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利平举着香槟凑过来时,郁明远闻到了他领口残留的女士香水味。"明远,
这次并购案多亏你。"王利平笑得眼角堆起皱纹,目光却飘向吧台方向,
"我找了几个模特学院的姑娘,待会...""不必。"郁明远截住话头,
指尖在合约上敲了敲,"明天还要飞慕尼黑。"这是他们合作的第七个项目。大学同窗,
创业伙伴,王利平总说他们是"异姓兄弟"。
但此刻郁明远看着他西装第三颗纽扣的轻微晃动——这人每次撒谎都会无意识摸那里。
酒过三巡,穿红裙的女人突然出现在卡座边。她身上香水浓得呛人,
胸脯几乎贴到郁明远手臂上:"郁总,久仰了。"郁明远皱眉后仰,
余光瞥见王利平正对女人使眼色。太拙劣了,这局做得像街边仙人跳。
他掏出手机拨通司机电话:"老陈,现在来接我。""这么急?"王利平按住他手腕,
力道大得不正常,"才十点..."郁明远甩开他的手。街边冷风一吹,
酒精带来的眩晕顿时消散。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道黑色的裂缝。
他记得自己看了眼手表:22:17。刺目的车灯就是这时亮起的。
那辆黑色轿车从路口突然加速,轮胎摩擦声像野兽嘶吼。
郁明远在0.3秒内做出判断——后退会撞上消防栓,侧翻有生还可能。
但车身却在最后一刻诡异地调转方向,精准撞向他的腰椎。腾空的瞬间,
他看清了驾驶座那张苍白的脸。年轻人,二十出头,嘴角带着诡异的笑。这不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