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路满是血色的窟窿,路上的行人举着白幡,哀乐声阵阵响起。
她又惊又恐,害怕得喊晏则礼的名字:“晏则礼,你在哪啊……”
只有在梦里,宋灵月才能这样肆无忌惮地。
才会希望晏则礼能出现在她身边,能短暂地将肩膀给她靠一靠。
下一瞬,晏则礼真的出现在了宋灵月眼前。
她再忍不住惧意,扑进他的怀里。
他的怀里是熟悉的檀木香,那样真实。
她将头埋得很深很深,无比眷念:“晏则礼,你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
话音未落,宋灵月刚刻好的牌位狠狠砸了下来。
痛意将她思绪拉回。
不是梦啊,晏则礼真的冷着一张脸站在了她身前。
“刻牌位诅咒我未来妻子,这就是月太妃送给我的新婚贺礼吗?”
冷寂的话像把钝刀,剜疼了宋灵月。
她攥紧手心哑然道:“这牌位……是给我自己刻的。”
话落,喉间涌上一股腥甜。
她咬紧牙关,生生把那口血咽了回去,她不要他看见。
“牌位自有皇家工匠来刻,不必多此一举。”
晏则礼抬脚,一脚踏裂她刻好的牌位折断,一分为二。
他刚一走。
深入骨髓的痛冲她袭来,她再忍不住呕出一口血。
暗红刺目。
没走远的晏则礼微微侧目了瞬,最终没有回头。
等宋灵月回到宫中时,一众太医早已候在殿内。
为首的张太医恭敬道:“太妃,是晏相吩咐,我等为您看病。”
小春又惊又喜:“太妃,晏相他心里……是仁慈的,见您呕血竟派了这么多太医来为您瞧病……”
宋灵月眉心微蹙紧:“不必了,宋灵月无碍。”
婉拒却无用,一碗黑色汤药递到眼前,张太医率众人俯首跪于宋灵月身前。
“请太妃饮药!”
“此去泉台与先帝相会,干干净净去,才能好好服侍先帝。”
“干净?”宋灵月怔然不解问:“是何意?”
张太医微微抬首,平视的目光正对她小腹。
原来晏则礼看到她作呕,请众太医来瞧病是假,是生怕她怀孕有求生念头,来就绝她求生的念想才是真的啊。
从前只听人说他手段狠辣,冷血无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