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风卷着枯叶撞在落地窗上，傅时衍指腹摩挲着那条洗得发白的米白色围巾，
指尖的温度却烫得像火。三天前他把这条围巾扔在苏芊芊脸上，冷笑着说“你死了，
我才好给语然腾位置”，可现在苏芊芊的骨灰还装在冰冷的瓷坛里，
他却总在深夜看见她站在玄关，裹着这条围巾问“时衍，今天的汤还热吗”。
窗外的梧桐叶落了满地，像极了她最后咳在他衬衫上的血，他终于疯了，
可那个会把他的名字念得软乎乎的人，再也不会回来了。腊月二十三的晚上，
雪下得像扯碎的棉絮，苏芊芊裹着傅时衍那件旧羽绒服，站在巷口的甜品店外冻得指尖发紫。
手机里是傅时衍的短信，只有冰冷的六个字：“语然要吃，快去。
”林语然有严重的乳糖不耐受，却偏要在深冬吃这家店**的焦糖布丁，傅时衍明知如此，
还是让苏芊芊顶着风雪来买。甜品店老板看着她冻得通红的脸，递过热姜茶：“姑娘，
你这是第三次来买了，每次都是你等，别人吃啊？”苏芊芊攥紧口袋里的保温袋，
勉强笑了笑：“她身体不好，我不怕冷。”可她怕的是，
回到别墅时看见的场景——林语然窝在傅时衍怀里，手里拿着她刚买的布丁，
勺子轻轻刮着碗边，傅时衍低头替她拂去嘴角的奶油，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听见开门声，
傅时衍抬头，眉头瞬间皱起：“怎么去了这么久？语然等得都快饿了。
”苏芊芊把保温袋递过去，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雪太大，路不好走。
”林语然却突然“哎呀”一声，布丁碗掉在地毯上，奶油溅了她浅色的睡裙一身。
“芊芊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她眼眶瞬间红了，拉着傅时衍的袖子晃了晃，“时衍哥，
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手滑……”傅时衍没看地上的狼藉，也没看苏芊芊冻得发紫的手，
径直走到她面前，语气冷得像冰：“苏芊芊，你就不能让着语然点？她身体不好，
受不得惊吓，你现在满意了？”苏芊芊看着他眼底的厌恶，心脏像被针扎了一下。
她明明记得，傅时衍以前会在雪夜把她的手揣进他的大衣口袋，会说“芊芊怕冷，
以后我来买”；她明明记得，林语然的乳糖不耐受是假的，
上次她亲眼看见林语然偷偷吃了三块芝士蛋糕，却在傅时衍面前装作胃痛。可这些话，
她一句也说不出口——傅时衍不会信她，从来都不会。她蹲下身，
一点一点捡着地毯上的奶油，指尖被瓷碗的碎片划破，血珠混着奶油，
在浅色的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暗红。傅时衍没看她，转身抱着林语然上楼，
留下一句：“把地毯清理干净，别让语然看见不舒服。”深夜，苏芊芊坐在客厅的地板上，
手里拿着碘伏给自己包扎伤口。电视里在放跨年晚会，热闹的歌声反衬得客厅格外冷清。
她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闺蜜姜柚发来的消息：“芊芊，傅时衍又让你受委屈了？
要不你回来吧，我给你煮火锅。”苏芊芊打字的手指顿了顿，最后只回复：“没事，
他就是太在意语然了。”发送成功的瞬间，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傅时衍站在二楼栏杆旁，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明天语然要去复查，你早点起来准备，别迟到。”苏芊芊抬头，
看见他睡衣领口露出的锁骨，那里还留着林语然下午故意咬出的红痕。她喉咙发紧，
轻声问：“时衍，明天是我妈的忌日，我想……”“忌日？”傅时衍打断她，
语气带着嘲讽，“苏芊芊，你妈当年要是不拦着我和语然，也不会出车祸，你还有脸提忌日？
”这句话像一把重锤，砸得苏芊芊瞬间失去力气。
她妈妈是为了救过马路的林语然才被车撞的，可林语然却在傅时衍面前颠倒黑白，
说她妈妈是故意想撞自己。傅时衍信了，从那天起，他看她的眼神里，就只剩下恨。
她低下头，眼泪砸在受伤的手背上，疼得她浑身发抖。傅时衍没再说话，转身回了房间，
关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第二天清晨，苏芊芊准时叫醒傅时衍和林语然。
林语然坐在餐桌前，故意把牛奶洒在苏芊芊的裙子上：“芊芊姐，对不起呀，我手滑了。
”傅时衍看了一眼，只淡淡说：“你去换件衣服，别耽误了语然复查。
”苏芊芊攥着湿冷的裙摆，走进衣帽间。衣柜里全是林语然的衣服，她的衣服只有寥寥几件，
被塞在最角落。她拿出一件黑色的连衣裙，那是她妈妈生前给她买的，
也是她唯一能穿去忌日的衣服。可当她换好衣服出来时，却看见林语然穿着她的连衣裙，
站在傅时衍面前转圈：“时衍哥，你看我穿这件好看吗？芊芊姐说这件是她妈妈买的，
我穿着是不是特别有气质？”傅时衍笑着点头：“好看，比苏芊芊穿好看多了。
”苏芊芊站在原地，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她妈妈的遗物，她视若珍宝的东西，在林语然眼里，
不过是用来炫耀的工具，在傅时衍眼里，甚至比不上林语然一句撒娇。她想冲上去抢回来，
可傅时衍却先一步挡在林语然面前：“苏芊芊，语然喜欢，你就让给她，一件衣服而已，
别这么小气。”“而已？”苏芊芊终于忍不住，声音带着哭腔，“傅时衍，
这是我妈的遗物！是她用命换来的最后一件东西！你怎么能让她让给林语然？
”林语然立刻红了眼眶，拉着傅时衍的手：“时衍哥，我不是故意的，
我就是觉得这件衣服好看，我不知道它对芊芊姐这么重要……我现在就脱下来还给她。
”“不用。”傅时衍按住她的手，眼神冰冷地看着苏芊芊，“苏芊芊，你闹够了没有？
语然都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再闹，你就搬出去。”苏芊芊看着他，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这个曾经在她生病时守在床边一夜的人，这个曾经说要娶她的人，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没再说话，转身走出别墅，手里攥着妈妈的照片，一步步走向墓园。雪还在下，
墓园里一片洁白。苏芊芊蹲在妈妈的墓碑前，把照片放在碑上，
眼泪混着雪花落在冰冷的石碑上：“妈，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的遗物，
我也没保护好自己……傅时衍他，再也不喜欢我了。”她在墓园里待了整整一天，
直到天黑才起身。回到别墅时，客厅里一片漆黑，只有傅时衍的书房亮着灯。她走过去，
听见里面传来林语然的声音：“时衍哥，你说芊芊姐会不会真的生气了？她今天去墓园，
肯定很伤心。”“伤心又怎么样？”傅时衍的声音带着不耐烦，“要不是她妈，
你也不会受那么多苦，她伤心是应该的。再说，她要是真生气，搬出去才好，
省得你看着心烦。”苏芊芊站在门外，心彻底沉了下去。原来，他从来都知道她的委屈，
只是不在乎；原来，他对她的所有冷漠，都是故意的。她默默转身，回到自己的小房间，
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或许，离开这里，才是最好的选择。可她还没收拾完，
傅时衍就推门进来，看见她手里的行李箱，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你要去哪？”“搬出去。
”苏芊芊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傅时衍却突然上前，抓住她的手腕，
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苏芊芊，谁让你搬出去的？我让你走了吗？”“你不是说，
我再闹就搬出去吗？”苏芊芊看着他，眼神里满是疲惫，“我不闹了，我搬出去，
不碍你的眼，也不碍林语然的眼，这样不好吗？”“不好！”傅时衍吼道，
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你不能走！你走了，谁照顾语然？谁给她买布丁？
谁……”他的话没说完，却让苏芊芊彻底明白了。她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免费的保姆，
一个用来照顾林语然的工具。她用力甩开他的手，后退一步：“傅时衍，我不是你的保姆，
也不是林语然的佣人。从今天起，我不会再为你做任何事，也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
”说完，她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别墅。傅时衍站在原地，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风雪里，心里突然空了一块，可他很快又告诉自己，这是苏芊芊自找的，
她走了才好，语然就不会再受委屈了。可他不知道，苏芊芊拖着行李箱走在雪夜里，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她的胃病犯了，疼得她直冒冷汗，可她没有回头——她知道，
身后那个曾经给她温暖的人，现在只会给她带来更多的伤害。苏芊芊搬进小公寓的第五天，
清晨的门**就砸得她太阳穴发疼。她裹着薄外套开门，傅时衍的车停在楼下，
他倚在车门上，脸色比外面的寒风还冷：“语然说想吃老城区张奶奶的糖糕，你现在去买。
”苏芊芊攥着门框的手指泛白：“老城区离这里要走两个小时，
公交车还没通……”“那是你的事。”傅时衍打断她，
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百元钞扔在她脚边，“语然昨晚没睡好，现在就想吃，别让她等。
”钞票落在结冰的台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像在打她的脸。苏芊芊弯腰捡起钱，
指尖触到钞票上的寒气，比雪还冷。她知道争辩没用，只能回屋换了双厚鞋，裹紧围巾出门。
雪还没化，路面积了一层薄冰，每走一步都要打滑。苏芊芊走了半个多小时，
路过以前和傅时衍常去的中央公园，长椅上积着雪，她想起去年冬天，
傅时衍在这里给她戴围巾，说“芊芊的手怎么总这么冰，以后我给你暖”。可现在，
他只会让她顶着风雪，为另一个女人买糖糕。走到老城区时，苏芊芊的脚已经冻得没了知觉。
张奶奶的铺子刚开门，看见她冻得通红的脸，叹着气给她装了两盒糖糕：“姑娘，
这么冷的天还来买，是给心上人带的吧？”苏芊芊勉强笑了笑，没说话。她抱着糖糕往回走，
雪又开始下，落在糖糕盒上，她只能把盒子护在怀里，用体温捂着，生怕凉了林语然又要闹。
回到傅时衍的别墅时，已经是中午。林语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热可可，
看见她进来，皱了皱鼻子：“芊芊姐，你怎么才回来？我都等饿了。”苏芊芊把糖糕递过去，
手指还在发抖：“路上滑，走得慢。”林语然打开盒子看了一眼，突然把盒子推在地上，
糖糕滚了一地，沾了灰尘。“不是这个味道！”她眼眶一红，拉着傅时衍的胳膊，
“时衍哥，我要的是带芝麻的，这个没有，
我吃了会不舒服的……”傅时衍的目光立刻落在苏芊芊身上，像淬了冰：“苏芊芊，
你连个糖糕都买不好？语然不舒服，你是不是故意的？”苏芊芊看着地上的糖糕，
想起自己走了四个小时的路，脚肿得像馒头，喉咙里发苦：“张奶奶说今天只有这种，
我……”“你还敢找借口？”傅时衍上前一步，狠狠推了她一把。苏芊芊没站稳，
摔在地上，手肘磕在茶几角，疼得她眼泪瞬间涌出来。傅时衍却没看她，
蹲下身给林语然擦眼泪：“语然别气，我再让她去买，实在没有，我们就去别的地方找。
”林语然却拉着他的手，小声说：“不用了时衍哥，可能是我记错了，
芊芊姐也不容易……就是可惜了这糖糕，浪费了。”“浪费也是她没用。
”傅时衍瞥了一眼地上的苏芊芊，“把地上收拾干净，别让语然看着心烦。
”苏芊芊趴在地上，手肘的疼和心里的疼搅在一起，让她几乎喘不过气。她慢慢爬起来，
蹲下身捡糖糕，指尖冻得僵硬，好几次碰到地上的碎瓷片，划出血也没知觉。
傅时衍扶着林语然上楼，脚步声渐渐远去，客厅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和满地的狼藉。
她把糖糕扔进垃圾桶时，看见盒子里还放着张奶奶偷偷给她的一颗奶糖，
是她小时候最爱吃的牌子。苏芊芊捏着那颗糖，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原来，
只有陌生人，才会记得她的喜好。苏芊芊租了一间小公寓，离傅时衍的别墅很远。
姜柚来看她时，看着她苍白的脸和消瘦的身材，心疼得直掉眼泪：“芊芊，
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傅时衍那个**，他就没找过你吗？”苏芊芊摇了摇头，
给姜柚倒了杯热水：“别提他了，我现在挺好的。”其实她并不好。
她的心脏病越来越严重了，医生说需要尽快手术，可手术费要几十万，她根本拿不出来。
她只能每天吃着最便宜的止痛药，强撑着去便利店打工。可命运似乎总是不肯放过她。
这天晚上，她下班回家，刚走到公寓楼下，就看见傅时衍的车停在那里。她想绕开，
却被傅时衍叫住：“苏芊芊，你给我站住。”她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傅时衍走到她面前，
看着她苍白的脸和洗得发白的衣服，心里莫名的烦躁：“你就住在这里？这么破的地方，
你也能住得下去？”“跟你没关系。”苏芊芊的声音很冷淡。“跟我没关系？
”傅时衍冷笑一声，“语然生病了，想吃你做的粥，你跟我回去。”苏芊芊终于回头，
看着他：“傅时衍，你是不是忘了？我已经搬出来了，我不是你的保姆，
也不会再给林语然做任何事。”“苏芊芊！”傅时衍的语气变得严厉，“你别给脸不要脸！
语然现在很不舒服，你要是不回去，我就……”“你就怎么样？”苏芊芊打断他，
眼神里满是嘲讽，“傅时衍，你除了用林语然来威胁我，你还会什么？你是不是真的以为，
我这辈子都离不开你？”傅时衍被她说得一噎，看着她眼底的陌生，
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强行把她往车里拽：“我不管你怎么想，今天你必须跟我回去！”苏芊芊挣扎着，
可她的力气根本比不上傅时衍。就在这时，姜柚冲了过来，推开傅时衍：“傅时衍，
你放开芊芊！你没资格这么对她！”傅时衍看着姜柚，眼神冰冷：“这是我和苏芊芊的事，
跟你没关系，你别多管闲事。”“我就管了！”姜柚护在苏芊芊身前，“傅时衍，
你看看芊芊现在的样子！她心脏病犯了，需要休息，你还要逼她去照顾林语然，你是不是人？
”傅时衍愣了一下，看向苏芊芊的脸。她的嘴唇已经没有了血色，额头冒着冷汗，
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他心里莫名的一紧，
可很快又被林语然的身影取代——语然还在家里等着粥，不能让语然等太久。
他甩开姜柚的手，再次抓住苏芊芊的手腕：“少在这里装可怜，语然还等着，你必须跟我走。
”苏芊芊看着他，突然觉得一阵眩晕，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她几乎要窒息。
她想推开傅时衍，可身体却软了下去。在她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听见傅时衍的声音，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苏芊芊？苏芊芊！”等苏芊芊醒来时，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姜柚坐在床边，眼睛红红的：“芊芊，你终于醒了！医生说你心脏病发作，幸好送来得及时，
不然就危险了。”苏芊芊看着天花板，声音很轻：“是傅时衍送我来的？”“嗯。
”姜柚点了点头，“不过他只待了一会儿，林语然一个电话，他就走了。”苏芊芊的心，
又沉了下去。她就知道，无论她怎么样，林语然永远都是他的第一选择。几天后，
苏芊芊出院了。她刚回到公寓，就看见傅时衍站在门口。他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桶，
脸色不太好：“医生说你需要补身体，我给你带了粥。”苏芊芊没接，
也没让他进去：“不用了，我自己会照顾自己。你回去吧，林语然该等急了。
”傅时衍看着她冷漠的样子，心里莫名的烦躁：“苏芊芊，你非要这样跟我说话吗？
我知道之前对你不好，可语然她……”“够了。”苏芊芊打断他，“傅时衍，
我不想再听你提林语然。你走吧，以后别再来找我了。”说完，她转身想关门，
却被傅时衍挡住。他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恳求：“芊芊，我知道错了，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以后会对你好的，我不会再让语然欺负你了。”苏芊芊看着他，
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傅时衍，你现在说这些，不觉得太晚了吗？
在你让我把妈妈的遗物让给林语然的时候，
在你让我顶着风雪给林语然买布丁、买糖糕的时候，
在你看着我被林语然欺负却无动于衷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错了？现在我生病了，
你才来说你错了，你觉得我还会信吗？”傅时衍被她说得哑口无言。
他想说他那时候是被林语然骗了，想说他其实心里是有她的，可话到嘴边，
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就在这时，傅时衍的手机响了，是林语然打来的。他看了一眼苏芊芊，
还是接了电话：“语然，怎么了？”“时衍哥，我好难受，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林语然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刚才不小心把药瓶打碎了，手也划破了，
流了好多血……”傅时衍的脸色瞬间变了，对着电话那头急忙说：“语然，你别害怕，
我马上回去！你先找个创可贴贴上，等我回来带你去医院！”挂了电话，
他看都没看苏芊芊一眼，转身就走：“苏芊芊，语然出事了，我必须回去。粥你自己热着吃，
我以后再来看你。”苏芊芊看着他匆忙的背影，手里攥着的门把手几乎要被她捏碎。
她回到房间，看着傅时衍带来的粥，突然觉得无比讽刺。她走到窗边，
看着傅时衍的车消失在街角，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第二天，苏芊芊去便利店上班。
刚走到店门口，就看见林语然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药瓶，
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芊芊姐，你昨天没事吧？时衍哥说你心脏病犯了，我好担心你呀。
”苏芊芊没理她，径直走进店里。林语然跟了进来，走到她面前：“芊芊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