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妍终究是收下了。

在无数道或嫉妒、或鄙夷、或惋惜的目光中，她接过了那个玉盒。

她对我柔声道：「师弟高义，青妍铭记于心。此恩，日后必报。」

说完，她转身，在众星捧月之中，飘然离去，自始至终，没有再多看我一眼。

慕容轩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鼻子骂：「你这个蠢货！你把成帝的机缘拱手让人，你就是紫府圣地的罪人！」

我只是淡淡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你！」慕容轩被我一句话噎住，气急败坏地拂袖而去。

人群散去，只留下几个平时与我关系还算不错的师兄弟，围上来捶我的胸口。

「辰哥，你糊涂啊！」

「那可是混沌道胎！你留着自己用，将来未必不能跟慕容轩掰掰手腕！」

「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笑容依旧：「兄弟们，格局打开。你们以为我在第一层，圣女在第二层，实际上，我在大气层。」

他们听不懂，只当我是失心疯了，一个个唉声叹气地走了。

我独自一人站在传道广场上，晚风吹起我的衣袍。

我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漠然。

徐青妍，我的好师姐。

你以为我给你的是通天大道？

不。

我给你的是一张单程票，直通地府的单程票。

这混沌道胎是真的，但也不是真的。

它确实是无上至宝，但也淬炼了我在绝龙渊下发现的九幽冥泉之水。

此水无色无味，却能与修士的道基产生最诡异的排异反应。尤其是像徐青妍这种修炼《太上忘情录》的，道心越是纯粹，反噬就越是猛烈。

她若不炼化便罢，一旦炼化，道胎就会变成跗骨之蛆，将她的道基啃食得一干二净。

她不是一直把我当工具人吗？

不是一直享受着我的付出，又心安理得地吊着我吗？

不是说「你是个好人，但我们不合适」吗？

好啊。

这一次，我就当个「好人」，送你一份大礼。

一份能让你从云端跌落泥潭，永世不得翻身的大礼。

我就是要亲眼看着，你这位高高在上的圣女，是如何在绝望中一点点崩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