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被全城奉为「圣女」的妹妹,亲手将我推入地狱后,转身就想谋夺豪门家产。
她算计得很好,先是弄死富豪的独女,再以「净化亡魂」为名博取信任。可她不知道,
我重生了。当富豪绝望地开价六百万,求我这个被世人唾弃的「邪魔歪道」让尸体开口时,
我看着妹妹那张伪善的脸,笑了。我走到尸体前,当着所有人的面,对她说:「妹妹,
看好了,姐姐今天教你,什么叫真正的「渡亡」。」1「林默**,六百万,求你出手,
让我女儿再说一句话。」一个穿着手工定制西装的男人,眼眶通红,声音沙哑,
几乎是在用全身的力气压抑着崩溃。他叫顾承言,是重庆市的顶级富豪,手眼通天。此刻,
他却像个最无助的父亲,对我这个只在阴暗角落里讨生活的人,低下了高贵的头颅。他脚边,
担架上蒙着白布的,是他刚满二十岁的独女,顾芊芊。我看着他,视线却穿过他,
落在他身后不远处那个楚楚可怜的身影上。林晚。我的好妹妹。她穿着一身素白的裙子,
脸上挂着悲天悯人的哀伤,但那双眼睛里,却藏着一抹不易觉察的得意和催促。
她用口型对我说:「姐姐,拒绝他。」话音刚落,四周顿时哄笑一片。「顾总疯了吧?
找这么个神神叨叨的女人?」「渡亡师?说白了不就是个跳大神的吗?晦气!」
「你看她那一身黑衣服,跟乌鸦一样,离她远点!」这些声音,和我上辈子死前听见的,
一模一样。上辈子,我就是死在这些人的脚下。他们骂我是「食尸鬼」、「邪魔歪道」。
他们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我,然后一拥而上,用脚踩碎了我的骨头,把我活活碾碎。我到死,
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我只是个渡亡师。过去二十年,我接了6665单生意。每一次,
我都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媒介,让那些含冤而死的灵魂,附身片刻,了却他们最后的遗愿。
我让他们与亲人道别,找出凶手,拿回遗物。可每次完成任务后,我换来的不是感谢,
而是恐惧和厌恶。而我的妹妹林晚,她却不同。她自称是「净灵师」,
说她能净化亡魂的怨气,让他们安然升天。她从不动用附身这种「肮脏」的手段。
她只是点上熏香,念念经文,就能让一间凶宅变得祥和。从此,人人都将她奉若神灵。
而那些被我帮助过的人,转头就骂我是只会利用尸体的怪物。最后,也是林晚,
流着泪对那些狂热的信徒说:「我姐姐她,被怨灵侵蚀了心智,已经堕入魔道了,
我们得帮帮她。」于是,他们「帮」我解脱了。再睁眼,我重生在了顾芊芊死亡的这一天。
上辈子,就是在这里,我拒绝了顾承言。因为顾芊芊死得蹊跷,怨气冲天,附身的风险极大。
我的拒绝,给了林晚最好的舞台。她当众站出来,用她那套「净化」的理论,安抚了顾承言,
虽然没能让顾芊芊开口,却也因为「不畏凶险」的圣洁姿态,一战成名。
顾承言给了她一笔巨款作为感谢,那笔钱,成了林晚建立她那虚伪帝国的基石。这一次。
林晚又像上辈子一样,看我犹豫,便款款走出。「顾先生,请节哀。」
她的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我姐姐胆子小,做不来这种高难度的「渡亡」。
您女儿怨气太重,强行附身,只会让她魂飞魄散。不如让我来,为她净化怨气,送她一程。」
周围的人纷纷附和。「对啊,净灵师大人出手,肯定没问题!」
「林晚大师才是真正的得道高人!」林晚享受着众人的吹捧,悲悯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说:姐姐,你看,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差距。你永远只能活在阴沟里。
我懒得理她,转身便走。林晚的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顾承言的眼中,
也流露出最后一丝希望破灭的绝望。所有人都以为我会像上辈子一样,灰溜溜地逃走。
我确实走了。但我绕过了担架,走到了顾承言的面前。我盯着他,一字一句,
清晰地说道:「六百万,不够。」全场瞬间死寂。林晚的笑容僵在脸上。顾承言猛地抬头,
震惊地看着我。我无视所有人,伸出两根手指,在顾承言眼前晃了晃。「两千万。」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炸雷,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另外,」我的目光,
落在他手腕上那块色泽浓郁,水头极佳的帝王绿平安扣上,「我还要它。」
顾承言的瞳孔骤然收缩。那块平安扣是他从不离身的宝贝,传闻是某位高僧开过光的护身符。
林晚的脸色彻底变了,她失声尖叫:「姐姐,你疯了!你怎么可以趁火打劫!」
我终于正眼看她,笑了。「妹妹,这是我们渡亡师的规矩。」「活越大,价越高。」
「你这种只会念念经文的净灵师,是不会懂的。」我直视着顾承言,他的眼神在剧烈地挣扎。
我知道,这代价超出了他的预期。但他更清楚,我是他最后的机会。半晌,
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从手腕上,一圈一圈,解下了那块平安扣。他将那块冰凉温润的玉,
放在我的手心。「好。」他哑着嗓子,「我答应你。只要你能让我女儿……再看我一眼。」
我握紧平安扣,一股精纯的能量顺着掌心涌入四肢百骸,
驱散了重生以来一直笼罩着我的虚弱感。我走到担架旁,对林晚扯出一个冰冷的微笑。
「妹妹,看好了。」「姐姐今天,就教教你。」「什么,才叫真正的「渡亡」。」说着,
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我掀开了白布。2白布之下,是一张年轻却毫无生气的脸。顾芊芊。
她的妆容精致,像是睡着了,但那青紫的嘴唇和脖颈上淡淡的勒痕,昭示着她死亡的真相。
她不是自杀。周围的人群发出一阵抽气声,纷纷后退,好像多看一眼就会沾上晦气。
只有林晚,强忍着眼中的嫉妒与怨毒,挤出一副担忧的样子。「姐姐,不要勉强,
芊芊**的怨气……」「闭嘴。」我冷冷地打断她,从随身的布包里,取出一支朱砂笔,
三炷清香。这是渡亡的仪式,简单,却直通阴阳。我无视那些探究、恐惧、鄙夷的目光,
点燃清香,青烟袅袅升起,带着一丝奇异的檀香,瞬间笼罩了这片小小的空间。
我握着朱砂笔,在自己的左手掌心,迅速画下一道符咒。符咒的最后一笔落下,
我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被一股力量抽离身体,轻飘飘地浮向空中。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
旋转,最后化为一个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我知道,漩涡的另一头,就是顾芊芊的残存意识。
我纵身跃入。失重感传来,紧接着是刺骨的冰冷,和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像是被沉入了万米之下的深海。无数混乱的画面和尖叫声在我脑中炸开。「……爸,
你信我一次!赵昆他不是好人!」「……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答应过会保护我的!」
「……别过来……别过来!」这是顾芊芊死前最后的记忆碎片,充满了恐惧、背叛和不甘。
怨气之强,远超我的想象。上辈子我拒绝这单生意,确实是出于谨慎。但现在,
我有了那块帝王绿平安扣护体,这些怨气虽然凶猛,却伤不了我的根本。
我强行压下这些混乱的意识,开始寻找这具身体的控制权。一寸一寸,
像是在冰冷的泥沼中艰难跋涉。终于,我触碰到了她的指尖。成了。我猛地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太平间惨白的天花板。空气里弥漫着福尔马林和消毒水的味道。
我成功进入了顾芊芊的身体。我尝试着动了动手指,僵硬,但还能控制。「姐姐!」
门外传来林晚尖锐的惊叫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顾先生您看!尸体动了!
这是尸变啊!我姐姐她控制不住怨灵了!」紧接着是顾承言又惊又喜的声音:「芊芊?」
我能透过磨砂玻璃,看到外面几个人影晃动。我知道,我必须在附身的有效时间内,
找到顾芊芊最想传递的信息。她的遗愿是什么?我闭上眼,再次沉入那片记忆的海洋,
强行拼凑着那些碎片。
打斗、争吵、一个男人的背影、一份文件、还有……我妹妹林晚那张挂着虚伪笑容的脸。
林晚也牵涉其中!我的心一沉。突然,一个强烈的念头从这具身体的本能深处传来。
笔……要笔……我立刻明白了。顾芊芊有东西要写下来!可是这太平间里,哪来的笔?
我用尽全力,控制着这具身体,在白色的床单下摸索。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冷坚硬的细长物体。
是了!是她藏在衣服夹层里的一支迷你录音笔!不,它不只是录音笔,笔头可以旋出,
是一支真正的笔!这个发现让我精神一振。但我知道,林晚绝不会让我得逞。
她肯定会冲进来,以「净化怨灵」为名,打断我的附身。我必须在那之前,留下线索。
我旋出笔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控制着僵硬的手指,在自己的另一只手掌心上,
飞快地划下几个数字。身体的能量在飞速流失,视野开始变得模糊。不行,还不够。
我必须给顾承言一个明确的信号。一个让他无条件信任我,而不是林晚的信号。
我耗尽最后的力量,张开那早已僵硬的嘴唇,用喉咙里挤出的、如同砂纸摩擦般的声音,
对着门外喊道:「爸……」仅仅一个字,却仿佛抽干了我所有的力气。
门外的林晚和顾承言都愣住了。然后,我控制着顾芊芊的手臂,缓缓抬起,用尽全力,
指向站在门外,我自己的身体。用顾芊芊的声音,我说出了第二个词。「信……她……」
话音未落,一股极其阴冷的外部力量,如同尖刀一般,狠狠刺向我的意识!
这股力量充满了恶意和毁灭的气息,它不是来自顾芊芊的怨气,而是来自外界!是林晚!
她想强行将我驱逐出去,让我被怨气反噬,最好是魂飞魄散!这个毒妇!
我感到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撕裂,剧痛让我几乎昏厥。我被迫从顾芊芊的身体里弹了出来,
重重地摔回自己的躯壳。胸口一阵翻江倒海,我猛地喷出一口血。在我彻底失去意识前,
我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了林晚的脸。那张美丽的脸上,不再是悲天悯人,也不是担忧,
而是一闪而过的,狰狞和狂怒。3再次醒来,是在一间豪华的私人病房里。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温暖而刺眼。顾承言坐在床边的沙发上,脸色凝重,
正低头看着什么。而林晚,则像一朵温柔的解语花,站在他身边,端茶递水,声音轻柔。
「顾先生,您别太担心了。我姐姐就是太好强,才会……」她看到我醒来,
立刻换上一副惊喜又关切的表情,快步走到我床边。「姐姐!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
她伸手想来碰我,被我一个冰冷的眼神逼退了。「我刚才检查过了,
姐姐你被芊芊**的怨气反噬,伤了元神。幸好我及时出手,
用净灵术为你驱散了大部分怨气,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她巧笑嫣嫣,三言两语,
就把她刚才的暗算,说成了对我的救命之恩。颠倒黑白的本事,她真是天生的。
顾承言也站起身,走了过来。他的眼神很复杂,有疑虑,有探究,
但更多的是一丝压抑不住的期待。「林默**,你感觉怎么样?」我没理会林晚,
撑着虚弱的身体坐起来,看向顾承言,声音沙哑。「把手给我。」顾承言一愣。「什么?」
「顾芊芊的手。」我重复道,「我要看她的手。」林晚的脸色微微一变,立刻上前阻拦。
「姐姐,你疯了!你还想再来一次吗?你的身体承受不住的!顾先生,你千万别听她的,
她现在神志不清!」她越是阻拦,顾承言的眼神就越是动摇。他沉默了片刻,
对身后的保镖说:「去,把芊芊的……遗体推过来。」林晚的表情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但当着顾承言的面,她又不好发作,只能死死地攥着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很快,
顾芊芊的移动冷藏柜被推了进来。我没让任何人帮忙,自己下了床,一步一步,
走到那冰冷的柜子前。我亲手打开,拉出那只我曾附身过的手。摊开掌心。那上面,
用黑色的墨水,清晰地写着一串数字。「258016」空气瞬间凝固了。
林晚的瞳孔缩成了针尖。顾承言更是浑身一震,他死死地盯着那串数字,嘴唇开始哆嗦,
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滚滚而下。「这……这是……」「这是芊芊**留下的。」
我看着他,平静地说,「我耗尽了元神,只能做到这一步。剩下的,就要靠你了。」
林晚再也装不下去了,她尖声反驳:「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肯定是她自己写的!
是她搞的鬼!顾先生,你不要被她骗了!」她太激动了,以至于忘了掩饰自己的失态。
顾承言猛地回头,用一种极其冰冷的眼神看着她。「林晚大师。」他一字一顿地说,
「这串数字,是我和芊芊的生日组合,是我们父女俩共用的一个私人保险柜的密码。」
「这件事,除了我们两个,天底下,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林晚的脸,「唰」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