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嫡姐暴毙，决意入宫秋雨淅沥，敲打着尚书府青灰色的屋檐。林婉儿正在偏院煎药，
药罐里升腾起苦涩的白雾，与窗外雨丝交织成一片朦胧。"**，**！
"贴身侍女云儿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裙摆被雨水打湿了大半，"宫里、宫里来人了，
说、说大**她..."婉儿手中的蒲扇一顿："姐姐怎么了？"云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声音哽咽："大**...殁了！说是急病..."药罐突然沸腾，深褐色的药汁溢出罐沿，
发出滋滋声响。婉儿怔怔地看着那溢出的药液，仿佛没听明白。
那个三个月前还笑着摸她的头，说下次省亲要给她带宫中新式绒花的姐姐，
怎么就...前院传来嫡母撕心裂肺的哭嚎，像一把钝刀割开雨幕。府中顿时乱作一团，
下人们忙着挂白灯笼、悬白幡。婉儿站在原地，雨水顺着窗棂滑落，像极了眼泪。三日后，
宫中送回林月柔的遗物。嫡母悲痛过度卧病在床，婉儿默默接过整理的任务。
姐姐的衣物还带着熟悉的淡香，
一件藕荷色襦裙的袖口甚至还有一块未洗净的墨渍——那是去年姐姐教她写字时不慎染上的。
当手指触到中衣内衬里一小块异常的硬物时，婉儿的心跳骤然加快。她小心地拆开线脚，
取出一块寸许大小的丝帛。丝帛上暗褐色的痕迹分明是干涸的血迹，
上面用极细的笔触仓促写着三个字：「小心苏...」最后一个字只来得及写下一个草字头，
便戛然而止。婉儿的指尖冰凉。她继续翻找，在妆匣的夹层里发现半块质地温润的白玉玉佩，
雕着精致的云龙纹，明显是被人为掰断的。「苏」是指太子妃苏如玉？
还是权倾朝野的苏丞相？血迹和断玉无声地诉说着姐姐临终前的惊恐与挣扎。当夜，
父亲林尚书将婉儿唤至书房。"月柔福薄。"父亲叹息着，
眼角深刻的皱纹在烛光下格外明显，"你已十六，为父为你择了一门亲事，
是扬州通判的嫡次子。下月便完婚，远离京城这是非之地。"婉儿攥紧了袖中的丝帛和断玉，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父亲，"她抬起眼，声音轻却坚定，"女儿想入宫。""胡闹！
"林尚书猛地拍案，"你可知宫中是什么地方？月柔已经...你还要自投罗网？
""姐姐去得不明不白，为人妹者，岂能独善其身？女儿愿入宫为姐姐祈福，
全了这份姐妹情谊。"婉儿垂下眼睑，掩去眸中情绪，语气恭顺却不容转圜。
父亲凝视她良久，最终疲惫地挥了挥手："既然你执意如此...罢了。"回到偏院，
婉儿取出那半块玉佩。玉质通透，触手生温，断口锋利。她将丝帛与玉佩贴身收好，
对镜中面色苍白的自己轻声起誓："姐姐，无论凶手是谁，我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第二章：初入宫廷，暗流涌动三个月后，林婉儿以低等采女的身份踏入宫门。
朱红宫墙高耸，隔绝了外界的天光。引路的太监嗓音尖细，一字一句说着宫规戒律，
像念着催命的符咒。同期入宫的秀女们个个姿容出众，眼底藏着算计与野心。
婉儿垂首跟在队伍末尾，刻意穿着半旧衣衫，举止拘谨，完美扮演着一个怯懦庶女的模样。
分配住所时，一个穿着桃红色宫装、满头珠翠的女子瞥了她一眼，轻笑："哟，
这不是林侧妃的妹妹吗？听说林侧妃是急病去的？真是可惜了那般好容貌。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婉儿认得这是吏部侍郎之女赵莹，与太子妃沾亲带故。她瑟缩了一下，
眼圈微红，低声道："多谢姐姐关心..."赵莹满意地笑了笑，扬长而去。当夜，
婉儿被分到最偏僻的北苑当值。领事的太监皮笑肉不笑："林采女，
太子妃娘娘宫里缺个打扫庭院的，您既与娘娘有旧，便去吧。
"太子妃苏如玉的长春宫奢华无比，金玉为阶，锦绣成堆。婉儿握着比她还高的扫帚，
在初冬的寒风中一点点清扫落叶。"动作快点！没吃饭吗？"管事嬷嬷厉声呵斥，
故意将一盆污水踢翻在她刚扫净的地面上。婉儿低着头，默默重新打扫。
她能感觉到高处有一道视线落在身上——雕花窗后，一个身着正红宫装的身影正冷眼旁观。
扫到回廊拐角时，她不期然撞上一人。清冽的酒香混着淡淡的檀香气袭来。"唔，
长春宫何时来了只迷路的小猫？"带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婉儿慌忙后退行礼："奴婢冲撞了殿下，罪该万死。"那人却不叫起，反而俯身靠近。
婉儿能看见他墨色袍角上精致的银丝云纹。"抬起头来。"她依言抬头，
撞进一双深邃的桃花眼里。男子约莫二十出头，面容俊美，嘴角噙着漫不经心的笑，
眼神却锐利得惊人。"七皇子殿下。"她认出这位皇后养子、有名的"闲散王爷"。
萧景琰指尖把玩着一支玉笛，似笑非笑："林尚书的女儿？不像啊...林尚书那般古板，
竟生得出这般..."他忽然凑近，声音压低，"会装乖卖傻的女儿？"婉儿心中一凛，
面上却更显惶恐："奴婢愚钝，不知殿下何意..."萧景琰轻笑一声，不再追问，
转身离去前似无意般道："这长春宫的花木修剪得太过整齐，反而无趣。
还是北苑那株老梅有意思，纵然偏僻，倒是暗香袭人。"当夜，婉儿辗转难眠。
七皇子的话似是随口一提，又似别有深意。次日，她设法打听姐姐旧仆。
几个老宫人皆讳莫如深，直到她找到一个因"冲撞贵人"被贬至浣衣局的名叫小翠的宫女。
听说婉儿是林月柔的妹妹，小翠顿时红了眼眶。"侧妃娘娘去的前几天，一直心神不宁，
"小翠压低声音，警惕地四下张望，"有一天夜里，奴婢听见娘娘在哭，
还、还撕了一封信...""什么信？""奴婢不知...但那天下午，太子妃娘娘来过，
还带了碗参汤..."小翠突然噤声，脸色煞白地看着婉儿身后。婉儿回头，
只见赵莹带着几个宫女站在不远处，笑得阴冷。"林采女真是好兴致，跑浣衣局来认亲了？
"第三章：线索浮现，险象环生赵莹的突然出现让浣衣局的气氛瞬间冻结。
小翠吓得脸色惨白，手里的捣衣杵"啪"地掉进水中。婉儿的心跳也漏了一拍，
但很快镇定下来，屈膝行礼："赵才人安好。奴婢奉管事嬷嬷之命来取浆洗好的床帐。
"赵莹冷笑一声，踱步上前，尖锐的护甲几乎要戳到婉儿脸上："哦？取床帐需要私下密谈？
当我眼瞎不成？""才人明鉴，"婉儿垂着头，声音怯懦，"只是恰巧遇见同乡，
多问了几句家中情况..."赵莹显然不信，目光在小翠和婉儿之间来回扫视，
最后定格在婉儿微微发抖的手上："既然是同乡，想必感情甚好。小翠，
你就调去北苑伺候林采女吧。"这绝非好意。小翠若成了她的人，赵莹日后更有理由找茬。
但婉儿无法拒绝，只能谢恩。待赵莹一行人趾高气扬地离开，小翠已是泪流满面："**，
我、我怕是活不成了...""别怕，"婉儿握住她冰凉的手，"有我在。
"将小翠安置好后，婉儿更加谨慎。她利用分配药材的机会悄悄查阅太医院记录，
发现姐姐"急病"前几日，确有领取安神汤药的记录，但方子寻常无奇。
她想起小翠提到的参汤。如果是毒，绝不可能出自太医院。一日，婉儿被派去整理旧库房。
在堆积如山的杂物中，她发现一个被遗弃的绣篮，里面有几方未完成的绣帕，
花样熟悉——正是姐姐的手艺。她心中一动，仔细翻找。在绣篮夹层里，她摸到一小块硬物。
是半封被撕碎又勉强粘合的信。信纸泛黄，
字迹潦草：「...苏相与北狄往来...边关布防...妾身恐性命不保...若有不测，
望...」后面的内容再次被撕去，只剩一个模糊的墨点。婉儿的手微微颤抖。通敌！
姐姐发现的竟是如此惊天秘密！她将信纸贴身藏好，刚走出库房，就被两个粗使嬷嬷拦住。
"林采女，德妃娘娘丢了一支赤金凤尾簪，有人见你今日在附近鬼鬼祟祟。得罪了，
要搜一搜你的住处！"婉儿心中警铃大作。德妃？她与德妃素无交集...回到北苑，
房间已被翻得一片狼藉。赵莹好整以暇地坐在院中，见她回来，扬声道："搜仔细点！
说不定藏在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眼看一个嬷嬷就要摸向床铺暗格——那里藏着**和断玉！婉儿背后渗出冷汗。"找到了！
"另一个嬷嬷突然从衣柜底层摸出一个布包。赵莹得意地起身，
打开布包后脸色却陡然一变——里面根本不是金簪，而是一对成色普通的玉镯。
"这、这是..."赵莹愕然。婉儿立刻跪下，泪如雨下："才人明鉴！
这玉镯是奴婢生母遗物，虽不值钱，
却是奴婢一片念想...不知为何会被人翻出诬陷..."场面一时尴尬。
管事嬷嬷忙打圆场："看来是误会一场..."赵莹狠狠瞪了婉儿一眼，悻悻离去。当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