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从陆则那里预支的五十万「订金」，第一件事就是还清了姜一欠下的所有债务。无债一身轻的感觉，爽！

第二件事，是去给自己置办行头。

我不能再穿那身洗得发白的太极服了。作为一个收费昂贵的「玄学大师」，形象工程必须到位。

我走进全市最高端的商场，直奔那些我生前最爱逛的奢侈品店。店员看我穿着普通，本来爱答不理，直到我掏出陆则给我的黑卡，她们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您真是好品味，这件香奈儿的最新款外套，简直是为您量身定做的！」

「**，您皮肤真好，配我们这款迪奥的口红，简直是绝配！」

我听着这些熟悉的吹捧，心中毫无波澜。上辈子，这些东西是陆则给我的补偿，是囚禁我的金色牢笼。这辈子，它们是我凭「本事」赚来的战袍。

意义，完全不同。

我换上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套裙，将那头惹眼的红发拉直，染回了低调的深棕色。戴上一副金丝眼镜，整个人立刻从一个不靠谱的江湖骗子，摇身一变成了知性、神秘又带点禁欲气息的都市精英。

嗯，这才符合我「大师」的人设。

第二天，我准时出现在陆家别墅。

开门的依然是张伯，他看我的眼神已经从「活神仙」变成了「再生父母」。

「姜大师，您可算来了！昨天您走后，家里就再没发生过怪事！您的符……太灵了！」

我心中暗笑，那当然灵。因为昨天我回去后，就勒令我的鬼魂姐妹「休假」一天，不许去骚扰陆则。

我走进书房，陆则已经在了。他换了一身家居服，虽然脸色依旧憔悴，但眼神里的惊恐确实少了很多。他看着焕然一新的我，明显愣了一下。

「想好了？」我开门见山。

他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我答应你的条件。钱，要多少给多少。行动，听你指挥。只是……第三个条件，我需要时间。」

「哦？」我挑了挑眉，「爱上我，就这么难？」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抗拒，有屈辱，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

「你和我妻子……苏念，有些地方很像。」他低声说。

我心中一动。

「是吗？比如？」

「说话的语气，一些小动作，还有……」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看我的时候，那种眼神。」

那种，带着嘲讽和失望的眼神。

我心里冷笑，能不像吗？灵魂都是同一个，能指望我用看白马王子的眼神看你这个渣男？

但我面上不动声色：「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是她，在冥冥之中指引我来帮你，也是在帮你……赎罪。」

「赎罪」两个字，像针一样刺痛了他。

他闭上眼，再睁开时，眼神里多了一丝认命的颓然。

「好，我答应你。你要我怎么做？」

「很好。」我满意地点了点头，「第一步，从今天起，搬出这个充满你和她回忆的房子。怨气最喜欢停留在熟悉的地方。你要做的，是斩断过去。」

他没有异议。

「第二步，把你手机里所有关于她的照片，所有你们的纪念品，全部处理掉。烧了，或者扔了。」

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第三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我走到他面前，摘下金丝眼镜，直视着他的眼睛，「从现在开始，你要全身心地投入到『追求我』这项事业中来。送花、吃饭、看电影……所有情侣该做的事，我们都要做一遍。」

我看着他俊美的脸因为屈辱而微微涨红，心中涌起一股报复的**。

陆则，你不是觉得这些事浪费时间吗？你不是觉得甜言蜜语毫无意义吗？

现在，我要你，一件一件，全部做给我看。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敲响了。

一个温柔得能掐出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阿则，我可以进来吗？」

是林薇薇。

我上辈子的「好闺蜜」，陆则的「红颜知己」，也是我死后，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陆太太的人。

我嘴角的笑容更深了。

好戏，终于要开场了。

陆则皱了皱眉，显然不想让她进来，但林薇薇已经自顾自地推开了门。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长发披肩，脸上画着精致的淡妆，看起来楚楚可怜，人畜无害。

她一进来，就看到了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警惕。

「阿则，这位是？」

「姜一，姜大师。」陆则的语气很冷淡。

「大师？」林薇薇夸张地捂住了嘴，「阿则，你不会真的相信这些封建迷信吧？你只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好好休息一下就……」

「够了！」陆则不耐烦地打断了她，「我的事，不用你管。」

林薇薇的脸色一白，眼眶瞬间就红了，委屈地看着陆则：「阿则，我只是担心你。念念刚走，你就变成这样，我……」

她提起我的名字，像是在表达关心，实则是在提醒陆则，我才是那个「外人」。

我冷眼旁观着她的表演，心中毫无波澜。

上辈子，我就是被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骗了，把她当成最好的朋友，对她掏心掏肺。结果呢？我死得不明不白，她却第一时间出现在陆则身边，嘘寒问暖。

我飘在旁边的鬼魂姐妹，显然比我更激动。她看到林薇薇，整个鬼都变得狂躁起来，周围的空气瞬间又冷了下去。

林薇薇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抱紧了胳膊。

「阿则，这里……好冷啊。」

我适时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这位**，你身上，好像也沾了不干净的东西。」

林薇薇的目光立刻像刀子一样射向我：「你胡说什么！」

我笑了笑，走到她面前，绕着她走了一圈，像是在审视一件商品。

「你最近是不是经常丢东西？尤其是口红、首饰之类的小物件？」

林薇薇的脸色变了。

我继续说：「而且，晚上睡觉的时候，是不是总感觉有人在挠你的脚心？」

林薇薇的眼睛瞪大了，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些当然都是我的鬼魂姐妹干的「好事」。她虽然不能对林薇薇造成实质性伤害，但搞点恶作剧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你怎么知道？」

「因为，那个缠着陆总的东西，好像……不太喜欢你。」我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她说，你抢了她的东西。」

林薇薇的身体猛地一震，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她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心虚。

我知道，我的钩子已经成功地放了下去。

林薇薇、陆则，你们欠我的，我会连本带利，一点一点地全部讨回来。

而这场复仇大戏，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