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对象是年薪百万的“优质剩女”。她甩给我一张A4纸,
上面列满婚前协议:工资上交、房产加名、每月三万零花钱。“像你这种月薪五千的普信男,
能娶到我是祖坟冒青烟。”我默默结账离开,却被隔壁桌的粉毛精神小妹拦住:“哥哥,
你看我怎么样?”后来我搂着小妹在奢侈品店扫货时,
撞见相亲女**发朋友圈:“普信男透支信用卡装阔,坐等破产。
”我笑着把黑卡递给店员:“除了她刚摸过的包,其他全包起来。
”出门时相亲女突然跪在豪车前:“协议我撕了,求你娶我!
”我晃了晃保时捷钥匙:“抱歉,副驾只载我未婚妻。”1咖啡厅里冷气开得足,
空气里浮着廉价的香精味和研磨咖啡豆的焦苦。陈默坐在靠窗的位置,
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财务报表上。
手边那杯最便宜的冰美式,杯壁凝着细密的水珠。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节奏感,停在他桌旁。“陈默?”声音有些尖,带着点居高临下的审视。
陈默抬眼。李薇,他那位传说中的“优质”相亲对象。妆容精致,一丝不苟,
浅咖色的职业套装裹着略显紧绷的身体,手里拎着一个看不出真假的logo包包。
她没等陈默开口,自顾自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动作带着一股子“我很忙,
别浪费我时间”的利落。“我的情况,介绍人应该跟你说了吧?”李薇开门见山,
从那个仿品包里抽出一张打印得整整齐齐的A4纸,推到陈默面前,“我的要求都在这上面,
你看一下,没问题的话我们再谈别的。”陈默垂眸。纸上条目清晰,
权辱国”条约:男方婚前所有财产(包括但不限于房产、存款、股票、基金等)需进行公证,
婚后视为夫妻共同财产。男方婚后工资、奖金及其他所有收入,需全额上交,
由女方统一管理支配。男方名下婚前房产(若有),需无条件添加女方姓名,
产权各占50%。女方每月固定零花钱叁万元整,由男方收入支付,
不含家庭日常开销及女方个人奢侈品消费。……林林总总,列了十几条。
字里行间透着一股冰冷的算计和理所当然的索取。
陈默的目光在“叁万元整”那个数字上停留了一秒,然后平静地移开,
端起那杯冰美式喝了一口。廉价咖啡的苦涩在舌尖蔓延开。李薇见他沉默,
红唇勾起一抹混合着优越感和不耐烦的弧度:“怎么?吓到了?陈默,不是我说你,
像你这种,听介绍人说月薪撑死了也就五千吧?在城里没房没车,老家还是农村的?
”她身体微微前倾,压低的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鄙夷:“说真的,你能坐在这里跟我相亲,
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我这条件,追我的优质男多了去了,要不是看你人还算老实,
介绍人又是我家远房亲戚,我根本不会来。”她顿了顿,
眼神像X光一样扫过陈默洗得发白的T恤和看不出牌子的运动鞋,嗤笑一声:“认清现实吧,
签了这份协议,是你这辈子能攀上的最高枝儿了。过了这村,可没这店。”陈默放下咖啡杯,
杯底碰到玻璃桌面,发出清脆的一声“叮”。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既没有被羞辱的愤怒,
也没有被“恩赐”的感激,平静得像一潭深水。“说完了?”他问,声音没什么起伏。
李薇被他这反应噎了一下,准备好的更多刻薄话卡在喉咙里,
只能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怎么?还不服气?”陈默没再说话,只是抬手,招来了服务生。
“先生,有什么需要?”服务生快步过来。“结账。
”陈默指了指自己那杯几乎没动的冰美式,“这杯,
还有……”他目光转向李薇面前那杯她只抿了一小口的、价格是他那杯好几倍的焦糖玛奇朵,
“这位女士的,一起。”服务生很快报了价格。陈默从裤兜里摸出几张有些旧的钞票,数好,
放在托盘里,多余的一分没要。“你什么意思?”李薇脸色沉了下来,
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捏紧了那张A4纸。陈默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拖出轻微的摩擦声。
他居高临下地看了李薇一眼,那眼神很淡,却让李薇莫名地感到一丝寒意。“意思就是,
”陈默的声音依旧平淡,“这青烟,我们家祖坟大概是无福消受了。李**,慢用。”说完,
他转身就走,背影挺拔,没有一丝留恋。李薇气得胸口起伏,
捏着那张纸的手指关节都泛白了。她看着陈默走向门口的背影,嘴唇动了动,最终没再出声,
只是眼神怨毒得像淬了毒。陈默推开咖啡厅沉重的玻璃门,午后的热浪瞬间裹挟上来。
他刚走下两级台阶,一个身影带着一阵风,猛地拦在了他面前。“哎!哥哥!等等!
”陈默脚步一顿。拦住他的是个女孩。顶着一头扎眼的粉红色短发,发尾挑染了几缕亮蓝,
耳朵上至少打了五六个耳洞,挂着亮闪闪的廉价耳钉。脸上画着浓重的烟熏妆,
穿着件印着巨大骷髅头的黑色T恤,破洞牛仔裤,脚上一双脏兮兮的帆布鞋。
整个人像刚从某个地下摇滚现场跑出来,浑身散发着一种不管不顾的“精神小妹”气息。
她仰着脸,眼睛很大,被浓重的眼线勾勒得有些夸张,此刻却亮晶晶的,
带着毫不掩饰的直白和好奇,甚至有点……兴奋?“哥哥!”她又喊了一声,声音脆生生的,
“刚才里面那个老女人,是不是欺负你了?”陈默挑了挑眉,没说话。
这小姑娘刚才坐他隔壁桌?他完全没注意到。粉毛小妹见他不答,也不在意,
自顾自地继续说,语速飞快:“我都听见啦!什么工资上交,房产加名,还要三万零花钱?
**!她镶钻的啊?这么敢要?”她撇撇嘴,做了个夸张的嫌弃表情,然后往前凑了一步,
带着一股淡淡的廉价香水味和……某种油炸食品的味道?她仰着脸,眼睛亮得惊人,
像两颗在烟熏妆里顽强闪烁的星星。“哥哥,”她咧嘴一笑,露出一颗俏皮的小虎牙,
“你看我怎么样?”她拍了拍自己平平的胸脯,豪气干云:“我不要你工资卡!
也不要你房子加名!零花钱……嗯,一个月三百,管我吃饱饭就行!我吃得不多!真的!
”她伸出三根手指,信誓旦旦地保证,那模样,像在推销什么滞销产品。
陈默看着她那双在浓妆下依旧清澈坦荡的眼睛,里面没有算计,没有权衡,
只有一种近乎莽撞的真诚和……一点点狡黠?他紧绷了一下午的嘴角,
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你叫什么?”他问。“林小雨!”粉毛小妹回答得飞快,
眼睛更亮了,“森林的林,下雨的雨!哥哥你呢?”“陈默。”他报出名字。“陈默哥哥!
”林小雨立刻顺杆爬,自来熟地叫上了,“那你觉得我刚才的提议怎么样?考虑一下呗?
我保证比里面那个老阿姨强一万倍!
”陈默看着她那张被化妆品覆盖得看不出本来面目、却因那份鲜活而显得格外生动的脸,
沉默了几秒。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落在他身上,暖洋洋的。“行。”他听见自己说,
声音里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轻松,“上车。”他掏出车钥匙,随手按了一下。
街对面一辆线条流畅、通体哑光黑的保时捷911车灯闪烁了一下,发出低沉的解锁声。
林小雨顺着声音看过去,嘴巴瞬间张成了“O”型,足以塞进一个鸡蛋。
她猛地扭头看向陈默,又看看那辆只在杂志和短视频里见过的豪车,眼睛瞪得溜圆,
浓密的假睫毛扑闪扑闪。“我……**!”她憋了半天,才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叹,
然后猛地捂住嘴,看看车,又看看陈默,再看看咖啡厅的方向,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最后定格在一种巨大的、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上。“哥哥!牛逼啊!”她压低声音,
兴奋地蹦了一下,差点撞到陈默,“走走走!快走!别让里面那个镶钻的看见了!
”她像只欢脱的小兔子,率先朝着那辆保时捷冲了过去。陈默看着她的背影,
粉色的头发在阳光下跳跃,像一团燃烧的火焰。他迈开步子,跟了上去。咖啡厅的玻璃门后,
似乎有一道怨毒的目光穿透出来,死死钉在他的背上。他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
林小雨已经麻溜地钻进了副驾,好奇地东摸摸西看看,
嘴里啧啧有声:“哇塞……这皮子……这味道……这按钮……酷毙了!
”引擎发出一声低沉有力的咆哮,车子汇入车流。“想去哪?”陈默目视前方,随口问道。
“啊?”林小雨正小心翼翼地戳着中控台光滑的屏幕,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眼睛转了转,
带着点恶作剧般的狡黠,“哥哥,带我去见见世面呗?就……那种,
传说中一个包能买我一年排骨的地方?”陈默从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
看到她眼中闪烁的、纯粹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光芒。他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