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的气氛比想象中更冰冷。
夜鸢选在陆氏集团一间废弃的地下仓库作为临时据点，墙上贴满了“魅影”组织的资料，红绳将一个个名字和地点连起来，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陆战霆坐在角落的折叠椅上，手臂上的伤口刚拆线，动作还不太利索。他看着夜鸢在白板上写写画画，她的侧脸在应急灯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冷硬，连握笔的姿势都带着一股决绝。
“‘魅影’在东欧的总部藏在喀尔巴阡山脉的古堡里，那里地势险要，有重兵把守。”夜鸢用红笔圈出地图上的一个点，“他们的资金链主要靠武器走私和商业欺诈，陆氏之前的新能源项目，就是他们洗钱的幌子。”
陆战霆的手指猛地攥紧。原来他引以为傲的项目，不仅是骗局，还是犯罪的工具。
“我已经让老鬼的人去查古堡的防御系统了。”夜鸢转过身，目光扫过他，“陆氏的海外账户能不能调动？我们需要切断他们的资金来源。”
“可以。”陆战霆立刻回答，“但需要时间，‘魅影’的账户都用了多重加密。”
“给你三天。”夜鸢语气不容置疑，“三天后，不管成不成，我们都要动手。”
陆战霆看着她眼底的坚定，喉结动了动：“为什么这么急？”
“因为‘凤凰计划’的下一个实验体，三天后就要被送到古堡。”夜鸢的声音沉了下去，“我不能让更多人像我姐姐一样。”
陆战霆沉默了。他知道，在这件事上，他没有资格质疑她。
……
接下来的三天，两人各司其职，几乎没有交流。
夜鸢带着阿ken和老鬼的精英团队，模拟古堡的防御系统，制定突袭计划。她的状态近乎疯狂，每天只睡两小时，眼里布满血丝，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做出最精准的判断。
陆战霆则动用了陆氏所有的资源，甚至不惜暴露一些隐藏的海外关系，只为了找到“魅影”的资金漏洞。他常常工作到深夜，腹部的伤口因为过度劳累隐隐作痛，但他不敢停。
他知道，这是他唯一能为苏清鸢做的事。
第三天傍晚，陆战霆拿着一份加密文件走进仓库：“查到了。‘魅影’在瑞士银行有个秘密账户，户主是古堡的管家，明天上午十点会有一笔五亿美金的转账，用于购买新的实验设备。”
夜鸢眼睛一亮：“太好了。阿ken，准备好，明天十点准时冻结账户。”
“是。”
就在这时，夜鸢的对讲机突然响了，是老鬼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夜鸢！不好了！我们的人被‘魅影’发现了，古堡的防御系统全面升级，而且……而且他们好像知道我们要去！”
夜鸢的心猛地一沉：“怎么可能？我们的计划很隐秘！”
“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老鬼的声音很焦急，“他们还放话出来，说要在古堡等着我们，还说……还说让你亲自去，不然就立刻处死那个新的实验体！”
夜鸢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陷阱！这是一个陷阱！
他们早就知道了他们的计划，故意放出账户的消息，就是为了引他们上钩！
“不能去！”陆战霆立刻反对，“这明显是圈套！”
“可是那个实验体……”夜鸢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仿佛能看到姐姐在实验室里绝望的眼神。
“我去。”陆战霆突然开口，眼神异常坚定，“你留在这里，指挥冻结账户和外围接应。我带一队人去古堡，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不行！”夜鸢想也没想就拒绝，“你去就是送死！”
“那你去就不是吗？”陆战霆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清鸢，我欠你的太多了，这条命早就该还给你。让我去，至少能为你争取时间。”
“我不需要你的命！”夜鸢的声音陡然拔高，眼眶有些发热，“我要的是毁掉‘魅影’，为我姐姐报仇！不是看你去送死！”
“这是最好的办法。”陆战霆的声音很平静，“‘魅影’的目标是你，我去了，他们未必会立刻杀我，还能拖延时间。你只要在我吸引他们注意力的时候，想办法救出实验体，毁掉他们的实验室就行。”
夜鸢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知道，陆战霆说的是对的。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可看着他腹部还没愈合的伤口，看着他眼里的决绝，她的心里竟然涌起一丝不忍。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她恨他，不是吗？他死了，才是对她最好的交代。
“好。”夜鸢别过脸，声音冷得像冰，“我会让阿ken给你最好的装备和人手。记住，你的任务只是拖延时间，不是送死。”
陆战霆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我知道。”
……
第二天凌晨，天还没亮。
陆战霆穿着一身黑色的作战服，站在直升机旁，看着远处的天空一点点亮起来。
阿ken递给他一个通讯器：“夜鸢**说，这个能让你们保持联系。还有，这是最新的防弹衣，能挡住狙击枪的子弹。”
陆战霆接过通讯器，握紧：“替我谢谢她。”
“她还说……”阿ken顿了顿，“让你活着回来。”
陆战霆的心脏猛地一跳，抬头看向仓库的方向，仿佛能透过墙壁看到那个清冷的身影。
他笑了笑，转身登上了直升机。
直升机缓缓升空，朝着东欧的方向飞去。
陆战霆看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城市，心里一片平静。
清鸢，等我。
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
仓库里，夜鸢站在地图前，手指紧紧盯着古堡的位置。
阿ken走进来：“夜鸢**，一切准备就绪，就等陆总那边的消息了。”
夜鸢点点头，没有说话。
她的视线落在地图上古堡的地牢位置，那里标注着“实验体关押处”。
姐姐，等着我。
这一次，我一定会救你出来。
不，是救所有像你一样的人。
她深吸一口气，拿起对讲机：“各单位注意，准备行动。”
对讲机里传来整齐的回应。
夜鸢的眼神变得异常坚定。
战斗，开始了。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看不到的角落，陆战霆的私人医生正拿着一份体检报告，脸色凝重地看着上面的一行字：
“疑似‘凤凰计划’基因序列携带者。”
而这份报告，正被悄悄发送给一个加密号码。
一场更大的阴谋，才刚刚拉开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