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未央,是周叙白用钱买来的妻子,合约三年,扮演他温顺完美的太太,
直到他的白月光回国,我才发现自己连替身都算不上,只是个即将被丢弃的傀儡。此刻,
我手里攥着孕检单,听着他的白月光在浴室里用着我买的沐浴露,哼着歌,而我的丈夫,
正温柔地替她擦拭着湿发——那是我结婚三年,从未得到过的亲昵。可他们都不知道,
我早已不是那个逆来顺受的沈未央,周叙白签下契约那天,就注定要付出代价——只是,
当我精心准备的“礼物”送达时,他们还能笑得出来吗?1我站在宴会厅二楼,俯瞰下方。
香槟塔已经垒好,水晶灯折射出璀璨的光。每一张椅子的间距,都用尺子量过。
菜单最后确认了三遍,连摆盘用的可食用金箔都逐一检查。完美。就像我这三年来,
扮演的周太太一样。“太太。”管家陈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
“先生来电话。”我接过卫星电话,周叙白清冷的声音传来,背景音有机场的广播。
“晚秋今晚的航班回国,作为特邀嘉宾出席晚宴。”我指尖微微一顿,面色不变:“好的,
我会在嘉宾席为她预留位置。”“不必。”他打断我,“她坐主桌,我旁边。你妥善安排,
让她有回家的感觉。”回家?这里是我的“工作场所”,什么时候成了她的家?“明白了。
”我声音平稳,听不出一丝波澜,“我会亲自调整。”挂了电话,陈伯欲言又止。
我笑了笑:“去把主桌周先生旁边的位牌,换成林**。吩咐厨房,林**胃不好,
单独准备一份温补的养生餐,食材用我小厨房里那份顶级的。”陈伯低头:“是,太太。
”他眼神里的怜悯,一闪而过。我看着楼下金光闪闪的大厅,觉得有点冷。看,
连佣人都知道,林晚秋是特殊的。晚宴准时开始。我穿着高定礼服,挽着周叙白的手臂,
微笑得体,应对自如。他是天生的焦点,矜贵,冷漠。我是他身边最完美的点缀,温顺,
无害。林晚秋出场时,穿着一身洁白的纱裙,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她坐在钢琴前,
指尖流淌出优美的旋律。是周叙白最喜欢的那首《月光》。一曲终了,满堂喝彩。
周叙白站起身,拿起早已准备好的那束白色海芋,亲自走上台。聚光灯打在他们身上。
他看着她,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甚至带着一种近乎笨拙的珍视。那眼神,像星河,
璀璨,却遥不可及。我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拧了一下。完美面具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原来,他不是天生冷漠。只是他的温暖,从未给过我。晚宴结束,送走所有宾客。
我站在洗手间巨大的琉璃镜前,补妆。手指,有点抖。隔间里,传来林晚秋娇俏的声音,
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放心吧,一个拿钱办事的傀儡而已。”“叙白心里,
从来只有我。”“等她没用了,自然就会滚蛋。”我看着镜子里那个妆容精致,
却脸色苍白的自己。缓缓地,扯出了一个微笑。拿钱办事的傀儡?是啊,我们之间,
只是一场交易。我深吸一口气,将口红稳稳地画完。颜色鲜红,像刚刚饮过血。周叙白,
林晚秋。游戏,才刚刚开始。2生理期推迟了七天。我的周期一向准得像原子钟。
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独自去了全市最贵的私立医院,匿名。消毒水的味道让我有点反胃。
等待结果的时候,我坐在VIP休息室,看着窗外。天空灰蒙蒙的,像我的心情。
护士把化验单递给我时,表情带着职业性的恭喜。“恭喜,沈**,您怀孕了,四周。
”我看着那张纸,HCG的数值明明白白。脑子里嗡的一声。
怎么会……我和周叙白的措施一直做得很好。除了……上个月他喝醉那次。
手下意识地抚上小腹。这里,有了一个孩子?我和周叙白,契约婚姻的产物?
还没等我理清头绪,周叙白的特助赵源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个熟悉的文件夹,牛皮纸袋,
印着周氏集团的徽章。“太太。”赵源语气恭敬,眼神却带着公事公办的冷漠,
“先生让我把这个交给您。”我接过,打开。首页几个加粗的黑体字,刺得我眼睛生疼。
——离婚协议书。里面条款清晰,条件苛刻。我名下除了几件不值钱的首饰,
和周叙白赠送的、但从未过户到我名下的房产使用权,几乎算是净身出户。
甚至连我这三年扮演周太太的“薪水”,都因“合约未满三年,
因乙方(我)可能无法继续履行合约”为由,被扣除了大半。真是一手精妙的卸磨杀驴。
我坐在医院冰冷的长椅上,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腥甜。打开手机,
找到那个加密的备忘录。代号:【凤凰计划】。里面是我这三年来,利用周太太身份,
暗中收集的,关于周家、关于周叙白,以及关于我那个吸血家族,所有的把柄、人脉和退路。
是时候启动了。我平静地给周叙白发去消息:“协议已收到,条款需斟酌。”“另,
林**似乎对晚宴用的‘午夜飞行’香氛过敏,建议主卧通风,更换她喜欢的‘晨曦百合’。
”他很快回复,只有四个字,冰冷彻骨:“尽快签字。”我看着那四个字,
又看了看手里的B超单。上面那个小小的孕囊,还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
内心那座用理智和规则垒砌了三年的冰封堡垒,在这一刻,轰然裂开一条缝。涌出来的,
不是悲伤,不是绝望。是熊熊燃烧的,决绝的战意。周叙白,你想用这点钱打发我,
给你的白月光腾地方?做梦。我回到那座冰冷的豪宅。却发现,主卧里,
我的梳妆台已经被清空。那些昂贵的护肤品,被随意地堆在了客房的角落。
林晚秋倚在主卧的门框上,穿着一身真丝睡袍,勾勒出美好的曲线。她看着我,
笑容温柔得像掺了蜜的毒药。“妹妹,你回来啦?”“叙白说,我这几年在外漂泊,辛苦了。
”“这主卧采光好,让我先住着,好好调养身体。”“你不会介意吧?
”3周家每月一次的家庭聚会,像个没有硝烟的战场。老爷子喜欢热闹,儿孙辈都必须到场。
我提前到了老宅,指挥佣人布置茶席。今天泡的是明前龙井,水温、茶具,我都亲自过手。
林晚秋挽着周叙白的手臂姗姗来迟。她今天穿了一条嫩黄色的连衣裙,显得娇俏又可人。
一进来,就甜甜地跟各位长辈打招呼,姿态放得很低。周叙白坐在我身边,
目光却时不时落在她身上。“未央妹妹泡的茶真好。”林晚秋端起我递过去的茶杯,
巧笑倩兮,“我在国外,最想念的就是这一口家乡的茶。”她话音刚落,手腕突然一歪。
整杯滚烫的茶水,精准地泼在了她昂贵的裙子上。“啊!”她惊呼一声,眼圈瞬间就红了,
楚楚可怜地看向周叙白,“对不起,未央妹妹,
我不是故意的……这裙子……”周叙白立刻皱眉看我,眼神带着责备:“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周围的交谈声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看着林晚秋裙子上那摊刺眼的茶渍,又看了看她泫然欲泣的脸。心里冷笑。演技不错,
可惜,用错了地方。我没有道歉,反而上前一步,轻轻握住她被“烫到”的手。语气温柔,
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林**没烫着吧?”“这茶水温,我特意控制在70度。”我抬眼,
看向周叙白,又环视一圈在场的周家长辈,“就是怕不小心烫到人。
”“您这裙子……”我目光落在她的裙子上,语气略带惋惜,“是D家这一季的高定吧?
我记得,叙白上月慈善晚宴拍下的那幅《春山图》,收益正好够定制十条呢。”话音落下,
几位长辈的眼神微微变了。周叙白的母亲,那位一向雍容冷淡的贵妇,
淡淡开口:“一条裙子而已,晚秋也不是小气的人。”“未央也是好心泡茶,意外罢了。
”林晚秋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努力维持着得体,但眼神里的不甘几乎要溢出来。
她大概没想到,我会用这种方式,点明她对周家财富的**觊觎。
我在心里那个为她量身定做的小本本上,冷静地记下第一笔“失分”。演技尚可,
但急功近利,沉不住气。家庭聚会在一片看似和谐,实则暗流涌动中结束。当晚,
周叙白来到了我暂住的客房。他脸色不太好看,带着一丝疲惫和烦躁。“晚秋心思单纯,
没什么坏心眼。”他冷着脸,语气带着警告,“你以后少在她面前耍这些小心思。
”我正对着镜子卸妆,透过镜子的反射看着他。忽然就笑了。“周先生。”“我们的合约里,
白纸黑字,可不包括‘容忍第三者上门挑衅’这一条。
”“如果需要我提供额外的‘受气包’服务,得加钱。”4周叙白的动作比我想象的还要快。
第二天一早,我就发现我的所有银行卡、附属卡都被冻结了。手机收到银行短信,
提示“账户状态异常”。赵源打来电话,语气公式化:“太太,集团正在进行内部审计,
所有高管及亲属账户需配合冻结调查,暂时无法使用。先生吩咐,您近期如有开销,
可先记账。”记账?记给谁看?等我滚蛋的时候一并结算吗?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几乎同时,我父亲的电话打了进来。声音苍老,带着惯有的、令人窒息的恳求。“未央啊,
上次的钱……不太够啊。”“工厂下个月要是再没有资金注入,就要被银行清算拍卖了。
”“你弟弟在美国那边,也说生活费紧张……”“你能不能……再跟叙白说说?
”听着电话那头的絮叨,我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心,一点点沉下去。这就是我的原生家庭。
一个永远填不满的无底洞。当初把我“卖”给周家,换来一时的喘息。现在,
又迫不及待地想来吸干我最后一滴血。我平静地打断他:“爸,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钱。
”“工厂救不了,就让它破产吧。弟弟有手有脚,让他自己想办法。”“以后,
不要再打给我了。”不顾电话那头的咆哮和哭诉,我挂了电话。世界清静了。但困境依旧在。
周叙白想用经济锁链捆住我,让我屈服,乖乖签字滚蛋。他大概忘了,兔子急了还咬人。
更何况,我从来就不是兔子。我拿出另一部不记名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是曾经受过我大恩的画廊老板,姓秦。“秦老板,是我,沈未央。”“有件东西,
想请您帮忙看看。”我没有动周叙白送的任何珠宝首饰。那些东西,来历清楚,目标太大,
容易被他抓住把柄。我拿出的是一个不起眼的紫檀木盒子。
里面是一套泛黄的、边角有些磨损的古籍善本。这是我外公留下的遗物,真正的传家宝。
小时候,外公抱着我,指着这些书说,这是他的命根子。市场价值很难估量,但我知道,
它们非同一般。秦老板是识货的人。他只看了一眼,呼吸就急促起来。“沈**,

