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可没想到,她刚回到府上,一道黑影就拦在了面前。
陆蘅川眼中满是戾气,攥着虞锦书的手腕,眼神像淬了冰:
“晚凝才刚从瘟疫里好转,你就敢在她的药里下毒?你就这么容不下她?”
“下毒?”虞锦书心猛地一沉,“我没有!我病了整整七日,今天才有力气出门,怎么可能给她下毒?”
“还敢狡辩!”陆蘅川松开手,药包被砸在她面前。
“这是从你梳妆盒里搜出来的,你还想抵赖?”
虞锦书看着地上的药粉,心沉了下去,她从未见过这东西,但陆蘅川的眼神里,没有半分信任。
他们自小一起长大,成婚三年,她是什么样的人,他难道不清楚吗?
可陆蘅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蘅川,你信我,真的不是我做的。”虞锦书声音发哑,带着最后一丝期盼。
“够了!”陆蘅川打断她,语气里满是失望,“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虞锦书,我真没想到,你现在已经变得如此恶毒!”
他抬手召来侍卫,声音冷得像冰:“来人!夫人心肠歹毒,按家法处置,杖责九十九!”
“九十九鞭?”虞锦书踉跄着后退一步,不敢置信地看着陆蘅川。
“我刚从瘟疫里活下来,身子还亏空着,九十九鞭下去,我会死的!蘅川,你就不能查一查吗?就这么信她,不信我?”
她红着眼,伸手想去拉陆蘅川的衣袖,却被他嫌恶地挥开。
就在这时,西院方向传来“哐当”一声脆响,紧接着是沈晚凝带着哭腔的呼喊:“蘅川哥哥!”
陆蘅川脸色一变,再也没看虞锦书一眼,转身就往西院跑,脚步急切。
虞锦书僵在原地,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心像被千万根针同时扎着,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侍卫上前,架着虞锦书往后院走。
她没有挣扎,只是任由他们拖拽着,被按在地上跪下。
行刑的侍卫举起木杖,狠狠砸在她的背上。
“啪!”
一声脆响,虞锦书闷哼一声,她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目光却透过后院的门缝,看向前厅的方向。
只见陆蘅川小心翼翼地扶着沈晚凝坐下,伸手替她拭眼泪,语气是她许久未曾听过的温柔:“晚凝别怕,我替你罚她了,是不是吓到了?”
沈晚凝靠在他怀里,小声啜泣:
“蘅川哥哥,我没事,是我不该夺了姐姐的风头,晚凝病好之后就出府,不会再碍姐姐的眼……”
“别管她,”陆蘅川打断她,声音里带着安抚,“她做错了事,自然要受罚,你好好坐着,我让厨房给你炖些燕窝。”
虞锦书看着这一幕,泪落如珠。
去年冬天,她染了风寒,高烧不退。
陆蘅川守在她床边,一夜没合眼,眼睛熬得通红。
连她咳嗽一声,他都紧张得不行,亲自给她熬药,喂她喝水。
那时他说:“锦书,你要是有什么事,我该怎么办?”
可现在,他眼睁睁看着她被杖责,却连一句辩解都不愿听,连一个回头都没有。
陆蘅川啊陆蘅川……
你怎能负我负得如此彻底?
木杖重重落在她身上,很快便皮开肉绽。
鲜血顺着衣料往下流,染红了身下的青石板。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流失,背上的疼越来越剧烈,像是有无数把刀在割着她的肉。
不知过了多久,最后一鞭落下。
她身上没有一块好地方,衣服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连呼吸都带着剧痛。
虞锦书挣扎着,想从地上站起来。
可刚撑起一点身子,眼前就一阵发黑,彻底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