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17岁边地少年林缚,因父亲战死顶替入伍,加入苍狼营。他从备受欺凌的新兵起步,凭粗浅刀法与地形敏感度崭露头角,结识孤儿陈石头,在烽燧守卫战中立功升伍长,却发现父亲遗物残木暗藏“北境密”疑云。后调入镇北军,师从周毅学习战术,卷入派系斗争,揭露京营派贪腐,率队反杀伏击升校尉,得《破阵要略》。匈奴南侵时,他与鲜卑降将慕容烈组成“铁三角”,奇袭敌粮营升裨将,竟发现朝廷粮袋,疑有人通敌。入京受赏遭丞相张敬构陷,幸得兄弟与公主赵宁营救洗冤,升镇北军副将军。北上途中遇伏击,绝境中知晓父亲因撞破通敌被灭口,最终联手赵宁击溃敌军,升大将军,却引出外戚李嵩势力。面对李嵩联合草原联军双线入侵,林缚统筹全局,双线破敌,封北境大都督。后因功高震主遭猜忌,他主动让权,化解危机并筹备西征。最终,他平定内外叛乱,大败西突厥联军,推动设立都护府,功成后辞权归边,守护北境安宁,只留“林将军”之名传颂,而远方威胁仍在,守护未止。
朔风卷着沙砾,抽打在脸上,像无数根冰冷的针。
十七岁的林缚勒紧身上那件过于宽大的旧皮袄,眯起眼,望向不远处那座矗立在昏黄天地间的营寨。苍狼营。
黑褐色的木质营墙被风沙侵蚀出深深的纹路,几面破旧的战旗在刁斗上有气无力地卷动,旗面上隐约可见一只嘶啸的狼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了牲口粪便、尘土和某种隐约铁锈味的凛冽气息,这就是边地的味道,也是死亡的味道。
他深吸……
翌日清晨,天光未亮,一声刺耳的铜钲声便粗暴地撕破了营区的寂静。
新兵们如同受惊的羊群,慌乱地从通铺上滚下来,在一片黑暗中摸索着穿衣套甲。林缚迅速起身,他将父亲的骨灰罐仔细地在铺位最里侧藏好,系紧皮甲,将那柄卷刃腰刀挎在腰间,第一个站到了帐篷门口。冰冷的晨风灌进来,让他瞬间清醒。
“磨蹭什么!丙字营的废物,校场**!迟到的今日没饭吃!”一个粗野的嗓门在帐外咆哮,那是负责……
晌午的日头毒得很,晒得校场上的黄土冒起一层虚烟。
新兵们刚结束一轮令人脱力的负重奔袭,个个如同离水的鱼,瘫在场地边缘大口喘气,汗水顺着下巴颏滴进尘土里,洇开一个个深色的小点。教头宣布休整一刻,众人如蒙大赦,纷纷扑向放置水囊的木桶。
水少人多,瞬间就见了底。几个手脚麻利的抢到了最后几口,慢一步的只能舔舔干裂的嘴唇,眼里满是失望。王三仗着身强力壮,抢了一满囊,故意仰头痛饮……
傍晚的伙房总是苍狼营最热闹,也最暗流涌动的地方。
一口口半人高的大铁锅里熬着稀薄的粟米粥,混杂着几片干菜叶,蒸汽混着烟火气,氤氲出一片模糊的光景。新兵们捧着粗陶碗,排着长队,眼巴巴地望着伙夫手里那柄巨大的木勺,每一次起落都牵动着无数目光。
林缚和陈石头排在队伍中段。陈石头伸长脖子,喉结不住地滚动,他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林缚则安静地站着,目光扫过人群,习惯性地观察着四周……
伙房风波后的第二天,丙字营的气氛明显不同了。
清晨列队时,再没人敢故意挤撞林缚和陈石头。王三和他那两个一瘸一拐的跟班站在队伍最后面,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却罕见地没有交头接耳,只是偶尔投向林缚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怨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林缚对此视若无睹。他依旧站得笔直,目光平视前方,仿佛昨日什么都没发生。陈石头则挺直了腰板,站在林缚身侧,脸上带着一种与有荣焉的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