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吧。”时越懒得管。
吃完饭,她骑车去上学,蔡凤霞骑车去浴池。
一路上,时越的心情都很不好,因为蔡凤霞早上提到了她爸爸。
是的,她父母在她六岁的时候就离婚了,原因吗,很多。
据蔡凤霞所说就是,她爸爸时伟大钱赚不来,小钱不想赚,下煤矿一个月就下十天,其他时间都在麻将桌上,指望他赚钱,全家都要饿死。
这种男人要不得,早离早好。
但是据时伟说又是另一个版本,他说蔡凤霞去大城市打工三年回来之后就看不上他了,估计是找到相好的了,要不然哪来的钱开饭店+小旅馆。
总之,两个人对着六岁的她说尽了对方的坏话,然后就去离婚了。
没人问过她,要选择谁一起生活。
时越只记得,离婚的前一个晚上,时伟去到彼时蔡凤霞开着的饭店加小旅馆里,父女两个人在旅馆格子间的最后一间里抱头痛哭,时越哭着说不要离婚,时伟哭着说他也不想离,但是蔡凤霞已经铁了心了。
后来蔡凤霞来敲门让他们小点声,影响其他旅客休息。
当时时越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抱着蔡凤霞的小腿不让她走,学着电视剧里那样,求着蔡凤霞,不要和爸爸离婚。
蔡凤霞也很戏剧的一脚踹开了时越,说了句:起开。
然而第二天擦干眼泪,时伟就走了,说是去远方打工了。蔡凤霞抱着胳膊倚在门框上,似笑非笑的问时越:“你以为你爸多喜欢你呢,在法庭上说不要你,说死都不要你,最后还不是我要的你。”
时越没说话,想起早上时伟走得时候,转头问她:“你想跟谁?”
时越想都没想就说:“跟我妈。”
她知道蔡凤霞的条件好,跟着蔡凤霞她不会受苦,所以即使她可以抱着时伟哭到死,但是最后她会选的永远都是条件更好的蔡凤霞。
时越从小就是个利己主义者。
到了学校,时越依然呼朋唤友,她永远都保持自己是这个小团体的中心,她需要被簇拥的感觉。
这个新班级刚分没多久,班级干部还没落定,时越想当班长。
她思考了半天,她要如何才能当上班长。
首先成绩,她全班前十名,能拿得出手,人缘,她也不错,大半个班的人都是她之前的同学,她都认识。
但是她知道,这些其实都是次要矛盾,主要矛盾是班主任想选谁。
她决定见机行事。
晚上吃饭的时候,时越五个人浩浩荡荡的去了食堂,排队的时候,季言礼就在前面,柳茵打了他一下,他回头,先是和时越对上眼,然后才听到柳茵嗨了一声。
“嗨。”季言礼对着柳茵露出了一个招牌笑容。
时越眼神落在别处,她故意不去看他,但是余光还是看见他夸了柳茵,“你剪了刘海啊?还挺好看的。”
柳茵又娇羞了。
时越忽然想笑,她想,季言礼是不是以把女孩逗害羞了为荣。
大概是她的不屑太过于明显,季言礼很快很快和她搭话:“你是本地人?”
时越笑了,“这里除了你,有不是本地人的吗?”
“有啊,有的是底下县城的。”季言礼完全不在意时越的话中带刺。
很快,轮到季言礼,他要了三个荤菜,一点素没要,端着盘子,他也不忘和她们再见。
五个人打完饭,已经没什么座位了,只好互相岔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