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摊牌“戒指呢?”沈知意清冷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像淬了冰。我僵在原地,
手里紧紧攥着那个天鹅绒的盒子。那枚我花了一个月,请法国设计师专门定制的戒指,
此刻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掌心生疼。我缓缓转身,对上她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
三年了。这双眼睛看过我最放纵不羁的样子,也在无数个深夜里,染上过迷离的情欲。
可我从未见过,像此刻这般,纯粹的、不带一丝杂质的冷。仿佛在看一个……物品。
“你听见了?”我扯了扯嘴角,声音干涩得像砂纸。她没回答,只是伸出手,
白皙修长的手指在我面前摊开。“东西给我。”“然后,你可以走了。”我的心,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然后扔进了冰窟里。刚刚在阳台上听到的每一个字,
都像魔咒一样在我脑子里回响。“江聿的种。”“出生证上父亲的名字,只会是我亡夫,
周淮生。”“我们周家的香火,总算续上了。”原来,我以为的情场得意,
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我,港圈最桀骜的太子爷江聿,在她眼里,连人都不是。
只是一头用来配种的……优等种牛。巨大的荒谬感和屈辱感,像海啸一样将我淹没。
我看着她那张美得毫无瑕疵的脸,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沈知意,你真行。
”我一步步走向她,将那个滚烫的戒指盒,塞进她冰冷的手里。“想要?”“给你。
”在她错愕的目光中,我猛地攥住她的手,拉着她走向那张我们缠绵了无数个夜晚的大床。
“不过,在走之前,我是不是该尽一尽‘种牛’的最后一份力?”我将她狠狠甩在床上,
欺身而上。她终于变了脸色,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慌乱。“江聿,你疯了!
”“是,我是疯了!”我死死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问:“被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逼疯的!
”“告诉我,沈知意。”“这三年,你对我,有没有过一丁点真心?”“哪怕只有一秒。
”她别开脸,嘴唇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沉默。死一样的沉默。我心底最后一点可笑的期望,
也彻底碎成了齑粉。我俯下身,在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残忍地笑。
“好,很好。”“既然是交易,那就贯彻到底。”“你用我的种,给你亡夫续香火。
”“那我就让你,还有你那个素未谋面的孩子,一辈子都活在我的阴影里。”“沈知意,
这场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第二章赌约的代价我摔门而出。价值上亿的顶层复式,
身后那张曾让我流连忘返的大床,此刻都像一个巨大的笑话。我开着我的兰博基尼,
在凌晨的港岛街头狂飙。引擎的轰鸣声,也盖不住我脑子里嗡嗡作响的屈辱。手机响个不停。
是那群狐朋狗友。我接起电话,周子昂的大嗓门就传了过来。“聿哥,搞定了没?
我就说那寡妇不好搞,你非不信。”“赌约明天就到期了,你要是输了,
可得把那辆全球**的布加迪给我。”我听着电话那头的嬉笑声,眼前一阵阵发黑。赌约。
对,一切都源于那个该死的赌约。三年前,在最顶级的私人会所里,我们这群太子爷喝高了。
有人提到了刚刚接手家族生意的沈知意。那个被称为“冰山寡妇”的女人,
丈夫周淮生新婚不久就意外去世,她以雷霆手段镇压了所有不服,成了港圈一个传奇。
也成了我们这群人眼里,最难啃的骨头。“谁能让她动心,谁就是港圈真正的神。”当时,
我漫不经心地弹了弹烟灰。“一个月。”所有人都安静了。我轻蔑地笑了笑:“一个月,
我让她主动约我。”后来,我确实做到了。我以为我赢了赌约,征服了那朵高岭之花。
却不知道,从一开始,我就掉进了她挖好的陷阱里。我才是那个彻头彻尾的输家。
输得连尊严都没了。“喂?聿哥?你怎么不说话?”我猛地一脚刹车,
车子在路边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周子昂。”我冷冷开口。“啊?我在。
”“你不是想要我的布加迪吗?”“明天,来我家车库,自己开走。”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爆发出更大的哄笑声。“**!聿哥你认真的?你真没搞定那寡妇啊?”“我就说嘛,
那女人克夫,邪门得很!”“哈哈哈哈,江聿也有今天!”我挂断电话,
将手机狠狠砸向副驾。屏幕瞬间四分五裂。我趴在方向盘上,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
不是伤心。是愤怒。是滔天的恨意。沈知意。你把我当成一个笑话。把我当成一头种牛。
你以为,你赢了?我慢慢抬起头,看着车窗外灯火辉煌的港岛夜景,眼底一片猩红。
你毁了我的爱情,践踏了我的尊严。那我就毁了你最在意的东西。周家的香火?
我偏要让这个孩子,姓江!我偏要让你那个死鬼老公,在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
第三章周家老太第二天,我没有去公司。我把自己关在家里,
一遍遍回放着这三年的点点滴滴。越想,心就越冷。她对我所有的“动心”,
所有的“沉沦”,都是演出来的。她精准地迎合我的喜好,在我需要的时候给予温柔,
在我骄傲的时候表现出崇拜。她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间。而我,像个傻子一样,甘之如饴。
门铃响了。我以为是周子昂那群人来开我的布加迪,没理。门铃却执着地响个不停。
我烦躁地走过去,猛地拉开门。门口站着的,却是一个陌生的老妇人。
她穿着一身剪裁考究的深色旗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布满了威严的皱纹。她身后,
还跟着两个穿黑西装的保镖。“你就是江聿?”老妇人上下打量着我,那眼神,
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充满了挑剔和审视。我不耐烦地皱眉:“你谁啊?
”“我是周淮生的母亲,沈知意的婆婆。”她自报家门,语气里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我瞬间就明白了。她就是沈知意电话里那个“妈”。那个,和我一起,
策划了这场“借种”骗局的女人。我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哦,原来是周老夫人。
”**在门框上,扯出一个讥讽的笑,“找**什么?视察一下给你家传宗接代的‘工具’,
保养得怎么样?”周老太的脸色沉了下来。“年轻人,嘴巴放干净点。
”“我们周家肯用你的种,是你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
”我简直要被她这番厚颜**的言论气笑了。“福气?这福气还是留给你们自己吧。
”“我怕折寿。”周老太身后的保镖立刻上前一步,眼神不善。她抬了抬手,制止了保镖。
“我今天来,不是跟你吵架的。”她从爱马仕手袋里拿出一张支票,递到我面前。
“这里是五千万。”“知意已经跟我说了,你都知道了。”“这笔钱,是给你的补偿。
拿着钱,忘了这件事,以后不许再纠缠知意。”“孩子出生后,跟你不会有任何关系。
”我看着那张支票,上面的零多得晃眼。在他们眼里,我的尊严,我的感情,
我未来孩子的归属权,就值五千万。“周老夫人。”我接过那张支票,
在她以为我妥协的目光中,当着她的面,一点一点,撕成了碎片。然后,扬手撒了她一脸。
“滚。”我指着门外,眼神冰冷。“回去告诉沈知意。”“想要我忘了这件事,可以。
”“让她,还有你,跪下来求我。”周老太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她养尊处优一辈子,
何曾受过这种侮辱。“你……你放肆!”她气得发抖,“你不过是江家一个不受宠的次子,
你拿什么跟我们周家斗!”“你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让你在港圈混不下去!
”不受宠的次子?我笑了。看来,他们为了找一个完美的“供体”,
还真是把我调查得清清楚楚。知道我爸偏心我大哥,知道我在家族企业里没什么实权,
整天只知道花天酒地。所以,他们才觉得,我最好拿捏。可惜,他们算错了一点。我江聿,
从来就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我是疯狗。惹急了,谁都敢咬。“是吗?”我逼近一步,
周老太吓得后退。“那我们就试试看。”“看看是你们周家的香火硬,还是我江聿的命硬!
”第四章亡夫的秘密我把周老太气走了。但她的话,却像一根刺,扎进了我心里。
“不受宠的次子”。这是港圈里,人尽皆知的秘密。我爸江振邦,典型的老派商人,
重长轻幼。我大哥江淮,沉稳干练,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而我,从小叛逆,
桀骜不驯,是我爸眼里的“孽子”。他把我扔在集团一个无关紧要的部门,
美其名曰“历练”,实际上就是放养。正因为如此,沈知意和周家,
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算计我。她们觉得,我没有靠山,掀不起风浪。愤怒过后,
是彻骨的寒意。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不能让她们看扁。我要报复。
但不是像个疯子一样去闹,那是最低级的手段。我要釜底抽薪。我要毁掉她们最珍视的东西。
周家的香火。沈知意对亡夫周淮生的“深情”。我找上了我最好的兄弟,
一个顶级的**,阿K。“帮我查个人。”“周淮生。”“我要他从小到大,
所有的一切,包括他到底是怎么死的。”阿K有些惊讶:“聿哥,你查那个倒霉蛋干嘛?
人都死了三年了。”“别废话,去查。”“越快越好,越详细越好。”我挂了电话,
开始了我自己的计划。周老at以为我只是个**,那我就让她看看,
**是怎么花钱的。我动用了我这些年积攒的所有人脉和资金,开始在股市上,
狙击周家的产业。周家是做传统实业起家的,根基很深。但他们的产业结构老化,
早就跟不上时代了。我专挑他们最薄弱的环节下手。第一天,周家旗下一家上市公司的股票,
莫名暴跌百分之十。第二天,周家一个重要的原材料供应商,突然宣布单方面解约。第三天,
媒体上开始出现大量关于周家产品质量问题的负面新闻。一时间,周家焦头烂额。
沈知意终于给我打了电话。她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疲惫和恼怒。“江聿,是你做的?
”**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对面周氏集团的大楼,笑了。“什么事啊,沈总?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她气结,“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昨天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我慢悠悠地说,“跪下来,求我。”电话那头,
是长久的沉默。我能想象到她此刻咬牙切chǐ的模样。真痛快。
就在我以为她会挂电话的时候,她却突然开口,声音低得像是在恳求。“江聿,算我求你,
收手吧。”“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但……但我有我的苦衷。”苦衷?
我冷笑:“你的苦衷,就是拿我当生育工具?”“不是的……”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颤抖,
“周淮生他……”她的话还没说完,我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阿K闯了进来,脸色惨白,
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袋。“聿哥!出事了!”他把纸袋扔在桌上,
气喘吁吁地说:“你让我查的周淮生……”“他根本就不是意外死的!”我心里一沉,
挂断了沈知意的电话。我打开牛皮纸袋,里面是一沓资料和几张照片。资料的最后,
是一份法医鉴定报告的复印件。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周淮生的体内,
检测出了过量的**。而那几张照片,更是让我如遭雷击。照片上,
周淮生正和一个男人在酒店的房间里,举止亲密,不堪入目。那个男人……我认识。
是我大哥,江淮。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周淮生不是意外死亡,他是吸毒过量。
他也不是什么深情的好丈夫,他是个同性恋。而出轨的对象,
竟然是我那个道貌岸然的亲哥哥!一个荒唐至极的念头,在我脑海里疯狂滋生。沈知意,
这个看似冷酷无情的女人,她执意要为亡夫“续香火”,真的是为了爱情吗?
还是……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一切?她不是在报复我。她是在报复周家,甚至……是江家!
这个孩子,根本不是什么延续香火的希望。这是一个,用最肮脏的血脉和最决绝的恨意,
浇灌出来的复仇工具!第五章棋子与棋手我坐在椅子上,很久都无法动弹。手里的资料,
仿佛有千斤重。阿K看我脸色不对,小心翼翼地问:“聿哥,你……你没事吧?
”“那个男人,是你哥?”我没说话,只是摆了摆手,让他先出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重新拿起那几张照片,照片的右下角有时间戳。
是周淮生和沈知意新婚后不久。也就是说,周淮生是婚内出轨,而出轨对象,是我大哥江淮。
我爸最器重的长子,**未来的继承人。一个在外人面前,永远温文尔雅,
有着幸福家庭的完美男人。真是讽刺。我一直以为,我是这个家里最离经叛道的那一个。
没想到,真正把荒唐事做到极致的,是他。而沈知意呢?她知道多少?
她在这场荒诞的闹剧中,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将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周淮生是同性恋,和江淮有染,最后吸毒过量而死。
周家为了掩盖丑闻,对外宣称是意外。周老太逼着沈知意为周家“续香火”,
保住周家的脸面和继承权。而沈知意,这个看似顺从的寡妇,
却选择了我这个“仇人”的弟弟,来完成这个任务。她不是随便选的。她是在用这种方式,
向江家,向周家,发出最恶毒的诅咒。她要让江家的血脉,顶着周家的姓氏出生。
她要让这个孩子,成为江淮头顶上,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噩梦。她要让所有知情的人,
都活在扭曲和痛苦之中。好一招釜底抽薪。好一个,沈知意。我一直以为我是猎人,
她是猎物。搞了半天,我们都只是她棋盘上的棋子。而她,才是那个真正执棋的人。
之前被欺骗的愤怒和屈辱,在这一刻,竟然被一种奇异的、病态的兴奋感所取代。我发现,
我好像……重新认识她了。这个女人,比我想象的,要有趣得多。她不是一潭死水,
她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她用三年的隐忍和伪装,布下了一个天罗地网。而我,
是她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我拿起手机,重新拨通了她的号码。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江聿。
”她的声音恢复了冷静,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我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咄咄逼逼人。
我只是轻声问了一句。“周淮生的事,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许久,她才轻轻地、像是叹息一样地开口。“在他下葬的那天。”我的心,猛地一揪。
我能想象,一个新婚的女人,在丈夫的葬礼上,发现自己嫁给了一个同性恋,
还被戴了一顶来自“大伯”的绿帽子,是何等的崩溃和绝望。“为什么选我?”我又问。
这一次,她没有沉默。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冰冷的、彻骨的恨意。“因为,你是江聿。
”“因为,你是江淮的亲弟弟。”“我要让他看着你的孩子,叫他的仇人‘爸爸’。
”“我要让他一辈子都记得,他是怎么毁了我,怎么害死周淮生的。”原来,她恨的,
不只是江淮。她连周淮生一起恨。恨他骗婚,恨他懦弱,恨他用毒品逃避现实。这个女人,
已经被仇恨侵蚀得体无完肤。我突然觉得,之前那些被当成“种牛”的屈辱,
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跟她所承受的相比,我的那点情伤,简直不值一提。“沈知意。
”我做出了一个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的决定。“我们合作吧。
”第六章魔鬼的盟约电话那头,沈知意显然也愣住了。“你说什么?”“我说,我们合作。
”**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前所未有地冷静,“你的敌人,是周家和我哥江淮。
我的敌人,是你和周家。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你为什么要帮我?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警惕。“帮你?”我笑了,“不,我是在帮我自己。”“沈知意,
你太小看我了。你以为找我借个种,就能报复所有人?太天真了。”“周老太那种人,
一旦发现孩子的存在对周家是个威胁,她会毫不犹豫地处理掉你和孩子。”“我哥江淮,
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和地位,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你以为他会眼睁睁看着一个‘孽种’出生,威胁到他的一切?”“你现在的处境,四面楚歌,
不过是仗着他们暂时还不知道你的真正目的而已。”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尖刀,
精准地扎进她最脆弱的地方。电话那头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而我,”我继续说,
“是你唯一的破局之法。”“我是江家的人,我知道江家的软肋在哪里。
我手里有江淮和周淮生最致命的把柄。”“我可以帮你,彻底摆脱周家的控制,让你和我哥,
都付出应有的代价。”“当然,”我话锋一转,语气变得玩味起来,“我也有我的条件。
”“什么条件?”她问。“第一,孩子出生后,必须姓江。出生证上,父亲的名字,是我,
江聿。”“第二,周家和江淮倒台后,他们名下的资产,我要一半。
”“第三……”我顿了顿,想到了那枚被我塞给她的戒指,想到了这三年荒唐的感情。
我最终还是把那点可笑的情愫压了下去。“第三,从今天起,你,沈知意,得听我的。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我知道,她在权衡利弊。她是个聪明的女人,
她知道我说的都是事实。她一个人,根本斗不过两个盘根错节的大家族。她的复仇计划,
看似决绝,实则充满了漏洞,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而我的出现,是她唯一的变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