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只是小惩大诫,若再有人敢污蔑今默,这就是下场!”
第二鞭、第三鞭……
顾今野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他想起第一次执行任务受伤,吓得浑身发抖,是喻宁将他搂在怀里,轻声安慰:“别怕,有我在。”
如今让他痛不欲生的,也是她。
二十鞭打完,顾今野已经成了血人。
他艰难地抬头,想再看喻宁一眼,却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恍惚中,他听见医生战战兢兢的声音:“宁姐,顾先生脉搏微弱,恐怕……没多少时间了……”
喻宁手中的酒杯“啪”地碎在地上。
“你说什么?!”
她声音冷得像冰,医生伏在地上不敢抬头:“属下不敢妄言,顾先生确实……”
“滚!”
医生慌忙退下,顾今野静静躺着,心里清楚,假死药的药效开始发作了。
待房间重归寂静,喻宁一把掀开被子,顾今野苍白的脸映入眼帘,那双总是握枪的手如今无力地搭在床单上。
“那边向我立过血誓。”
她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若敢伤你性命,我必让他们生不如死。顾今野,你何时学会与医生串通,演这出将死的戏码?”
顾今野只是缓缓闭眼,沉默不语。
眼看他不辩解,喻宁愈发认定他是在撒谎,冷着脸下令:“来人,把他的药全扔了!既然这么喜欢装,那就让他自生自灭!”
喻宁摔门而去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顾今野静静躺在床上,后背的鞭伤火辣辣地疼。
他早已习惯了忍耐疼痛,就像习惯了她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夜色渐深,伤口疼得愈发厉害,他咬着被角,冷汗浸透了衣衫。
恍惚间,他想起第一次中弹时,喻宁守在他床前三天三夜,亲手为他取子弹,那时她眼中的心疼,曾让他误以为那就是爱。
天蒙蒙亮时,疼痛终于减轻了些。顾今野刚合上眼,房门就被管家敲响。
“顾先生,宁姐命您即刻去前厅,陪同去教堂做感恩祷告。”
顾今野艰难地撑起身子,每动一下都像有千万根针在扎,他简单包扎了伤口,换上一身黑色西装。
前厅内,顾今默一身白色西装,与满身伤痕的顾今野形成鲜明对比。
“来了?”喻宁头也不回,“今日你负责保护今默,若有半点闪失,提头来见。”
顾今野垂首应是。
一行人出了门。顾今默被喻宁亲自扶上车,顾今野则骑着摩托车跟在后面,车轮碾过湿滑的路面,溅起冰冷的水花。
行至半路,天空突然下起暴雨,雨水浸透了顾今野的衣衫,后背的伤口被雨水冲刷,血水顺着机车流下。
“宁姐。”顾今默摇下车窗,看着雨中狼狈的顾今野,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