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刚好落在散落在脚边的手机上——屏幕亮着,是张磊的手机,昨晚他落在了客厅,而她忘了提醒。震动声还在继续,还是那个陌生号码,这次发来的是条语音。林晚晴闭了闭眼,指尖在冰凉的地板上蜷了蜷,终究还是没起身。她怕听见里面的声音,怕那些温柔的语气会像刀子一样,把她仅存的一点侥幸割得粉碎。卧室门被轻轻推开时,林晚...
张磊摔门进卧室后,林晚晴在厨房的地板上蹲了很久。瓷砖的凉意透过薄薄的家居裤渗进来,像无数根细针,扎得她膝盖发麻。直到窗外传来收废品的三轮车铃铛声,她才慢慢站起身,扶着橱柜的边缘,指尖触到一片黏腻——是刚才摔碎的盘子里残留的番茄酱,红得像凝固的血。
她拿了扫帚和簸箕,蹲下来一点点捡那些碎瓷片。阳光透过纱窗照在瓷片上,折射出细碎的光,刺得她眼睛发酸。有片小瓷渣藏在橱柜底下,她伸手去够……
后半夜林晚晴是坐着睡着的。
她靠在卧室床头,背后面垫着两个叠起来的枕头,身上还穿着白天那件洗得发白的棉T恤。窗帘没拉严,凌晨四点的月光斜斜切进来,在被子上割出一块青白的菱形,像块冻住的冰。
客厅里传来张磊的鼾声,隔着一扇门,依旧打得震天响。从前她总觉得这声音让人安心,像座不会倒塌的山,如今却只觉得刺耳,每一声都撞在她太阳穴上,钝钝地疼。
手机还躺在客厅地板……
厨房抽油烟机的嗡鸣终于歇了,林晚晴摘下沾着油星的围裙,指尖在冰凉的大理石台面上按出几个浅印。墙上的石英钟指向七点四十五分,秒针咔嗒咔嗒地碾过表盘,像在数着她心里那些渐渐凉下去的期待。
今天是她和张磊结婚二十周年的纪念日。
保温罩下的红烧排骨还泛着油亮的琥珀色,冰糖炒出的糖色裹在肉上,甜香混着八角的醇厚,是张磊从前最爱的味道。旁边的清蒸鲈鱼卧在碧色的葱丝里,鱼眼凸起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