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像破碎的镜子碎片般扎在皮肤上。
沈星晚做梦也想不到,只是拒绝了一次相亲,
居然能被相亲对象和自己的好闺蜜合谋害死。
"星晚,我也不想的...你听我解释。"
闺蜜林薇假意解释着,却将她一步步逼向天台边缘。
"解释什么?"
沈星晚后背紧贴着摇摇欲坠的护栏,
"你和周阳联手设局,就因为我拒绝了他的追求?"
林薇的表情突然扭曲:
"周先生那么优秀,你凭什么看不上他?"
她的声音陡然尖锐,
"去死吧!装清高的**!"
周阳的咒骂混在呼啸的风里:
"给脸不要脸!"
林微双手推向她的肩膀
沈星晚感到后背一空,失重感瞬间攫住心脏。
三十七层,一百二十米,四点七秒。好像马上就要死掉了。
闪电劈开夜幕的刹那,她看见一条黑影从对面大厦腾空而起。
那绝不是人类应有的速度,大雨让她不能将黑影看真切,熔金般的竖瞳在黑暗中亮得骇人。
砰——
剧痛只持续了万分之一秒,沈星晚感觉自己飘到半空,还没来得及思考刚刚发生的一切。
她看见了自己支离破碎的身体躺在血泊里,像被摔坏的瓷娃娃。
而那个男人正单膝跪在她身旁,骨节分明的手悬在她面目全非的脸颊上方,颤抖得连雨水都在他指尖迸溅成雾。
"墨...景白?"
墨氏集团最年轻的掌门人,商界闻风丧胆的"活阎王",此刻西装革履地跪在肮脏的水泥地上,任由雨水将他的手工高定浇透。
“星晚..."
他的喉结剧烈滚动,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
“我明明…已经在你手机里装了定位…还是没能保护好你..."
沈星晚的灵魂震颤着。他们不过是甲乙方公司的普通工作关系,这个男人怎么会用这种撕心裂肺的语气喊她小名?
警笛声由远及近。
墨景白突然脱下风衣盖住她残破的身体,这个动作让他左侧腰腹露出大片血迹。
——他也受伤了?
沈星晚这才注意到,他苍白的唇边正不断溢出鲜血,在雨水中绽开一朵朵淡粉色的花。
“墨总!"
保镖冲过来撑伞,
"您伤得很严重,必须立即..."
"滚开。"
他徒手撕开自己染血的衬衫,露出腰腹间狰狞的伤口,一只手按在流血的伤口上。
沈星晚倒吸一口气
——那绝不是摔伤,而是像被某种锋利的东西贯穿所所致,伤口边缘还泛着诡异的青黑色。
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跑来时,墨景白看着医护人员把担架抬过来将沈星晚安置好,送上救护车。
“别怕。"
他望着救护车上鲜血淋漓的女孩,
"很快...我就会去找你!"
一个月后,西山墓园。
沈星晚的灵魂被困在墓碑周围,看着母亲哭晕在她坟前。
她却不能为妈妈做任何事情。
正午阳光穿过她的身体,在地上投不下半点影子。
变成灵魂游荡也时间很无趣的事情,每天无事可做。
她想不明白,她不该投胎转世么?怎么就被困在这里了?
直到,墨景白的身影出现在台阶尽头。
他穿着初见时的藏蓝西装,左手白玫瑰,右手拎着个檀木盒子。
月光照出他过分苍白的肤色,以及脖颈处若隐若现的黑色纹路——像某种鳞片的投影。
“星晚,抱歉让你在这里等了这么久。”
他单膝跪在墓碑前,指尖描摹着石碑上的照片,
沈星晚的灵魂漂浮在墓碑旁,无法离开,也无法被看见。
她看着墨景白跪在她的墓前,头发散落在额前,没有了以往的矜贵。
修长的手指一寸寸抚过冰冷的石碑,像是在触碰她的脸。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压抑到极致的痛楚。
“星晚……对不起。”
她从未听过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在生前,墨景白永远是那个冷峻疏离的商界帝王,连多看她一眼都显得克制。
可现在,他跪在她的墓前,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骄傲。
“如果我再早一点……如果我不带着那么多顾忌……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他的手指攥紧,骨节泛白,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血珠滴落在墓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