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第一天,就在名流云集的酒会上,撞上了我曾经最好的闺蜜。她穿着一身高定礼服,
端着香槟,优雅地像一只天鹅,却鬼鬼祟祟地凑到我身边,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五年了,陆珩说,只要你肯低个头,
他马上跟那个女人离婚,风风光光把你娶回家。”我捏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
看着她眼中毫不掩饰的嫉妒和试探,忽然就笑了。五年前,陆珩在我们的订婚礼上,
当着全城名流的面,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不知廉耻,
转头就牵起了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助理的手。他亲手把我从云端推入泥沼,
让我像个笑话一样滚出了京城。五年后,他一句“低个头”,就想让我感恩戴德地回去?
他凭什么觉得,他还是那个能主宰我人生的陆珩?01“晚晚,你别犟了,
”周晴拉住我的手腕,语气里带着一丝熟悉的、高高在上的怜悯,
“你一个女人在外面打拼五年,多辛苦啊。陆总他心里有你,
不然当初怎么会……”她的话没说完,但我懂。不然当初怎么会在我们的订婚礼上,
用大屏幕循环播放我跟陌生男人的“亲密照”,然后声泪俱下地控诉我的背叛?那场面,
我这辈子都忘不掉。陆珩,京城陆家的天之骄子,我的未婚夫。
我们两家的婚约是祖辈定下的,青梅竹马,门当户对,是人人称羡的金童玉女。我曾以为,
我们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对。直到订婚宴那天,宾客满堂,司仪刚宣布交换戒指,
陆珩却忽然甩开了我的手。他猩红着眼,指着我,声音颤抖又充满了嫌恶:“姜晚,
你真让我恶心!”下一秒,身后的大屏幕亮起,一张张照片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照片上,
我依偎在一个陌生男人怀里,笑得灿烂又甜蜜。我懵了。我什么时候拍过这种照片?
“我没有!”我拼命摇头,想去抓住他的手解释,“陆珩,这不是我,你相信我!
”可他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把将我推开。我踉跄着后退,高跟鞋崴了一下,
重重摔在地上,狼狈不堪。然后,他走下台,穿过错愕的人群,
径直走向角落里一个穿着服务生制服的瘦弱女孩——我的生活助理,白月。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将白月紧紧拥入怀中,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对不起,
让你受委屈了。”随即,他举起话筒,向全世界宣布:“我爱的人是白月,
从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姜晚,我们的婚约,就此作废!”整个京城都炸了。
我成了最大的笑话。背叛者,**,被当场退婚的豪门弃女。我爸妈气得当场晕倒,
姜家一夜之间声名扫地。没有人相信我的辩解。在那些“铁证”面前,我的苍白解释,
只会被认为是死不悔改。第二天,我就被送上了出国的飞机,像个丧家之犬。五年,
整整五年。我从一个连瓶盖都拧不开的大**,
变成了能独自扛起一个设计工作室的“姜总”。我以为自己已经百炼成钢,
可周晴轻飘飘的一句话,还是轻易地掀开了我血淋淋的伤疤。“他挂念我?
”我抽出被她抓住的手,端起酒杯,轻抿一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
压住了翻涌的情绪,“那真是辛苦他了。毕竟,要一边跟心上人你侬我侬,
一边还要分神来‘挂念’我这个前未婚妻,陆总可真是个‘时间管理大师’。
”我的话里带着刺,周晴的脸色变了变。“晚晚,你怎么能这么说?”她皱起眉,
“陆总和白月结婚,那是被你伤透了心,一时冲动!这五年来,他过得一点都不好,
整天借酒消愁。他说,只要你肯认个错,他什么都能给你。”我看着她,忽然觉得很可笑。
“周晴,我们认识多少年了?”她愣了一下:“从……从幼儿园开始,快二十年了吧。
”“是啊,快二十年了。”我点点头,将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把空酒杯塞进她手里,
“那你应该知道,我姜晚,别的没有,就是有骨气。想让我低头认错?你让他自己来跟我说。
”说完,我不再看她,转身就走。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像是在宣告我的回归。陆珩,我回来了。这一次,我不会再任由你摆布。五年前你欠我的,
我要你,百倍千倍地还回来!刚走出几步,身后就传来一声惊呼和玻璃破碎的脆响。我回头,
只见周晴一脸惊慌地站在原地,她脚边是碎裂的酒杯,而一个穿着高定西装的男人,
正用手帕擦拭着自己被酒液溅湿的裤脚。那个男人,身形挺拔,侧脸线条冷硬如刀削。
即使只是一个背影,我也瞬间认出了他。陆珩。他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人群,
精准地落在了我的身上。那双曾经满是爱意的眼眸,此刻,
只剩下冰冷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02四目相对的瞬间,
整个宴会厅的喧嚣仿佛都消失了。陆珩的眼神像两把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地扎进我心里。
五年不见,他比从前更加沉稳,眉宇间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凌厉,
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压迫感。他身边,依偎着一个娇小的身影,正是白月。
她穿着一身洁白的晚礼服,画着精致的淡妆,看起来楚楚可怜,一双眼睛水汪汪地看着陆珩,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阿珩,我的裙子……”她小声说,声音软糯,带着哭腔。
陆珩的目光从我身上移开,低头看了一眼白月裙摆上的酒渍,眉头皱得更深。
周晴吓得脸色惨白,连忙道歉:“对不起,陆总,陆太太,我不是故意的……”“不是你,
”陆珩打断她,声音冷得掉渣,“是她。”他的手指,隔着人群,遥遥指向我。那一刻,
我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的订婚宴。同样是众目睽睽,同样是被他毫无根据地指责。
周围的宾客开始窃窃私语,一道道探究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那不是姜家大**吗?
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啧,五年了,还是这么沉不住气,一回来就给陆太太难堪。
”“可不是嘛,当初做出那种丑事,现在还有脸回来。”我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背脊。
如果这是他给我的下马威,那我接着就是了。我提着裙摆,一步步穿过人群,走到他们面前,
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陆总,好久不见。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我回国第一天就遇上了。
”我的目光扫过白月,在她微微凸起的小腹上停顿了一秒,
笑容更深了:“陆太太这是……有喜了?恭喜啊。”白月的脸瞬间白了,
下意识地往陆珩身后缩了缩。陆珩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上前一步,
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住,语气带着浓浓的警告:“姜晚,你还想耍什么花样?
”“耍花样?”我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陆总说笑了。我不过是回来参加一个设计招标会,
恰好在这里遇到了故人,叙叙旧而已。怎么,这京城是陆总家的?我回来还得跟你报备不成?
”“你!”陆珩被我噎得说不出话,胸口剧烈起伏。他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
手背上青筋暴起。我注意到,他左手的小指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那是我小时候跟他爬树,
他为了接住我,被树枝划伤留下的。他说,这是我欠他的,要记一辈子。可他大概忘了,
他欠我的,又何止一道疤。“阿珩,算了,”白月柔柔弱弱地拉住陆珩的衣角,
善解人意地说,“姜**也不是故意的。我们……我们还是先去处理一下衣服吧。
”她一边说,一边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炫耀和挑衅。
陆珩的脸色稍稍缓和,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白月身上,动作温柔至极。“冷不冷?
都怪我,没保护好你。”“不怪你,”白月摇摇头,把脸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
“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好一幅情深意切的画面。我站在一旁,像个多余的小丑。
“既然陆总和陆太太情不自禁,那我就不打扰了。”我优雅地转身,
准备离开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站住。”陆珩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停下脚步,
却没有回头。“这次的‘星河湾’项目,负责人是我。”他的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到我耳朵里,“姜晚,我劝你最好有点自知之明,趁早退出。别逼我,
让你输得太难看。”星河湾项目,正是我这次回国要竞标的案子。原来如此。
他早就知道我会回来,也知道我会参加这个项目。今天这场“偶遇”,
根本就是他精心安排的一场鸿门宴。他想让我知难而退。可惜,
我不再是五年前那个任他拿捏的姜晚了。我缓缓回头,迎上他冰冷的视线,
一字一句地说:“那我们,就走着瞧。”03第二天,星河湾项目的第一次方案阐述会。
我带着团队走进陆氏集团的会议室时,几乎所有人都向我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陆珩坐在主位上,面无表情地翻看着文件,仿佛没看到我。而他身旁,
破天荒地多了一个位置,白月正端庄地坐在那里,以一种女主人的姿态,
微笑着对每一个进来的竞标方点头。一个设计项目的招标会,总裁夫人亲自坐镇,
这在业内简直是闻所未闻。我心下了然,这是冲我来的。会议开始,
几家国内顶尖的设计公司轮番上台,展示着他们精心准备的方案。轮到我时,
我刚把U盘**电脑,白月就端着一杯咖啡,迈着优雅的步子朝我走来。“姜**,辛苦了,
喝杯咖啡提提神吧。”她笑得温婉可人,眼底却藏着一丝算计。我还没来得及开口,
她脚下“一崴”,整个人朝我扑过来,手中的咖啡不偏不倚,全都泼在了我的笔记本电脑上。
“呀!”她惊呼一声,花容失色,“对不起,对不起姜**!我不是故意的!
”电脑屏幕瞬间黑了下去。会议室里一片哗然。我的团队成员都急了:“姜总,这可怎么办?
备份还在电脑里啊!”白月还在那里假惺惺地道歉,眼角的得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陆珩终于抬起了头,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嘲讽,似乎在说:你看,我给过你机会了。
“陆太太不必自责,”我抽出几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然后转向会议室里的众人,
微微一笑,“一点小意外而已,不影响我们的阐述。”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
我从包里拿出了另一个一模一样的U盘。“作为一名专业的设计师,随时做好备份,
是最基本的职业素养。”我走到投影幕布前,没有电脑,没有PPT,
但我对自己的方案早已烂熟于心。“各位好,我是‘拾光设计’的创始人,姜晚。
今天我带来的方案,主题是‘归巢’……”我侃侃而谈,从设计理念到空间布局,
从材料选择到环保考量,每一个细节都信手拈来。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我的阐述深深吸引。我看到,就连一直冷着脸的陆珩,
眼中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而白月,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捏着衣角的手指都快把布料给抠破了。阐述结束,会议室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一位头发花白的评审站起来,激动地说:“‘归巢’,好一个‘归巢’!姜**的方案,
不仅有国际化的视野,更充满了人文关怀,这正是我们星河湾项目最需要的灵魂!
”我鞠躬致谢,目光却直直地看向陆珩。我用实力证明了,就算他用再多盘外招,
也无法掩盖我的光芒。会议结束后,我在洗手间补妆,白月跟了进来。
她收起了那副柔弱的伪装,双手环胸,冷笑着说:“姜晚,你别得意。
就算你的方案再好又怎么样?阿珩不会选你的。”“是吗?”我从镜子里看着她,
“那就拭目以待。”“你还想跟他旧情复燃?别做梦了!”她忽然激动起来,声音尖利,
“我告诉你,我怀了他的孩子!他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哦?是吗?”我转过身,
一步步逼近她,“可是我怎么听说,陆总最近在咨询京城最好的离婚律师呢?
”白月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你……你胡说!”“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
”我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白月,你靠谎言和算计得来的东西,
总有一天,会全部失去。你最好,祈祷你的肚子争点气。”说完,我看着她惊恐的眼神,
满意地笑了笑,转身离开。刚走出洗手间,就撞上了一堵坚硬的肉墙。我抬头,
对上了陆珩深不见底的眼睛。他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
04“你跟她说什么了?”陆珩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他的脸色很难看,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警告,仿佛我是一只需要被驯服的野兽。“没什么,
”我用力挣脱他的钳制,手腕上已经留下了一圈红印,
“只是跟陆太太交流一下‘驭夫心得’而已。陆总这么紧张,是怕我把你太太教坏了?
”“姜晚!”他低吼一声,额角青筋跳动,“你非要这样阴阳怪气地说话吗?”“不然呢?
”我冷笑一声,直视着他的眼睛,“难道要我像白月一样,
在你面前装出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博取你的同情和保护?抱歉,陆总,
五年前我就试过了,没用。我现在,不想玩那套了。”我的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他。
陆珩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抓着我的手不自觉地松了些力气。“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
”他移开视线,声音有些干涩,“你这次回来,到底想干什么?”“我想干什么,
陆总不是已经猜到了吗?”我揉着发红的手腕,淡淡地说,“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包括,
五年前你欠我的那个公道。”他沉默了。良久,他才重新开口,
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姜晚,别闹了。星河湾的项目,你赢不了。回你该待的地方去,
别再回来了。”“我该待的地方是哪里?”我反问,“是被你当众羞辱,
然后像条狗一样被赶走的国外?还是在你陆大总裁的庇护下,摇尾乞怜地活着?
”“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我步步紧逼,“陆珩,
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五年前,你为什么要那么对我?那些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又一次避开了我的目光。“没有为什么。”他转身,留给我一个冷硬的背影,
“事实就是你看到的,你背叛了我们。”“是吗?”一个清朗的男声忽然从我们身后传来。
我回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沈嘉序。京城沈家的二公子,
也是……五年前那组“亲密照”里的男主角。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休闲西装,
脸上挂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容,一步步朝我们走来。“陆总,好久不见。这么巧,
你也在这儿?”他冲陆珩扬了扬下巴,然后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歉意,“晚晚,
好久不见。”陆珩看到沈嘉序的瞬间,瞳孔猛地一缩,周身的气压瞬间降到了冰点。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敌意。“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沈嘉序挑了挑眉,
笑得更灿烂了,“星河湾项目,我们沈氏也有兴趣。我今天,是代表沈氏来考察的。
”他走到我身边,很自然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听说你回国开了工作室,恭喜啊。当年的事,
对不起,我一直想找机会跟你解释,但是……”他看了一眼陆珩,
意有所指地说:“但是有人,不想让我解释。”陆珩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沈嘉序,
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意思,陆总心里清楚。”沈嘉序收起笑容,脸色也冷了下来,
“五年前,那些照片是怎么来的,你比谁都清楚。你利用我,毁了晚晚的名声,
还派人警告我不准说出真相。陆珩,你可真是好手段!”我震惊地看着沈嘉序,
又看了看脸色铁青的陆珩。原来……原来是这样?那些照片,根本就是陆珩一手策划的?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我一直以为,他是被蒙蔽了,是被白月骗了。可我从没想过,
那个亲手将我推入地狱的人,从一开始就是他自己!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陆珩冷冷地丢下这句话,转身就想走。“站住!”我叫住他,
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陆珩,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解释!”05陆珩的脚步顿住了。
他没有回头,只是侧着脸,下颌线绷得紧紧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彻骨的寒意:“解释?
我需要给你什么解释?姜晚,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