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金牌替身,从不越界,直到他先动了情1我叫苏衿,是个替身。不是武打戏里的那种,
是情感世界里的。我扮演别人的白月光,朱砂痣,求而不得的心头好。我的客户,
通常是像傅沛言这样,有钱有势,却唯独在感情上有所缺失的男人。傅沛言的白月光叫温晴,
一个名字都透着温柔的女人,在国外进修,三年后归国。而我,
就是傅沛言用来填补这三年空白的替代品。合同上清清楚楚地写着:甲方傅沛言,乙方苏衿。
乙方需扮演甲方心中所爱温晴**的言行举止、穿衣风格、兴趣爱好,为期三年,
合同金额一千万。附加条款里,密密麻麻罗列了几十条注意事项。“温晴**对花生过敏。
”“温晴**喜欢在清晨喝一杯微烫的柠檬水。”“温晴**最爱的花是白色郁金香,
她觉得那是纯洁的象征。”“温晴**……”我一条条看完,
专业地在脑中建立起一个完整的人物模型。然后,我看着坐在对面的傅沛言,
露出了一个标准的、仿照温晴照片弧度练习了上百次的微笑:“傅先生,请问,
温晴**的笑容,是嘴角上扬十五度,露出六颗牙齿,对吗?
”傅沛言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随即恢复了冰冷。“是。”他颔首,
“苏**,记住你的身份。你只是温晴的影子。”我微笑颔首,将合同签好,推了过去。
“傅先生放心,我是金牌替身,职业操守第一条:从不越界,绝不动情。”我拿钱办事,
向来专业。2接下来的三年,我活成了温晴。我穿着她喜欢的白色棉布裙子,
留着她一样的及腰长发,在傅沛言的书房里,为他弹奏她最爱的德彪西《月光》。
我学着她的笔迹,在傅沛言生日时,送上手写的贺卡。我甚至在傅沛言的商业晚宴上,
替他挡下一杯泼过来的红酒,然后抬起头,
用温晴那种受了委屈却强忍着、眼眶微红的表情看着他。傅沛言当场震怒,
将那个挑衅的商业对手整得几乎破产。事后,他将我带回别墅,
亲自用温热的毛巾擦拭我脸上的酒渍。他的动作很轻,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怜惜。
“疼吗?”他问,声音低沉。我垂下眼帘,模仿着温晴柔弱的姿态,轻轻摇头:“不疼。
只要沛言你没事就好。”这是温晴会说的话。我将“沛言”两个字叫得恰到好处,既有亲昵,
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疏离。傅沛言的手指顿住了。他死死地看着我,
眼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那一刻,我感觉到了一丝危险。一个好的替身,不仅要模仿得像,
更要懂得在客户即将混淆时,不动声色地将他拉回现实。于是,我抬起头,
笑容依旧是温晴的模板,但眼神里却恢复了苏衿的清明。“傅先生,按照合同,
今晚的‘危机处理’表演,我完成得不错吧?是否需要我复盘一下,
以便下次能更好地扮演温晴**?”他眼中的情绪瞬间凝固,随即化为一片寒冰。
他猛地收回手,站直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里带着一丝被戳破的恼怒。“苏衿,
你最好时刻记住自己的本分。”我依旧微笑着,站起身,微微躬身:“当然,傅先生。
我的本分就是扮演好温晴**,直到她回来。现在,如果没别的事,我该回去休息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盯着我。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
从我们签下合同的那天起,就在悄然偏离轨道。但我不在乎。我只是个替身,
一个拿钱办事的演员。戏演完,我就该退场。3傅沛言的家人,
尤其是他的母亲和妹妹傅沛珊,是这场戏里最难应付的观众。她们从一开始就看不起我。
在她们眼里,温晴是名门闺秀,是傅家未来的女主人。而我,
不过是一个凭着几分相似、妄图上位的赝品。“哥,你看看她,
穿的戴的都是温晴姐姐的风格,可那股子小家子气,怎么都掩盖不住。
”傅沛珊挽着傅母的手臂,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我听见。傅母则端着贵妇的架子,
用挑剔的眼神将我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冷哼一声:“装模作样。终究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我正按照温晴的习惯,为傅沛言剥一只虾,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我将剥好的虾肉,蘸上温晴喜欢的酱汁,放进傅沛言的碗里,然后抬起头,
露出温晴招牌式的、与世无争的浅笑。“阿姨,沛珊,你们说得对。
我确实有很多地方比不上温晴姐姐。沛言也经常和我说,温晴姐姐是多么的完美。
我很羡慕她,能得到你们所有人的喜爱。”我的语气真诚,姿态谦卑,
将一个爱得卑微、又懂事得让人心疼的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傅沛言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放下筷子,冷冷地看向自己的母亲和妹妹:“够了。苏衿是我的女朋友,
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对她不敬的话。”傅沛珊不服气地撇了撇嘴:“哥,
你就是被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给骗了!她根本……”“沛珊!”傅沛言的声音陡然加重,
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傅母拉了拉女儿,没再说话,但看向我的眼神里,厌恶又深了几分。
一场家庭聚餐,不欢而散。回去的车上,傅沛言一直沉默着。车内的气压低得吓人。
我尽职尽责地开口,试图缓和气氛:“沛言,你别生阿姨和沛珊的气。
她们也是因为太喜欢温晴姐姐了,所以才会对我……”“苏衿。”他突然打断我。他转过头,
车窗外的霓虹灯光落在他英俊的侧脸上,明暗交错。“你没有自己的脾气吗?”他问。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依旧是温晴的弧度。“我的脾气,不包含在合同服务范围内,
傅先生。”他的眼神一瞬间变得锐利如刀。“我让你叫我沛言。”“好的,沛言。
”我从善如流,“那关于刚才的问题,你需要我扮演温晴**,还是作为苏衿来回答?
”“作为你,苏衿。”他一字一句地说。我收起了脸上的标准微笑,神情变得淡漠而疏离。
“作为苏衿,我认为傅夫人和傅**的评价非常客观。我确实是赝品,她们没有说错。
而我拿了你的钱,忍受几句评价,是份内之事。我们是平等的雇佣关系,不存在谁受委屈。
”我的话说完,车内的温度仿佛又降了几度。傅沛言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猛地踩下刹车,将车停在路边。他转过身,灼热的视线将我牢牢锁住,像是要将我看穿。
“苏衿,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和我撇清关系?”我坦然地迎上他的目光:“傅先生,
我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定义得很清楚。我只是温晴**的影子。影子,
是不配有个人情绪的。”这句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进了他心中最隐秘的角落。
他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呵,”他忽然冷笑一声,
那笑声里带着自嘲和一丝我看不懂的怒火,“好,好一个金牌替身。苏衿,你做得很好。
”他重新发动车子,一路疾驰,将我送回别墅。下车时,他没有再看我一眼,
只冷冷地丢下一句:“明天温晴的航班信息发你,你去接机。从明天起,你的戏,该落幕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那辆黑色的宾利绝尘而去。心中,没有一丝波澜。终于,要结束了。
三年,一千万,我的人生将开启新的篇章。至于傅沛言……他不过是我职业生涯中,
一个出手最大方的客户而已。第二天,我按照傅沛言发来的信息,准时到达机场。
我穿了一身温晴最喜欢的米白色长裙,长发披肩,脸上画着淡雅的妆容。我甚至在手腕上,
喷了她惯用的那款栀子花香水。我要站好最后一班岗,让我的客户,对这次长达三年的服务,
给出五星好评。VIP通道的门打开,一个与我有七分相似的女人走了出来。她就是温晴。
比照片上更温柔,更有气质。她看到我时,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个礼貌而疏离的微笑。
我走上前,同样微笑着,自我介绍:“温晴**,你好。我是苏衿,傅先生派我来接你。
”温晴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原来你就是苏**。
”她轻声说,“沛言都和我说了。这三年,辛苦你了。”她的语气很客气,
但那份正主看赝品的优越感,却掩饰不住。我不在意。“分内之事。”我淡淡地回答,
伸手准备去接她的行李箱。一只大手,却先我一步,握住了行李箱的拉杆。我一抬头,
就对上了傅沛言深沉的眼眸。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正站在我面前,目光复杂地看着我。
“沛言!”温晴惊喜地叫了一声,绕过我,亲密地挽住了傅沛言的手臂,
“我以为你公司有事,来不了了呢。”傅沛言的身体有瞬间的僵硬,但他没有推开温晴。
他的目光,却始终落在我身上。那眼神,看得我有些不舒服。我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傅先生,温晴**已经接到了。我的任务完成了。”说完,
我转身就要走。“站住。”傅沛言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命令。
温晴也拉了拉他的手臂,柔声说:“沛言,让苏**先回去吧,她也累了。我们回家再说。
”回家。多么刺耳的两个字。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们。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而我,
这个赝品,站在这里,是多么的多余。傅沛言看着我,眉头紧锁,似乎在为什么事而挣扎。
我笑了笑,笑容里没有了温晴的影子,只剩下苏衿的洒脱。“傅先生,温晴**,
祝你们幸福。合作愉快,后会无期。”我潇洒地挥了挥手,转身,头也不回地汇入人流。
我没有看到,傅沛言在我转身的那一刻,眼中骤然迸发出的恐慌。他下意识地想追上来,
却被温晴死死拉住。“沛言,你干什么去?记者都在看……”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我的合同,结束了。我以为我和傅沛言的故事,到此就该画上句号。我拿到了一千万的尾款,
在市中心买了一套大平层,准备给自己放一个长假,然后开启新的生活。然而,
三天后的深夜,我的门铃被疯狂地按响。我从猫眼里一看,竟然是傅沛言。他浑身酒气,
头发凌乱,那身昂贵的手工西装也皱巴巴的,全然没有了往日的矜贵和冷漠。我不想开门。
“苏衿!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他用力地拍打着门板,声音嘶哑,“苏衿,你给我开门!
”邻居被吵醒,探出头来抱怨。我没办法,只能把门打开一条缝,冷冷地看着他:“傅先生,
你喝醉了。我想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他却趁机挤了进来,反手将门关上。
高大的身影将我笼罩,浓烈的酒气混合着他身上清冽的古龙水味道,侵入我的呼吸。
“没关系?”他低头看着我,眼睛赤红,像一头受伤的野兽,“苏衿,你一句没关系,
就想把我过去三年都抹掉吗?”我笑了,觉得无比荒唐。“傅先生,你是不是忘了?
过去三年,和你在一起的,是‘温晴’,不是我苏衿。现在正主回来了,你应该去找她,
而不是来我这个赝品这里发酒疯。”“赝品……”他咀嚼着这两个字,眼中满是痛楚,
“可为什么,我满脑子都是你这个赝品?”他突然伸手,将我紧紧地抱进怀里。
他的力气很大,像是要将我揉进他的骨血里。“苏衿,我错了。我分不清了。这三年,
每天陪在我身边的人是你,在我生病时照顾我的人是你,
在我被围攻时挡在我身前的人也是你……我以为我爱的是温晴,可她回来了,我却发现,
一切都变了。”“她不再是记忆里的样子,她变得世故,变得陌生。我们之间,除了回忆,
什么都不剩了。”“而你,你这个该死的替身,却在我心里扎了根,拔不掉了。
”他语无伦次地说着,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悔意和痛苦。我没有动,任由他抱着。我的心,
却平静得像一潭死水。金牌替身的职业守则第二条:永远不要相信客户酒后的胡言乱语。
那不过是他们在现实和幻想混淆时,产生的一种依赖性错觉。等他酒醒了,
他依然是那个深爱着温晴的傅沛言。我轻轻推开他,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傅先生,
你醉了。”我的声音很平静,“你需要的是一个司机,送你回温晴**的身边,而不是我。
”“我不回去!”他固执地吼道,“苏衿,留下来。留在我身边。我给你更多钱,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留下来。”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可悲。为他,也为我自己。
我摇了摇头,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告诉他:“傅沛言,你搞错了。我苏衿,
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我扮演温晴,是因为那是我的工作。现在工作结束了,我就是我。
”“至于你说的钱,”我冷笑一声,“你觉得,我苏衿的感情,是可以用钱来衡量的吗?
”“抱歉,我的感情,是非卖品。”“现在,请你离开我的家。否则,我就要报警了。
”我的决绝,似乎让他清醒了一些。他踉跄着后退两步,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苏衿,
你……你当真这么狠心?”“狠心?”我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傅沛言,别忘了,
我们的合同里写得清清楚楚。是你,先违约了。是你,试图越界。而我,
只是在遵守我们一开始的约定而已。”“一个金牌替身,最重要的,就是专业。”“现在,
我的表演结束了。傅先生,请吧。”我拉开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他死死地盯着我,
看了很久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会再次失控。但他没有。他只是颓然地垂下肩膀,
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他转身,落寞地走了出去。我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
缓缓滑坐到地上。窗外的月光,清冷如水。我抱着膝盖,将脸埋了进去。没有人知道,
就在刚才,傅沛言抱着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金牌替身苏衿,第一次,
有了想要违背职业守舍的冲动。但,理智战胜了情感。我不能,也不敢。一旦动了情,
我就不再是那个无坚不摧的苏衿。我会变得和他一样,可悲,可笑。
我以为傅沛言会就此罢休。但我低估了他的执念。第二天,我的手机被打爆了,
全都是他的电话和信息。我一个没接,一条没回,直接将他拉黑。下午,他公司的副总,
一个姓李的男人,找到了我的公寓。李副总带来了傅沛言的歉意,以及一份新的合同。
“苏**,傅总昨晚喝多了,多有冒犯,还请您见谅。
”李副总将一份烫金的文件推到我面前,“这是傅总的意思。他希望您能重新考虑,
回到他身边。这一次,不再是作为替身,而是作为您自己。”我打开文件。里面不是合同,
而是一份赠与协议。傅氏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我名下的这套公寓直接转为全款,
还有一张不限额度的黑卡。手笔之大,令人咋舌。傅沛言这是觉得,用钱,
总能砸开我的心门。我笑了。我将文件推了回去。“李副总,请你转告傅先生。第一,
昨晚的事我没放在心上。第二,这些东西,我不需要。”“我苏衿虽然爱钱,
但也知道什么钱能拿,什么钱不能拿。”“我卖艺不卖身,更不卖心。他的心意,我心领了,
但恕我不能接受。”李副总显然没料到我会拒绝得这么干脆,愣在了那里。“苏**,
您不再考虑一下吗?这可是傅氏百分之五的股份,市值超过十亿……”“不必了。
”我打断他,“麻烦你告诉他,让他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他和他白月光的故事,
我不感兴趣。我的生活,也请他不要再插手。”送走李副总,我拉上窗帘,
将自己隔绝在一方小小的天地里。我打开电脑,开始搜索国外的旅游攻略。我想,
是时候离开这座城市了。然而,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就在我订好机票的第二天,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上了我。是温晴。她约我在一家高档咖啡厅见面。
她依旧是那副温柔娴熟的样子,穿着得体的香奈儿套装,妆容精致。“苏**,冒昧打扰了。
”她搅拌着杯中的咖啡,动作优雅。“温**有话直说。”我没心情和她兜圈子。她抬起眼,
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和……敌意。“我希望你离开沛言,永远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
”我挑了挑眉:“温**,我想你搞错了。是你回来之后,我才离开的傅沛言。而且,
从始至终,都是他在纠缠我。”温晴的脸色白了白,握着咖啡勺的手指收紧了。“我知道。
”她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情绪,“苏**,我承认,我小看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