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一束手电光掠过,轻轻扫到墙牌又移开。脚步声上到上一层,远了。“走。”我弓身上楼。楼梯间有风,混着潮气和消毒水,闻进鼻子像一杯没搅匀的药。二层的防火门锁舌松,我把钥匙一捅,“哒”。保安室门口蹲着一个人影。那人穿着外卖服,帽檐压低,听见我们脚步抬头,露出眼白。不是阿岭,是另一个——脸尖,眼神虚,手里转着...
灰像雪,一层层落在我睫毛上。
上面又一声枪响,短,准,像在点名。有人喊了个门牌号,脚步在走廊里分开,朝两头散。
“别看上面。”我撑住江晚的小腿,把她稳在对面突起上。
“我不看。”她盯着我,“你快过来。”
我抬眼看窗台。沈砚还在,指节扣着窗沿,青筋像绳。他把呼吸硬压下去,每一下都像把一桶火水从胸腔里往外倒。
“绳子给我。”他低声。……
门开的缝不大,先出来的是气味。
潮着、甜着,像把糖掉进铁锈水里。墙上的玻璃砖还在反光,厨房那边透出一线天井的白,薄得像纸。
“别出声。”我对着门缝说。
“我在门后。”江晚的回答贴着木头,像一根细线。
我把钥匙抽出来,背脊贴墙,伸进反光镜。镜面里先扫过鞋尖,再是地面上拖擦的痕迹,最后是一只手——手腕上缠着胶带,指尖发白,不停抖。
“沈……
我把录音笔扣在桌面,“哒”的一声,像把客气扣进抽屉。
“陆西,你就说,开不开一五零三的门。”
江晚贴在门缝,嗓子哑得发飘。门外的走廊很静,静得能听见防火门金属胳膊的轻喘,像谁在那头守着。
我看着桌上的万能钥匙,钥匙圈磨得发亮。我把心率往下压,先吸一口,再慢慢吐,数到八。末日最贵的是心跳,房价都算跌停了。
“你先回屋。”我压低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