，我心中最后一丝留恋也消失殆尽。原来一个人，

真的可以**到这个地步。他深吸几口气，似乎在强压怒火。他知道，现在硬来不行，

只能再用软的。“锦儿，”他又换上了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难道都是假的吗？你为什么要因为最后这一步，就否定我们的一切？”“为了我们的未来，

就当……就当我求你，好不好？”他竟然想对我弯下膝盖。我冷笑着侧身避开。“别。

顾长老，未来的天界主宰，我可受不起你这一拜。”我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屈辱和怨毒，

心中只觉得无比快意。“我们的感情，是不是假的，我现在已经不想知道了。”我淡淡地说，

“我只知道，从今天起，你顾言城，再也别想从我苏锦这里，拿走任何东西。无论是我的命，

我的心，还是我的一根头发。”“苏锦！你非要逼我动手吗？”他终于撕破了脸，

眼中杀机毕露。灵力在他的周身涌动，元婴期大圆满的威压，如同山岳一般向我压来。

若是从前，我或许会怕。但现在，我只觉得可笑。“动手？”我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怜悯，

“顾言城，你是不是忘了，你的修为，是怎么来的？”我的话音刚落，

他身上的气势猛地一滞。他惊恐地发现，自己体内的灵力，竟然开始变得不再顺从他的指挥。

那些曾经被他完美吸收、炼化的，源自于我凤凰心的力量，此刻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

在他的经脉里横冲直撞。“你……你做了什么？”他脸色煞白，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没做什么。”我平静地说，“我只是……决定收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而已。”凤凰心，

既能给予，亦能收回。这是师父当年告诉我的、凤凰心最大的秘密。她说，

这是我们这一脉最后的保命底牌，不到看清一个人真面目的最后时刻，绝不可动用。

因为一旦动用，便再无转圜的余地。我曾经以为，我一生都不会用到这个秘密。“啊——！

”顾言城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跪倒在地。他体内的灵力正在疯狂流失，

那些不属于他的力量，正从他的四肢百骸中被强行剥离，化为点点金光，向我飞来。

他的修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元婴大圆满，跌落到元婴初期，再到金丹，

筑基……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他就变回了那个我初见他时，修为平平的内门弟子。不，

甚至还不如。因为根基被强行剥离，他的经脉寸寸断裂，丹田也出现了无数裂痕，

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那些金色的光点，尽数融入我的体内。我感觉到，

我失去的四百一十年寿元，正在一点点地回来。我受损的神魂，正在被修复。我空虚的身体，

被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所充满。原来，凤凰心的力量，从来都不只是奉献。

当我决定为自己而活的时候，它能给予我更强大的新生。顾言城瘫在地上，

像一条离了水的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用一种怨毒到极点的眼神看着我，

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苏锦……你好狠的心！”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狠？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笑了，“跟你比起来，我还差得远呢。”“至少，

我不会一边说着爱你，一边亲手把你推向死亡的深渊。”我不再理会他，转身，

一步步走向那座登仙祭坛。太一神格的光芒，依旧柔和地照耀着我。

守护灵那苍老而没有感情的声音再次响起：“献祭者，你已决定？”“我决定了。”我说。

顾言城听到我的话，眼中闪过一丝狂喜，他以为我还是要为他献祭，他挣扎着喊道：“快！

苏锦！快献祭！只要我能登仙，我一定帮你报仇，杀了……不，我一定会救你！

”他在最后关头，总算还记得改口。可惜，太晚了。我站在祭坛中央，

感受着体内汹涌澎湃的力量。“我，苏锦，今日在此，献祭。”我的声音，

清晰地回荡在整个空间。“我献祭的，不是我的心脏，不是我的生命。”我闭上眼睛，

感受着过往的一切在我脑海中如走马灯般闪过。那些为他心动的瞬间，为他担忧的日夜，

为他牺牲的决绝……那些美好的，痛苦的，愚蠢的记忆。“我献祭的，

是我对顾言城全部的爱。”“我献祭的，是我们之间所有的因果。”“我献祭的，

是那个曾经愚蠢到，愿意为他燃尽自己的苏锦！”话音落下的瞬间，我的胸口，那颗凤凰心，

爆发出了从未有过的璀璨光芒。不是为了给予，而是为了净化。一道无形的枷锁，

在我灵魂深处，应声而断。我感觉整个人都变得无比轻盈，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那种发自灵魂的自由和畅快，远比任何修为的提升都让我感到喜悦。祭坛上方的太一神格，

似乎也感受到了我这纯粹而强大的献祭之力，光芒大盛，缓缓向我飘来。它认可了我的献祭。

原来，最强大、最纯净的祭品，不是生命，不是心脏，而是一颗彻底觉醒、斩断过去的决心。

顾言城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脸上写满了嫉妒、不甘和恐惧。“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神格是我的！是我的！”他歇斯底里地嘶吼着，挣扎着想爬过来，

却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我没有看他。我伸手，接住了那枚缓缓落下的太一神格。

神格入手温润，一股浩瀚无边的力量瞬间涌入我的体内，改造着我的仙体，提升着我的境界。

我的修为，在这一刻，开始疯狂暴涨。元婴、化神、炼虚、合体、大乘……最后，

稳稳地停在了真仙之境。一步登仙。我睁开眼，眼中神光湛湛，整个世界在我看来，

都变得不一样了。我能看到法则的流动，能听到万物的呼吸。我成了这方世界，新的主宰。

而地上那个曾经被我仰望的男人，此刻在我眼中，渺小得如同一粒尘埃。

他还在那里喃喃自语：“是我的……本来是我的……”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

平静地看着他。“顾言城，你错了。”“神格，从来就不是你的。就像我，

也从来都不是你的所有物。”“你想要的，是踩着我，去够那片天。”“而现在，我就是天。

”我站起身，再也没有看他一眼。过往种种，皆为序章。从前的苏锦，

已经死在了这座祭坛上。活下来的，是全新的我。我转身，

准备离开这个见证了我愚蠢和新生的秘境。身后，传来顾言城绝望而恶毒的诅咒。“苏锦！

你这个毒妇！你不得好死！就算你登仙了又如何？你杀了你最爱的人，

你会永远活在悔恨和孤独里！你永远也得不到幸福！”我脚步微顿。我回头，

对他露出了一个真正的，发自内心的笑容。“多谢吉言。”“杀了你，

确实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幸福的事。”“至于孤独……总好过与一头中山狼共枕。

”我伸出手指，对着他，轻轻一点。一道仙力没入他的体内，没有杀他，

只是彻底封锁了他重入仙途的可能。“我不会杀你。我要你活着，作为一个凡人，

长命百岁地活着。”“活在这片由我主宰的天地里，好好地看着，没有你，我过得有多好。

”这是我对他，最后的仁慈，也是最残忍的惩罚。我一步踏出，身形消失在秘境之中。

只留下顾言城那充满了无尽悔恨和怨毒的嘶吼，在空荡荡的祭坛上，久久回响。

三仙途决裂我回到了天玄宗。是以一种他们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方式。当我沐浴着仙光，

脚踏虚空，出现在天玄宗山门前时，整个宗门都为之震动。护山大阵发出嗡鸣的警报，

无数弟子御剑而出，如临大敌。当他们看清来人是我时，所有人都愣住了。“苏……苏师姐？

”“是苏锦师叔！她……她成仙了？”“怎么可能！她不是和顾师兄一起去闯登仙秘境了吗？

顾师兄呢？”议论声此起彼伏，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和不解。宗主和我师父清玄真人，

以及宗门的一众长老，也闻讯赶来。他们看到我的瞬间，表情比那些弟子还要精彩。“锦儿！

”师父最先反应过来，眼中含着泪，声音颤抖，“你……你真的成功了？”我对着师父，

微微一笑，落在他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师父，弟子回来了。

”宗主和他身后的一众长老，脸色却不怎么好看。尤其是大长老，他更是顾言城的嫡亲祖父。

“苏锦，”宗主上前一步，沉声问道，“言城呢？他为何没有与你一同回来？”我抬起眼，

看向他，目光平静无波。“他啊，被我废了修为，留在了秘境里，自生自灭。

”我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这话，却像一颗惊雷，

在所有人耳边炸响。“什么？！”“你……你竟敢废了言城的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