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那一夜,我死在登顶的台阶上暴雨如注。百米高的楼顶,风声凄厉如鬼哭。
厉䂙站在天台边缘,脚下是他亲手缔造的商业帝国,此刻已是一片火海。警笛长鸣,
刺破海城的夜空。他摊开掌心,一枚沾着干涸血迹的婚戒,冰冷地硌着皮肤。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大屏幕上,紧急新闻正在直播。他最信任的情人,
正楚楚可怜地依偎在他最好的“兄弟”秦昊怀里,向媒体控诉他的“暴行”。讽刺,
真是极致的讽刺。记忆如潮水倒灌。十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夜晚,
在决定海城未来十年格局的“海宸之夜”酒会上,他轻信了秦昊的谗言,
与足以奠定基业的“天海航道”项目失之交臂。也是在那个夜晚,他未来的妻子苏晚萤,
被人下药,拖入黑暗,从此命运坠入深渊。十年商海浮沉,他踏着尸骨登顶,
却换来众叛亲离。无尽的恨意,比楼顶的寒风更刺骨。厉䂙闭上眼,纵身一跃。
失重感瞬间吞噬了他。猛然惊醒,刺眼的灯光让他眯起了眼。镜中映出一张年轻而锋利的脸,
二十出头的模样,眉眼间还未被岁月磨去全部棱角。他颤抖着拿起桌上的手机,
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一行日期:【2013年10月18日】。海宸之夜,酒会当晚!
厉䂙指尖冰凉,随即,一股灼热的狂喜从心底炸开。
未来十年所有的商业风口、政策变动、仇家的致命黑料,
如最精准的地图在他脑海中轰然展开。他回来了,回到了一切悲剧的起点。酒会现场,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厉䂙换上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礼服,如幽灵般避开所有前世的熟人,
隐在角落,冷眼旁观。他的目光很快锁定了一个身影。
苏晚萤穿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侍应生长裙,在人群中笨拙地穿梭,白皙的脖颈上,
一道浅浅的擦伤格外刺眼。那是她的继母柳曼,为了逼她签下财产放弃书留下的。不远处,
秦昊正意气风发地与几位资本巨鳄举杯,笑容伪善,胜券在握。今晚,
他将在这里签下“天海航道”的联合开发协议。厉䂙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悄然走到僻静处,拨通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陈行长,我是厉家次子厉䂙。
关于您下周要批给秦氏的那五亿贷款……我想,
您会对‘秦昊挪用公益基金买凶伤人’的证据更感兴趣。”电话挂断,他转身走向吧台。
苏晚萤正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杯红酒。他走上前,
自然而然地从她手中接过了那杯酒:“这杯,我来送。”指尖相触的刹那,一股电流窜过。
厉䂙太阳穴猛地一跳,剧痛中,一段破碎的记忆闪现——上一世,就是这杯酒!
这杯酒被人动了手脚,苏晚萤喝下后不久便昏迷,
被人从后门拖进了地下停车场……他瞳孔骤缩,目光死死锁定远处正与人谈笑的柳曼,
恰好捕捉到她嘴角那一抹转瞬即逝的诡异笑意。2第2章第一局,
我抢你命脉那双漂亮的狐狸眼闪过一丝得意,似乎在期待着好戏上演。厉䂙面无表情,
端着酒杯,径直走向今晚的主角——秦昊。秦昊正与几位宾客谈笑风生,见厉䂙走来,
眼底闪过一丝轻蔑。一个被家族发配在外,无权无势的旁系次子,也配与他攀谈?然而,
不等他开口,厉䂙已将那杯猩红的酒液递到他面前,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这杯,
敬秦总。预祝您今晚,大获全胜。”那语气,与其说是恭贺,不如说是宣判。秦昊一愣,
下意识接过酒杯。指尖触碰到冰凉的杯壁,他心头莫名一跳,
仿佛握住了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就在此时,秦昊的手机发疯似的震动起来。
他皱眉走到僻静处接通,是海城银行副行长陈国栋,声音里透着前所未有的惊惶:“秦总!
那五亿的贷款……审批被紧急叫停了!上面说要重新核查你们秦氏的所有账目!”“什么?
”秦昊如遭雷击,脸色瞬间铁青,“陈行长,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我也不知道啊!
”陈国栋快哭了,“风控部门突然收到匿名举报,说你……你挪用公益基金!
还附上了转账流水!秦总,这事要是真的,别说贷款,我们都得完蛋!
”秦昊攥着手机的指节根根泛白,脑子里“嗡”的一声。公益基金的事做得极为隐蔽,
除了他和赵秘书,绝不可能有第三人知道!他猛地挂断电话,
冲着不远处的赵秘书低吼:“查!给我查!是谁走漏了风声!”赵秘书满头大汗地跑过来,
声音都在发颤:“秦总,不止是银行!三家主流财经媒体刚刚同时爆料,
说我们‘天海航道’项目的估值报告和环评数据涉嫌造假!
现在‘秦氏欺诈’的词条已经冲上热搜了!”话音未落,
会场内大半的记者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瞬间将秦昊团团围住。“秦总,
请问您对虚报估值的指控有何回应?”“网传您销毁关键环评报告的录音是否属实?
”闪光灯疯狂亮起,刺得秦昊几乎睁不开眼。他强作镇定,喉咙却干得发不出一个音节。
一片混乱中,一道清冷沉着的声音穿透喧嚣,从主台上响起。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厉䂙不知何时已站上主讲台,他手中握着麦克风,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全场,
最后定格在脸色煞白的秦昊身上。“诸位,”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是厉䂙。我以厉家旁系代表的身份宣布,
若‘天海航道’项目因此次风波流标,我愿个人出资三亿接盘。”全场哗然!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厉家旁系,竟敢口出狂言,要接盘这个百亿级的项目?厉䂙顿了顿,
补上最后一击:“条件只有一个——所有流程,公开竞标。”另一边,员工通道的杂物间里,
苏晚萤和闺蜜姜灵死死捂着嘴,心脏狂跳。姜灵将手机屏幕怼到她面前,
压低声音:“就是这个!我刚才亲眼看见你那个恶毒后妈,把这个U盘偷偷塞给了保安队长!
”两人刚刚冒险潜入无人的监控室,将U盘里的内容迅速拷贝了一份。
里面赫然是一份伪造的银行转账记录,
文件名是——“苏晚萤侵吞苏氏集团三千万资金证据”。一旦曝光,她将永世背负污名,
再无翻身之日。正当她们准备溜走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保安的对话。
“队长让你把东西看好,待会儿就交给秦总。”门把手,开始缓缓转动。
苏晚萤吓得浑身冰凉,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杂物间的门突然从内被推开。
厉䂙高大的身影挡在门口,他看都没看惊魂未定的两人,只冷冷丢下一句:“走侧梯,我来。
”话音未落,他反手将身后一架堆满餐盘的推车猛地推倒!
“哗啦——”刺耳的破碎声瞬间引走了保安的注意。趁着混乱,
厉䂙将从监控主机上拔下的原始硬盘,不动声色地塞进一个早已等在暗处的黑衣男人手中。
那是陆风,三天前才被他从一场精心设计的“意外”中救下的亡命之徒。半小时后,
一辆黑色的宾利平稳地行驶在雨夜中。厉䂙坐在后座,
指尖夹着那个从保安队长身上“借”来的U盘,眼神冰冷。他将U盘插入电脑,
打开了那个歹毒的栽赃文件。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文件属性上时,瞳孔骤然一缩。
【创建时间:2013年10月19日,上午9:00】文件的创建时间,竟然是明天上午!
重生归来的,不止他一个?还是……这盘棋的背后,
藏着他上一世至死都未曾触及的、更深的秘密?车窗外,苏晚萤的身影在雨中一闪而过,
她刚刚拒绝了姜灵送她回家的提议,独自站在路边,手里紧紧攥着手机。
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她却浑然不觉,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她必须,当面感谢他。
3第3章她的名字,是我重生的锚点雨丝斜织,将老城区的咖啡馆裹上一层朦胧的水汽。
苏晚萤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看到厉䂙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背影如同一座沉默的山。
她走到他对面坐下,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从包里拿出一张精心保存的泛黄照片,
推到他面前。“这是我母亲最后一张合影,拍摄于她去世前一周。”她的声音很轻,
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道,“你说奇怪吗?她去世那天,家里的保险箱被撬开,遗嘱不翼而飞。
而那支撬锁时遗落的签字笔……是你刚才在酒会上用的同款墨水。”厉䂙心头一震,
视线却被照片的角落死死吸住。照片里,童年的苏晚萤坐在花园的秋千上,笑得眉眼弯弯,
她身后那棵高大的槐树上,用小刀歪歪扭扭地刻着两个小字——萤&硿。“硿”,
是他未曾宣之于口的小名。刹那间,无数被遗忘的画面撕裂时空,
狠狠砸进他的脑海:暴雨倾盆的暗巷,他背着高烧不止的她,
小小的女孩在他背上哽咽着说“你要一直保护我啊”;大婚前夜,
他眼睁睁看着她被一辆黑色面包车掳走,拼死追到码头,却只在湿冷的地面上,
捡到一截她最爱的、断裂的珍珠发带……这些记忆,尖锐、刺痛,完全不属于这一世!
他猛然抬头,深邃的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你还记得七岁那年,
你在自家花园迷路,差点掉进枯井里,有个男孩吹着口哨,把你引了出来?
”苏晚萤握着水杯的手指一紧,瞳孔微缩:“你怎么知道?
那个孩子……我家里从来没人提起过。”与此同时,城郊的一栋奢华别墅密室里,
柳曼接到秦昊打来的电话,听筒里是他压抑着暴怒的声音:“厉䂙绝对有问题!那些资料,
他不可能凭空拿到!”柳曼夹着一支女士香烟,
对着镜子里自己保养得宜的脸庞冷笑一声:“慌什么。
当年我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你扶上苏家女婿的位置,现在,我也能让那个小贱种永远闭嘴。
”她挂断电话,摁下内线,语气阴冷:“去联系周医生,让他把十几年前的旧档案,
处理干净。”另一边,陆风伪装成水电维修工,敏捷地翻进了早已荒废的苏家老宅。
按照厉䂙的指示,他径直来到二楼那间被大火烧得只剩框架的书房。
在一处坍塌的书柜与墙壁的夹层中,他找到了一本被烧得焦黑的日志残页。日志上,
一行被火舌舔舐过的字迹,在手电筒的光下若隐若现:“……胎儿确诊为双胞胎,经协商,
其一随父姓厉……已安排秘密分娩于仁和西院。”陆风瞳孔一缩,立刻将这一页拍下,
加密传送给了厉䂙。深夜,暴雨未歇。厉䂙独自坐在书房,指尖的烟灰落了满地。
他脑中飞速拼凑着所有线索:苏母与厉父早年那桩未成的联姻,秦昊与柳曼的合谋,
以及苏晚萤……这个从一开始就牵动他所有神经的女孩,或许从来都不是偶然相遇,
而是他命中注定的羁绊。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夜空,映亮他陡然凌厉的侧脸。“这一世,
”他攥紧拳头,一字一顿地低语,“谁敢动她,我便毁了谁的江山。”手机屏幕上,
那张来自陆风的图片静静躺着。他将照片放大,指尖悬在那行模糊的字迹上,眼底的墨色,
比窗外的夜更沉。4第4章暗火燎原,谁在窥视命运指尖下的字迹模糊,却像烧红的烙铁,
烫得厉䂙心脏一阵紧缩。仁和西院。他记得这个名字。上一世,
这家私立医院因一场牵扯甚广的医疗事故被彻底查封,所有原始产科记录,连同纸质档案,
都在一场“意外”的火灾中化为灰烬。柳曼做事,向来不留活口。但如果,
有人私藏了副本呢?厉䂙眼底寒光一闪,立刻拨通了陆风的加密电话,
声音冷得像冰:“查一个叫周德海的医生,前仁和西院妇产科主任。立刻潜入他住处外围,
不要惊动,观察是否有陌生车辆或人员频繁出入。”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陆风的报告就传了过来:一名身穿黑色风衣的女子,于昨夜十一点十三分拜访周医生,
停留四十七分钟,离开时步履匆忙,神情紧张。这个女人,不在厉䂙的记忆之中。
仇人的棋盘上,出现了他不知道的棋子。厉䂙眸色一沉,将车钥匙揣进兜里,
亲自驱车前往老城区。周德生退休后开了一家私人诊所,门面不大,透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厉䂙以“私人健康咨询”的名义,见到了这位年近五十、两鬓斑白的医生。对方眼神警惕,
言辞滴水不漏,对所有关于仁和西院的试探都矢口否认。直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