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陆绍守寡五年。所有人都说,我是他用情至深的妻子。为他抚养唯一的血脉,
守着冰冷的牌位,日复一日。可今天,我在机场见到了陆绍。他怀里拥着一个女人,
是那死而复生的白月光。“那傻子真以为我死了,现在估计还抱着我的牌位哭呢。
”“不过是个合格的代孕工具罢了。”一瞬间,我长达八年的爱恋,成了一个笑话。
我牵着五岁的儿子,泪水决堤。转身,拨通了电话。“妈,我愿意与阮家联姻。
.........................1电话那头传来应允:“最多三天,
阮家会派人来接你。“我挂断电话,看向紧紧攥着我衣角的陆澄。这是我养了五年的孩子。
我想带走他。可我得确认一件事。我抱着儿子冲向医院,做加急DNA检测。排队的时候,
陆澄乖巧地靠在我怀里,小手轻轻拍着我的背。“妈妈不哭。”他奶声奶气地安慰我。
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这么懂事的孩子,怎么会不是我的?两个小时后,
报告出来。【DNA检测结果:排除亲子关系】白纸黑字。我手抖得拿不住报告,
纸张飘落在地。五年。我用五年心血养育的孩子,竟然跟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陆绍,
你连这个都骗我!“妈妈,我生病了吗?“陆澄踮起脚尖,小手替我擦眼泪。“没有。
“我蹲下身抱住他。陆澄不懂那张纸的意义,但他能感受到我的绝望。他紧紧抱住我的腿,
小脸埋在我的裙摆里,无助地哭喊着:“妈妈,
你别不要我……呜呜……澄澄只有妈妈了……“这一瞬间,我心都要碎了。血缘算什么?
这是我养大的孩子,是喊了我五年妈妈的孩子。我一定会带他走。可我没想到,
陆绍竟然这么快就找上了门。我带着陆澄回到家,那个本该“死去”五年的男人,
正姿态闲适地坐在沙发上。他穿着白色衬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温文尔雅。
就像五年前,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时一样。“钰钰,你回来了。”陆绍站起身,笑容和煦。
他的坦然,让我胃里一阵翻滚。“我知道你一定很震惊。”“飞机失事后,我失去了记忆,
被颜家救起。这五年,琳琳一直在照顾我。”谎话张口就来。演技炉火纯青。
“把澄澄给我吧。”陆绍的目光落在陆澄身上,“我想他了。”陆澄躲在我身后,不肯出来。
“澄澄认生。”我同样挡在他面前。陆绍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笑容:“钰钰,
澄澄是我的孩子,我只是想抱……”脚步声从门后传来。“木**。”颜琳琳走了出来,
她挽住陆绍的手臂,动作亲昵自然。“你别怪阿绍,他只是太想念他唯一的孩子了。
”她声音柔弱,眼神却带着十足的挑衅。我努力平复着呼吸,胸口却堵着一团火,
烧得五脏六腑都在疼。“澄澄,来爸爸这里。”陆绍见我沉默,又蹲下身,朝陆澄招手。
陆澄依旧摇头,抱紧我的腿。颜琳琳脸色变了:“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
”她伸手想要拉陆澄,被我冷冷挡开。“他还小,不要吓到他。
”兴许是被我突然提高的音量惊到,客厅安静了一瞬。“木**,你太自私了!”但很快,
颜琳琳的眼圈红了。“阿绍这五年过得很辛苦,他想要回自己的孩子,有什么错?”2自私?
我哑然失笑。五年守寡是自私,五年养育陆澄是自私,那陆绍诈死欺骗我五年算什么?
“钰钰,这五年辛苦你了。”陆绍竟然还在演戏,“但琳琳当年为了救我,
身体受了很大的损伤。”“我必须娶她,弥补她一辈子。”颜琳琳适时地垂下眼帘,
扮演着善解人意的角色:“木**,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阿绍这五年失忆了,
什么都不记得。是我一直在照顾他,我们……”“够了。”我打断她的表演。陆绍一怔,
随即从西装内侧掏出一张黑卡,放在茶几上。“里面有五千万,算是这五年的补偿。
”他的语气带着施舍的意味,“条件很简单,把澄澄交给我,对外宣称我们早就离婚了。
”“这样,你也不会被人说闲话。”我心里苦笑。好一个不被人说闲话!也对,
我们连结婚证都没有。只是当年,所有人都以为我们早就是夫妻了。他还真是……善解人意。
“我不要你的钱。”我看着他,语气坚决,“我会从此消失,但澄澄要跟我走。”“木钰!
“陆绍的耐心终于耗尽,他恼怒地低吼,“你只是个代孕的!澄澄是我的种,是琳琳的血脉,
你有什么资格带走他?“这句话脱口而出,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陆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脸色微僵。他下意识看向我,却发现我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澄澄想跟我在一起。
”我平静地回应,“他不是工具,他有自己的想法。”短暂的失神后,陆绍皱着眉,
眼里尽是不解。“你疯了吗?养一个跟你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与你无关。
”陆绍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木钰,你别不识好歹!”颜琳琳赶紧过来安抚他:“阿绍,
你别生气,伤身体。”她踮起脚尖,亲了亲陆绍的脸颊,“木**一时想不通也是正常的,
我们给她点时间。天色不早了,我们还要回家见爸妈呢,别让他们等急了。
”陆绍的脸色果然缓和下来。他宠溺地刮了刮颜琳琳的鼻子,
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都听你的。“两人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颜琳琳突然回头,
朝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门关上后,我正疑惑她那个笑容的含义,手机响了。
一条彩信。我点开,瞬间头皮发麻。照片里的我正在卧室里换衣服,角度刁钻,
像是从相框后面拍摄的。我冲进卧室,一把推倒梳妆台上的婚纱照。相框背后,
一个小小的针孔摄像头正闪着红光。我如坠冰窖。难不成……手机再次震动,
第二条信息接踵而至。这次,是一段视频。我颤抖着点开。视频里,
陆绍和颜琳琳坐在沙发上,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正播放着监控画面。
画面里的我正跪在陆绍的牌位前,虔诚地擦拭着他的照片。“阿绍,她还真是痴情呢。
“颜琳琳娇媚的声音响起。陆绍大笑:“五年了,还这么蠢。真是一条听话的母狗。
”“放心,等陆家的事处理完,她就没用了。”“到时候,我就带你回国,
给你办一场最盛大的婚礼。”胃里翻江倒海,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咙。我冲进卫生间,
扶着马桶剧烈地干呕起来,吐到最后,只剩下酸涩的胆汁。对陆绍最后一丝的幻想,
在这一刻,彻底破灭。3第二天一早,我接到了大学恩师的电话。他是我和陆绍的“媒人”,
当年是他将我引荐给陆绍,才有了后来这八年的纠葛。电话里,
恩师的语气语重心长:“木钰啊,老师知道你受了委屈。但陆绍还活着,就是天大的好事。
颜**对他有救命之恩,他不能不报。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成全他们一家三口吧。
”一家三口?我笑出了声,笑声里满是悲凉和嘲讽。“老师,您知道吗?我这五年,
衣不蔽体地活在别人的监控下,被他们嘲笑是‘最听话的母狗’。您现在让我成全?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最后只剩下一声叹息。“钰钰,做人要大度一点。
孩子需要完整的家庭。你……”我愤怒地挂断电话,不愿再听下去。刚挂断电话,
门铃又响了。陆绍的父母站在门外。陆母眼圈红肿,一见我就扑过来抓住我的手。
“澄澄是我们陆家唯一的孙子!钰钰,你不能这么狠心啊!”陆父也板着脸:“木钰,
你这样做太自私了!澄澄流着陆家的血,你凭什么带走他?”“就是!你一个外人,
养几年就想占有我们的孙子?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我站在门口,
看着这对曾经对我如女儿般疼爱的老人。五年前,陆母还拉着我的手说,
要我给陆家开枝散叶。五年后,我便成了“外人”。“澄澄不会给你们。”我拿起钥匙,
“请回吧。”“你敢!”陆父拦住我,“你今天必须把孩子交出来!”我推开他,
头也不回地走了。幼儿园门口,陆澄看到我就跑过来,小手紧紧抱住我的腿。
我牵着他的手往停车场走,心里盘算着要搬到哪里才安全。车刚发动,
几辆黑色轿车突然冲出来,将我们团团围住。我心跳加速,下意识护住陆澄。
陆绍换了一身黑色西装,脸上没有昨天的温和,只剩冷漠。“下车。”“陆绍,你疯了?
这里是幼儿园门口!”“我说,下车。”保镖把我们从车里拽了出来。
颜琳琳从另一辆车上下来,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唇角挂着得意的笑。她走到我面前,
将文件夹打开。“木**,请签字。”我看向文件,瞳孔瞬间放大。
——自愿捐献骨髓同意书。“你们疯了?澄澄还是个孩子!”颜琳琳笑得更甜了:“木**,
我来跟你解释一下。”她蹲下身,伸手想要摸陆澄的脑袋,被他躲开。
“我患有急性髓性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而澄澄,恰好是完美匹配。”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所以,这五年你让我养他,就是为了这一天?”“你还不算太笨。”颜琳琳站起身,
整理了一下裙摆,“澄澄本来就是为我而生的。他的存在,就是为了救我。”我看向陆绍,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对这残忍至极的话熟视无睹。“陆绍,你听到了吗?她要伤害澄澄!
”“伤害?”陆绍嗤笑一声,“只是捐献骨髓而已,又不会死。
”4陆澄被保镖从我身边抱起,他害怕地哭着伸手要我抱。“妈妈!妈妈!
”陆绍走到他面前,勉强挤出笑容。“澄澄,跟爸爸走好不好?”陆澄拼命摇头,
小手紧紧抓着保镖的衣服想要下来。“澄澄,琳琳才是你真正的妈妈。
”陆绍的声音有些急躁,“跟爸爸妈妈走,以后给你买很多玩具。”“我不要!我要妈妈!
”陆澄哭得更凶了,“我只要木钰妈妈!”颜琳琳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她一把抢过陆澄,
用力扯住他的耳朵。“你这个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我才是你妈妈!”因为突然的剧痛,
陆澄放声大哭起来。颜琳琳更加恼怒,用力推了陆澄一把。
五岁的孩子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推搡,重重地摔在地上。他的额头磕在路边的石阶上,
瞬间破了一个口子。鲜血顺着小脸流下来。“澄澄!”我发疯一样扑向颜琳琳。
却被陆绍一脚踹在腹部,疼得蜷缩在地。刚爬起来,又被他一巴掌扇在脸上。他用了狠力,
我的半边脸瞬间没了知觉。“木钰,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陆绍抓着我的头发,
逼我仰起头,“签了字,我还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给你一笔钱让你滚。”“不然,
我就让你和他一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他顿了顿,凑到我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残忍地补充道:“反正琳琳也怀孕了,不差这一个孩子。
”颜琳琳怀孕了?眼前的一切突然变得模糊。我想起了那个夜晚。陆绍跪在床边,
双手虔诚地贴着我隆起的肚子。“钰钰,我们的孩子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孩子。
”“我要给他最好的教育,最好的生活。我要让他知道,他的爸爸妈妈有多爱他。
”当时我还天真地以为,澄澄真的是我们爱情的结晶。可如今,孩子却成了威胁我的筹码。
陆澄的哭声越来越微弱,额头的血还在流。我颤抖着伸出手:“我签。”陆绍满意地笑了。
正当我准备接过文件时,刺耳的喇叭声突然响起。一辆失控的货车朝我们冲来,
陆绍脸色大变,下意识护着颜琳琳离开。而我,被留在原地。时间仿佛静止,我抱起陆澄,
用身体死死护住他。闭上眼,等死。预想的撞击没有到来。刺耳的刹车声,男人的惨叫,
还有什么重物砸在地上的闷响。我睁开眼,十几名黑衣保镖从数辆豪车上冲下,
瞬间控制现场。货车司机被当场制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为首的保镖走到我面前,
恭敬地躬身:“木**,让您受惊了。”一个修长的身影踏着狼藉走来。阮文州。
他目光落在我嘴角的血迹,眼神瞬间变得猩红,像要杀人。“钰钰,我来晚了。
”阮文州径直走到我面前,脱下西装外套将我和陆澄一起裹住。“谁碰过她,废掉哪只手。
”他对身后的保镖下令,“谁敢拦,就地处理。”陆绍终于认出了来人是谁,脸色瞬间惨白。
“阮、阮家太子爷?”5保镖得令,动作干净利落,一个呼吸的时间,
陆绍和颜琳琳的胳膊就被卸了。骨头错位的声音清脆刺耳。
颜琳琳的尖叫声撕破了整条街的喧嚣:“啊——阿绍!我的手断了!”陆绍也疼得冷汗直流,
脸色惨白如纸。他看向阮文州,声音颤抖:“阮总,这是我和木钰的家事,
您这样……”然而,阮文州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他轻轻拭去我嘴角的血:“疼吗?”我摇头,
眼泪却掉得更凶。五年黑暗里突然照进一束光,刺得我眼睛发疼。反而是陆澄停止了哭泣,
小手抓着阮文州的衣领:“叔叔,妈妈哭了。”阮文州抱起陆澄:“不怕,叔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