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云知夏蹲在药圃前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惊飞了枝头两只正在谈情说爱的麻雀。
她揉了揉发痒的鼻子,继续捣鼓石臼里那堆可疑的绿色粉末。"三**,
您又在配什么整人的药粉啊?"丫鬟翠微蹲在一旁,圆脸上写满了好奇。"这个啊,
"云知夏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叫'笑断肠',沾肤即痒,入喉则笑,
专治那些狗仗人势的东西。"说着朝主院方向意有所指地眨眨眼。翠微"噗嗤"笑出声,
肉嘟嘟的脸颊挤出两个小酒窝:"上次您给王嬷嬷下巴豆,害她在茅房蹲了三天,
夫人差点把西院翻个底朝天呢!""那是她活该!"云知夏撇撇嘴,
"谁让她克扣姨娘的药钱。"她纤细的手指灵活地将药粉分装进几个小瓷瓶,
阳光透过梨树枝叶在她月白色的衣裙上投下斑驳光影。正当主仆二人嘀嘀咕咕时,
院门突然被"砰"地撞开。翠微吓得一**坐在地上,云知夏手一抖,
半瓶药粉全洒在了迎面跑来的小厮脸上。"三、三**..."小厮阿福顶着满脸绿粉,
表情扭曲得像吞了只活青蛙,
大事不好...哈哈哈...大**她...哈哈哈..."话没说完就倒在地上打起滚来,
笑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云知夏和翠微面面相觑。"看来药效不错。"云知夏满意地点点头,
从袖中掏出解药塞进阿福嘴里。小厮这才止住笑,瘫在地上直喘气。"说吧,
什么事让你连规矩都忘了?"云知夏拍拍手上的药粉残渣。阿福一骨碌爬起来,
压低声音道:"大**逃婚了!今早留书说要追求真爱,不愿嫁给摄政王。
老爷和夫人正在前厅大发雷霆呢!"云知夏手中的瓷瓶"当啷"掉在地上。
她那个眼高于顶的嫡姐云知秋,居然敢逃摄政王的婚?
谁不知道萧景珩是当朝最令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王?传闻他府中姬妾非死即疯,
前两任未婚妻都在婚前离奇暴毙。"三**,夫人让您立刻去前厅!
"管家周德全阴恻恻的声音在院门外响起。这个总爱在嫡母面前献殷勤的老狐狸,
此刻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云知夏整了整素净的衣裙,跟着管家穿过九曲回廊。一路上,
她都能感受到下人们投来的同情目光。假山后,洗衣房的丫头们挤在一起窃窃私语;廊檐下,
洒扫婆子们摇头叹气。就连平日最嚣张的王嬷嬷,此刻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怜悯。
"要我说啊,三**这细胳膊细腿的,怕是熬不过洞房花烛夜...""嘘!小声点!
听说摄政王生啖人肉...""大**倒是聪明,知道跑..."碎语飘进耳朵,
云知夏嘴角抽了抽。这些闲话她早听惯了,
只是没想到关于摄政王的传闻已经离谱到这个地步。前厅里,
云尚书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嫡母林氏正用手帕拭着并不存在的眼泪。见云知夏进来,
林氏立刻扑过来抓住她的手,力道大得让她暗暗皱眉。"知夏啊,
如今只有你能救我们云家了!"林氏眼眶通红,声音颤抖得能唱一出大戏。
云知夏不动声色地抽出手,福了福身:"母亲此言差矣,女儿不过是个庶出,能救什么?
""你与知秋容貌有七分相似,只要你代她嫁入王府,必不会有人察觉。
"林氏眼中闪着精明的光,"况且摄政王从未见过知秋真容。"云尚书停下脚步,
沉声道:"圣旨已下,若云家无人出嫁,便是欺君之罪。你虽为庶出,终究姓云。
"云知夏心中冷笑。十五年来对她不闻不问,如今倒记得她姓云了。
她抬头直视父亲:"若女儿拒绝呢?""你姨娘病重,
需要的那味天山雪莲..."林氏意味深长地拖长音调。云知夏攥紧了衣袖下的拳头。
她生母柳氏体弱多病,全靠名贵药材续命。嫡母这是明晃晃的威胁。"好,我嫁。
"她听见自己说,"但我有三个条件。"林氏眼中闪过喜色:"你说。""第一,
立刻请太医为姨娘诊治;第二,我房里的人一个都不能少;第三..."云知夏顿了顿,
杏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要带走祖母留给我的那套《本草纲目》。"林氏脸色变了变。
那套医书是老太君的嫁妆,价值连城。但想到摄政王府的聘礼,她又堆起笑容:"都依你。
"三日后,天还没亮云知夏就被挖起来梳妆打扮。翠微一边给她梳头一边掉眼泪,
活像在给死人净身。"别哭了,我这不是去送死。"云知夏往袖子里塞了三个药瓶,
"这是'七步倒',这是'醉春风',这是'见阎王'...""**!"翠微吓得手一抖,
扯掉她几根头发,"您真要谋杀亲夫啊?"云知夏"噗嗤"笑了:"骗你的,
这是安神丸、止血散和解酒丹。"她压低声音,"真正的宝贝在这儿呢。
"说着从腰带夹层里摸出几根细如牛毛的银针。梳妆完毕,镜中人一袭大红嫁衣,
金丝凤凰在裙摆上展翅欲飞。云知夏摸了摸自己的脸,几乎认不出这个浓妆艳抹的新娘。
嫡姐的嫁衣穿在她身上略显宽松,倒衬得腰肢更加纤细。"新娘子可不能自己走路!
"喜娘张嬷嬷风风火火地闯进来,身后跟着四个膀大腰圆的婆子。还没等云知夏反应过来,
她就被七手八脚地抬起来,像扛麻袋似的塞进了花轿。"等等!我的医书!
"云知夏挣扎着探出头。"这儿呢!"阿福气喘吁吁地追上来,怀里抱着个蓝布包袱,
"**,我偷偷把您药圃里的珍稀药材也挖了些..."云知夏感动地接过包袱,
从袖中摸出个小瓷瓶塞给他:"这是解'笑断肠'的药,省着点用。"花轿起行时,
云知夏掀起盖头一角,最后看了眼生活了十五年的云府。她不是认命的人,但为了姨娘,
她愿意赌这一把。若那摄政王真如传闻般可怕,她自有办法让他"意外身亡"。
轿子晃晃悠悠走了半日,终于停在摄政王府门前。没有喜乐,没有鞭炮,
只有几个面无表情的侍卫列队相迎。云知夏被搀出轿子时,
隐约听见路人的议论:"听说新王妃是云尚书嫡女...""可怜见的,
这么如花似玉的姑娘...""我赌十文钱她活不过三个月..."云知夏差点笑出声。
看来摄政王凶名远播啊。繁琐的婚礼仪式被简化到极致。没有拜堂,
没有宴席——据说摄政王军务繁忙,一切从简。云知夏被直接送入洞房,这倒合她心意。
红烛高烧的新房内,云知夏一把扯下盖头,像只警惕的小兽般环顾四周。
房间陈设奢华却冰冷,紫檀木家具上连个花纹都没有,像极了传闻中主人的性格。
她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几粒药丸吞下——这是解百毒的"清心丹",
以防有人在合卺酒中下毒。门外传来脚步声,云知夏迅速坐回床边,重新盖好盖头。门开了,
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她面前。"王妃久等了。"低沉磁性的男声响起,
比云知夏想象中年轻许多。盖头被轻轻挑起,她抬眼看去,不由得呼吸一滞。
面前的男人一袭玄色锦袍,剑眉星目,鼻若悬胆,比她见过的任何男子都要俊美。
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冷若寒潭,看不出丝毫情绪。这就是传说中杀人如麻的摄政王萧景珩?
萧景珩也在打量着眼前的新娘。巴掌大的小脸,杏眼樱唇,
与画像上的云家大**有七分相似,却多了几分灵动。他早接到密报,知道这是个冒牌货。
"王爷。"云知夏强自镇定,行了一礼,"妾身...""不必多礼。"萧景珩打断她,
转身去拿桌上的合卺酒,"喝了这杯酒,你便是本王的王妃了。"云知夏盯着那杯酒,
脑中飞快思索着各种可能。萧景珩似乎看出她的犹豫,冷笑一声:"怎么,怕有毒?
""妾身不敢。"云知夏接过酒杯,却在两人交杯时故意手一抖,酒液全洒在了地上,"啊,
妾身失礼了!"萧景珩眯起眼睛。这丫头比他想象的更有意思。
他忽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云知夏,尚书府庶出三**,生母是云尚书早年收房的丫鬟,
精通医术,善使银针...本王说得可对?"云知夏瞳孔骤缩,另一只手已摸向腰间的银针。
"别紧张。"萧景珩松开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本王不在乎你是谁的女儿,
既然进了王府,就安分守己。否则..."他话未说完,窗外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轻响。
云知夏反应极快,一把将萧景珩推开,同时三根银针从指间射出,直取窗外黑影。"有刺客!
"她低喝一声,从枕下抽出一把短剑,动作利落地翻窗而出。萧景珩愣在原地。
他安排的暗卫只是例行巡查,怎么变成刺客了?院中传来"叮叮当当"的打斗声,
夹杂着男人的闷哼。片刻后,云知夏拎着一个被银针定住的黑衣人回来,
得意洋洋地说:"王爷放心,刺客已被我...咦?王爷呢?"空荡荡的新房里,
只剩下一扇还在晃动的后窗。云知夏眨眨眼,恍然大悟:"原来王爷不会武功?被吓跑了?
"躲在房梁上的萧景珩差点咬碎一口银牙。这丫头,好大的胆子!
而被银针定住的暗卫欲哭无泪——他只是来送紧急军报的啊!
—————————天刚蒙蒙亮,云知夏就从床上弹了起来。
她昨晚根本没睡好——先是打晕了那个倒霉的"刺客",
又在喜床上翻来覆去琢磨摄政王到底跑哪儿去了。最后她干脆把银针藏在枕头底下,
怀里抱着短剑,勉强眯了一会儿。"王妃,您醒了吗?"门外传来丫鬟怯生生的声音。
云知夏揉了揉眼睛,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还穿着昨天的嫁衣,只是皱巴巴的像块咸菜干。
她叹了口气,朝门外应道:"进来吧。"门被推开,两个小丫鬟端着洗漱用具走了进来,
后面还跟着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嬷嬷。老嬷嬷一进门就皱起眉头:"王妃,您怎么还穿着嫁衣?
这不合规矩!"云知夏眨了眨眼:"哦?那王爷昨晚睡哪儿了?"老嬷嬷一噎,
脸色变了变:"王爷……军务繁忙,昨夜去书房了。"云知夏差点笑出声——堂堂摄政王,
洞房花烛夜被吓得躲书房?看来传闻中的"活阎王"也不过如此嘛!她心情大好,
笑眯眯地接过丫鬟递来的帕子擦了擦脸,然后从陪嫁的包袱里翻出一套素净的衣裙换上。
"王妃,您这衣裳……"老嬷嬷欲言又止,"太素净了,不合王府的规矩。
"云知夏理了理袖子,淡定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再说了,王爷又不在,
我穿什么他管得着吗?"老嬷嬷:"……"——————————吃完早膳,
云知夏决定去王府花园逛逛。她得先摸清楚地形,万一以后要跑路,也好知道往哪儿溜。
花园比她想象的要大得多,假山流水,亭台楼阁,处处透着奢华。
她正琢磨着要不要摘朵花回去研究药性,忽然听见一阵"咔嚓咔嚓"的修剪声。转头一看,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背对着她修剪花枝。他穿着粗布短打,袖子挽到手肘,
露出结实的小臂。云知夏眼睛一亮——这园丁身材不错啊!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突然在他背后一拍:"喂!"男人猛地转身,手里的剪刀差点戳到她脸上。
云知夏敏捷地往后一跳,这才看清他的脸——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一双黑眸深不见底。
等等……这张脸怎么有点眼熟?"姑娘有事?"男人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警惕。
云知夏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恍然大悟——这人长得有点像昨晚那个摄政王!不过,
王爷怎么可能亲自修剪花枝?一定是她眼花了。"你是新来的园丁?"她笑眯眯地问。
男人顿了顿,点头:"算是吧。""那你叫什么名字?""……老萧。
"云知夏噗嗤一笑:"老萧?这名字也太随便了吧!"男人嘴角抽了抽,没接话。
云知夏自来熟地凑过去:"老萧,你在这王府多久了?""……有些年头了。
""那你肯定知道摄政王的事吧?"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
"他是不是真的像传闻里那样,杀人如麻,生啖人肉?
""老萧":"……"他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王爷性情是冷了些,但没那么夸张。
"云知夏撇撇嘴:"得了吧,你是没看见,昨晚他听说有刺客,吓得直接从窗户跳出去跑了!
""老萧":"…………"他深吸一口气,手里的剪刀"咔嚓"一声剪断了一根无辜的花枝。
————————正当云知夏准备继续套话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王妃!王妃!
"翠微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周管家找您呢,说是有要事!"云知夏叹了口气,
冲"老萧"挥挥手:"改天再聊啊!"……等她走远后,"老萧"缓缓放下剪刀,
面无表情地对着空气道:"出来。"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单膝跪地:"王爷。"萧景珩冷冷道:"查清楚昨晚是谁派来的刺客了吗?
"黑衣人低头:"回王爷,不是刺客……是李副将,他来送军报,
结果被王妃当刺客打晕了……"萧景珩:"……"他揉了揉太阳穴,忽然觉得这个替嫁王妃,
可能会是他平静生活里最大的变数。————————……时间一晃又过去几天,
自从那晚之后,那位摄政王就没再来找过他,她也乐得轻松。这天,云知夏吃饱后没事干,
便又去花园里散步。云知夏发现,"老萧"这个园丁,有点奇怪。首先,
他修剪花枝的手法极其熟练,但指节分明的手上却没有半点老茧,
反而像是常年握笔或握剑的人。其次,每次她溜达到花园,总能"偶遇"他,
而他似乎对王府的每一处角落都了如指掌。最可疑的是——府里的下人们见了他,
总会不自觉地绷直脊背,眼神闪烁,活像见了猫的老鼠。"翠微,"云知夏一边嗑瓜子,
一边眯眼盯着远处正在修剪梅树的"老萧","你说,一个园丁,为什么能让周管家绕道走?
"翠微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顿时吓得手一抖,差点把茶壶摔了:"小、**,
您可别招惹他!""嗯?"云知夏挑眉,"你认识他?"翠微疯狂摇头:"不、不认识!
但、但奴婢听说,王府里有些人是不能随便搭话的……"云知夏眯起眼睛,
忽然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哦?那我偏要搭话。"她拍了拍手上的瓜子壳,
大步朝"老萧"走去。———————"老萧!"云知夏笑嘻嘻地凑过去,
"你天天修剪花枝,不腻吗?"萧景珩头也不抬:"职责所在。
""那你知道王爷平时喜欢吃什么吗?""清淡的。""他脾气真的那么差?""看人。
"云知夏撇撇嘴,这园丁嘴巴还挺严。她眼珠一转,忽然"哎哟"一声,假装脚下一滑,
整个人往萧景珩身上倒去——萧景珩反应极快,单手扶住她的肩膀,稳稳将她定在原地,
连半步都没退。云知夏眨了眨眼:"……你身手不错啊?"萧景珩面不改色:"常年劳作,
力气大些。"云知夏:"……"信你才有鬼!她决定换个方式试探。"老萧,
我昨儿听周管家说,王爷书房里藏着一幅美人图,是他心上人的画像,真的假的?
"她压低声音,一副八卦的模样。萧景珩修剪花枝的手一顿,缓缓转头看她:"周管家说的?
"云知夏面不改色地撒谎:"对啊,他还说那美人长得倾国倾城,比我可好看多了。
"萧景珩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轻笑一声:"周管家胆子不小。"云知夏:"?
"还没等她琢磨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王——"周管家满头大汗地跑过来,刚要开口,却在看到萧景珩的瞬间僵住,
脸色"唰"地白了。萧景珩淡淡瞥他一眼:"有事?"周管家腿一软,
差点跪下:"老、老爷!李大人来访,说是有要事禀报!"云知夏:"……???"老爷?
她缓缓转头,看向身旁的"老萧"。萧景珩慢条斯理地放下剪刀,
拍了拍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对云知夏微微一笑:"王妃还有问题吗?
"云知夏:"…………"果然,她还是太粗线条了,
云知夏一瞬间脑海里回想起之前几天的种种怪异,还有“酷似”那位摄政王长相的老萧,
她现在想拍死自己……———————空气凝固了三秒。云知夏的大脑飞速运转——第一,
这个"园丁"是摄政王本人。第二,她这几天不仅当着他的面吐槽他"胆小""脾气差",
还试图套他的话。第三,她刚才还造谣他书房里藏了美人图!完。蛋。了。云知夏当机立断,
扭头就跑——结果刚迈出一步,后衣领就被人拎住了。"跑什么?
"萧景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戏谑,"不是挺能说的吗?"云知夏干笑两声,
缓缓转身:"王、王爷,好巧啊,您也来赏花?"萧景珩似笑非笑:"本王的王府,
本王不能来?"云知夏:"……能,太能了。"周管家在一旁抖如筛糠,恨不得当场消失。
萧景珩扫了他一眼:"下去吧。"周管家如蒙大赦,逃也似地溜了。
————————花园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云知夏深吸一口气,决定先发制人:"王爷,
我记得你洞房那晚就说过,你早就知道我是替嫁的?"萧景珩挑眉:"不然呢?
""那您为什么不拆穿我?""懒得管。"萧景珩淡淡道,"反正云家送谁来都一样。
"云知夏眨了眨眼,忽然笑了:"那王爷现在是想治我的罪?"萧景珩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
忽然觉得有趣。这丫头明明怕得要死,却还强装镇定,像只虚张声势的小猫。
"治罪多没意思。"他慢悠悠道,"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什么交易?
""你继续当你的王妃,安分守己,别给我惹麻烦。"萧景珩道,"作为交换,
我不追究你替嫁的事,也不会动你姨娘。"云知夏眯起眼睛:"就这么简单?""当然不是。
"萧景珩勾了勾嘴角,"必要时,你得配合我演戏。""演什么戏?
""比如……"萧景珩忽然上前一步,伸手揽住她的腰,在她耳边低声道,"恩爱夫妻。
"云知夏瞬间僵住,耳朵"唰"地红了。萧景珩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松开手:"怎么样?
"云知夏强自镇定:"成交!不过……我还有个条件。""说。
""我要自由出入王府的权利。"云知夏抬头直视他,"我不会跑,但我得去给我姨娘抓药。
"萧景珩盯着她看了片刻,点头:"可以。"云知夏松了口气,正要道谢,
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声尖叫——"啊!有蛇!"两人同时转头,只见一个小丫鬟跌坐在地上,
而一条青蛇正朝她游去!云知夏眼神一凛,瞬间从袖中甩出一根银针——"嗖!
"银针精准地钉在蛇的七寸上,青蛇顿时僵直不动了。萧景珩挑眉:"手法不错。
"云知夏得意地扬起下巴:"那当然……等等。"她忽然反应过来,"王爷,
您不是'不会武功'吗?昨晚怎么躲开刺客的?"萧景珩面不改色:"本能反应。
"云知夏:"……"骗子!————————……这日,
云知夏正蹲在药圃里研究新采的草药,翠微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不不不,王妃!
出大事了!"翠微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脸蛋涨得通红,"宫里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