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影的哭声卡在嗓子眼里,脸涨成了猪肝色。
“乔麦!你怎么能这么跟你妹妹说话!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我不太明白。
俺在村里劝架都是这么劝的,要把事情说清楚,说明白。
想死,就得找个能死成的地方。
不然跳下去,摔个半身不遂,那不是更拖累人?
“俺说的是实话。”我耿直地回答。
江月影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爆发出一阵更凄厉的哭嚎。
“爸!妈!你们听听!她这是在咒我去死啊!她一来就想我死!”
她从阳台栏杆上爬下来,冲到我面前,扬手就要给我一巴掌。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躲开了。
在村里,谁家媳妇打架才上手挠人,体面人不动手。
江月影一巴掌落空,扑进周婉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妈,我不要跟她住在一个屋檐下,她太恶毒了!”
周婉抱着她,心疼地拍着她的背,眼神却在我身上。
“乔麦,给月影道歉。”
江海山也沉着脸:“不管怎么说,月影是你的妹妹,你得让着她。”
我不懂,但养父母教过我,到了新地方要听话。
我走到江月影面前,鞠了个躬。
“对不住,俺不该说实话。”
江月影的哭声又停了,她猛地抬头,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我这句话的效果,堪比往油锅里倒了一瓢凉水。
整个客厅安静得可怕。
管家和佣人们都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的,憋笑憋得很辛苦。
周婉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最后拂袖而去。
“晚饭别吃了!都给我好好反省!”
我被管家带到一个比俺们村晒谷场还大的房间。
这就是我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