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矜臣十九岁这年,终于和暗恋已久的傅南絮确定了恋爱关系。
同一天,他却因为救傅南絮,被歹徒一刀捅成了植物人。
十年来,傅南絮始终不离不弃。
可就在陆矜臣醒来的那天,她却牵着照顾他的男护工,说——
“矜臣,我要结婚了。”
……
医生说,陆矜臣的苏醒,是一场奇迹。
病房里,陆矜臣心中一片混乱。
对他来说,和女友傅南絮牵手压马路的时候,遇到持刀的歹徒,不过是刚刚发生的事情而已。
可现在,母亲却说他已经昏迷了十年!
而他放弃生命也要救的爱人,傅南絮,此刻却握着另一个男人的手说:“我们要结婚了!”
陆矜臣看着眼前一身吊带红裙的知性女人,若不是那张脸还一如从前,他几乎都要不敢认。
等视线落在她和江时闻十指紧扣的手时,他只觉得天旋地转。
像是又被人插了一刀似的,剧烈地疼痛在心口蔓延。
这是梦吗?
这一定是一场噩梦吧!
陆矜臣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不可能!”
“南絮,我们明明刚在一起。”
傅南絮却只是和江时闻并肩站着,墨眸看着他,并不说话。
这时,陆母上前握住了陆矜臣的手:“矜臣,这几年来,南絮和时闻一直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你,爸爸妈妈都看在了眼里。”
“你昏迷了十年,医生都说不一定能醒,总不能让南絮守一辈子……”
江时闻也跟着说:“对不起,矜臣,我们没想到你会醒。”
陆矜臣红着眼反问:“那还是我不该醒了?”
他向来不是肯示弱的性子,语气有些强硬。
江时闻立刻红了眼眶,委屈地看向傅南絮:“南絮,你快帮我解释一下,我没有这个意思。”
傅南絮安抚地拍了拍江时闻,才对陆矜臣开口:“你误会他了。”
“跟时闻在一起也好,结婚也好,是我的决定,你可以怪我,但时闻是无辜的。”
陆矜臣紧咬着颤抖的牙关,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眼前的一切,就像是命运给他开的一个巨大的玩笑。
可这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
这天夜里,陆矜臣独自躺在病床上,睁眼到了天亮。
这时,他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转头看去。
是一个穿着和江时闻一样护工服的男生:“你好,我是时闻的同事,替他推你去散散步。”
陆矜臣点了点头。
他心情烦闷,的确需要出去走走。
陆矜臣坐在轮椅上,在护工的推动下,任由眼前的景物变换着。
直到看见四周高档的装潢,他才发觉自己已经出了医院:“你要带我去哪?”
那护工笑了笑:“很快你就知道了。”
陆矜臣心感不安,可轮椅被护工把控着,他连拒绝都来不及,就被推进了一扇欧式浮雕大门。
霎时,一个梦幻的婚礼现场就出现在了眼前。
而站在台上的那对新人,赫然是傅南絮和江时闻!
女人身姿窈窕,时光将她的气质衬得愈发清冷美丽。
陆矜臣看着,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逃!
离开这里!
陆矜臣仓促伸手去推轮子,可刹那间,盖在腿上的毯子滑落了下去。
露出了他那双因为十年久躺,而肌肉萎缩变形的小腿。
此时,殿堂内的宾客也都看到了陆矜臣,微微诧异。
“这是谁啊?”
“听说是傅总的大学前男友,为了替她挡刀而昏迷了十年!”
“那她今天嫁给别人,不是始乱终弃吗?”
议论声此起彼伏。
众人或骇然或同情的目光针扎一般,刺痛了陆矜臣。
喧闹中,傅南絮一步步走到陆矜臣面前,眼神复杂,有同情,也有指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