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宋云舟被外派到西北建设,整整七年。他睡过漏风的土坯房,啃过冻硬的窝窝头,在零下二十度的冰河上凿过冰取水,也在四十度的戈壁滩上背过石料,从白净的南方小伙,熬成如今面黄肌瘦的模样。但这些苦,他都一一熬过来了。因为心里有盼头,早点完成建设,早点调回去,和陆以宁结婚。所以每一年,他都认认真真地写下调回申请,...
宋云舟被外派到西北建设,整整七年。
他睡过漏风的土坯房,啃过冻硬的窝窝头,在零下二十度的冰河上凿过冰取水,也在四十度的戈壁滩上背过石料,从白净的南方小伙,熬成如今面黄肌瘦的模样。
但这些苦,他都一一熬过来了。
因为心里有盼头,早点完成建设,早点调回去,和陆以宁结婚。
所以每一年,他都认认真真地写下调回申请,可每一年,得到的回复都是冷冰冰的“驳回……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用力揉搓,痛得他几乎要蜷缩起来。
可他没有勇气推开那扇门,没有勇气去质问,去哭诉。
他像个逃兵一样,猛地转过身,踉踉跄跄地冲下楼梯,冲进了初冬凛冽的寒风里。
七年前,上面有政策,适龄青年都要去西北进行为期一年的支援建设。
他当时刚满十八,是文工团的领舞,前程正好。
可陆以宁说,她是军人,她的未婚夫也……
宋云舟疲惫地摇了摇头:“不用谢,孩子没事就好,我先走了。”
他转身想离开,身上又冷又湿,头也有些晕。
那位父亲却忽然愣住了,盯着宋云舟的侧脸,迟疑地叫了一声:“你是文工团的……宋云舟?!”
宋云舟脚步一顿,回过头,有些茫然地看着她。
那位父亲仔细端详了他几眼,脸上露出惊喜和确认的神色:“真的是你!几年前,你们文工团给我们军区做汇报演出,你的领舞……
宋云舟走过去,轻轻抚摸着冰冷的相框,眼眶瞬间又湿了。
五年前,爷爷病重,他申请调回,想回来照顾,申请被驳回。
不久,爷爷去世的噩耗传来,他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他在西北的寒夜里,对着家乡的方向,哭干了眼泪。
四年前,奶奶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他再次申请调回,申请又被驳回。
后来奶奶外出买菜,摔了一跤,没熬过几天,也去了,他依旧没能赶回来。……
可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旁边冷眼旁观的姜镇忽然开口了。
“哪有那么严重啊?我也在西北待过半年,条件虽然艰苦点,但也不至于像云舟说的这么吓人。云舟,你是不是……太想回来了,所以在以宁面前,说得夸张了点?想让她心疼,帮你快点调回来?”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陆以宁眼中刚刚升起的波澜。
她脸上的愧疚和心疼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要挟的怒意和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