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滩轮回录:天道轮回,苍天饶过谁

上海滩轮回录:天道轮回,苍天饶过谁

主角:阿良沈啸周彪
作者:老和王WS

上海滩轮回录:天道轮回,苍天饶过谁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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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好人怕坏人民国十四年的上海,像一口烧得半开的油锅,

十六铺码头便是锅底最烫的那一块。潮水裹着黄浦江的淤泥,天天漫过码头的青石板,

混着搬运工的汗味、渔船上卸下来的鱼腥气,还有远处工厂飘来的煤烟味,

在潮湿的空气里发酵成一股让人喘不过气的酸腐味。天刚蒙蒙亮,

阿良就已经揣着两个冷硬的杂粮饼,踩着没过脚踝的泥水往码头跑。他今年十七岁,

个子不算矮,却瘦得能看见突出的肩胛骨,一件洗得发白的短褂罩在身上,

风一吹就贴在脊梁骨上。阿良的娘卧病在床快半年了,咳嗽起来像破旧的风箱,

每一声都扯得阿良心口发疼。大夫说要吃西洋进口的止咳药才管用,可那药瓶上的洋文标签,

换算成铜板能买一担米。为了娘的药钱,

阿良几乎是拼了命地扛货——从远洋货轮上卸下来的棉纱、洋布、铁皮罐头,

每一件都重得能压垮人,他却能一次扛两箱,从码头这头跑到那头的货栈,汗珠砸在泥水里,

瞬间就没了踪影。“阿良,这边!”管事的老张头朝他挥挥手,

指了指岸边刚靠港的“泰昌号”货轮,“这批是洋行的五金件,轻点搬,摔了赔不起。

”阿良点点头,挽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结实的肌肉,跟着其他几个搬运工爬上摇晃的跳板。

货轮的甲板上,几个高鼻梁的洋人正叼着雪茄监督,眼神里满是不屑。阿良不敢抬头,

只顾着弯腰搬起沉重的铁盒,铁皮硌得他肩膀生疼,他却咬着牙加快脚步——多搬一箱,

就能多挣两个铜板,离娘的药钱就更近一步。临近中午,太阳终于穿透了薄雾,

把码头晒得暖洋洋的。阿良刚把最后一箱五金件搬进货栈,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喧哗。

他擦了擦汗抬头望去,

只见十几个穿着黑色短打、腰间别着斧头的汉子簇拥着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走了过来。

那男人留着八字胡,脸上横肉堆起,正是斧头帮的堂主周彪。“都给我停下!

”周彪的嗓门像破锣,一开口就把码头上的喧闹压了下去,“月底了,保护费该交了!

谁家要是敢少一个子儿,别怪我周某人的斧头不认人!”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搬运工们你看我我看你,脸上都露出为难的神色。他们挣的本就是血汗钱,除去吃饭和养家,

根本剩不下多少,可周彪的保护费却一分都不能少。“周堂主,这个月活儿少,

能不能宽限几天?”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颤巍巍地开口,他是阿良的同乡老王,

家里有三个孩子要养活,日子比阿良还难。周彪斜着眼睛看了老王一眼,

突然抬脚踹在老王的肚子上:“宽限?我宽限你,谁宽限我?”老王疼得蜷缩在地上,

嘴里直冒冷汗。周彪还不解气,又朝身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给我打!让他知道知道,

敢跟我周彪讨价还价的下场!”两个汉子立刻上前,对着老王拳打脚踢。阿良站在人群里,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想冲上去阻止,可一想到卧病在床的娘,又硬生生忍住了。他知道,

自己要是冲上去,不仅救不了老王,还会把自己搭进去,到时候娘就没人照顾了。

“咔嚓”一声脆响,老王的惨叫声撕心裂肺——他的腿被打断了。

周彪满意地看着倒在地上的老王,又把目光投向其他人:“还有谁想试试?”没人再敢说话,

大家纷纷掏出怀里的铜板,小心翼翼地递给周彪的手下。

阿良也从怀里掏出今天刚挣的十几个铜板,这是他本来打算给娘买退烧药的钱,

现在却只能全部交出去。他看着手下把铜板装进布袋,听着那“哗啦哗啦”的声音,

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周彪收完保护费,又在码头上耀武扬威了一阵,才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汽车的轰鸣声,尘土飞扬中,三辆黑色的轿车朝着码头驶来。

周彪原本嚣张的脸色瞬间变了,他赶紧对手下说:“快,把斧头收起来,都给我规矩点!

”手下们不敢怠慢,立刻把腰间的斧头藏进衣服里。周彪自己则快步走到路边,

连嘴里叼着的烟蒂都不敢随手丢在地上,而是小心翼翼地用脚踩灭,

然后恭恭敬敬地站在路边。阿良好奇地看着这一幕,他听说过,能让周彪这么害怕的,

只有当地的军阀沈啸。果然,轿车停下后,

一个穿着军装、戴着墨镜的男人从第一辆车里走了出来,他身材高大,气场强大,

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沈啸并没有看周彪,

只是目光扫了一眼码头,然后就带着手下朝货栈走去。周彪一直低着头,

直到沈啸的车队走远,才敢抬起头,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狠狠地啐了一口,

嘴里嘟囔着:“呸,什么东西,早晚有一天……”话没说完,又怕被人听见,

赶紧带着手下匆匆离开了。阿良看着周彪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地上还在**的老王,

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在这个混乱的年代,像他这样的底层人,就像码头边的蝼蚁,

随时都可能被人踩在脚下。可他又不能放弃,因为娘还在等着他,他必须撑下去,

哪怕前路再难。夕阳西下,码头渐渐安静下来。阿良扶起受伤的老王,把他送回了家。

老王的妻子哭着感谢阿良,阿良却只是摇了摇头,转身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路上,

他买了最便宜的草药,虽然知道治不好娘的病,可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回到家,

昏暗的小屋里弥漫着草药的味道。阿良的娘听见动静,挣扎着想要坐起来:“阿良,

你回来了?今天……今天挣了多少钱?”阿良强忍着眼泪,把草药放在桌上:“娘,

您别管钱的事,先把药喝了。我今天找管事的说了,下个月就能涨工钱了,

到时候咱们就去买好药。”娘欣慰地笑了笑,咳嗽了几声:“好,好,

娘等着……”阿良坐在床边,看着娘疲惫的睡颜,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

他要让娘过上好日子,要让那些欺负人的坏蛋付出代价。可他也知道,这个愿望在现在看来,

是那么的遥远。窗外,黄浦江的潮水还在不停地拍打着岸边,就像这个年代里,

底层人永无止境的苦难。第二章:坏人怕恶人深秋的上海,夜里总飘着冷雾。

十六铺码头旁的“同福客栈”,二楼靠窗的雅间里却暖得很,

洋油灯的光映着沈啸棱角分明的脸,他指尖夹着一支古巴雪茄,烟雾袅袅中,

对面坐着的洋人正用生硬的中文说着什么。“沈司令,这批‘货’下周就能到,还是老规矩,

卸在码头最东边的暗栈。”洋人是租界洋行的管事约翰,他推过来一个沉甸甸的木盒,

打开后,金灿灿的金条晃得人眼晕,“这是定金,剩下的,等‘货’出手后再给。

”沈啸瞥了眼金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没去碰木盒:“约翰先生,上次你说的‘路子’,

可差点出了岔子。周彪那蠢货,非要多要两成‘好处费’,若不是我压着,

你的‘货’早就被巡捕房查了。”约翰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连忙说:“是是是,

都怪我没提前跟他说清楚。不过沈司令放心,这次我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他不敢再闹事。

”沈啸没说话,只是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他心里清楚,周彪不过是他手里的棋子,

现在这颗棋子敢跟他谈条件,还得罪了约翰这个靠山,留着也没用了。几天后的一个清晨,

天还没亮,码头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阿良刚出门,就看见一队巡捕穿着黑色制服,

扛着长枪,朝着斧头帮的据点跑去。他心里一紧,赶紧躲到旁边的巷口,悄悄探出头观察。

只见沈啸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站在据点门口,身后跟着十几个荷枪实弹的手下。

他朝手下挥了挥手,冷声道:“进去查!凡是私藏**的,一律抓起来!

”巡捕们立刻冲进据点,里面很快传来一阵打斗声和惨叫声。没过多久,

周彪就被两个巡捕押了出来。他平日里嚣张的气焰荡然无存,头发凌乱,衣服也被扯破了,

脸上满是惊恐。“沈、沈司令,误会,都是误会啊!”周彪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声音都在发抖,“我没有私藏**,是他们陷害我,您饶了我吧!”沈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眼神里满是不屑:“误会?约翰先生都告诉我了,你不仅私吞**,还敢跟他要好处费,

你觉得我会信你的话?”周彪脸色惨白,还想辩解,沈啸却没给他机会。他从腰间拔出枪,

对准周彪的胸口,冷冷地说:“周彪,你在码头作恶多端,欺压百姓,今天,我就替天行道,

除了你这个祸害!”“砰!”一声枪响,周彪应声倒地,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

周围的人都吓得不敢出声,阿良躲在巷口,心脏砰砰直跳。他怎么也没想到,

往日在码头作威作福的周彪,在沈啸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连求饶都不敢大声。

沈啸看都没看地上的周彪,对着手下说:“把这里的**都搜出来,烧掉!以后码头的事,

由我来管!”巡捕们立刻行动起来,很快就从据点里搜出了几箱**,堆在空地上点燃。

浓烟滚滚,呛得周围的人直咳嗽。阿良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心里却没有一丝痛快,他知道,

沈啸比周彪更狠,以后码头的日子,恐怕会更难过。果然,沈啸接管码头后,

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保护费”翻倍。以前周彪收保护费,还会给工人留一点活路,

可沈啸却恨不得把工人的血汗钱都榨干。阿良这个月辛辛苦苦扛货,

挣的钱还不够交保护费的,更别说给娘买药了。他看着娘的咳嗽越来越严重,

心里像刀割一样疼。有一次,他实在没办法,想去跟管事的老张头借点钱,

可老张头却无奈地摇了摇头:“阿良,不是我不帮你,沈司令下了命令,谁敢借钱给你们,

就是跟他作对,我也没办法啊!”阿良只好垂头丧气地离开。他走在码头的路上,

看着来来往往的巡捕,还有那些被压榨得面黄肌瘦的工人,心里充满了绝望。

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到给娘买上进口药的那一天。这天晚上,阿良回到家,

看见娘躺在床上,呼吸很微弱。他赶紧跑过去,握住娘的手,哽咽着说:“娘,

您再坚持一下,我一定会想办法给您买药的。”娘睁开眼睛,虚弱地笑了笑:“阿良,

娘不怪你,是娘的命不好……你别太累了,要好好照顾自己……”阿良再也忍不住,

眼泪掉了下来。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忍了,可面对强大的沈啸,他一个小小的搬运工,

又能做什么呢?窗外的冷雾越来越浓,像一张巨大的网,把整个上海都笼罩在黑暗之中。

第三章:恶人怕老天入秋后的上海,雨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淅淅沥沥下了快半个月。

十六铺码头的泥地被泡得稀烂,每走一步都能陷进半只脚,可沈啸压榨工人的心思,

却半点没被雨水浇凉。自从接管码头,他不仅把“保护费”翻了倍,

还盯着黄浦江沿岸的走私生意眼馋——**利润丰厚,要是能把这条线攥在手里,

可比收那点保护费划算多了。这天一早,沈啸就带着一群手下堵在码头边,

指着江面上两座老旧的防汛木桥,嗓门比雨声还大:“把这两座桥拆了!换成铁板的,

三天之内必须完工!”围观的工人里,老张头忍不住上前一步:“沈司令,这木桥虽说旧了,

可结实得很,汛期还能挡水。换成铁板桥,一是不防汛,二是这临时搭的玩意儿,

怕是撑不住重啊!”“撑不撑得住,轮得到你说话?”沈啸眼睛一瞪,

抬手就给了老张头一个耳光,“我要的是方便夜间运货,不是让你在这挑三拣四!

谁敢耽误工期,就给我滚出码头!”老张头捂着脸,嘴角渗出血丝,却再不敢多嘴。

工人们看着沈啸凶神恶煞的样子,只能拿起工具,不情不愿地拆起木桥。阿良也在其中,

他看着那些陪伴码头几十年的木梁被一根根拆下,

心里满是不安——这临时搭建的铁板桥,连地基都没打牢,真要是出了事儿,

后果不堪设想。可他不敢反抗,只能跟着其他人,把一块块冰冷的铁板铺在简易支架上,

每铺一块,心里的担忧就多一分。三天后,铁板桥总算搭好了。沈啸来检查时,

踩着铁板走了两步,满意地笑了:“这样才对,晚上运货的时候,动静小,

还能避开巡捕房的巡逻队。”他哪里知道,这看似“方便”的铁板桥,

早已埋下了隐患。与此同时,

沈啸的心思又转到了另一件事上——他盯上了“义顺帮”的**。

那**开在租界边缘,生意红火,沈啸早就想据为己有。他暗中找到**的账房先生刘先生,

塞了一大笔钱,让刘先生偷出**的账本,想以此要挟义顺帮帮主交出**。

刘先生本就是个贪财的人,见钱眼开,很快就把账本偷了出来。可他没想到,

沈啸拿到账本后,却担心他泄露秘密,对他动了杀心。一天深夜,

沈啸以“商量后续事宜”为由,把刘先生约到江边的铁板桥旁。此时雨还没停,

江风呼啸,吹得人骨头缝都发凉。刘先生刚走到桥边,就被沈啸从背后猛地一推,

整个人“扑通”一声掉进了黄浦江。江水冰冷刺骨,刘先生挣扎着想要呼救,

却被沈啸用竹竿狠狠按在水里,很快就没了动静。沈啸看着水面恢复平静,冷笑一声,

转身离开了。刘先生失踪后,他的家人在码头附近四处寻访,哭着问遍了每个工人,

可谁都没见过刘先生。阿良每次看到刘家人焦急的样子,心里都不是滋味,

却也只能摇摇头——他连自己的娘都顾不上,哪里有能力帮别人找失踪的人。

持续的阴雨让黄浦江水位一天天上涨,江水变得浑浊湍急。这天清晨,天还没亮,

阿良就提着水桶去江边打水,准备给娘熬药。刚走到铁板桥附近,

就听见不远处传来渔民老李的喊声:“阿良!快过来帮帮忙!这里好像有个人!

”阿良赶紧跑过去,顺着老李指的方向一看,只见铁板桥的桥墩缝隙里,卡着一个人,

身上的衣服被江水泡得发胀,露出的衣角在水里漂浮着。阿良和老李一起,费了好大的劲,

才把人从桥墩里拉了上来。仔细一看,阿良心里一沉——这人正是失踪多日的刘先生,

脸色惨白,早已没了呼吸。“造孽啊!”老李叹了口气,“肯定是被人害了,扔到江里,

没想到被水流冲到这儿,卡在桥墩里了。”阿良看着刘先生的尸体,

想起沈啸最近的所作所为,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刘先生的死,

会不会和沈啸有关?可他没有证据,只能把这个念头压在心底,帮着刘家人把尸体抬了回去。

而沈啸这边,当晚为了和洋人接头,确认**走私的时间,冒着小雨,坐着汽车前往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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