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电话那头传来周凯熟悉的声音，我握着手机的手指收紧。"顾晴，明天有空吗？

我想介绍个人给你认识。"我心脏漏跳一拍。认识十年，他第一次主动约我。

我压下声音里的颤抖："有空，几点？""下午三点，老地方咖啡馆。"他顿了顿，"对了，

把你室友林悠也叫上吧，你们俩关系不是挺好的。"我愣住。林悠，我大学室友，长相甜美，

性格温柔，是那种走到哪里都受欢迎的女孩。上个月她刚搬来和我合租，说是离公司近一些。

"为什么要叫林悠？"我问。"你见了就知道了。"周凯笑了笑，挂断电话。

我坐在沙发上发呆。从高中开始，我就喜欢周凯。他是校篮球队队长，成绩优异，性格开朗。

我默默关注他十年，知道他喜欢什么口味的咖啡，知道他每个周末的行程，

知道他所有的小习惯。但他从来不知道我喜欢他。第二天下午两点半，我换了三套衣服，

最后选了件米色毛衣配牛仔裤。林悠从房间出来，穿着白色连衣裙，化了精致的妆。"顾晴，

你今天好像特别紧张？"她笑着说，"是不是周凯要介绍男生给你认识？

"我摇头："不知道。""那就走吧，别迟到了。"咖啡馆在市中心，是周凯常去的地方。

我们到的时候，他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到我们进来，他站起身，

目光在我和林悠之间停留，最后落在林悠脸上。那一刻，我的心沉到谷底。"林悠，

好久不见。"周凯的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温柔。林悠微笑："是啊，

上次见面还是顾晴的生日聚会。""坐吧。"周凯拉开椅子，示意林悠坐在他对面，

我只能坐在旁边的位置。服务员过来点单，周凯问林悠："你喜欢喝什么？""卡布奇诺，

谢谢。"林悠说。"我也是卡布奇诺。"周凯转头看我，"顾晴，你呢？""美式。

"我机械地回答。其实我也喜欢卡布奇诺，但此刻我不想和他们喝一样的。咖啡端上来，

周凯开始说正事："其实今天约你们出来，是想告诉你们一个消息。"他看着林悠，

眼神发亮，"我和林悠在一起了。"我手里的咖啡杯差点掉在地上。林悠脸红了："周凯，

你这么直接啊。""有什么不能说的。"周凯笑着握住林悠的手，"我们认识这么久了，

顾晴应该会祝福我们的，对吧？"他看向我，眼神里带着期待。我嘴角扯出一个笑："当然，

祝福你们。""我就知道你会支持我们。"周凯松了口气，"顾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林悠又是你室友，以后我们三个可以经常一起出来玩。"朋友。

这两个字像刀子一样扎进心脏。十年了，在他眼里，我始终只是朋友。接下来的时间，

周凯和林悠聊得热火朝天，我像个多余的人坐在旁边。他们聊电影，聊音乐，

聊最近的旅行计划。每一句话都在提醒我，他们之间有我插不进去的默契。一个小时后，

我找借口离开。"这么快就走？"周凯问。"公司有点事。"我拎起包，"你们慢慢聊。

"走出咖啡馆，我深吸一口气。阳光刺眼，我眼眶发热，却逼着自己不要哭。回到家，

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手机震动，是周凯发来的消息：【谢谢你今天的祝福，

林悠说你是她最好的朋友。】我删掉打到一半的回复，只发了个笑脸表情。晚上九点，

林悠回来了。她推开我的房门，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顾晴，你睡了吗？""没有。

"我坐起来。她在床边坐下："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这件事。

其实我和周凯是上个月开始的，他说一直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你。""没关系。"我说，

"你们在一起是好事。""我知道你对周凯挺照顾的，以前你总是买他喜欢的零食，

还记得他的生日。"林悠看着我，"你该不会是喜欢他吧？"我心跳加速，

却摇头否认："没有，我只是把他当朋友。""那就好。"林悠松了口气，

"我还担心你会介意呢。周凯这个人真的很不错，我第一次见他就觉得他特别有魅力。

"她开始讲他们是怎么认识的，怎么开始的。每一个细节都像钝刀子割肉，我笑着听完，

说了几句祝福的话。林悠走后，我关上门，眼泪终于掉下来。十年暗恋，

原来真的可以一秒清零。手机再次震动，周凯又发来消息：【顾晴，你是不是不太高兴？

如果因为我和林悠的事影响了你们的友谊，我会很内疚的。】我打字：【不会，你想多了。

】发送后，我把手机扔到一边，蒙上被子。那一夜，我失眠到天亮。2第二天是周六，

我本想在家躲清静，周凯却打来电话。"顾晴，今天陪我去选礼物吧，林悠生日快到了，

我想给她个惊喜。"我捏着手机，沉默了几秒："你可以自己去。

""可是我不知道女生喜欢什么。"周凯的语气带着撒娇，"你最了解林悠了，帮帮我嘛。

"我没法拒绝他。商场里人很多，周凯带我直奔首饰柜台。他挑了半天，

拿起一条项链："这个怎么样？"项链很精致，一颗小钻石吊坠，简约优雅。"挺好的。

"我说。"那就买这个。"周凯刷卡付款，店员把项链装进精美的盒子里。走出商场，

周凯提议去吃饭。我们找了家川菜馆，点了几个菜。等菜的时候，他忽然问我："顾晴，

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我抬头："没有。""骗人。"他说，"我们认识十年了，

你什么表情代表什么心情，我还是能看出来的。"我心里苦笑。他能看出我不开心，

却看不出我喜欢他。"可能是工作压力大吧。"我随口找了个借口。"那你要注意休息。

"周凯夹了块肉放在我碗里，"别太拼了，身体最重要。"这个动作他做过很多次，

以前我会觉得开心，现在只觉得讽刺。他对我好，却是朋友式的关心，不掺杂任何感情。

吃完饭，周凯送我回家。路上他一直在说林悠的好，说她温柔体贴，说她善解人意。我听着，

心里越来越疼。到了小区门口，我下车："我到了，你开车小心。""等等。"周凯叫住我，

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这是上次去日本出差带回来的护手霜，你试试。"我接过盒子，

道了谢。回到家，林悠不在。我打开盒子，里面是她最喜欢的品牌。

我把盒子放在桌上,走进卧室。晚上八点，林悠回来了，手里拎着购物袋。

她看到桌上的盒子，惊喜地叫起来："这是周凯买给我的吗？""不是。"我说，

"是他给我的，你喜欢就拿去用吧。""真的吗？"林悠高兴地抱住我，"顾晴，

你对我太好了！"我笑了笑，没说话。接下来的一周，周凯和林悠黏得更紧了。

他每天送林悠上下班，周末约她看电影逛街。而我，成了他们恋爱的见证人。

周凯时不时会给我发消息，分享他和林悠的日常。我都会回复，装作很开心的样子。

直到有一天，林悠晚上没回家。我给她打电话，她说在周凯那里。"我们商量好了，

过几天去见他父母。"林悠的声音里满是甜蜜，"顾晴，你说我该准备什么礼物？

""随便买点水果就行。"我说。"水果太普通了吧，我想买点好的。"林悠说，

"要不你陪我去挑？"我拒绝了。挂断电话，我坐在沙发上发呆。他们进展得这么快，

很快就要见家长了。而我还在原地，连告白的勇气都没有。那天晚上，

我翻出周凯送我的所有东西。生日礼物，旅游纪念品，他随手买的小零食。

每一样都让我想起我们的点点滴滴。我把这些东西装进箱子里，锁上，塞到柜子最深处。

既然他永远不会知道我的心意，那就让这些回忆彻底消失吧。第二天，

我在公司遇到了前同事张明。他现在在另一家公司做设计总监，请我吃饭叙旧。"顾晴，

你最近怎么样？"张明问。"还行。"我说。"听说你还单身？"他笑着说，

"我有个朋友想认识你，要不要试试？"我摇头："不了，我暂时不想谈恋爱。

""别这么绝对嘛。"张明说，"都**十了，该考虑自己的事了。"我沉默。吃完饭，

张明执意要送我回家。路上他说了很多话，我都没怎么听。直到快到小区门口，

我看到周凯的车停在路边。他靠在车上，手里拿着手机，应该是在等林悠。看到我下车，

周凯愣了一下，目光落在张明身上。"顾晴，你有朋友来了？"张明问。"嗯。"我说，

"谢谢你送我回来。"张明开车离开，我走向周凯。"他是谁？"周凯问，语气有些生硬。

"前同事。"我说。"你们关系很好？"他皱眉。"一般。"我反问，"你怎么在这里？

""来找林悠。"周凯说，"她说今天早点下班，我想给她个惊喜。"我点点头，转身要走。

"等等。"周凯叫住我，犹豫了一下，"顾晴，你最近是不是在交男朋友？

"我看着他："如果是，你会怎么样？"他愣住，半天没说话。我笑了："开玩笑的，

我没有男朋友。"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进小区。3林悠的生日在周五。

周凯提前一周就开始筹备，订餐厅，买蛋糕，邀请朋友。他发消息问我能不能参加，

我说公司有事。"顾晴，你一定要来。"周凯说，"林悠最希望你在场。"我没回复。

生日当天，我加班到晚上九点。走出公司大楼，手机震动个不停，都是周凯发来的消息。

【顾晴，你在哪里？】【大家都到了，就差你了。】【林悠一直在问你。

】我关掉手机,打车回家。到家门口,我停下脚步。客厅亮着灯,里面传来笑声。

我推开门,看到周凯和林悠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生日蛋糕。"顾晴！"林悠站起来，

"你终于回来了！"我愣住："你们怎么在这里？""我让周凯陪我回来等你。

"林悠走过来拉着我的手，"今天是我生日，你不会连这个都忘了吧？""对不起。"我说，

"公司临时有事。""没关系，你回来就好。"林悠笑着说，"快来切蛋糕。"我换了鞋，

走到茶几前。周凯点燃蜡烛，林悠许愿吹蜡烛，我站在旁边看着。这个画面温馨美好，

可我却像个外人。切蛋糕的时候，林悠给我分了最大的一块："顾晴，谢谢你一直照顾我。

"我接过蛋糕："应该的。""对了。"林悠拿出手机，"我给你看周凯送我的礼物。

"她打开一张照片，是那条项链。她戴在脖子上，笑容灿烂。"好看吗？"林悠问。

"很好看。"我说。"周凯眼光真好。"林悠看向周凯，眼神温柔，"我特别喜欢。

"周凯笑着揉揉她的头："喜欢就好。"我低头吃蛋糕，味道是甜的，心里却发苦。十一点，

周凯说要走了。林悠送他到门口，两人在玄关说了很久的悄悄话。我坐在沙发上，

听着他们的笑声，觉得格外刺耳。周凯走后，林悠回到客厅，坐在我旁边。"顾晴，

你今天怎么了？"她问，"总觉得你不太开心。""没有。"我说。"你骗人。

"林悠认真地看着我，"是不是工作上遇到麻烦了？"我摇头。"那就是感情的事？

"林悠试探地问，"你是不是喜欢某个人？"我心跳加速，却依然否认："没有。""真的？

"林悠不信，"那为什么最近总是心不在焉的？"我沉默了一会，说："可能是太累了吧。

""那你要多休息。"林悠说，"别把自己搞得太辛苦。

"她继续说："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周凯真的是个很好的人。他体贴温柔，做事靠谱，

对我也特别好。""嗯。"我应了一声。"你说我们会一直走下去吗？"林悠问。"会的。

"我说。"我也这么觉得。"林悠笑了，"周凯说打算明年求婚，到时候一定要请你当伴娘。

"我握紧手里的勺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好啊。"那天晚上，我又失眠了。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全是周凯和林悠的画面。他们手牵手，他们拥抱，他们接吻。

每一个画面都让我窒息。第二天是周六，我起得很早。林悠还在睡，我做了早餐放在桌上，

留了张便条说出去办事。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不知道该去哪里。最后走到公园，

坐在长椅上发呆。手机响了，是周凯打来的。"顾晴，你在哪里？"他问。"外面。"我说。

"陪我去个地方吧，我一个人不太方便。"周凯说。"什么地方？""婚纱店。"他顿了顿，

"我想给林悠挑几件婚纱，让她试试。"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周凯，你找别人吧。

""为什么？"他不解，"你不愿意帮这个忙吗？""不是不愿意。"我说，

"是我觉得这种事应该你们两个人一起去。""可是我想给她个惊喜。"周凯说，"顾晴，

就帮我这一次，好不好？"他的语气带着恳求，我最终还是妥协了。婚纱店在市中心，

装修得很豪华。导购热情地接待我们，拿出好几款婚纱让我试穿。"这位**，您身材真好，

这件肯定很合适。"导购说。我摇头："我不是新娘。""啊？"导购愣了，看向周凯。

"她是帮我女朋友挑的。"周凯解释。"原来是这样。"导购笑了，"那您可以试穿一下，

看看效果，这样也方便您女朋友参考。"我不想试，但周凯已经把婚纱递给我："去吧，

就当帮我个忙。"我接过婚纱，走进试衣间。4镜子里的我穿着白色婚纱，头发披散，

妆容素净。如果新郎是周凯，那该多好。我站在试衣间里，盯着镜中的自己，

眼泪忽然掉下来。十年了，我想象过无数次穿婚纱的样子，想象过周凯站在我面前，

温柔地看着我。可现在，我穿着婚纱，却是为了帮他给别的女人挑选。"顾晴，好了吗？

"周凯在外面问。我擦掉眼泪，推开门。周凯看到我，眼神停顿了几秒。他没说话，

只是盯着我看。"怎么样？"我问。"很好看。"他说，声音有些低。

导购在旁边夸赞："这位**真美，穿婚纱太适合了。""那就选这件吧。"周凯转向导购，

"麻烦帮我包起来。"我换下婚纱，走出试衣间。周凯在前台付款，刷卡的时候，

他忽然问我："顾晴，你什么时候结婚？"我愣住："不知道。""你该找个男朋友了。

"他说，"都**十了，不能一直单身。""关你什么事？"我反问。周凯沉默了一会，

说："我只是关心你。""不用。"我说，"我的事不需要你管。"说完，

我转身走出婚纱店。外面下起了雨，我没带伞，只能站在屋檐下避雨。周凯追出来，

把伞递给我："拿着。""不用。"我说。"别闹了。"周凯有些生气，"你不拿，

我也不走。"我接过伞，头也不回地走进雨里。回到家，林悠正在做饭。看到我浑身湿透，

她吓了一跳："顾晴，你怎么淋成这样？""忘了带伞。"我说。"快去洗澡，别感冒了。

"林悠催促道。我洗完澡出来，林悠已经做好了饭。

她盛了一碗汤递给我："喝点热汤暖暖身子。""谢谢。"我接过汤，喝了一口。"对了，

周凯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你好像不太高兴。"林悠说，"你们是不是吵架了？""没有。

"我说。"那就好。"林悠松了口气，"周凯特别在乎你，总是担心你不开心。

"我放下碗："他在乎的是你，不是我。""你说什么？"林悠没听清。"没什么。

"我站起来，"我有点累，先回房间休息了。"躺在床上，我拿出手机。

周凯发了好几条消息，都是问我有没有到家，有没有吃药。我没回复，直接关了手机。

接下来的几天，我刻意避开周凯和林悠。每天早出晚归，周末也找借口出门。林悠问过几次，

我都说工作忙。直到周三晚上，周凯突然出现在公司楼下。"顾晴。"他叫住我。

我停下脚步："你怎么在这里？""我来找你。"周凯说，"你最近在躲我？""没有。

"我说。"还说没有。"周凯走近一步，"我给你发消息你不回，打电话你也不接。

""我忙。"我说。"忙到连回个消息的时间都没有？"周凯皱眉，"顾晴，你到底怎么了？

"我沉默。"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他问。"没有。"我说，"是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周凯追问。我看着他，心里有千言万语，最后只说了一句："周凯，

你和林悠好好的，别来找我了。"说完，我转身离开。周凯在身后喊我，我没有回头。

回到家，林悠不在。我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看到周凯又发了消息：【顾晴，

我不知道你在生什么气，但我希望你能告诉我。】我打字：【我没有生气，你不用担心。

】发送后，我把手机扔到一边。晚上十点，林悠回来了。她脸色不太好，坐在我旁边，

沉默了很久。"怎么了？"我问。"我和周凯吵架了。"林悠说，眼眶发红，

"他说我不够理解他，总是对我发脾气。"我心里一紧："为什么吵架？""我也不知道。

"林悠哭了，"最近他总是心不在焉，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今天我忍不住发了脾气，

我们就吵起来了。"我递给她纸巾："别哭了，可能他只是工作压力大。""不是。

"林悠摇头，"我感觉他好像在烦什么事，但他不肯告诉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只能拍拍她的肩膀。林悠哭了一会，擦掉眼泪："顾晴，你说他是不是不爱我了？

""不会的。"我说。"可是我总觉得他对我没有以前那么好了。"林悠说，

"他以前每天都会给我发很多消息，现在一天就几条。"我沉默。"算了，不说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